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口茶。”馮思哲有些心疼的說了一句,在看着常青山一口把茶葉喝盡了腹中之後,便笑了笑道,“行了,你先彙報一下結果吧。”
“是的省長。”常青山點了一下頭,這就開始彙報起來。
從常青山的彙報中來看,王磊和那位處級幹部被抓的不冤,這些人輕則利用職權貪污受賄上百萬,重的則是近了千萬,像是那原川都公安局副局長王磊更是貪污達到千萬以上,而這些還不是最主要的。更爲主要的是這些人全部都是王海亮的嫡系,經這些人交待,逢年過節,紅白喜事之中,這十一人僅是給王海亮送禮的金額加在一起就達到了千萬以上,就憑這些,王海亮的省廳廳長位置就不保了,接下來縱然就是開除公職,開除黨籍也沒有任何的問題,甚至送大牢裡都要把牢底坐穿的。
當然,這麼快就有結果,也是常青山帶着一票紀委人的日夜工作的結果,現在看來,幾天的日夜努力沒有白費。
“這些個駐蟲。”馮思哲的聽完彙報之後,恨恨的罵了一聲,然後衝着常青山說道,“青山同志,還要辛苦你一下,你先回紀委,隨時做好雙規王海亮的準備。”
“請省長放心,我已經命人在監視王海亮了,他跑不掉。”常青山十分有信心的說着。
“很好。”馮思哲重重的點了點頭,事情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那接下爲他就應該去省委那裡會會許朝起了,事情已然的有了結果,這事也必須要向省委彙報了。
直接給許朝起那裡打了一個電話,確認了對方正在辦公室中後,馮思哲便道,“許書記您好,我有件事情要向您彙報。”
“是思哲同志呀,請過來吧。”那邊許朝起也是比較客氣的,概是因爲他也清楚在馮思哲面前擺譜也沒有什麼大的作用。
“好的,許書記,我十五分鐘便到。”馮思哲也是客氣了一句,然後這就掛上了電話後拿起了常青山送來的那份複印報告,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馮思哲就來到了省委書記的辦公室外,此時許朝起的秘書吳新已經在走廊之中等候着。
一看到馮思哲走了過來,那吳新便連忙的走了過去,“省長您好,許書記正在辦公室中等着您呢。”
“嗯。”馮思哲笑着向吳新點了一下頭,然後邁着大步進入了辦公室之中。
在辦公室中的會客區,許朝起已經在會客區那裡坐着,而在他面前的沙發上已經泡好了兩杯熱茶,一看到馮思哲來了,他便笑呵呵的起身道,“思哲同志,請過來坐吧。”
許朝起把身架放的還是很底的,他其實也清楚,在都城省能在馮大少面前擺譜的人不是沒有,但那人絕對不是自己,那與其硬充大尾巴狼被人笑話,還不如直接就乾脆一點,不要擺什麼架子的好。
對於許朝起給予自己的待遇,馮思哲也是笑着接受,道了一聲“許書記好。”這就在那會客區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思哲同志請喝茶,這可是我一位朋友從武夷山那裡弄來的好茶,嚐嚐吧。”許朝起呵呵笑笑,沒有馬上談及正事。
“謝謝許書記。”馮思哲也是笑了點一下頭,然後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道了一句“好茶。”
“呵呵,思哲同志,你有什麼事情嗎?”許朝起一直是保持着笑眯眯的樣子,實際上聽說馮思哲要來都城省之後,他就一直在考慮要怎麼樣與這個人相處。
說起來自己是書記,人家不過就是省長,那他應該演繹的是班長的角色,可在都城省真正的大班長確是紀泉涌,如此一來,他應該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以什麼樣的態度對待馮思哲便是不得不考慮的事情了。
許朝起心中清楚的很,都城省這些年的經濟發展速度緩慢,這也是他任省長時一直努力可確一直沒有成果的事情,而在全國都以經濟發展速度爲考覈幹部主要標準的前提下,顯然都城省交給中央的卷子並不是合格的,在加上都城省嚴重的排外思想,一度讓中央的文件精神都無法在這裡施展開來,所以中央要對都城省的班子進行調整這是必然的事情。
