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此前也看見那輛紅色法拉利了,可是他只是覺得那輛車有點奇形怪狀,好像農民伯伯自己做出來的。法拉利已經超越了他的品位,作爲一個沒見識的二代民營企業家,他覺得最牛叉的車就是寶馬。
安慧瞥了一眼那輛白色寶馬車,點了點頭,一臉崇拜地道:“好看。親愛的,你怎麼來了?”
“呵呵,我爸爸準備在你們學校裡建立一個獎學金,正在和校長談話呢,我就過來看看你。”
“伯父真是熱愛公益啊!可是,我都要畢業了,不然,我也能得幾次獎學金了。”安慧噘着小嘴道。
兩個人纏纏綿綿地談論着公益事業,覺得自己很牛叉,很高尚。
魏金聽到“鍾林”二字,不自覺地回過頭來,也許,每個男人對橫刀奪愛的男人,都想看一眼吧,看自己到底哪裡不如他。
同時,鍾林也注意到了魏金,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安慧的前男友!雖然在前天晚上,他已經奪取了安慧的處女之身,這說明,和魏金一起的幾年,她一直守身如玉,可是,這還是讓鍾林很不爽,好像魏金奪取了安慧什麼比處女膜還寶貴的東西。
鍾林在追求安慧的過程中,是下了血本的,“重金”收買了安慧的室友,當然在鍾林看來,也不過就是幾頓飯而已。這些室友得了鍾林的好處,也很盡職盡責,除了經常向安慧吹風埋汰魏金褒揚鍾林外,還向鍾林提供了魏金的照片家庭住址等信息。
鍾林早就想動這小子了,但是,他知道,女人有時候會同情弱者,如果自己貿然對魏金動手,說不定還能爲自己減分,爲對方加分。
可是,現在他就不顧這麼多了!安慧已經是自己女朋友,已經徹底地站在自己這邊。自己現在暴打魏金一頓,那是多麼的有男人味啊!不僅僅不會爲自己減分,而且會爲自己加分。
他把安慧鬆開,吊兒郎當地走到魏金身邊,道:“你就是魏金?”
魏金傲然而立,點了點頭,道:“我就是。”他很奇怪爲什麼夏小洛在自己身邊,自己這麼自信,如果是往日,他肯定會有點自慚形穢。
“啪——”一個耳光重重地打在魏金臉上。“尼瑪的傻逼,以後不要在過來糾纏安慧了!”
魏金書生一枚,除了看電影電視,從來沒有接觸過暴力,看金庸小說他都說太暴力。
突然被對方暴力一下,一下子愣住了。只是捂住臉,道:“我沒有糾纏她,只是最後的道別。”
“嗯。很好,很好。這樣就好。”鍾林點了點頭,道。“這樣最好。爲了讓你長點記性!——”
鍾林再次舉起手,準備再次給魏金一個耳光讓他長點記性,卻發現他的手再也打不下去了。
“打人的感覺是不是很爽?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踩他的前男友,更爽吧?”夏小洛捏着鍾林的胳膊,叼着一支幾分錢不到的中南海吊兒郎當地道。一副很欠扁很囂張的樣子。
“我擦!哪兒跑來的野崽子!?多管閒事!”鍾林狠狠地甩了兩次胳膊,卻發現像被鉗子鉗住了一樣,怎麼也甩不開。“給我放手!不然,我讓人廢了你”
“呦——挺囂張啊!我真的好怕。好吧,我放手。”夏小洛把菸屁股吐在地上,用腳碾滅,然後直接把鍾林丟到他那輛新買的寶馬車上。
“嘭——!”玻璃碎裂,四處飛濺,夾雜着鍾林的慘叫聲!
安慧趕緊跑了過去,扶着鍾林一臉關切地道:“鍾林!你有事沒啊?天啊!你都要流血了。要不要去醫院?”
鍾林痛苦地搖了搖頭。
“你?你個王八——蛋怎麼,你怎麼敢打他?”不出鍾林所料,安慧果然站在了他一邊。她瞪着那一雙本來挺好看的眼睛質問夏小洛道。
“我個王八蛋爲什麼就不能打人?他個王八蛋爲什麼就能打人?夏小洛覺得這個問題很有趣。“
“他父親是鍾奇謀!華夏首富!”安慧傲然地道。
夏小洛指着安慧那張長得挺好看的臉罵道:“我打的華夏首騙鍾奇謀的兒子而已!但是,你知道他打的是誰麼?他打得是未來的股神!比巴菲特,比索羅斯都偉大的股神!鍾奇謀比着他就是一堆渣!給魏金提鞋都不配!”
這面子給魏金給得挺足,讓他感覺很感動。
安慧愣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夏小洛蔑視地看着她,道:“你手裡抓着一件寶貝,卻不自知,撿了一個破瓦片,你還以爲是秦磚漢瓦呢?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哦。華夏首富?華夏首騙吧。罐頭換飛機?切,拙劣。小孩子玩得把戲。”夏小洛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地道。
夏小洛覺得他即將完成的這個資本項目要比這種以物易物的遊戲高明得多。
他這句話讓鍾林徹底憤怒了,他的父親鍾奇謀是他心目中的偶像,是任何人都不能詆譭的!
在他心目中,這個世界上,誰也達不到父親的高度,父親是一名優秀的商人,是一名政治家、一名經濟理論家、也是一名戰略家。
可以說,在整個90年代的商界,鍾奇謀就是一個經營之神!沒想到,父親的罐頭換飛機的壯舉,竟然成了他口中的“拙劣”的行爲。
鍾林憤怒了,他拿出電話,指着夏小洛惡狠狠地道:“等着,小子你有種,就等着!我馬上叫人!”
