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純不由得癡了,沒錯,癡得不是夏小洛,而是林安純。林安純低頭一看,自己那暴露無遺的眼神,心中一陣嬌羞,她的精神狀態一直是這樣,如同一個鐘擺,在瘋狂和清純之間搖擺。
雙性戀、受虐狂和施虐狂種種癲狂的狀態在她身上並存,讓她有的時候像一個瘋子。開始的時候,林安純只是一個施虐狂,可是,在深圳灣海景別墅,她被夏小洛用皮鞭紅蠟燭對付了,她得到了從未體驗過的快感,甚至,比施虐的快感來的還要猛烈還要持久。只那一次,她心中受虐狂那一方面的渴望才被喚起,才被發現,她渴望被夏小洛鞭打,被夏小洛凌辱。這種渴望一直存在,持續了一年多,沒想到她一絲不掛地被夏小洛鞭打,被夏小洛凌辱,被夏小洛痛罵“臭婊子”“小賤.貨”的時候,她就滿心歡喜,滿是思念。
曾經,她也以爲,這種受虐感,是沒有沒有針對性的,她以爲,隨便找個人來侮辱凌辱她都可以。但是,事實證明她是錯的,她曾經讓自己的貼身女保鏢,女秘書,來鞭打她,可是,她都沒有獲得什麼快感。最後,她甚至找了男人來打她,但是,依然沒用。
她這才明白,她這一生,唯有活在夏小洛的鞭子下,才能開心才能快樂。
爲了滿足被夏小洛鞭打凌辱的願望,她甚至不惜辭掉本來不錯的工作,白手起家,來到中州大學做一個普通教師。
在這一方面,在她複雜的精神世界裡,她是瘋狂的。
但是,她又是清純的,她讓女人撫摸過她,甚至玩過很多性玩具,但是,她從未暴露在男子的目光之下,她之前接觸的都是女性,她一直以爲自己是一個女同性戀者,男人,在她眼裡,是骯髒和累贅的存在,甚至,她覺得他們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她,從未和男性發生過關係,也從未喜歡夏小洛之外的男性,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她又是清純的。
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胎,是天使和魔鬼,是冰山和烈火的複合體!
此刻,她看到夏小洛那色迷迷的表情,不由得嬌羞無限,心中怦怦直跳,渾身上下涌起一股暖流,甚至,她覺得身體都變得輕盈起來,似乎,那靈魂已經將要拜託肉體的束縛,要飛起來,升起來,到天邊,和那柔軟的彩雲,和那美好的風兒融合在一起。她從未感覺到這種感覺,不不,應該說,她只在深圳灣海景別墅,被夏小洛凌辱的時候,有過這種感覺。
她感覺到夏小洛眼睛裡的灼熱和渴望,她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她覺得幸福極了,她從未想到,有一天,這在她眼裡高高在上如同上帝一樣的男子,也會對她那墜落於凡塵的肉體產生興趣。她更未奢望過,這隻在夢境裡出現的畫面,會變成現實。他眼神裡,帶着渴望,溫柔地看着她,就像看着自己的情人,就像凝望了千年。
心中軟成了一片雲朵,林安純覺得自己徹底迷醉了。曾經,她覺得自己如同一個孤獨地朝聖的僧侶,忽然看見了佛光,夏小洛,就是她的全部希望。
“啪嗒”
一滴晶瑩的淚滴從她的眼睛滴落,滴落到夏小洛臉上,她微微張着脣,闔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着,把那嬌豔的紅脣貼了上去,顫抖的紅脣,終於吻住了夏小洛的嘴脣。
那是多麼柔軟的嘴脣啊,多情的,瘋狂的,如同飛蛾撲火的,如同罪惡之靈魂渴望救贖的,深深的,飽含無限渴望地吻了上去。
夏小洛皺着眉頭,緊緊地閉着門牙,只讓她脣吻,身體繃得緊緊的,他真搞不清楚這女人玩什麼花樣,武俠小說裡寫,這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都是壞女人,比如林仙兒。
夏小洛覺得自己悲催極了,此時,他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受,而這個林安純,則像一個充滿攻擊性,拿着權杖和皮鞭的女王。
可是,不知怎麼的,林安純那輕柔的吻,像如同有魔力一樣,一點一點地卸去了他的防備和封鎖,幾乎是直覺一般的,他忽然感受到林安純那充滿悲傷和傷痕的另一面,心懷悲憫,他開始輕輕地張開嘴巴,接納她那充滿渴望的,溫柔的,執拗的,瘋狂的小舌頭。
