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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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開始都稱主角爲龍政了,還有很多人說主角性格問題,我想有必要解釋一下,前面某張已經提到了,主角因爲受皇天劍內邪氣影響導致性情大變。

次日,村民們都沒有去幹活,早早地就在村口等候着,全村的男女老少基本都來了,唯獨少了個鄭伯,他們默默地站在了村口,注視着那個白衣飄飄的少年,誰都不想打破這短暫的寧靜。

身上的這件白衣服是昨天晚上鄭伯給他的,一再叮囑他他以後沒有意外絕不可脫下,說是穿在了身上以後一定會用的上的,龍政不知是何意,但是想來鄭伯要自己穿肯定不會有壞處的,只是又想着照他這麼說豈不是得一直穿着這件衣服了嗎,真是這樣的話,估計那臭味估計能讓三裡外的東施都跑了。

鄭伯昨天晚上又來找了他一趟,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聽得龍政雲裡霧裡的,看昨天那樣子,搞的好像要他離開的是鄭伯,最捨不得他離開的又是鄭伯一樣。

心裡正在鬱悶的時候他正好擡頭看見了佳佳,他立刻停止了胡思亂想,佳佳此時正站在了人羣的最後面,眼睛又紅又腫,看來是偷偷地哭了一夜。

最後還是孫二狗最先打破了寧靜:“龍哥,你什麼時候回來,你還欠我兩頭野豬,三隻猴子,四條野狼,五隻…”

嘭的一聲,孫二狗捂着頭痛苦的叫道:“哎呦,誰打我啊!”話音剛落,又是嘭的一聲,同時一聲大吼傳來:“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龍哥都要走了,你還吃,我看你的良心是當年被那隻母狗給吃了。”

正是董二蛋,孫二狗正欲反駁,卻見那董二蛋正滿眼通紅的望着他,頓時就將嘴邊的話壓了下去,他知道董二蛋真生起氣來是真可能跟他來真格的。

一顆滾燙的眼淚順着他的臉龐滑了下來,他使勁一抹,帶着哭腔對着龍政道:“龍哥,你爲什麼要走?是我們虧待你了?還是你根本就瞧不起我們這窮鄉村?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清楚就別想走了。”

龍政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爲什麼要離開這裡,只是對於鄭伯要求,他一向沒法反駁,而且他心裡總是有一種感覺,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它在呼喚着他要他去外面的世界,他不明白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他想着,也許這就是男人的直覺。

龍政無力的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董二蛋看在了眼裡,他道:“龍哥,我知道你是不想離開的,這肯定是鄭伯的主意,龍哥你別怕,鄭伯他要是再敢趕你走,那我就立馬死在他面前。”

龍政聽得心裡一陣溫暖,董二蛋跟他認識才三個月而已,他就如此爲自己出頭,他的眼眶也不禁有些溼潤了,他強笑道:“二蛋,別多想了,沒人趕我走,我是真的應該離開了,我,我…”

龍政哽咽了起來,他實在不知道該編些什麼理由來騙這個單純而又仗義的少年好。

董二蛋看着他那一副支支吾吾的樣子更是氣急,道:“好,你非要走是吧,我不攔你,那龍嫂呢,你走可以,你得先說好什麼時候回來娶龍嫂。”

龍政心中一痛,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自己只是將佳佳當妹妹看而已,現在真要走了,他心裡的那份情意卻是來的這麼強烈,他也是知道佳佳的心意的,他在心裡問着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愛上她了嗎,但是我是不祥之人,跟她在一起肯定會連累她的,長痛不如短痛。

當年便下定了決定,他開口道:“我,我其實已經結婚了,我一直都把佳佳當妹妹看”

佳佳的臉瞬間轉爲了蒼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龍政,一步一步往後退着,眼淚在她的眼珠裡轉了幾圈後,終於如落雨般掉了下來,她深深地看了龍政一看,掩面轉身跑開了。

董二蛋衝上前就是一拳打在了龍政的臉上,大罵道:“你個沒良心的,枉費佳佳對你的一片癡心,你居然還編這種話來騙我們,你就這麼想一走了之嗎,你要是不想走沒人能拉你走的,就算有,我們全村人也會護着你。”

他又狠狠一腳踹在了秦始皇的肚子上,力道雖然很大,但是對於體質非常人所能比擬的龍政來說這力道就跟撓癢無異,董二蛋還想再踢,卻是被村民們給拉住了。

只是身體雖然不痛,但是他的心在滴血,他也捨不得走,他捨不得離開這羣淳樸的村民,他更捨不得佳佳,只有她知道剛纔佳佳哭着離去的時候他的內心有多痛,有多不捨,他終於知道了,自己真的是愛她的。

