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還站在走廊之中耀武揚威的顧玉成因爲馮思哲站了出來,他就乖乖的回家去醒酒了。眼看着顧玉成就這樣離開了,馮思哲是手一揮,對着站在走廊中和各個科室冒出的看熱鬧人羣道,“好了,沒事了,都工作去吧。來,陳秘書,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馮思哲這樣一說,頓時看熱鬧的那幫人羣就散去了,被縣委書記看到自己不聽人家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陳光明單獨的被叫進了辦公室,還有些不知所措,因爲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在進得屋後,他就很老實的站在那裡,等着看馮思哲要對他說一些什麼事情。
陳光明進了屋之後,馮思哲就回到了辦公椅上坐下,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光明說道,“剛纔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顧玉成責問你的時候,你連一個不字都不敢說?難道說你是什麼方面做的不對,被他抓到了把柄,你怕他?”
馮思哲突然這樣一問讓陳光明就是一愣?
“什麼?我……我沒有什麼把柄在人家手裡,只是他是主任,我只是一個秘書罷了,怎麼可能當衆和他頂牛呢?這……”
“這什麼這?”馮思哲一擺手,顯然對於陳光明的回答並不是很滿意。“我告訴你陳光明,既然你要做我的秘書,那你就給你記住一點,我不是隨便可以讓人欺負的,同樣我的人也不會隨意的讓人欺負,要不然的話你完全可以不當我的人,你明白嗎?”
“啊?可是我只是一個秘書,他……”陳光明顯然還是沒有聽懂馮思哲話中的意思,在他看來,自己雖然是縣委書記的秘書,但說到底身份還是一個秘書罷了,級別不過剛剛調成了正式的科員,怎麼敢去和一位副處級別,而且還是縣委常委當衆去質責呢,這明顯的是不現實嘛。
“這什麼這,我告訴你,你不是普通的秘書,而是我馮思哲的秘書,所以以後但凡在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要你有理就和他去講,當然你不要去和他吵,而是擺事實講道理,倘若他要是想用級別來壓你,那也不怕,你就來找我,我是會爲你做主的。或是說我會爲公正做主的,你明白嗎?今天,我和你就說這麼多,如果你聽進去了,就照辦,倘若再有下一次,我看到你還是這樣的熊,任人隨意的指責,那對不起了,你就準備換一個部門工作吧。”對於陳光明的顧慮,馮思哲心中是有數的,只是他更清楚,他的秘書不能不這被人小看,看不起自己的秘書實際上就是看不起自己,這是他不能容忍的。在邱縣不比剛到大湖,他可以對一些事情不聞不問,那是因爲他要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調查一些事情,可若是有人欺負到他的頭上,他可不能慣着他,要知道在這裡他是縣委書記,是這裡的第一領導,如果連一個秘書都保護不了,那還怎麼樣讓別人相信自己呢?
馮思哲的話聽在了陳光明的耳中,讓他心中是不由的一震,通過了這件事情,他更加了解了自己跟着的領導是什麼人,顯然這是一個強勢的,很有主見的人,他並不是像一些同級領導那樣膽小怕事,謹慎有餘,衝勁不足。在知道了馮思哲有這個性格之後,陳光明就點了點頭,“是的,馮書記,我記下了,以後保證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很好。”馮思哲喜歡聰明人,能夠迅速的領會自己話中的意圖,這樣的人他用起來也順手。“好,那你現在就去紀委呂書記那裡,把剛纔發生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他。然後回來在去安慰一下洛主任,她畢竟是一個女同志,心理要脆弱一些。”
“是。”陳光明痛快的回答了一聲,轉身就離開了馮思哲的辦公室。別人不知道馮思哲與呂卓的關係,他在昨天晚上的飯局之中可是領教了,先不說別的,單看呂卓在餐桌上看向馮思哲的那敬佩眼神,就很能說明問題了。看來謠言有時候還真不可行,往往事情的真像就被表面的謠言所遮蓋,比如說有人講呂卓書記與馮思哲不對付的事情,這就明擺着是在製造假象,實際情況絕非如此。
