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是星期天,其實對於夏小洛來說,星期天和平日裡倒沒啥區別,都是一樣的有規律的生活,只不過昨天晚上尹蕩那傢伙看毛片看得太晚了,擼管的幅度有點大,讓夏小洛無奈苦笑不已,只好拿出一本從圖書館借來的《烏合之衆》來催眠,沒想到越看越精神,直到凌晨三點這才昏昏睡去。
夏小洛上午十點還在牀上睡着,迷迷糊糊聽見一陣細細“沙沙”聲,被攪合得睡意全無,辨認了一下聲音的方向,往陽臺上的盥洗池那裡看去。
只見何詩韻正在拿着鞋刷刷着一雙球鞋,夏小洛又擡眼看了一下週圍,田鳳才的牀鋪已經空了,大約又去上自習去了,這廝是自習達人啊。武藝、聞章三個人都睡得如同豬頭一樣,尹蕩坐在窗臺打遊戲。
夏小洛穿上衣服走到陽臺,何詩韻轉過頭嫣然一笑道:“你起牀了?”
夏小洛看何詩韻的手泡在水裡大約很久了,都已經發白了,盆子裡都是髒兮兮黑乎乎的髒水,看上去很是噁心,皺眉道:“你在幹嘛?刷鞋子?”
“是呀,看看的勞動成果。”何詩韻指了一下窗臺,接着繼續埋頭刷鞋子。窗臺上齊刷刷地擺了八雙球鞋,不僅僅有夏小洛的,還有武藝聞章他們的。原本面目全非的鞋子現在變得光鮮靚麗,如同新的一樣。
“哎呀!煩不煩!學校裡有洗衣房,幾塊錢就一桶,用你在這刷鞋子?而且,好多都不是我的!”夏小洛奪過她手裡的鞋刷,隨手扔進水槽,一扯她的手:“走,陪我吃早餐去!”
“洗衣房哪裡有我手刷的乾淨?”何詩韻白了他一眼,用粉嫩的胳膊,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早餐放在你書桌上了,你自己吃去吧,我吃過了。我又沒什麼事情,我要不刷,他們都不會刷的……”
說完,她又低頭刷鞋子去了。夏小洛走到書桌前,是學府餐廳的綠豆粥和小籠包子,用四個保溫盒裝着,四五個人的份量,看來,她不僅僅買了夏小洛的,還買了其他幾個室友的。
本來凌亂的書桌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凌亂的書籍、日常用品都被分門別類地放的整整齊齊的,寢室的地板也是剛剛拖過,煥然一新。
夏小洛品着淡淡味道的綠豆粥,忽然覺得嗓子澀了一下,鼻子酸酸的,想微笑,又想流淚,心中軟軟地抽動了一下,有點心疼,有十分感動。
愛他的女人不少,最誘.惑最風情的有蘇絳脣,還能幫他打理商業帝國;而楚秀菡則是名滿全球的歌星;就連秦青梅也身價幾百萬。但是,這些女人都愛他,但是,能愛到這麼深的程度,能卑微到塵埃裡,把他的小事當成自己最大的事的,恐怕只有何詩韻了。
關鍵是,何詩韻對他的商業帝國完全毫無所知,一直把他看成一個比同齡人略微優秀的普通學生而已。她對他的愛,沒有世俗的芥蒂,而是直達靈魂的本質。
前幾天,武藝的女朋友來到他們寢室,只是捏着鼻子說,好臭啊好臭啊,轉了一圈就走了。像何詩韻這樣,把他們寢室裡所有的臭鞋子都刷一遍,別說是一個嬌裡嬌氣的市委書記的女孩,就是普通的女孩兒,誰能做到這地步?
何詩韻把鞋子刷完,走到夏小洛身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微笑着看着他,道:“好吃唄?”
“嗯……”夏小洛不想抒情,只是一隻手捏着她的小手,很害怕這幸福突然溜走。
“好吃!嫂子你可真是好嫂子啊!我們都愛你!”尹蕩已經吃過了何詩韻帶的早餐,轉過頭,紅着臉說了一聲,然後轉過頭看着電腦上的一部不是黃片的電影。這貨很愛毛片,其實內心很羞澀,和女生說句話就臉紅。
夏小洛一腳踢在他屁股上,道:“用你愛啊……”
“我說的是純純的愛……”尹蕩小聲嘟囔道,很委屈。
何詩韻只是嘻嘻淺笑。
夏小洛吃完飯,把保溫盒一推,這纔到盥洗池那裡洗臉刷牙,收拾停當以後,又給了尹蕩屁股一腳,道:“把飯盒洗了啊!只知道吃!”