嗯,口感真是不錯。夏小洛聞着林安純身上散發出來的沁人心脾的幽香,沉醉不已;那垂下的一縷長髮,溫柔地搔弄着他的脖頸,癢癢的,溫柔的,如同最深情的情人的手的撫摸;林安純那闔上了的眼睛上微微顫抖的睫毛,如同那可愛的白鴿在抖動着羽毛;那櫻桃一般的嘴巴,如同一團火一樣,融化着夏小洛的那心中的冰上,那蒼老的心靈。
夏小洛不禁把胳膊搭在她的背上,那裸露的,上面的蝴蝶骨瘦削得如同展翅欲飛的蝴蝶一般的美背上,那肌膚微涼,那肌膚灼熱。那如同絲綢一般絲滑的,沒有一絲瑕疵的美背,彷彿是冰上,又彷彿是烈火,讓夏小洛摟住她的時候,覺得渾身一陣顫慄。
“主人,奴婢我……我……要在上面……”林安純鬆開了夏小洛的嘴巴,那讓她探索了十幾分鍾,卻依舊覺得興趣盎然,有着無窮味道的嘴巴,常舒了一口氣,帶着一點滿足,又帶着一點如釋重負的輕鬆,微微一笑,含情脈脈地看着夏小洛道。
夏小洛無奈,這女人還真是奇怪。皺了皺鼻子,心中暗罵小賤人。把鞋子蹬掉,靠在那張單人牀的牀頭上,看着眼前的林安純寬衣解帶。
林安純脫得很快,因爲,她本來就沒穿什麼衣服。只有一個小內褲,一件裙子,連胸罩都沒有,三下五除二地,就變成了一絲不掛。那柔軟的,完美的肉體,從未對世界上任何一個男性敞開過的肉體,那屬於華夏最顯貴的十大家族之一的林家尊貴的三小姐林安純最神秘的肉體,此刻,毫無遮蓋地暴露在夏小洛面前。
林安純羞赧地一笑,雙腿跪在牀上,挪動到夏小洛跟前,騎在夏小洛身上,此刻,夏小洛還穿着衣服。似乎能感應到夏小洛內心的變化一般,林安純趴在夏小洛跟前,一雙靈動的眼睛眨動了一下,道:“老爺,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夏小洛沒有說話,似乎不願意正視她的眼睛,夏小洛忽然覺得自己的感情世界真夠亂的,不要以爲夏小洛有道德感,你高看他了。夏小洛很無恥,前世經常在各種即時通訊軟件上,在酒吧裡,在地鐵站,在尚未修好的公共廁所,在一切可能的場所,和一切可能的時間,做着“勾搭女孩”、“約炮”這件毫無節操的事情。
不要奢望一個飽含滄桑、內心傷痕累累,未婚沒有固定性伴侶的三十多歲男人相信愛情。
那時候的他,從來沒有負疚感,也從來沒有過傷感。“砰砰嚓嚓”一ye情以後,第二天,誰也不認識誰,提起褲子,各奔東西,他和那個甚至連面容都沒看清楚的女人都一起消失在晨光熹微裡,一夜激情可以,第二天,還要道貌岸然的生活。
對,偶爾的墮落,只是爲了繼續道貌岸然的生活。
可是,夏小洛卻忽然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何詩韻那一雙純潔的,如同山林的幼鹿一樣的眼睛忽然浮現在他眼前。嬌嗔的,憤怒的,不安的,思念的,含情脈脈的,關切的,一雙雙,如同星辰一般的何詩韻的眼睛,在溫柔地凝視着他。
林安純已經靠近夏小洛了,甚至,她習慣性地作出了一個誘.惑性的動作,胸脯貼着夏小洛由下至上,蹭了一下夏小洛的胸脯。而她的脣,也到了夏小洛的耳邊,輕輕地舔弄着,讓夏小洛覺得癢癢的,有點厭惡的癢癢的。
“走開!”夏小洛猛地推了一下她,雖然力度不大,但是很堅決,最重要的是,傳達出厭惡的味道。
林安純微微一愣,凝視着他,皺着眉頭,撅着可愛的嘴巴,撒嬌一般地問道:“怎麼了?老爺?奴婢哪裡照顧不周嘛?”
夏小洛擡眼看了她一眼,只覺得這個女人無趣之極,跳下牀,穿上鞋子,直起身來,冷冷地道:“我走了,林老師,以後別來煩我!”
說完,他揚長而去。林安純坐在牀上,忽然感覺一陣陰冷,一陣無助,本是炎熱無比的六月,卻不知爲何,她卻感覺到漫天的大學撲面而來,將她的全身慢慢覆蓋在一個冰冷的世界。她的眼圈紅了,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一個被遺棄的孤兒,委屈,痛楚,無助,種種情緒奔涌而至,一向高高在上,被多少權貴公子當成是公主女神一般存在的林安純此刻脆弱得如同水晶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氣,卻怎麼也阻擋不了那滾滾而來的淚水,嘴裡喃喃地道:“小洛,我到底怎麼才能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