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個國土資源局的局長就可以貪污受賄到三百萬,那可想而知,如果其它的幹部也伸手的話,那同大市的問題會有多大了,不行,這陣風必須要剎住,爲此馮思哲就通知了市委秘書長關好江,對他說下午召開全體市委處級以上幹部大會,他要當衆處理洪濤,同時也是給一些要犯錯,或還在繼續犯錯的人一個警示。
下午三點,全市處級以上的幹部,包括一些副處級單位的一把手都來到了同大市大禮堂。這個禮堂也是剛剛興建好不久,在這裡召開幹部大會還真是第一次呢。
在大禮堂的主席臺上,一名名市委常委們是分別入場,他們也是接到了會議的通知,但多數人對於會議要探討什麼樣的話題確都不清楚。
在離三點還有差五分的時候,馮思哲帶着秘書陳光明一前一後的走進了禮堂。隨着馮思哲一進來,全體幹部,包括市委常委們都起身而立,僅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如今馮思哲不光是同大市的市委書記,同時他本人的影響力和權威力也提升了上來,在這裡,再也沒有人敢無視他的存在了。
坐下之後,馮思哲看了看錶,就要到三點了,這就衝着關好江點了點頭,然後關好江就站起來宣佈會議開始,首先由馮書記講話。
馮思哲也不客氣,扶正了眼前的麥克風就說起了全市雙考的問題,然後又講到了幹部作風的問題,最後還講到了幹部自律的問題,說的話題那是一個比一個嚴重,最後他才拋出了市紀委調查於福德的總結報告,接下來馮思哲就講道,“於福德已經不配做一名黨員,更不是人民合格的公僕,個人貪污受賄三百餘萬元,這已經是嚴重的犯了黨紀國法,所以市委決定免除於福德同志國土資源局局長職務,開除其公職,開除其黨籍,同時移交司法機關處理。”
馮思哲的這個決定一說,下面的人就混亂成了一片。在座的都知道,一般幹部混到處級時,就不會有什麼被拿下的危險了,縱然就是做錯了一些事情,大不了也是黨內警告一下,可現在馮思哲確直接的開除了於福德的公職和黨籍,這就等於一棍子將其打死呀,這樣的懲罰的確是太狠了一些呀。
聽着馮思哲宣佈這個結果,汝洪海就是一愣,之前馮思哲不說會酌情處理的嗎?可爲什麼處理的結果還是這樣的嚴厲呢,難道他不知道於福德是自己的人嗎?想着自己的人就這樣被馮思哲給當衆收拾了,他心情是極度的不爽。
馮思哲的所作所爲頓時讓下面的幹部看到他整治同大市官場的決心,大家都知道,這一次馮書記是來真格的了,倘若他們好好的工作還好說,如果一個不小心,被馮書記抓到了辮子,那很可能他們就會成爲下一個於福德呀。
大會並未用多久就結束了,雖然說開會的時間並不長,可是留給大家的震撼力確是不少,這次處理了於福德,可以說就是顯示了馮思哲雷霆手段,所以大家對於以後應該怎麼樣工作,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大家工作上再也不敢馬虎了,而對於馮思哲所推行的財務和財政公開制度執行的力度也就更大了。
離那次幹部大會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馮思哲聽何文保的彙報,各單位都開始重視這件事情了,他心中也很高興,相對於會議之後汝洪海來這裡找他鬧的事情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那天干部大會之後,汝洪海在會議散後就十分生氣的來到了馮思哲的辦公室,質問爲什麼這麼嚴厲的處分於福德,他還說於福德當初可是爲了扳倒原市委秘書長高仁義做過了貢獻的,這樣的幹部怎麼樣也要給他一個機會吧。
對於汝洪海在生氣狀態下說的話,馮思哲並不和他計較,他只是說功不能抵過,市委會考慮安排於福德的家人工作問題,但是對於福德這樣黨內的駐蟲,則是必須要嚴肅處理的。
對馮思哲總是拿國法說事,汝洪海也是很無奈,在他看來,這根本就是馮思哲在找他的麻煩,或是說他怕他把事業做大了,會威脅到他在市委的影響力而已。懷揣着不平,汝洪海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馮思哲也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在他想來,不久之後,市委就會重新的討論國土資源局局長的問題,而到時候,這個位置在讓給汝洪海就好了,他要用事實告訴汝洪海,自己並不是想佔有國土資源局,而純純的是對事不對人。
馮思哲是沒有把它當回事,但是汝洪海確把他當回事了,他正在痛恨着馮思哲不給自己面子,打壓自己勢力的時候,就接到了牟國陽打來的電話。
對牟國陽,汝洪海是警惕的很的,在他看來,這人是個猴精,與他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對方往往是一步走下去就會設好幾個套的。但當牟國陽在電話中說他很看不慣馮國哲獨斷市委大權的時候,他的心就動了一下。
