“你太過分了”
張會長滿臉茫然,不知道胸口的這團火焰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時候,李松仁已經忍耐不住了,暴喝一聲,指着蕭遊的鼻子罵道:“小兔崽子,王八羔子,你以爲你自己是誰我們又是誰我們會長和你比試是看的起你,你卻這麼不知道好歹你以爲自己是什麼人你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媽的,給你臉,你要是不要臉的話,現在就給我滾”
蕭遊沒說話,只是看着李松仁,目光淡然之中,帶着絲絲凌厲。
李松仁心中咯噔一聲,有些發寒,蕭遊這個人他不太瞭解,老實說,他要是瞭解蕭遊的話,今天也不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事情了。雖然這件事情,是在見到蕭遊之前就已經設計好的。
原本自己的兒子孫子都被送進了看守所,這件事情讓李松仁心裡很是惆悵。失望,悔恨各種情緒都有,所以當時他想到的並不是要找蕭遊報仇,而是上門請蕭遊原諒。
但是很可惜的是,蕭遊那時候並不在深水,那件事情結束之後,蕭遊就回燕京上學去了。
可惜,李松仁不知道這一點,他數次登門拜訪,不僅僅是蕭遊不在家,就連蕭勇和姜楠也都不在,這就讓李松仁心裡的悔恨越來越少,憤恨越來越多。
後來聽說蕭遊是在燕京上大學的,他又眼巴巴的趕到了燕京,結果,蕭遊那段時間正好出國了。
可以說是陰差陽錯之下,蕭遊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這個李松仁,而且得罪的很厲害。
這也是爲什麼,今天這李松仁和蕭遊見面之後,一點好臉色都沒給蕭遊的原因了,試問一個被蕭遊這麼狠狠地打了好多次臉的人,怎麼可能會給蕭遊好臉色
而自從在燕京沒有找到蕭遊之後,李松仁就認定了蕭遊肯定是知道他要上門求情,所以躲起來了,就是爲了不讓他的兒子孫子好過。
既然別人都要對他的兒子孫子下屠刀了,他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啊
但是可惜,當時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讓蕭遊付出代價。結果事情也巧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國外留學的張清麗回國了。
有一點,李松仁沒有說謊,李崇和張清麗確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是青梅竹馬不算差錯。但是李崇從小就不喜歡張清麗,甚至可以說是懼怕,因爲張清麗很奇怪,沒有情緒。
應該說,她的情緒激發的比普通人低,簡單地說,普通人被人罵上一句心裡就生氣的話,張清麗就必須要被人罵上十句纔會生氣。
而事實上,張清麗的情緒激發的比那還要低,至少別人罵上一百句,她或許纔會生氣,纔會發怒吧。只不過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這麼罵過她。
這種性格缺陷,讓她的美麗有了瑕疵,從小到大,李崇對張清麗都是懼怕的,彷彿她是一隻會吃人的猛獸一樣,敬而遠之。
連帶着,就算是李松仁這樣的長輩,對這個後生晚輩也是有點敬而遠之的。
但畢竟李崇和張清麗是從小到大的交情,想到這裡,李松仁就咬着牙,厚着臉皮,拎着東西登門拜訪。不能不說,李松仁很瞭解張清麗的性格,這件事情從開始他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直接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最後張清麗答應了,並且在李松仁的推動之下,成爲了新的書畫協會會長,爲的就是今天,藉助會長的這個身份,逼迫蕭遊。
甚至爲了害怕張清麗無法服衆,還準備了重金收購了不少的古畫古字,目的就是在今天,讓所有人體會到張清麗到來的好處。
這樣一來,得到別人擁護的機率就大得多了。
然後在藉此,來逼迫蕭遊和她比試,並且將蕭遊給贏的什麼都剩不下,從而解救李崇父子。
只不過他沒有想到,蕭遊的性格竟然是這樣的。有些油米不進,有些傻里傻氣,有些不管不顧,要是換了一個人,別說對書畫協會的會長了,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不好意思提出他這樣的賭注啊,但是蕭遊就這麼正大光明,不管不顧的踢出來了,而且臉不紅心不跳的。
蕭遊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了,但是李松仁卻被氣的渾身發抖,指着蕭遊就罵,結果被蕭遊那冰冷的眼神給嚇唬的腿肚子都發抖,心裡暗暗納悶,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了呢
