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聖秋一解開對柳慕漓的束縛,柳慕漓就差點攤在地上,幸好上官泓扶住了她。
柳慕漓卻不顧身上的傷勢,一雙鋒銳的雙眸只是緊緊盯着柳慕汐,半晌之後,她才冷笑着移開眼睛,又環視周圍一圈,似乎要將所有見到她出醜的人都記在心裡,那種冰冷的眼神,幾乎讓人心裡發麻。
隨後她才猛地推開上官泓的攙扶,一聲不吭的轉身走了。
上官泓和安長清對視一眼,也立即追了上去,甚至根本沒來得及跟蘇致安告辭。
蘇致安右手摩挲着椅子的把手,不悅地眯了眯眼睛。
柳慕汐看着柳慕漓離開時倔強的背影,心裡微微嘆息了一聲。她知道,從今以後,自己跟柳慕漓之間,已經是徹徹底底的生死大仇了。
不過她不後悔,因爲就算她不這麼做,柳慕漓還是一樣要殺她?既然如此,何不讓她自己更痛快一點?
既然柳慕汐和穆聖秋都已經在衆人面前露了臉,就沒有再回去了必要了。穆聖秋被邀請到了離蘇致安最近的貴賓席,柳慕汐沾了他的光,也有了一席之地,蘇沐彥也在一旁作陪。
幸好兜兜剛纔困了,被人帶下去休息了。否則,柳慕汐也沒這個機會坐在這裡。
在此期間,那位李家小姐還主動上前來跟柳慕汐互相認識了一下,大概是因爲有共同仇人的關係,所以對彼此的印象都還不錯。
雖然蘇致安對之前的那場鬧劇,心有不悅,但今天畢竟是他的好日子,他有是個有城府的,很快就驅散了心中的這絲不快,安心享受起衆人的奉承來。
待到宴會快要結束時,他才略顯得意地宣佈了,蘇沐彥已經被普濟觀太上長老收爲真傳弟子的消息。
在場衆人均是一驚,隨即又都上前來恭喜起來,也總算明白了穆聖秋爲何會在這裡,心裡打定主意,要與蘇家較好,就算與蘇家不怎麼對付的幾家,也在心裡暗下決心,決定低調行事,不觸蘇家黴頭。
當宴席終於散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
晚上,柳慕汐罕見的沒有勤修武功,反而是去了穆聖秋的院子。
“柳姑娘,這麼晚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穆聖秋正在看一本醫書,面前的桌子身上放着一盞熱茶,見到她進門之後,不由放下書,對她微微一笑,問道。
柳慕汐表情嚴肅地走到他面前,也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那塊黑色令牌遞給了穆聖秋。
穆聖秋接過來一看,眼中不由閃過一絲驚訝,又擡頭看了看柳慕汐,見她神色帶了一絲不安,才道:“柳姑娘,你這是……”
柳慕汐心裡有些忐忑,雖然說普濟觀有過這樣的規定,但是,她心裡還是有些打鼓,畢竟,她可是天生經脈堵塞的廢柴,就算有令牌在手,她也怕被普濟觀拒之門外。
“穆公子,我……我想加入普濟觀。”柳慕汐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雜念,終於鼓足勇氣開口說道。
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盡力一試。
穆聖秋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顛了顛手中的令牌,有些玩味地問道:“柳姑娘,可否告訴我,你這令牌是哪裡來的?”
“是我以前一位朋友的遺物,她以前是普濟觀的外門弟子,後來受了重傷,功力全失。臨死之前,便把這個令牌,連同《清心經》一同交給了我。”說罷,她又有些緊張地詢問道:“穆公子,我聽說,有了這個令牌,無論資質如何,都能加入普濟觀,不知這個傳言是否是真的?”
穆聖秋頷首道:“是真的。不過,至於加入後,是做雜役、外門弟子、內門弟子還是真傳弟子,還是要看這個人的資質。”
柳慕汐聞言先是一喜,隨後想到自己的的情況,不由苦笑道:“既然如此,我便是加入普濟觀,恐怕也只能是個雜役了?”
她想要加入普濟觀,是爲了學習高深的醫術,將來也好立足,對抗柳慕漓等人,如果她真的成了雜役,還能學到什麼真正的本事?
穆聖秋卻是知道柳慕汐的情況的,聽到她的話,不由說道:“其實也不盡然。要知道,我們普濟觀可是分醫道一脈和武道一脈,柳姑娘先天不能習武,不過,對醫道卻極有天分,想要成爲醫道一脈的外門弟子還是可以的。”
柳慕汐聞言,眼中又升起希望,急忙道:“這麼說,我能加入醫道一脈了?”
穆聖秋見她急切地樣子,不由失笑道:“你放心!其實就算你沒有這個令牌,我也打算將你引入普濟觀的,就是有點麻煩而已。你現在有了這個令牌,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其實這個令牌數量是極少的,又被分散到大陸各處,柳慕汐能有一個,絕對是非常大的運氣。
穆聖秋又將令牌遞給了她,道:“這令牌你自己好好收着吧!”
柳慕汐應了下來,雙手接過令牌,仔細地將它貼身放了,才又鄭重向穆聖秋道謝。
穆聖秋並不接受,只是道:“你也不用謝我,我們早晚都是師兄妹,又不是外人,我不幫你幫誰?何況,你在醫術一途上絕對有很大的天分,爲門派引進人才,也是我們身份弟子的職責之一。”
柳慕汐果然沒有再謝,只是將他的恩情牢牢地記在心裡,以後慢慢報答他。她知道,若非自己遇到了穆聖秋,恐怕她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根本就逃脫不了柳慕漓的魔掌。
想到柳慕漓,柳慕汐臉上激動的神色又冷靜下來。
她知道柳慕漓絕對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垮的,甚至,她還可能會發憤圖強,變得更加強大,以後她們要交鋒的機會多的呢,無論如何,她都應該更加努力。
離桐城又上百里的的一處城鎮的宅院裡,上官泓和安長清站在緊閉的屋門外,均是神色不虞,臉色鐵青。
安長清冷哼一聲道:“慕漓這次所受的奇恥大辱,均是拜你那位賢妻所賜,她本就心裡不舒服,你竟然直到現在還要爲她說話,慕漓怎能不生你的氣?”
上官泓急道:“我何曾爲她說話了?我不過是提了一句自己看錯了柳慕汐這個人,沒想到她竟是如此的心腸歹毒,有些感嘆而已,哪裡就能是爲她說話了?”
說罷,又急忙拍了幾下房門解釋道:“慕漓,我真的沒有爲那個賤人說話,我現在已經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哪裡還會對她有情,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我發誓,等下次見了她,我一定親手殺了她,爲你報仇。”
然而,驚奇的是,在緊閉的房間裡面,根本沒有任何人的身影,卻分明傳出了一聲不悅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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