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染聽到懷中有聲音傳出,立刻側耳去聽,可是那聲音太微弱了,裘染花了好大力氣,才隱隱聽到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出來,“我不在你身邊,你會吃虧的,所以,不要再任性了。”
說完,李俊便閉上了眼。裘染的眼淚卻洶涌而下,是啊,不能再任性了。世界上除了李俊會無條件的包容她,誰還會像他一樣的愛她呢?
想到這裡。裘染便哭的撕心裂肺。
暗地裡卻有一道人影,迅速消失了,沉香皺眉朝那邊看去,卻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
現在這裡亂成了一鍋粥,大家都應該來看熱鬧纔對,怎麼會有人往反方向跑。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殺人兇手!
想到這裡,沉香的眉頭擰的更緊了。
說實話,沉香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巧合。大家一塊騎着馬回來,不可能只有李俊落馬,他肯定被什麼東西射中了。想到這裡,沉香便湊上前去。
可是,當她想要看的時候,裘染去極力護着李俊,不讓人靠近分毫。
葉庭軒只好讓沉香先帶走了,晚上的時候,葉庭軒帶回來消息,說李俊不行了。
尚書老爺都暈倒了。
一場好好的圍獵,因爲一連死了兩個年輕人,還是重臣之子,而草草收場。誰都沒有心情再去管什麼圍獵大賽。
一時間,獵場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沉香想了想,對葉庭軒道:“大哥,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爲何?”葉庭軒也皺起了眉頭,說實話他也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他與李俊雖然不算知己,但是也是朋友。他了解李俊的騎術,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突然墜馬。
沉香一說,他便認真聽起來。
沉香思籌着,然後說道:“我覺得是有人故意而爲,而且目標並不是李俊,而是我。”沉香把自己當時的感受說了出來,她只是出於本能的測了身,沒想到李俊就墜馬了。
沉香不敢想,若是自己當時麼有信任第六感,結局會如何。
“大哥,我想印證自己的猜想。”沉香看着葉庭軒,一字一句的說道,“也許,李俊會告訴我們真相。”
葉庭軒雖然覺得沉香說的未免太過離奇,但是有時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那你想怎麼做?”
沉香看着葉庭軒道:“我聽說裘染一直在尚書府那邊,似乎一直守着李俊,外面人都在說裘染情深義重,對李俊癡情一片等等。所以,我若是過去,定然會遭到裘染阻撓,而且我懷疑,那個像我下毒手的人就是裘染。所以,她一定會有所防備,所以,我不能路面。”
“那我來。”只要是沉香的事,他自然是義不容辭。
沉香點了點頭:“好,這幾天大家都紛紛上門去給李俊弔唁,你去的時候,離屍體近一些,我想那暗器一定極小,而且是刺中了致命的地方。比如咽喉,或者頭部,不過因爲速度過快,可能已經沒入身體,在體表只留下一個小紅點。”
葉庭軒“嗯”了一聲:“好,我會找一個機會仔細檢查的。可是就算查到又如何,沒有人能證明那下手之人就是裘染。”
沉香笑道:“所以,我的任務就是找到那個兇手。我想裘染就算想殺我,自己也沒有那個能力,畢竟距離這麼遠,還要避開所有人的耳目,這是非常困難的。只有高手才能做到,所以,我猜裘染一定是買兇殺人。”
“好,那我們就兵分兩路。”
葉庭軒去了尚書營帳,果然發現了沉香所說的東西,只是,他並沒有聲張,趁着人多眼雜,把那沒入了頭部大半的銀針取出,塞入白布中,便離開了。
沉香本來想去裘染的忠義侯府營帳查,但是出門的時候,卻意外看到這樣一幕。
顧氏與一位公子拉拉扯扯:“我說程公子,你趕緊走吧,我不是說了別來找我了,你怎麼就是不聽。”
“現在我殺的可是尚書府的公子,這事若是被人發現,我就完蛋了,你給我這點銀子我躲都沒處躲。”
顧氏氣的兩眼冒火:“一千兩銀子還不夠啊?”
“當然不夠。”那程公子似乎是鐵了心的要賴在這。顧氏急忙道:“好,我再給你一千兩,不準再來了。而且,這件事若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我保證你沒命。”
說着,掏出一張銀票給那程公子。
這公子拿到票子後,這才高高興興的從後門走了。顧氏看着他消失在不遠處,這才鬆了口氣。然後也悄悄的離開了。
沉香原以爲這位程公子很好找,沒想到再派人去尋的時候,那人卻如泥牛入海,徹底不見了。
整件事便彷彿成了無頭案,沉香覺得一籌莫展。
下午便突然接到上面的指令,說圍獵到此結束,下午各家各戶便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本來這圍獵是要持續半個多月的,眼下不得不提前結束了。
回去的路上,葉庭軒找機會與沉香說話,並把銀針拿了出來,上面居然有北靜王府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