“我過分”蕭遊冷笑一聲:“你們明目張膽的勾結在一起,就是爲了和我賭這一場,並且想要讓我輸得一乾二淨是吧你們這麼大膽,我憑什麼不大膽一點不過分一點而且,說道過分你的好兒子,好孫子,用我的字,明目張膽說是自己寫的,還想要利用這些事情,打壓別人的自尊,他們不過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個道理都不懂,你們還寫什麼字”
蕭遊這番話一改之前的猥瑣風格,說的大義凜然,堂堂正正。讓不少人瞬間就想起了上次發生的事情,頓時全都站在了蕭遊這一邊。
李松仁傻眼了,這算是什麼情況怎麼這小子輕描淡寫的隨便說了幾句話,就演變成了這個情況了呢
“好我答應你”就在此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衆人順着聲音看去,說話的正是剛剛就任深水市書畫協會會長的張清麗。
“哦真的答應了”蕭遊自己也有點傻眼了,這女人竟然真的答應了難道她不知道,答應了這件事情之後,就相當於簽訂了賣身契一樣從此之後,她就沒有任何自由可言了甚至於貞操都是自己的
“答應了,不要廢話,開始吧”張清麗看了蕭遊一眼,眼神之中帶着一團若有若無的火焰,蕭遊眉頭一挑,竟然笑了笑。
他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做好了覺悟,那我自然不會不答應。賭約必然是要在對比重量相同的情況下才會公平有效。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
一聲吩咐,立刻就出現了兩張書桌,片刻之後,筆墨紙硯,文房四寶,全都擺放好了。
“請”張清麗手中毛筆點墨,對蕭遊點了點頭,動作乾淨利落,行雲流水,絲毫煙火之氣都沒有,就好像是下了凡塵的仙子,做事情自然都帶着一股脫俗的味道。
“請”
蕭遊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搖頭冷笑,人活在世界上,超然於外的,不是神經,就是腦殘,永遠不會有什麼神仙佛魔存在,表現的越像仙子,就越不像人
手中清點黑墨,蕭遊沉默了一下,耳中卻已經聽到了身邊的女人毛筆在宣紙上的沙沙聲,聲音很好聽,彷彿是有一種特別的規律,在桌子上檀香的映照之下,相輔相成,彷彿是一首好聽的古典音樂,讓人心神沉醉,不可自拔。
包括嚴東城在內,所有人都沉浸在了這美妙的感覺之中,蕭遊的眼睛卻是越來越亮,筆墨如神,橫撇如音。
輕彈手中毛筆,蕭遊已經想要好寫什麼了。
而此時,外圍的低聲議論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聲音卻都不大,害怕影響了兩個正在寫字的人。
“張會長年紀輕輕,這手字,我是自愧不如的啊。你聽她下筆,聲音規律,如同音樂,比劃動彈之間,有着完美的節奏,行雲流水之中,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小橋,流水,人家的感覺。”
書法大家唐德釗低聲對嚴東城還有遲心國說道。
遲心國也是嘆息了一聲道:“確實,確實,如此筆墨之法,簡直令人歎爲觀止,此爲神技,不可模仿聽說,張會長這些年一直都在u國唐人街,跟隨老人學習書法,繪畫,顯然是有所成就了。”
“不過蕭遊還沒有動筆,這個年輕人,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年輕人。不知道,這一次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奇蹟”嚴東城聽到兩個人滿口的誇讚張清麗,當下不免也幫助蕭遊說了一句話。
李松仁原本聽的高興,別人誇獎張清麗,就證明她的贏面大,所以心裡自然高興得意。而嚴東城卻偏偏要誇獎蕭遊,當下冷哼了一聲:“年輕人,恃才傲物,這次總得讓他得到教訓。”
“你一個老一輩的人,這麼說一個年輕後輩。讓人不齒與你說話”嚴東城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對李松仁的觀感已經壞到了極點了。
李松仁臉色一沉,陰陽怪氣的說道:“這蕭遊,年紀輕輕,就不學好,就知道用陰謀詭計,就算是在有才華,也不可能成得了大器。不說別的,就這手書字成音的功夫,他就不可能有,不然的話,我就把我的硯臺吃進去”
“好,記住你的話”嚴東城雖然也不相信蕭遊能夠做到書字成音,但是畢竟這個賭注是李松仁自己下的,又沒說自己輸了要付出什麼,索性就藉着這話,將這事定下來,就算是蕭遊沒有這份功力,自己也沒有損失,如果蕭遊也有這份功力的話
這念頭還沒轉動完呢,忽然,嘩啦一聲,彷彿是刀劍出鞘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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