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新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門關上。在辦公室內,許朝起在會客區內是親自的給馮大少道了茶,然後笑着道,“省長,嚐嚐這極品鐵觀音,我朋友送的,我也不太懂,聽說你是茶道高手,給把把關吧。”
許朝起是一臉的笑容說着這些話,看起來是請教,實際上確是在套近乎,甚至是說在拍馬屁。
沒錯,就是拍馬屁,書記拍省長的馬屁,這聽起來是有些匪夷所思,可眼下確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呵呵,書記實在是太客氣了,我也就是略懂一點皮毛罷了。”馮思哲笑呵呵的謙虛着。事實證明,兩人見面之後第一回合他己經勝了。這便足夠了,接下來他也要保持一定的低調,畢竟書記有自己的權威,不到必要,他也不想去侵犯。
馮思哲之所以會這樣的高調,那是因爲他清楚,今天許朝起叫自己來,實際就是要商量一下下週的省常委會。這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常委會,在組織部貫徹簡政任務以來,時間己經有一個多月,現在是要出結果的時候了。這是一場有關都城省中高層的人員調整會議,介時,會有很多領導會被迫離開自己原來的崗位,自然的也會有一些新人充實上來。
而誰上誰下,下週的常委會就要見一個分曉,此時此刻,許朝起做爲一省之書記,他又如何能不急,如果這次會議他不能展現出書記的權威,反而是受到打壓,他一系人的不旦不能被保護,反而要面臨着被調職的危險,那他這個書記以後在說出的話還有誰會聽呢?
許朝起是萬分着急的,尤其是在分析了眼前的形勢之後,他更是急的火上房。本來他早就想好了對策,那就是與鬱春豪聯盟,然後在這次會議中收取足夠的利益,可是因爲蕭小軍和東方珠的事情發生,竟然讓這個暫時的聯盟就此解散。
這個事情發生的突然,讓許朝起一時間不好決策。他想保蕭賓,可結果就會得罪鬱春豪,不保蕭賓,他的個人權威要受到極大的打擊。衡量來去,最終他想到了聯合馮思哲來制衡鬱春豪的辦法,這樣就有了今天的相約。
馮思哲本來也正因爲這次的會議而發愁。一些小人物的調動,他可以安排苗紫涵就去做了,畢竟省組織部嘛,在一些人事上是有着極大的決定權的,可想動廳級幹部,那就必須要經過常委會了,可是以他現在的實力,在常委會中確是一點優勢也不佔。可以說如果是許朝起與鬱春豪真的聯盟,那結果將是對他大大的不利。
就在馮大少也爲之頭疼的時候,蕭小軍的事情發生了,這讓他看到了新的契機。
說白了,就是一件小事情而己,但因爲東方仁良想立威,使這一件看起來極不起眼的小事確改變了整個都城省的zz格局。這就相當於薩拉熱窩刺殺事件點燃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的導火線一般,逼的許朝起不得不另找盟友,而這個人除了馮思哲外,別無選擇。
“嗯,茶葉不錯,這鐵觀音的味道很正哦。”馮思哲在品了茶後,點了點頭,還有意的咂了咂嘴,一幅這真是好茶的樣子。
“呵呵,茶葉不錯吧。我喝的也挺好,只是,不知道省長知道不知道這是誰送我的呢?”許朝起呵呵笑笑,就藉着茶葉開始說事了。
馮思哲當然清楚,許朝起這不會是無的放矢,而他也需要一個相談的藉口,所以便配合的問着,“哦,是誰送的呀。”
“蕭賓同志送來的。”許朝起不急不忙的笑說着。
“是蕭代廳長呀,呵呵,這茶葉還真不錯呢。”馮思哲一點也不震驚,彷彿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一般,只是呵呵一笑,然後就繼續的喝茶。
許朝起看着馮思哲竟然一點也不震驚,不由的感嘆了一個此子的鎮定工夫,這也逼得他不得說不道,“哎,省長呀,蕭賓給我送這個茶葉的時候說了,他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給我送這樣的好茶了。”
“是嗎?那這樣就太可惜了。”馮思哲心中好笑,許朝起明明就是想說蕭賓的事情,想問自己的看法和立場,但礙於面子就是不好直說,所以這樣一直的拐彎抹角,即是這樣,他就乾脆的陪他玩玩好了,在多玩一會,把許朝起的耐心磨平了,這對於他接下來的計劃可是大有益處的。
馮思哲不問爲什麼,反而說可惜,這讓許朝起就是一愣。心道,“我說馮思哲,你不會不知道我所說的是什麼意思吧,可你就不接這個話,難道說你也認爲這一次蕭賓就一定會下臺嗎?”
