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妹妹贏了一局,下面繼續比吧。”左千鸞咬牙切齒地看着左芸萱。
左芸萱咬着手指頭,看看左千鸞又看看呂玲,彷彿舉棋不定。
看了半晌,她才道:“我不跟傻大姐比。”
左千鸞臉一沉,寒聲道:“什麼意思?”
“我怕你輸了再也當不了才女了,你是我姐姐,我得照顧你。”
左芸萱說得理所當然,彷彿她贏定了般。
左千鸞氣得渾身發抖……
真是笑話!
她堂堂才女能輸給一個寫字寫得跟狗爬一樣的人麼?
她皮笑肉不笑道:“妹妹真是善良,不過不用了,我跟你比。”
“可是我想跟呂姐姐比呢。”
左千鸞將一口逆血吞了回去,不再理左芸萱,對呂玲道:“呂小姐你與我妹妹比吧。”
“好。”呂玲不屑地看了眼左芸萱,肖美雲輸了,那是肖美雲運氣不好,她可不信自己會比不過左芸萱。
難道左芸萱還能再比一次書法,寫個皇上萬歲麼?
就算是寫皇上萬歲四個字,難道她呂玲不會寫麼?別忘了她呂玲可是書壇才女!
所以她勝券在握!
“左小姐準備比什麼?”
左芸萱還是咬了咬手指頭,歪着頭想了半天,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宗政澈的臉上,嬌滴滴道:“太子哥哥,你說我比什麼呢?”
宗政澈眼一閃,笑道:“隨你。”
左芸萱天真的笑了笑,心中冷嘲:這宗政澈剛纔還口口聲聲會幫她,轉眼間就跟她撇了個一乾二淨了,看來這世的他跟前世還真是沒有什麼兩樣,只是唯利是圖!
她抿了抿脣,對呂玲道:“那麼我還是比寫字吧,我也就字寫得好,剛纔不是所有的人都誇我寫得好麼?”
聽到這話,衆人差點吐了出來,這是她寫得好麼?
但人家是傻子,你跟人計較不是將自己等同於傻子一樣了麼?
呂玲則更是定心了,看向左芸萱的眼神彷彿就跟看卑微生物般,居高臨下道:“比書法就比書法。不過你不能寫皇上萬歲了。”
“爲什麼?難道你不喜歡皇上萬歲麼?”左芸萱驚呼一聲,聲音大的驚人,把衆人的眼神都牢牢的吸引過來,定格在呂玲的身上。
面對無數對眼睛的質疑,呂玲只覺喉頭一甜,差點噴血,這傻子怎麼說得話看似傻乎乎卻總是設着套呢?
她哪敢說不喜歡皇上萬歲啊?這不是找死麼?
“我當然喜歡皇上……”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左芸萱拍手道:“原來呂姐姐喜歡皇上啊,怪不得要想當妾呢。看來這場比賽我一定能贏了!別說我才氣逼人,就算我胡寫一通,姐姐爲了想當皇上的妾就得輸給我纔是。”
“不要……”呂玲嚇得魂飛魄散,她只是跟左芸萱比試,怎麼被左芸萱繞到當皇上的妾上去了?
她可不要進宮,雖然皇上才四十歲,長得也是英俊霸氣,可是誰不知道皇后是一個善妒之人,手段極其毒辣,進了宮的女子死在皇后手上的不計其數。
左芸萱歪了歪腦袋,不解道:“怎麼?呂小姐嫌皇上年紀大不想當妾麼?”
“不是……”聽了左芸萱的話,呂玲嚇得面如土色,她怎麼敢說嫌皇上年紀大不想當妾?她不要命了麼?
她欲哭無淚,不知道如何比下去了……
如果她寫得比左芸萱寫得好,那麼就是說她不想當皇上的妾,渺視皇上這罪誰擔當得起?
如果她寫得比左芸萱差,那麼她就得乖乖地當皇上的妾了。
她怎麼這麼倒黴,她這是招誰惹誰了?不過是想欺負一個傻子,沒想到把自己搭進去了。
“左大小姐……”她看向了左千鸞,求助着。
左芸萱笑眯眯的搶先道:“怎麼了?呂小姐叫我什麼事?”