“你以爲我會站在這裡等着你叫人麼?我肯定會溜的。”夏小洛很無賴地道。
這句話讓鍾林臉色大急,他想攔住夏小洛,但是又不敢,在他看來,這小子簡直就是一條惡狗,他實在是不敢惹。
“那,在你打電話之前,我再打你一頓吧!”夏小洛掛着淡淡的微笑,走上前去,又對鍾林一陣猛踹!
“你可以打電話了。我會在這裡等你叫人的!我倒要看看來的是何方神聖!”夏小洛索性抱起肩膀,靠着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抱着肩膀,玩味地看着鍾林。
鍾林被打得幾乎要哭了,從來沒被這麼欺負過,抖抖索索地拿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嗚咽着說了經過。
“走吧,小洛。等會警察來了就不好了。”魏金扯了一下夏小洛的胳膊道。
夏小洛看了一眼魏金,只見這廝一向木然的臉依舊面無表情着,不過,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感動。
夏小洛拍了拍的肩膀,安慰道:“沒事。他先打你的,我見義勇爲,警察來了肯定會給我發個獎狀的。”
魏金依舊一臉惶恐的樣子,看看四周聚集了不少學生,有點不自在地道:“走吧……,都有人看着了。”
夏小洛覺得有必要磨練一下魏金的心理素質,操盤手必須要有一顆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堅硬心臟,像魏金這樣,理論固然豐富,但是這心理素質絕對不過關。
鍾林還在車子裡罵罵咧咧,不停地說狠話。
夏小洛勃然大怒,卻面不改色地對魏金,道:“打他!”
“額?”魏金愣了一下,一臉懵懂地看着夏小洛。
“我——說——打——他!”夏小洛看着魏金微笑着,一字一頓地道。“我不喊停,你就不能停,不然,這一億資金我就不給你操盤!”
“這!?”魏金愣了一下,一臉爲難,有點猥瑣地道。“我打不過他。”
“他都快殘了,你還打不過?過去打!一個億哦!”夏小洛眼睛閃爍着賊光,笑嘻嘻地誘.惑道。
最終,魏金還是走過去,畢竟,操盤一個億的資金是他的夢想,還有分紅太有誘.惑力了。
“鍾林,我向你道歉。”魏金苦着臉走到鍾林面前一臉謙卑地道。
鍾林在寶馬車裡,安慧正在給他包紮傷口,他冷哼一聲,心道,還是怕了吧?、
不耐煩地撥拉開安慧的胳膊,回身給了她一個耳光,道:“滾開啊!傻逼女人,笨的要死,剛剛不曉得叫人啊!沒有一點眼色!”
有些男人就是如此窩囊,當在外面受到欺辱時,總是把氣撒在對他百依百順的女人身上。
在前男友面前,被現任男友大罵恐怕是最讓一個女人屈辱的事情吧,況且,前男友還開着紅色法拉利。安慧屈辱而後悔地哭了起來。
她現在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鍾林的飯後小點心而已,並不是一定要吃的那盤菜。
看着安慧被打,魏金心裡憤怒的小火苗騰就起來了。可是,他還是壓抑了一下心中的怒意。
“哦?知道怕了?知道怕了?你他媽的也知道怕啊?知道我是誰了吧?”鍾林下了車,使勁一摔車門,梗着脖子,一臉驕橫地道。
一捋袖子就要對魏金動手。
不料,魏金卻比他動作更快,他猛然提起膝蓋,狠狠地撞向鍾林的褲襠。
鍾林沒想到眼前這個低眉順眼的邋遢男人會忽然暴發,猝不及防地被擊中老二,他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狗一樣,嗷地一聲慘叫!他不自覺地彎下腰來,捂住褲襠。
魏金攥緊拳頭,一個左勾拳,直接打中了鍾林的金絲眼鏡。
只見鏡片紛飛,鍾林倒在地上,捂着眼睛,鮮血橫流,嗷嗷慘叫。
“啪——啪——啪——啪”夏小洛很放鬆地靠着法拉利跑車,在一旁鼓掌起來,道:“不錯,不錯,有勇有謀。先用道歉卸掉對方心理防備,然後忽然發動攻擊!這就是傳說中的扮豬吃虎麼?”
魏金對着地上的鐘林一陣狂踩、狂踹、狂踢。
雖然毫無章法,但是相當賣力,踢得鍾林嗷嗷直叫,在地上不住翻滾。
魏金這一踢,踢出了幾個月來被安慧甩掉的鬱悶,踢出了把情敵踩在腳下的快意,踢出了一種他以前從未有過的王八之氣。而這,也正是夏小洛希望在魏金身上看到的品質和個性。
沒有夏小洛叫停的命令,他一直不敢停。不,他根本不願意停,雖然踩人對他這個書生來說很累,是個體力活。
這讓夏小洛覺得魏金不錯,很有組織有紀律,用後世很流行的那句話說“很有執行力啊”。
正在打得歡暢,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和一位雞皮鶴首的老人帶着一羣黑衣大漢和穿着黃色制服的保安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老遠,老人就喊道:“快住手!怎麼回事?在學校裡打架,成何體統?”
夏小洛奸詐地一笑,小聲地對魏金道:“不準住手!繼續打啊!”同時一臉微笑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