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超看見看見二人過來,一臉恐懼,躲到夏小洛的身後,不敢露頭,同時用中文告訴夏小洛道:“這個是校長約翰尼,也是壞人,你打他一頓。”
其他的學生,包括白人學生,早已經四散奔逃回到了教室,熊超看着逃跑的黑人和黃種人學生罵道:“叛徒!”可是那眼神卻很羨慕他們可以當叛徒。
陳妍一臉緊張地看着夏小洛,她知道,英國是一個很講法制的國家,這裡可不比在華夏,要是在華夏的話,她憑藉自己的關係還可以挽救夏小洛,但是,在這裡,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約翰尼校長走過來,皺着眉頭看着地上的威爾斯,轉過頭對夏小洛,道:“你可以選擇逃跑,但是,我想,以倫敦市警察局的效率和速度,一天後你一定會逮捕。”
夏小洛解釋道:“約翰尼校長,您好,我是學生的家長,我的孩子在這裡被你們的老師毒打,我出來制止,他不僅僅不道歉,不停止傷害,還對我動手,我想,您首先應該檢查你們學校的管理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
“我的學校老師打人?年輕人,你真會開玩笑。”約翰尼校長其實知道威爾森有時候會體罰學生,但是,他只是針對海外的留學生。而海外的留學生那些黃種人和黑人在他看來都是劣等民族,他們來到海外除了刷盤子洗碗,就是去做妓女,他們沒有絲毫的法律意識,打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只不過,這話沒辦法明說罷了。
夏小洛拉過來身後的熊超,道:“你看看,他嘴角上還有傷的。這只是一個七歲的,毫無反抗能力的學生。”
熊超恐懼地看着約翰尼,不敢說話。因爲,之前他也被約翰尼校長體罰過。
英國學校一直有體罰的傳統,體罰工具包括藤條和戒尺,但是英國政府已經在1987年下發過一次“禁體罰令”,在1998年又下發過一次。
但是爲了建立課堂秩序,制止不良行爲,體罰現象一直存在,尤其是對海外留學生,更爲嚴重,甚至在2009年,兒童教育部又有百分之三十的教室恢復體罰制度。
因此,約翰尼並不覺得體罰熊超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反倒覺得學校的老師被毆打纔是不可饒恕的罪過,他冷冷地道:“這種現象在很多學校都存在,有些學生,特別是那種劣等民族的學生,太過於調皮,不體罰一下他們,難以恢復秩序!但是,你毆打我們的老師,這已經觸犯了神聖的法律,等待你的是無情的冰冷的監獄!”
夏小洛心中大怒,心道,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理,作爲一個發達國家的教育者,口口聲聲說什麼“劣等民族”,宣揚種族歧視,難道不同人種的學生之間會起衝突。
不僅僅是他,就是陳妍也氣得呼呼喘氣,但是,孩子在他們學校上學,她也不敢惹校長生氣,也是之前孩子入學的時候,丈夫熊慶對約翰尼校長低聲下氣,已經讓她形成了思維定勢,覺得對方不好惹。
夏小洛很多事情要做,俗務纏身,不願意多惹事,只想息事寧人,微笑着道:“約翰尼校長,要不這樣,我可以承擔威爾斯老師的所有醫藥費,並誠懇地向校方已經您和威爾斯先生真誠地道歉,請您不要報警,這件事我們私下和解好不好?”
夏小洛的退讓沒有獲得約翰尼的諒解,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他冷冷一笑,拿出手機,準備撥打報警電話。
熊超的老師露易絲對約翰尼,道:“校長先生,他們都是在倫敦沒有什麼朋友的華人,如果報警的話,恐怕會把他們驅逐出境,甚至可能永遠不讓他們進入英國,拿不到簽證,這樣的話,對孩子的成長也很不利。”
夏小洛心道,這個露易絲老師倒是配得上華夏爲人師表那句老話,對她有了點好感。
約翰尼校長回過頭對她道:“學校的秩序需要我們去維持,你沒看到華人學生最近和白人的學生的衝突越來越頻繁,這都是因爲我們學校太過於軟弱!”