呂玲驀得收回了向左千鸞求助的目光,直直的注視着左芸萱。
望着左芸萱清澈如水的眸子,竟然感覺到了無際的黑暗,一如她未來的人生。
原來左芸萱從來不傻,只是用傻乎乎的外表矇蔽了衆人的眼。
可是她卻不敢說出來,因爲她從左芸萱的眼裡看到了冰冷的殺意,冷酷的幽深……
她知道如果她說出來,那一定會生不如死的。
她慘然一笑,輕道:“我輸了。我自認書法比不過左大小姐。”
此言一出,羣皆譁然,誰不知道呂玲是書壇才女?竟然比也不比就認輸了?
左千鸞聽了瘋了似乎衝向了呂玲,狠狠的打了呂玲一個巴掌,聲嘶力竭道:“你瘋了麼?你居然不戰而退?”
呂玲垂着眼,輕撫了撫被打得發腫的臉,淡淡道:“左大小姐是皇上都認定的才女,我又怎麼能比得過。”
“你說什麼昏話?她一個寫字寫得跟狗爬一樣的人也能當才女?你得了失心瘋了麼?”
左千鸞簡直快被呂玲氣瘋了,這呂玲自己想死就去死去啊,爲什麼要拉着她?
她堂堂左家堡未來的掌權人,竟然要當妾麼?
呂玲眼底劃過一道輕嘲,左千鸞,總有一天她會知道左芸萱的厲害!
她一個與左芸萱無怨無仇,只是因爲一念之差而對左芸萱不利的人都能被左芸萱設計到這種地步,以左千鸞與左芸萱之間的仇恨,左千鸞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左芸萱這時笑着扯着宗政澈的衣袖道:“太子哥哥,我又贏了噢,原來我的才氣這麼好啊,竟然能讓呂小姐不戰而退呢。”
宗政澈笑了笑,撫了撫左芸萱的發道:“是呢,你是我朝第一才女。”
“不,她不是才女,一個傻子怎麼是才女呢?”左千鸞衝到了宗政澈的面前,悽婉道:“太子哥哥,你怎麼能說她是才女呢?明明我纔是才女啊。”
宗政澈勾脣一笑,笑得薄倖而妖嬈:“不是皇后剛纔說萱妹妹是才女的麼?而且萱妹妹也打敗了肖小姐呂小姐,這不是才女又是什麼呢?”
左千鸞不可置信地看着宗政澈,心碎欲裂。
這時呂玲走到了皇上的面前跪了下來,面無表情道:“皇上,臣女輸了,願意爲妾。”
宗霸天神情微動,看了眼呂玲,笑道:“不知道呂小姐願意當誰的妾呢?”
呂玲毫不猶豫道:“如蒙皇上不棄,臣女想當皇上的妾。”
“哈哈哈,好。”宗霸天大笑道:“來人,封侍郎府呂小姐爲美人,賜住祥和殿。”
左芸萱笑眯眯地看着肖美雲。
肖美雲臉色一白,亦盈盈地跪了下去,對皇上道:“臣女肖美雲願意爲皇上妾。”
“哈哈,好,好。”宗霸天大喜,道:“今日朕雙喜臨門,衆卿暢飲,來人,封肖小姐爲美人,賜住百花殿。”
皇后的指猛得捏緊,差點掌心捏破。
她千防萬防沒想到竟然讓皇上用這種方式又得了兩個美人!真是氣死她了。
宗政澈上前一步,笑道:“恭喜父皇又得美人。”
“哈哈哈,澈兒免禮。”
這時左芸萱突然叫道:“啊呀,這肖小姐與呂小姐都成了美人了,那鸞妹妹也要當美人麼?”
宗政澈笑着糾正道:“鸞表妹是父皇的外甥女,可不能當美人。”
“噢。”左芸萱作出恍然大悟狀,就在左千鸞鬆了口氣時,就聽左芸萱一拍腦袋道:“不能當舅舅的美人,可以當太子哥哥的美人嘛。”
言下之意是當太子妾的。
左千鸞聽了大怒,氣急敗壞道:“左芸萱,你說什麼?!我怎麼可以當太子哥哥的美人?我是要當皇后的!”