紀泉涌是都城省的真正一哥,這是不容置疑的事實,他許朝起雖然表現上貴爲書記,可手中權力確是有限,甚至他有什麼事情都要向紀家彙報,這一點讓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甘。一個人就是這樣,當位置低於別人時,自然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可若有了機會,自己的位置高了,讓他還聽命於老領導,那心中便會有一種抵處的心裡。這許朝起雖然不說對紀泉涌一定有什麼意見吧,可是他也有自己的理想與抱負,他也希望可以有機會施展一下自己的才學。
但都城省的情況,只要紀泉涌還在這裡一天,那便沒有什麼讓他許朝起可以表現的機會,這就讓他很是鬱悶,在加上馮思哲來都城省,那明顯是代着一定的政治目的,這就讓他心中更爲的不爽,現在的情況是紀泉涌與馮思哲在鬥,或也可以說是地方主義與中央的一種思想鬥爭,而他便正好夾在了當中。如果最終紀泉涌勝,他的好處也不會有多少,無非就是保住現有的成績罷了,反之,如此馮思哲勝,那他也會被紀泉涌所累,會擔上一定的政治風險。
爲此,在不管誰勝,他的好處都沒有多少,誰敗,他都有可能會受到牽連的情況下,許朝起要怎麼做,這便是考覈他政治思想是不是成熟的一個機會了。那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走走看看,當然了,如果可以在不得罪紀泉涌的情況下,與馮思哲也保持一定的良好關係,那當然是最好的事情了。
正是抱有着這樣的思想,許朝起並沒有要打壓馮思哲的意思,甚至在對方初來省政府的這些日子,對方雖然也露過一些鋒芒,但他確都視若未見,他這樣想着,自己給足了對方面子,那這個馮思哲也應該知道怎麼和自己接觸纔是吧。
事實上,馮思哲對許朝起也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相反,他還是比較尊重這個班長的,不論怎麼樣說,人家也是自己的上級,有事來請示彙報那也是應該的,再說了馮大少來都城省是做事情來的,如果這裡的本土系都可以配合他的工作,那他也沒有說非要把誰搞下去,反之,如果這裡的人不把自己當回事,反而對自己的工作指手劃腳,那他就不得不施展一些手段,至少他也要告訴這些人,自己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正是因爲兩個人都有這樣的思想,所以這一次見面還是比較愉快的。
馮思哲面對着許朝起,把自己來的主要任務講了一下,“許書記,省公安廳的事情想必您也聽說了,這裡便是紀委部門對省廳十一位幹部的調查情況,請您看一下吧。”說着話,一沓厚厚的資料就擺在了茶几之上。
許朝起衝着馮思哲笑了一下,“喝茶。”說完這話,他這纔拿起了這沓資料慢慢看了起來。
許朝起自然不會一張一張的看去,作爲領導看下級的請示彙報文件,往往會先看一下最終的總結評語,以此來斷定這個資料主要想說的是什麼,是不是真的重要和有意義,倘若不看這些,而是先一張張看過去,等看完了,才知道這些東西並不是很重要,那不就等於是在浪費時間嗎?一省的書記那需要了解的情況可是有很多,如果時間都放在了看資料上,那絕計是不夠用的。
一臉的微笑,許朝起先是看向了那資料總結,可是這一看結果,確是嚇了一大跳,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紀委部門竟然從王磊等人身上查出了這麼多的問題,且還涉及到了王海亮。
之前許朝起就見過了湯劍,人家就是來給王海亮求情的,當時他也是答應了下來,後來因爲弟弟的突然電話而放棄了爲王海亮講話的機會,他甚至心中還想着,讓馮思哲先去查,等事情鬧大了之後,他在出事,看情況給王海亮調換一下工作,順便也把蕭賓給提上來就是了,如此的話,算是對馮思哲和湯劍都有了一個交待。
可現在看到資料之後才發現,原來馮思哲根本就不是隻想把王海亮調走,而準備一棍子把對方打死呀,因爲這些資料的小結中已經寫的很明白,王海亮涉及到受賄的金額已經突破了千萬,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位現任的省公安廳廳長可就不是要調職那麼簡單,甚至就是去做牢都是很有可能的。
初看了一個這個資料,許朝起就輕聲的問向馮思哲,“事情有這麼嚴重嗎?”
許朝起這樣問,無非就是想看看馮思哲的最終目的是什麼,調查都是常青山在做的,而這個人可以說是馮大少的鐵桿,如此此時馮大少肯放過王海亮一碼的話,那也不是不可以,爲此他必須要先搞清楚這位代省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