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願我的考慮是多餘的。--那現在即然找不到小五,不如就先找別人頂罪吧,好在陸斌那裡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動手乾的,隨便找一個人去應付應付也就是了。”吳士有聽了範月剛的話後,也認爲有道理,這便放開了這件事情,而提出了另一個想法,那就是找人來頂罪。
“可以。”吳士有點了點頭,在打不到小五的情況之下,現在也只有這樣做了,不然在託下去,難免會讓陸斌有其它的想法,會想是不是自己在敷衍對方呢?若是這樣,那可就不妙了。
“好,就這樣辦吧。在天黑之前若是還找不到小五,那你就找一個人來頂罪,那個時候我與魯書記在中間做好人,給你和老陸兩個人調停一下,以後你們還是朋友嘛,是不是。邱縣這樣大,還會有很多大家合作的機會,不管是繼續向上走,還是賺錢都是有很多機會的。”最終,範月剛站了出來,給事情的最後結果定了音。
有了範月剛的強力出頭,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只等着天一黑,這兩人就會給吳士有與陸斌兩人做中間人做調停工作了。
邱縣縣委大院,馮思哲在辦公室中接到了陳虎打來的電話,那個五哥己經被控制住,給藏在了縣城中一間長期沒有人居住的平房內,那裡是陳虎設的一個點,門外有不下四名刑家班的人在那裡守着,這種情況之下,五哥就是插翅也難逃了。
知道五哥落網了,馮思哲就長出了一口氣,這一步的走出,就等於給範系兩員大將吳士有與陸斌中間安插了一枚炸彈,如果這件事情利用好了,那其結果對於瓦解範系是有着很大幫助的。想着自己總算從這複雜的環境之中找到了一個切破點,正想着要怎麼樣利用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門外走廊之間發生了爭吵之聲,聽着這爭吵之聲還不小,馮思哲這就推開辦公室門向外走去。
在縣委大樓之中發生爭吵的不是別人,正是縣委常委之一的縣委辦主任顧玉成,他此刻正在向着縣委辦副主任洛冰挑着毛病。
“我說洛副主任,你這工作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嗎?縣委辦的具體工作沒有我的簽字就不能生效,可是爲什麼有好多事情我並不知道?”顧玉成站在洛冰的辦公室門口,一身的酒氣,聲音極大的說着。
看那樣子,顧玉成是特意的想把影響加大,是爲了給洛冰一個壓力,也讓別人知道,在縣委辦中還是他說了算的。說來平時他的爲人也不是這樣,只是一喝酒就難免會有一些摟不住的意思,有什麼想法也就隨意出口了。
洛冰很好脾氣的由辦公椅上站了起來,“對不起,顧主任,我並不知道你所說的好多事情是指什麼,我所做的工作一切都是按照規章制度來辦的,你如果有什麼疑義可以和我說明白。”
看着洛冰竟然敢這樣和自己叫號,那顧玉成就不樂意了。怎麼說自己也是副處級幹部,還是縣委常委之一,這洛冰不過才分到縣委辦多久,這纔剛當上這個正科的幹部多久,就敢這樣公開質疑自己的話了,那還了得,如果這一次不壓下對方的勢氣,那以後誰還會把自己看在眼中呢?
“我說姓洛的,你別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我問你,是誰同意從縣委辦中抽調人員組成督察組去下面的各單位調查政府工作人員檔案的核實情況的,這件事情是我安排你做的嗎?你又給我彙報過了嗎?這一件事情怕就是你擅自做主吧,啊?我問你,在縣委辦中還是不是我說了算?你又想幹什麼?”