此言一出,把所有的人都驚在了那裡。
美人這個詞比較泛意,只要是美麗的女人真能稱之爲美人,所以衆人抓不到左芸萱的錯處!
但皇后卻是隻有皇上的正妻才能當的,這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稱呼。
雖然太子日後會成爲一國之君,太子妃將來亦是皇后,可是現在皇上正當壯年,左千鸞這話聽着怎麼聽都感覺左千鸞是巴着皇上去死呢!
所以衆人能不又驚又懼又怪異麼?
左芸萱勾了勾脣,這個草包左千鸞果然被她這麼一激就中了她的計。
這世的左千鸞都是沒有一點的挑戰性啊。
前世因爲自己過得順風順水,更是有擁有左家堡大小姐的榮耀,所以左千鸞一直巴結着自己,掩藏着她的本性,所以前世的左千鸞還是有幾分厲害之處的。
可是今世自己從四歲中了毒就一直腦子傻乎乎的,所以左千鸞一直活得很滋潤,高高在上,沒想到卻成了空有外表的花瓶。
目光幽幽地看向了宗政澈,這一份禮,他可喜歡?
此時的宗政澈恨不得一腳把這個頭大無腦的腦殘表妹踹飛出去!自古皇位之爭就算是親如父子都會互相猜忌,這話不是逼着父皇對他猜疑麼?
眼下幾個兄弟都虎視眈眈,如果父皇再對他有所疑慮,那麼他這個太子之位就要坐不穩了!
這左千鸞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害人不淺。
宗霸天則陰冷地笑了笑,眼底一片冰冷,他先是打量了左千鸞,又將目光掃向了宗政澈,宗政澈陰沉着臉,低下了頭。
皇后倒是心情好了不少,譏誚道:“左小姐,難道你想坐本宮的位置麼?別忘了,你可也算是皇上的外甥女!難道你想亂了倫理不成?。”
“皇后!”宗霸天略帶怒意的警告了聲。
皇后淡淡一笑,遂不再多言,眼卻恨恨地掃過了左千鸞,要不是左千鸞搞出什麼狗屁的比試,她的後宮怎麼會多出兩個美人來?
左千鸞也知道自己說錯了,爲了補救,她對左芸萱討好道:“妹妹,我是要嫁給太子哥哥當太子妃的,怎麼能當妾呢?”
左芸萱笑眯眯道:“這個自然,你是我姐姐,怎麼能當妾呢?再說了要不是你讓玉潔天天督促我寫皇上萬歲這四個字,我又怎麼能贏了肖姐姐呢?”
左千鸞大驚失色,急道:“不是……”
話說還未說完就被左芸萱打斷道:“我知道姐姐是居功不自傲,不過娘從小就教育我,該是別人的就是別人,該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別人搶也搶不去的。”
後面的話卻是帶着深意的,可是此時的左千鸞哪還聽得出這話裡的意思?
還是着急辯解左芸萱剛纔說的話,要知道比試是她提出的,而她卻教左芸萱寫皇上萬歲四個字,那麼肖美雲與呂玲會怎麼看她?
定然認爲是她算計她們當妾的。
要是她們只是普通人的妾也就罷了,但是是皇上的妾!要是吹了些什麼枕邊風,皇上不允許她嫁給太子怎麼辦?
所以她絕不能承認這件事。
就在她急於辯解時,左芸萱突然歪了歪腦袋道:“呀,對了,以後姐姐就成了名符其實的詩書畫三絕的才女了呢。”
這話一出,左千鸞頓時收到兩道帶着殺意的目光。
一直以來左千鸞雖然是才女,但她的畫不如肖美雲,書法不如呂玲,但肖美雲與呂玲一旦嫁了,那麼她的書法與繪畫立刻就成了未婚女子中的第一人。
這話讓誰聽了都感覺是左千鸞爲了當第一而算計了肖美雲與呂玲。
肖美雲與呂玲能不火麼?