兩個人只要找到了事情的共同點,哪怕就是不是要好的朋友,也很容易談到一起去的,更何況在政治上,歷來就是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利益符合的情況之下,與任何人聯手都是有可能的。
想着現在甘系被馮思哲已經打壓的很厲害了,自己只要光帶着耳朵去聽,不去說什麼,做什麼,諒那牟國陽也拿自己沒有辦法的,這樣汝洪海就赴了牟國陽的約,在晚上下班之後來到他所說的飯店之中。
對於汝洪海的到來,牟國陽是很高興的。一直以來他都想打擊馮思哲,把人家從同大市這個地方給轟出去,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甘系不但沒有把馮思哲怎麼着,反而自己的勢力被打壓的夠嗆,甘系在同大市的影響力也是越來越弱了,眼看着在這樣下去,甘系就真要從同大市這個地方被排擠出去了,你說他能不着急嘛,而近來汝洪海又開始像以前一樣事事聽馮思哲的了,這就讓他很是鬱悶,市委書記和市長聯手了,他這個市委副書記就更沒有一點可用的價值了。
就在牟國陽感覺到前途一片黑暗的時候,突然出了於福德的事情,這讓他看到了一絲的希望。從心裡來講,他也是希望於福德這樣的人受到重罰的,想當初此人可是甘系的,可後來背叛了甘系,還把原市委書記高仁義拉下了臺,這就讓他十分的生氣。現在看着於福德又被馮思哲給收拾了,他當然高興。不過同時他也知道,這是馮思哲藉着於福德的事情在立威呢,怕接下來同大市的甘系幹部們日子就更不好過了吧。
所以對於馮思哲出手收拾了於福德,牟國陽是既高興又難受的。高興的是背叛了甘系的人最終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他也從長找到了一點機會,那就是這個於福德可已經是汝洪海的人了,馮思哲這樣收拾於福德,汝洪海會罷休嗎?
懷着一絲僥倖的心理他就又給汝洪海打了電話,他相信他有說服汝洪海的機會,如果接下來甘系可以和汝洪海聯手的話,那也許可以就達到制約馮思哲的目的了。
於是,就有了牟國陽給汝洪海打電話,兩人坐在一起的一幕了。
桌上幾杯酒下肚,兩人的話也就漸漸多了起來,說白了,兩人雖爲同大市二三號領導,可確被一號馮思哲壓的死死的,共同語言自然就會多一些了。
“我說汝市長,現在同大市的情況並不樂觀呀,我看這樣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怕是我們兩個人的話就不會有在人聽了。”牟國陽看着酒喝的差不多,那汝洪海也是一副紅臉之色,他就開始試探性的說着。
“是呀,牟書記說得不錯,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下面的人不爭氣呢。”汝洪海搖了搖頭,這一會他就想到了於福德的事情,想如果不是這個人不小心的話,又怎麼會被馮思哲碰個正着,也就自然不會有接下來這些事情了。
“嗨,要說下面的官員也不容易,你說他們當官是爲了什麼,除了追求理想,想爲國家和人民多做一點事情外,還不是想同時把自己的日子也過的好一點嘛,而馮思哲抓着一個小毛病就放人,說來也是太小提大做了,更何況於福德可是你汝市長的人呀,他也同樣的不賣面子,他以爲他是誰,當代的包黑子嗎?哼!”牟國陽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說着。
一說到於福德的事情,那汝洪海的雙手明顯就顫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反應了過來,手一動,一杯酒灌進了口中。
有關於福德被收拾一事,汝洪海的確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一些已經投到他這邊的幹部們是一個個心驚膽顫,生怕會成爲下一個於福德,而那些正準備投過來的幹部們,也是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站於一旁觀望。這些情況他都是知道的,想着這一切都是因爲馮思哲的結果,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來同大市可是被秦系的意思,他當時也是豪言出口了,但是現在到了同大市已經一年多了,確是沒有什麼更好的進展,想必已經引起一些首長的不快了吧,如果他在打不開局面的話,他都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還會不會被秦系所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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