尹蕩吃人家嘴軟,只好扭過頭用小受一般的眼神看了一眼夏小洛點了點頭。
夏小洛和何詩韻出了寢室,秋日的陽光灑下來,和煦而不刺目,溫暖而不灼熱,上午十點的校園,暖洋洋的,一對對情侶牽手而過,草坪上都是依偎在一起的情侶,還有三五成羣的男女生在鬥地主,看上去很是愜意。
夏小洛捏着何詩韻的小手,欣賞着校園的安靜祥和的景色,覺得很閒適很悠然,兩人並沒有什麼計劃,只是慢慢悠悠地走着。中州大學的校園建設很不錯,可謂一步一景,一草一木總給人很美好的感受。
兩人晃了一圈,就晃悠到街心花園前面的主幹道上,這裡倒是挺熱鬧的,夏小洛定睛一看,倒啞然失笑了,原來都是社團招收新人的,每個社團都擺了兩張桌子,上面放着筆記本電腦,插着音響,放着音樂,都做了豔俗的,花紅柳綠的展板,上面寫着招募公告。
夏小洛對這些社團倒是毫無興趣,在他看來大學的社團只有兩個作用“騙錢,騙低年級女生”,社團的會費都給這些社團領導中飽私囊用了;而所謂的社團“工作”,則給了這些男女生合法合理堂而皇之的親密接觸的機會,繼而,製造出很多可以產生情愫的機會。
不過,何詩韻卻給這些東西吸引了。她牽着夏小洛的手饒有興致地看來看去,什麼“跆拳道愛好者”、“軍事愛好者聯盟”、“吉他高手基地”,最後,何詩韻被“心燈文學社”的招募處吸引了。
夏小洛對這個社團倒是有點印象,聞章也在一週前加入了這個社團,何詩韻搖了搖夏小洛的胳膊,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接受我?”
“呃……”夏小洛撓了撓腦袋,小丫頭好單純,把這種東西看得多神聖的一樣,其實,這些社團只要繳納會費,肯花錢就可以參與。不過,他不捨得打擊她,道:“你肯定沒問題啊,你可是今年高考的文科省狀元啊!靠,不收你還有沒有天理?不收的話,我給你辦一個文學雜誌,專門刊登你的小說!”
“唉呀!你胡說什麼啊!”何詩韻搖了搖他的胳膊,咬了咬嘴脣道:“你看展板上說的,他們的社長是《中州大學學生報》的社長顧傾城啊,很厲害的,他們的管理成員都是學校各個學院的學生刊物的社長。”
夏小洛笑道:“你什麼時候這麼不自信了?再牛逼他們有你老公牛麼?你老公十五歲的時候就出版小說了……去吧。”
“那倒是。”何詩韻點了點頭。道:“那我去了。”
夏小洛鼓勵她道:“去吧,相信自己。”
何詩韻就走到招募人員旁邊,和他們聊了起來,又填了什麼表格,一會兒她便興高采烈地跳了回來道:“嘻嘻,他們說已經通過了初試了,等晚上讓我去他們社裡面試。他們說,是顧傾城親自面試。”
夏小洛心裡覺得很無語,靠,一破社團搞得這麼神秘,去他媽的,裝逼遭雷劈啊。
夏小洛正和何詩韻走着,身後響起一聲弱弱的呼喚——“夏小洛……”
夏小洛轉過頭來,只見一個臉龐長得很清秀,身材卻很惹火的女孩子站在那裡,有幾分嬌怯地看着他,夏小洛覺得有幾分面熟,可是有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了,指了指自己,問道:“你……是在叫我?”
女孩低下頭看了,眼瞼下垂,道:“是的。”
夏小洛搔了搔腦袋:“哦……你是……?”
“我叫孔菲,是你的同班同學。”女孩臉紅了一下,道。
“哦,你好,對不起,我很少上課,所以,咱們班同學我很多都不認識。”夏小洛訕訕地一笑。
孔菲笑了一下,看了一眼夏小洛身邊的何詩韻道:“沒事,我知道你很少上課。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可以和你單獨談談麼?”
“咿——單獨見我?”夏小洛在心中猥瑣地想道:“莫非是看上我了?現在的大學生可真大膽啊,不過,詩韻要是不開心怎麼辦?”
正踟躇間,何詩韻推了一下的肩膀,笑道:“去吧。記得晚上陪我去社團,我有點害怕。”
“嗯……”夏小洛心虛無比地答應道。忽然覺得自己很無聊,趴在何詩韻耳邊猥瑣地一笑,道:“你不怕這姑娘在追我?”
何詩韻白了他一眼,道:“你有夠無聊的!不過,我告訴你。”何詩韻的聲音低了下來道:“她恐怕是有求於你的!肯定有正事!”
夏小洛撇嘴道:“你以爲你是神算子啊?諸葛亮還是劉伯溫啊?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你怎麼不擺個攤去算卦啊!”
何詩韻白了他一眼,道:“好,不服氣咱打個賭!”
夏小洛笑道:“賭就賭!誰怕誰!”
“你說賭什麼?”何詩韻也來勁了。
“要是我贏了,咱今天晚上去就開房!如果你輸了!今天晚上我就把我的處男之身獻給你!”夏小洛很無恥地道。其實,他表面上是玩笑,其實心裡倒真有這想法,等了三年了,果實成熟了,可以摘了,現在也不是早戀了。想起何詩韻那冰清玉潔的身子,夏小洛就蠢蠢欲動啊。
“你!”何詩韻俏臉通紅。如同一朵嬌豔的玫瑰,含苞待放,美豔不可方物,讓夏小洛食指大動。但是,小小粉拳攥了起來,卻像是要對夏小洛開戰。
“好好,當我沒說。”夏小洛連連求饒,嬉笑着離開,往孔菲那裡走去。
“回來!”何詩韻嗔怒地一跺腳。
夏小洛走過去,站在她對面,道:“你到底想怎樣啊?”
何詩韻低下頭,一張臉粉紅粉紅的,那一片羞紅都蔓延到脖頸處了,連平日裡雪白的脖頸都紅通通的,可愛的像可以掐出水的水蜜桃。
“我答應你。”何詩韻的聲音細不可聞。
“什麼?”夏小洛一個趔趄,好懸沒爬下,性福來得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