這時有人陰陽怪氣道:“都說左小姐對四小姐從小就愛護有加,如此看來果不其然!”
“是啊,說什麼比試,原來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就是,左小姐號稱活觀音,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妹妹當妾呢?難道她不要名聲了麼?”
“嘻嘻,她是沒有想讓自己的妹妹當妾,不過卻讓與她齊名的兩個才女當了妾。”
“話不是這麼說,她也是爲了皇上挑選美人呢,這是她的一份孝心呢。”
“誰說不是呢?左小姐果然是孝順不已呢。”
一羣千金小姐在下面竊竊私語。
左千鸞卻氣得滿臉通紅,她一把抓住了左芸萱的手,壓低聲音惡狠狠道:“你快說,快告訴她們,你所說的都不是真的。”
左芸萱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大眼撲哧地看着左千鸞:“姐姐,你拽疼我了。”
左千鸞聽了非但不鬆手,反而抓得更緊了,喝道:“還不快說!”
“說什麼?”
“說我根本沒有讓你寫皇上萬歲。”
“那你讓我寫什麼了?”
“我什麼也沒讓你寫!”
“難道皇上萬歲不好麼?”
“當然不好!”
話音剛落,就聽到宗政澈喝道:“大膽!”
還未等左千鸞反應過來,只聽宗政澈大聲道:“來人,將左千鸞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太子哥哥!”
左千鸞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該死的犯了什麼樣弱智的錯了!
可是還未等她想法彌補就被宗政澈無情的話驚呆了……
太子哥哥怎麼能如此的無情,竟然下令打她五十大板?
要是她真的被打了,那麼她從此就與太子妃的這個位置無緣了。
這天下哪有婚前就被杖打過的女人當太子妃的?
她猛得撲到了宗政澈的面前,急道:“太子哥哥,不要,求求你了。”
宗政澈看向了她,琉璃般的眼中一片冷漠,毫無溫情。
他輕輕地推開了左千鸞,對那些侍衛冷冷道:“還不動手?”
侍衛看了眼宗霸天,見宗霸天面色如常,並無半點阻止的意思,遂上前拉扯左千鸞。
左千鸞一向刁蠻慣了,哪能讓侍衛碰到她,她狠狠的甩了就近侍衛一個耳光,尖叫:“混帳!你們敢!”
侍衛微微一愣,就在這一愣間,左千鸞泫然欲泣地看着宗政澈,哽咽:“澈哥哥……櫻花樹下,你曾說過永遠不讓我受半點委曲的……”
宗政澈如遭重擊,竟然呆在了那裡。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左千鸞,待看到她溢滿淚水的眼,這淚眼竟然……竟然與夢中出現的眼睛重疊了……
那麼的悲苦,那麼的痛楚,那麼的傷心……
心不禁有些忐忑。
突然,他看向了左芸萱,眼直直的對上了左芸萱的眼,此時左芸萱的眼冷而清澈,乾淨的如天山的泉水,卻又孤傲得如天山之巔的雪蓮,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根本不可能與夢中那個求而不得的眼神有任何相似之處!
他狠狠的閉上了眼,爲什麼?爲什麼左芸萱與左千鸞的眼睛都曾與夢中的那眼睛相似過?到底誰是夢中的少女?又或者全都不是?
一時間他搖擺不定。
這時一道犀利的冷光掃過了他,就算他閉着眼,依然能感覺到眼中的寒意。
不用睜開眼,他就知道是父皇的眼神。
父皇終究是因爲左千鸞愚蠢的話猜忌他了。
再次睜開眼,已然清明一片,冷酷一片。
“將左千鸞拉下去!”他薄脣輕啓,吐出了讓左千鸞心碎的話。
左芸萱脣間勾起了譏諷的笑意,宗政澈,便是再世爲人,他還是那麼的冷酷無情,爲了權力可以拋棄一切,哪怕是愛人!
即使左千鸞讓他想到了前世的她,卻還是不能動搖他一顆嚮往權力的心。
“不!”