顧玉成的指責之聲很大,完全是一幅理直氣壯的樣子,那樣子似乎就是在指責着洛冰的不是。
聽到爭吵之聲先跑過來的陳光明看着顧玉成如此指高氣昂的講話,這一刻有些看不過去了,“顧主任,話不要這樣說,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心平氣和的來談嘛,何必要這樣大聲的爭吵呢?這樣別人看了多笑話您不是。”
“少來。”見陳光明要來管這趟子閒事,顧玉成是一把就剛剛走到身邊的陳秘書推到了一旁,“我告訴你,陳光明,別以爲你是縣委書記的秘書,你就以爲自己什麼都能管的了了,我告訴你,你這是兔子尾巴長不了,早晚要滾蛋的。”
顧玉成這回真是氣着了,洛冰瞞着他,在沒有告訴他的情況之下就派下了一個縣委辦督察組開始對縣委各個機關的工作人員進行檔案覈查。說起這個事可不算小,在縣城各機關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工作人員那檔案都是造假的,其中有文憑造假,比如說有的上面寫着的是大專,其實連中學都未畢業,有的寫着中專,那可是連小學都沒上幾天的。還有就是年齡造假,有的人明明己經五十多歲,應該退休了,可是貪戀着那個位置,檔案就只寫有四十多歲,這樣就可以佔着那位置繼續做威做福了。而做爲當時那個年代,檔案根本就無需進入什麼微機,這樣一來,只需隨便的寫一份,領導簽字認可就可以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果督察組真的嚴查了,那出問題的可不少。
而做爲一直以來在縣委辦中負責這件事情的顧玉成,他很明白,如果這一次普查的結果與前幾年的不一樣,那最終責任一定會牽到他的頭上,那樣對他可是大大的不利,而且近幾年來,他通過做這件事情不知道吃了多少的回扣,收了多少錢,這樣一弄,他不但有責任,以後也就少了這方面的收入,以後哪還有錢去天天喝大酒呢,這樣一來,他不急纔怪呢。
這一急之下,正好陳光明來勸架,他不跟他急那才叫怪呢。
陳光明被顧玉成這樣一說,就愣住了。他是好心過來的,想着在縣委大樓之中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好看,爲了顧及到大家的影響,這纔出了這個頭,可敢情人家顧玉成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好心當回事,反而是當成了驢肝肺,一幅不聞不問的樣子。
一看這人是不分好賴人了,陳光明也只好退後了一步,退到了一旁站定。
陳光明這一退,可算是讓那顧玉成高興得夠嗆,他以爲是自己的權威和話語鎮住了對方,以爲是人家怕了自己,說完了這句話後,喝退了陳光明後,他是膽氣漸生,然後就一轉頭看向了洛冰,“還有你,你以爲自己身家清白呀,你以爲這樣做就可以把我怎麼樣嗎?我告訴你,你最好是想想你的實際情況吧,你那丈夫是什麼樣的貨色,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如果不是丈着有一個當過副縣長的老爸,你會有今天的成績,還有,不要以爲你有幾分姿色天下男人就都會臣服於你的石榴羣下了,我告訴你,事實是。。。。。。”
“事實是你顧主任的話太多了。”突然一聲極重的語氣從顧玉成的身後傳來。
猛一聽這個聲音,顧玉成很是不爽,這就回過頭來看去,這一眼望去,讓他不由的心肝一顫,因爲在他的身後不遠處站着的正是邱縣的縣委書記馮思哲。
馮思哲己經出門站在那裡有一會了,包括剛纔顧玉成說陳光明的事情他也是看在眼中的,而他之所以沒有吱聲,那是想看看顧玉成還會說一些什麼,可沒想到,他竟然一點素質也沒有,這話越說越開始影 射到旁人身上去了,這他就不由要出來管一管了。
馮思哲這一站出來,那顧玉成一時間就有些無話可說了,他就算是酒喝的再多,也知道眼前這個人的是自己的領導。(還記的曾經一家衛視新聞有過這樣的報道,有一箇中年人喝多了,正碰上警察在查酒駕,把他抓到,但因爲他喝多了,是誰都不拒,警察來了罵警察,記 者來了打記者,直到後來沒有辦法了,就有人出主意,不行把他的領導找來好了。結果等着他的領導一現身,他馬上就老實的像貓一樣,領導怎麼說怎麼是了。)
“看你那樣子,上班時間喝那麼酒做什麼,還不快一點回家給我醒酒去。”馮思哲用着一種領導對下屬關心甚至是包庇的語氣向着顧玉成說着。
這一種語氣竟然讓顧玉成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好像就是以前孟書記在世時對他說過的話一樣。想着以前孟書記是那樣的看重他,關照他,可最終他確害了人家,弄的現在雖然是範系的人,確得不到嫡系一般的照顧,這顧玉成就感覺到鼻子有些發酸,他不由得對自己以前所做的一些往事有了悔意。但甭管心中是怎麼想的,在馮思哲面前他是不會表露出來的,“是,馮書記,我這就回去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