一想到這個結果,許朝起也是一驚,心道,不會吧,難道說,馮思哲與鬱春豪聯盟了,若是這樣,那他這一次不是真的要顏面大失嗎?
雖然這個結果許朝起一直不認爲是可能發生的,可是zz上的事情誰說的好。有一句話不是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嗎?只要利益夠大,誰說馮系不能與鬱系走到一起去呢?
這個想法讓許朝起嚇了一跳,就是這一會的工夫,他的頭上竟然起了一層的汗珠。
許朝起的變化,讓馮思哲也嚇了一大跳,他想不出爲什麼會這樣,不由便關心的問着,“書記,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沒。。。沒有呀。”許朝起搖搖頭,他不知道爲什麼馮思哲會這樣問,等他感覺過來,發覺頭上出了一層冷汗之後,這才知曉。可是此時他己經不想去想這個問題了,相反他確是下定了決心,那就是一定要問明白了,這一次馮思哲到底是什麼態度,如果他真的與鬱系聯盟了,那他乾脆就死心得了。
“省長,我。。。我想問問你,交警總隊的事情你怎麼看呀?”許朝起終於決定不在繞彎彎,而是直接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書記,現在全省經濟發展前景良好,而方靈光確一直不怎麼配合工作,嚴重了託了省經濟騰飛的後腿,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呀。”馮思哲沒有回答許朝起的問題,並一幅像是沒有聽到的樣子般,反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呃。”這一問,就把許朝起給問愣了,顯然他有些想不通這和交警總隊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可馮思哲即然說出了這些話,又怎麼可能只是隨便說說呢?許朝起也僅僅一個怔愣,隨後就突然間有如靈魂開竅一般的想通了,原來如此呀。
這根本就是馮思哲在向他提條件了,對方擺明就是在告訴自己,交警總隊的事情他可以支持自己,但要有一些條件,比如說省財政廳長方靈光就必須要下臺,這便是條件之一。
即然有條件可談,那足以證明,在蕭賓的事情上,馮思哲是願意支持自己的。這樣想來,許朝起心情就變的大好起來,“嗯,不錯,方靈光同志在財政廳的位置上己經幹了多年,可惜的是省經濟一直沒有什麼起色,想來與他這個主管領導是有一定關係的。在加上也是年紀大了,是應該換些新人上來了。”
“呵呵,交警總隊的事情就是小孩子過家家,算不得什麼的,書記也不要往心裡去。”馮思哲見許朝起是如此的上道,也是嘿嘿一笑,表示出了在蕭賓事情上他的態度與意見。
“哦,呵呵。省長,請喝茶。”聽着馮思哲終於吐了口,許朝起是完全的鬆了一口氣,這個年輕人是他一直以爲最爲忌憚的,甚至更多時候給他的感覺比紀泉涌還要可怕,這樣的人的確只是適合做朋友,不應該做敵人的,不然那將是一件讓人十分苦惱的事情。
“茶不錯,我看明年書記還是可以讓蕭賓同志繼續送的。哦,如果還有的話,也給我送一些吧。”馮思哲呵呵一笑,即然兩人都決定聯盟了,那自然態度就要改變的,至少親熱一些是應該的。
“好,我一定會告訴他的。”鬱春豪也點了點頭。可不是嘛,蕭賓的位置可以保住了,那以後這樣的好茶自然是年年要貢送,他們當然也就可以年年能喝到了。
拿茶打比喻,這便定下了蕭賓不會動的基本基調。
將茶杯放下,馮思哲又是笑着道,“書記,這幾年我們省的道路問題使終是一個阻礙經濟發展的絆腳石,連民間都說要想富,先修路,所以現任的省交通廳長唐貴同志是不負責任的,我看了一下,省文化廳長汝國強是一個對工作認真負責,且有想法的好乾部,這樣的人就應該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去。當然了,汝國強同志去了交通廳,那文化廳長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想來這個重要的位置就需要書記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