而此刻馮思哲要他把剛纔發生事情的前後都去告訴呂卓,這明顯就是有要向顧玉成下手的意思了。想來也是,作爲縣委辦主任,喝了酒還敢來單位上班,憑着這一點,就正好是紀委所要管轄範圍之內的事情呢。
陳光明領悟到了這一點之後,就迅速的去了呂卓的辦公室一趟,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向他做了一個彙報。同時在說完這些之後,他還補了一句,“呂書記,是馮書記讓我向你來彙報這些問題的。”
“唔,我知道了。”呂卓也是聰明人,如何能不明白陳光明這最後一句的意思呢。想他剛來邱縣的確是需要做一些事情來立威的,而機會馮思哲就給送來了,他沒有不抓住的道理。
邱縣縣醫院。陸斌的病房之中,縣長範月剛,縣委副書記魯克遠帶着還有燙傷的吳士有一一出現。
進得房間之後,範月剛就一臉笑吟吟的看向陸斌說,“老陸呀,人我可給你帶來了,你呢也大方一些,得饒人處且饒人可好呀。”
陸斌在病牀上邊坐起邊點頭,“可以,既然範縣長和魯書記都出來做保了,我當然有分寸的。”
“哈哈,好,那老吳你還不快過來,給老陸賠禮道歉。”聽着陸斌的話,範月剛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連忙的揮了揮手,這就把吳士有叫到前頭來,給推到了陸斌的面前。
吳士有在來之前已經被做足了功課,此刻他面對着陸斌,就按照之前想好的那樣,先是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接着就按背後的臺詞說,“陸斌同志,我在這裡向你道歉了,之前我的舉動多有魯莽,給你帶來了這樣的麻煩,還希望你不要生氣,我也在這裡保證以後此類的事件一定不會在發生了,你看怎麼樣。”
說完了這些的吳士有擡頭看向陸斌,看着對方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他不免尷尬了一下,只是很快他又想起了什麼,“哦,對了,陸副縣長,我這裡還有兩份金礦廠的產權書,以後這兩個金礦就交由你去開採了,有關縣裡對這兩個金礦的產權我也讓人做了交接手續,以後這兩個礦就是你的了。那個還有,還有動手打你的人,我也給找到了,只是我想你應該是不願意見他的,所以我就把他給安排到了縣公安局外,只要你點頭,隨時都可以接收此人,任由你發落的。”
吳士有是按照了之前與範月剛和魯克遠所商量好的那個樣子,把自己答應的三點要求一骨惱的全給吐了出來。然後他就看向着陸斌,等待着對方發表意見。
這已經是吳士有所能做的全部的,若是再逼着他答應什麼,或是怎麼樣的讓步,估計只會把他給逼急了。知道這個情況的陸斌在看了看吳士有之後,又看了看範月剛和魯克遠,見這兩人都衝自己微微的點了點頭,他也就跟着點了一下頭,“很好,吳書記認錯的態度我是接受了,還有這兩個金礦我也接了,打我們的兇手嗎?還麻煩你叫人給送到公安局去,那裡有王山同志會接待的。”
陸斌表明了接受這三個條件,這讓吳士有鬆了一口氣,同時範月剛與魯克遠也鬆了一口氣。
吳士有擔心的是這陸斌得理不饒人,在說出什麼過分的話爲,那樣的話,他真的不知道是應該繼續的低聲下氣,還是奮力抗爭。
範月剛和魯克遠擔心的是陸斌突然間改變了主意,還有就是吳士有來了倔脾氣,不認錯,或是哪句話說的不得體,在惹得雙方生氣,不過看現在這個樣子,似乎這種事情不會發生了。
聽着陸斌接受了這三個條件,範月剛是連忙的哈哈幾聲大笑,走到兩人中間,“很好,這很好嘛。同志之間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樣,那作爲一家人在生活之中怎麼會沒有磕磕絆絆呢,所以有矛盾是很正常的,關鍵是大家都不往心裡去呀。”
“是呀是呀。只要大家齊心合力,那邱縣就是我們的天下,只要我們大家抱成一團,那不管上級派來什麼樣的縣委書記,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大家說是不是呀。”就着範月剛的話,魯克遠也連忙出聲贊同,表示他對範月剛的支持和對陸斌與吳士有做出選擇的支持。
一場本來鬧的很大的事件就因爲範月剛和魯克遠的出面,終於還是在範系內部解決了,以致這件事情鬧的規模很小,甚至就是知道的人也很少。很多人都以爲陸斌之所以不來上班,是因爲有了什麼其它的事情,因爲縣長範月剛都沒有就這件事情說些什麼,那更不要提其他人會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