他有一萬個不想走的理由,他知道只有在這裡,他才能體會到常人才有的幸福,不,是常人都體會不到的幸福,只有在這個遠離塵世沒有勾心鬥角的地方纔能養育出這樣一羣人來。只是他更加知道自己非走不可,按老人所說他乃不祥之人,他不想連累這個小村莊。

“夠了,董二蛋,鬧夠了就給我回家睡覺去。”一聲怒喝從身後傳來,正是鄭伯,剛纔還不見蹤影的鄭伯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人羣中。

董二蛋正欲反駁,結果還沒開口他爹董大蛋就衝上去狠狠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罵道:“狗東西,還不快給老子滾回去,鄭伯的話不管用了是吧。”

董二蛋被這一巴掌扇的頓時就清醒了起來,鄭伯的可怕之處他是很清楚的,一想到剛纔剛纔說的話就一陣後怕,他對着鄭伯行了一禮道:“對不起鄭伯,我錯了,我這就回去。”

鄭伯還是像往常一樣和藹地笑着道:“呵呵呵,沒事,年輕人都一樣,想當年我還偷偷地往隔壁王大媽家的那口水井裡吐唾沫星子呢。”

董二蛋雖然嘴上說着要回去,心裡還是有點不死心的道:“那麼鄭伯,龍哥怎麼辦,他是我兄弟,我不想他走。”

鄭伯好像更開心了,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狀,拍了拍董二蛋的肩膀道:“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安心回去睡覺吧,等你醒來我請你吃豬大腸。”

董二蛋知道這鄭伯雖然永遠一副笑呵呵的樣子,但是他要是發起火來絕對是超級恐怖的,據說他上次發火是五十年前了,那次他發一次火老天整整打了一個月的雷。自幼老人們就教導他,代代相傳着這樣一句話:寧願惹兩百五十隻狗也不能惹鄭伯,所以私底下鄭伯還有個外號叫二五狗。

他素來就非常懼怕這個和藹的老人,不但是他,全村的人都怕這個老人,記得小時候只要他們一哭,大人們就嚇他們,二五狗來了,他們就嚇得不敢再哭了。

董二蛋有些喪氣地砍了看龍政,嘆了口氣道:“那我去看看龍嫂,她現在一個人我怕她會幹出傻事來。”聽得龍政心裡又是一陣揪心的疼。

鄭伯開口道:“好了好了,其他人也都散去吧,再不去幹活田裡那些莊稼都要讓老李子家那頭母豬給啃完了。”村民自是不敢違背鄭伯的話,越是年紀大的村民就越知道鄭伯的可怕之處。

待村民都散去後鄭伯纔開口道:“阿龍,你跟我過來一趟。”龍政應了一聲就跟着鄭伯走到了村子的後面,那是村裡的祖宗的陵園,是村子的禁地,平時不準任何人踏足,龍政自然也是第一次來。

鄭伯默默地給每座墳頭都添了一把黃土,口中喃喃道:“安息吧,神光國的英靈們,我們終於等到他了,五百年的忍耐終於給我們帶來了希望。”

龍政靜靜地看着這一切,只是以他過人的耳力也沒能聽清老人講了些什麼,良久之後,老人終於在每座墳前都撒上了一捧黃土。

鄭伯臉上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悲憤,他開口道:“阿龍,這三個月來我們待你如何?”

龍政想起這三個月來的點點滴滴,他鄭重地開口道:“恩重如山。”龍政說的是實話,這三個月來對他來說就像得到了新生一般。

鄭伯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這我就放心了,他日我們村有難的話我希望你能看在這三個月來的份上拉我們一把。”

龍政不解道:“有何困難,難道現在不能解決嗎?”老人擺擺手道:“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多問了,到時你自然就會知道的。”

說着又從懷中掏出一本破舊的書來,遞給了龍政道:“這本書你收好,熟記裡面的內容之後馬上就把它銷燬掉,千萬不可在外人面前展示有關這本書的一切。”在這三個月裡,龍政不但學會了這裡的語言,還學會了這裡的文字。

龍政接過書,拜了下去,給鄭伯磕了三個響頭,道:“只要有我龍政在,別人就別想動村子一根手指頭!”

鄭伯的臉上終於出現了笑容,與以往有點不同,他笑的有點無奈,有點滄桑,龍政還是第一次在鄭伯臉上見到這種笑容。

“往南八百里你就能走出這裡,去外面的世界去闖闖吧,切記,不可泄露村子的一切消息。”龍政又是連着三個響頭方纔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待龍政走遠之後,鄭伯這纔回身走到了陵園最裡面的一座墳墓前,也是陵園裡最大的一座墳墓,他緩緩的坐了下來,用手摸着那無名的墓碑道:“老友,我們不用再寂寞了,終於熬出頭了。”

墳墓頓時金光大盛起來,但是又在片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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