他語速飛快地報了警,露易絲老師很抱歉地看了一眼夏小洛和陳妍,卻無計可施。
報完警,約翰尼校長玩味地看着夏小洛,一臉的得意。
夏小洛臉上帶着淡定的微笑,拿出手機,這手機是胡舒文借給他的,方便他和國內聯繫,開始的時候,他還覺得有點多餘,心道,不就出來兩天麼,有必要麼?沒想到這時候還用得上了。
看夏小洛拿出當時在歐洲也很貴重的摩托羅拉手機,約翰尼微微一愣,心道,很少見這麼富有的華人,不過,他旋即釋然,一個手機並不能說明什麼,最重要的是,就是再富有的華人在海外也沒什麼政治地位,所以,他微微冷笑了一下。
夏小洛撥了一個電話給曹偉業,道:“老哥,麻煩你點事情。”
曹偉業笑道:“和我還有什麼麻煩可說,聽公司的人說,你跑英國去了?”
夏小洛道:“我在這裡出了點事情。可能要藉助一些法律界的朋友幫忙。”接着,他簡短地把事情的過程說了。
曹偉業哈哈一笑,道:“這事情辦的沒錯,該打!什麼玩意?咱們華人在國外就是太受氣了,生存的環境很惡劣,你要出去就跟我好好地折騰一把,老哥幫你兜着,放心,我幫你找幾個朋友。”
夏小洛點了點頭,道:“麻煩你了。”
曹偉業打了個哈哈,道:“哎呦,小洛老弟,你什麼時候學會客氣了,難得。”說着,掛斷了電話。
夏小洛又拿出手機撥通了bloom###urybooks出版社的社長jean-pierre電話,他記得jean說過,他們出版社旗下有幾家報紙,在本地的媒體也有一定的影響,用英文道:“jean,你好,我是你的老朋友夏小洛。”
jean的語氣很是驚喜,用很流暢的漢語,道:“你好,夏小洛,我一直很想念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麼?”
夏小洛道:“我現在在倫敦,遇到了一些麻煩,你們邁克爾法拉第小學的老師毆打我們華人學生,我想,這是一條不錯的新聞,你能過來採訪一下麼?我就在現場。”
jean愕然問道:“還有這種事情?我馬上幫你聯繫新聞界的朋友。放心,我會親自到場。最近有沒有寫新書啊?我現在再次向你約稿。”
夏小洛的小說在歐美市場賣的不錯,賺了不少銀子,最近還準備改編成電影,小說已經拿到了好萊塢,正在做編劇修改。這些天,他沒少煩夏小洛,一直打電話讓夏小洛寫續集,夏小洛每次看到他的電話都一陣惡寒,續集你妹兒啊,原著就只有一部啊,自己抄襲的能抄襲出第二部,那還叫抄襲麼?
夏小洛一臉黑線,道:“這個……新書還在醞釀中,不過,如果我要投稿的話,一定會首選你們出版社的。”
jean滿意地笑了,帶着幾分興奮,道:“好了,等會聊,我馬上到現場。”
夏小洛掛斷了電話,又給胡舒文打了一個電話,把事情簡短地說了,道:“幫幫忙,看看你有沒有政治界的朋友過來?”
胡舒文笑罵道:“你丫就會惹事,在京城就愛打架,現在可好,都打到了倫敦了。”她頓了一頓,道:“我有幾個優秀校友是他們議會的議員,我看能不能讓他們過去吧?前段時間,有個校友知道我發了筆小財,讓我支持他競選,我看能不能請得動他。”
夏小洛點了點頭,掛斷了電話。
這時候,救護車已經過來了,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地把暈倒在地的威爾斯擡到了救護車上,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