左千鸞不甘心的尖叫,就在她欲再次推開侍衛衝向宗霸天求情時,宗政澈猛得喝道:“抓不住她,提頭來見!”
這話一出,侍衛再也不手下留情了,只一下就抓住了左千鸞,幾個起落拽着她離開了。
遠處傳來左千鸞痛苦的呼叫聲,還有板子入肉的拍打聲。
宗霸天抿了口茶,漫不經心。
脣微勾了勾,笑意在左芸萱的脣間漾了開來……
皇家父子之情果然薄弱的很,她不過略施小計,讓左千鸞出了數次醜,宗霸天就把帳全算在了宗政澈的頭上了。
而爲了表忠心宗政澈是毫不猶豫地處罰了左千鸞。
可笑左千鸞還以爲自己在宗政澈心中是不一樣的,真是愚不可及!
要不是因爲捉摸不定宗霸天心裡到底是怎麼樣的,估計宗政澈下令賜死左千鸞都是可能的!
宗政澈啊,你果然一如前世,在權力面前能犧牲所有的人,哪怕是懷疑左千鸞是前世的自己。
左千鸞終是沒有當成妾,這點左芸萱在比試前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所以並沒有太意外。
不過能離間了左千鸞與肖美雲,呂玲之間的關係已然讓左芸萱很滿意了。
何況左千鸞還被打了五十大棍!
從此左千鸞在宮裡就多了三個敵人,肖美雲,呂玲,還有皇后!
得意樓裡,左芸萱懶洋洋的倚在了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愜意地眯了眯眼。
“小姐。”玉潔笑着給左芸萱添了些酒道“今日奴婢還在宮外就聽到你美名遠揚呢,你以後也是才女的呢!”
雖然是笑着,但語氣裡多是挪揶,誰不知道左芸萱這才女贏得毫無道理!
至今讓她一舉成名的墨寶都被皇室藏了起來,這可是第一幅皇家珍藏不是爲了怕被偷,而是生怕流出去後丟了皇室的臉呢。
左芸萱白了她一眼,勾了勾脣道:“怎麼不服氣麼?”
“奴婢哪敢?”玉潔伸了伸舌頭,嘴裡說不敢,可是眼裡卻全是取笑之意。
這時冰清道:“小姐,爲什麼呂玲成了美人,那肖美雲也要當美人?這天下誰不知道進了宮的美人活不過幾個月?肖美雲瘋了麼?”
“這你就不懂了。”左芸萱抿了口茶道:“呂玲成了美人,那麼也註定了肖美雲只能當美人了,不然人家呂玲當了皇上的妾,肖美雲卻去當別人的妾,敢情是看不上皇上麼?這打死肖美雲也沒有這個膽的!”
“原來如此,可惜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唉。”玉潔假慈悲的嘆了口氣。
左芸萱笑道:“也未必會死,這兩人身後的勢力讓皇后不敢輕易下手的,你看這麼多年後宮死的人可都是些沒有地位的,真正活下來的哪個身後不是有些後盾的?再說了,現在皇后恐怕更恨的是左千鸞,要不是左千鸞怎麼能弄了兩個強大的對手進宮?”
“那倒是,哈哈奴婢想到左千鸞被打五十大板就忍不住想笑,真後悔沒有買通太監進宮親自動手。”
主僕幾人說說笑笑間,就聽樓下傳來小二的聲音:“對不起,世子,現在位置都沒有了,要不您等一會?”
“無妨”
男子的聲音清越而悠揚,若天山雪蓮純淨而清濯,只兩個字卻隱約流泄出銀河落九天般的氣勢。
玉潔冰清對望了一眼,笑道:“小姐,是宗世子。”
左芸萱臉一紅道:“宗世子便宗世子,關我何事?”
玉潔擠眉弄眼道:“奴婢只是說是宗世子,又沒有說跟小姐有關係,小姐這麼急着申辯是爲哪般?”
冰清亦道:“對啊,反正不關咱們的事,就讓宗世子在樓下等着吧,反正餓一會也餓不死的。”
左芸萱白了她們一眼,知道她們是拿她開心呢。
正在這時,只聽宗墨宸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四小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拼桌?”
玉潔冰清捂着脣笑。
左芸萱正要說不可以,宗墨宸卻自說自話地坐到了左芸萱的對面,一本正經道:“爲了表示對你讓我拼桌的謝意,今日我來請客如何?”
“……”誰說她同意的?
她大眼直愣愣地瞪着他。
他面不改色地看了她一眼,道:“雖然我知道秀色可餐,可是那畢竟是傳說,四小姐還是得吃飯的,莫看了。”
“……”秀色可餐?他哪來的秀色?她到現在連他的臉都沒看到過呢!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
“你說得對!”左芸萱眼閃了閃,轉頭對小二道:“小二,把你們這裡最貴的菜先來個一百盆。”
一百盆?
這是喂人還是餵豬?
小二咋舌不已,心想完了,這麼俊俏的公子竟然成了冤大頭了。
宗墨宸眼裡劃過一道寵溺的笑道:“麻煩小二了,去準備吧。”
小二瞬間迷失在男子溫暖的笑容裡,竟然鬼使神差道:“要不世子先在這裡等着,小人去看看有沒有別的座位?”
他這是想爲宗墨宸省錢呢。
“不用了,這裡很好,快去準備吧。”
“好吧。”小二見自己難得好心竟然沒有人領情,不禁有些氣餒,不過想到一下賣出一百盆最貴的菜,光獎勵就有好多錢,又眉開眼笑了起來。
玉潔想到小二剛纔竟然敢挖小姐的牆解,眼中閃過一道捉狹之色,對小二道:“小二。”
“在”
“象你們碰上這種大客戶有什麼獎勵啊?”
“有啊,當然有。”
“多少獎勵啊?”
“嗯……”小二愣了愣,待看到玉潔穿得比一般小姐都昂貴,想來是好奇問問,於是老老實實道:“這一道菜就得十兩銀子,一百道菜就得花銷上千兩,按着店裡的規矩,小人是可以拿到十兩銀子的獎勵的。”
“十兩!”
玉潔驚叫了聲。
“嘿嘿,是不多,這十兩銀子當然是入不了姑娘的眼。”小二直覺的把玉潔的驚呼當成了嫌棄,連忙說起了奉承知。
誰知道玉潔翻了個白眼道:“十兩還不多?你也太貪心了吧!你們平時也是拿着月餉的,現在還有十兩外塊,也太舒服了吧。”
“嘿嘿。”小二隻覺頭上一羣烏鴉飛過,尼瑪,你這丫環穿得衣服都不止十兩!
別以爲他看不出來,這是京城最好的繡紡的衣服,一件就得一百多兩呢!
這還不算她身上的首飾,佩物,這哪是丫環啊,這比小姐還小姐,居然還把十兩銀子的小錢放在眼裡?
不過他到底是人精,只是陪着笑,揣摩着玉潔是什麼意思。
這時玉潔道:“喂,你看,要不是我家小姐說要點一百盆菜,你也不可能掙到這麼多的外快是不是?”
“是,是,多謝小姐的恩典。”
“謝就不必了,一會你把獎勵的一半給我就行了,五兩銀子,記住了不要忘了。”
“啊?”小二呆在那裡,不敢置信的看着玉潔,他剛纔猜了半天,想了許多的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個丫環竟然要跟他分錢!
而且還是當着那公子的面就明目張膽的跟他討論分錢計劃!這是把那公子真當冤大頭了麼?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準備菜餚?不然公子反悔了,你就連五兩也沒了。”
聽到玉潔的斥責,小二心頭一凜,是啊,還是快上菜吧,免得連五兩也沒了。
可是才走了幾步,他的心就疼得直抽抽,五兩銀子啊,怎麼就這麼沒了?
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他這欠嘴,爲什麼說有十兩獎勵呢?爲什麼不說是一兩獎勵呢?這樣也能少分點出去啊!
唉,這算什麼事啊?好端端的就少了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啊,這可是他平時一個月的月餉呢!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待他垂頭喪氣的走後,玉潔邪氣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