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聞言冷笑不已,十分不屑地斜睨了司徒玲瓏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教主何出此言?就算教主看屬下不順眼,也不該詛咒屬下去死呀!”
司徒玲瓏也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都大難臨頭了,還敢跟本座耍嘴皮子了。若不是你察覺到了不對,又如何會聽從本座的召喚?”
紫蘇頓時有些語塞。
她的確是因爲心裡慌了,再加上司徒玲瓏特意讓人傳的那句話,已經有些六神無主地她,才決定來見見司徒玲瓏。
“教主有話直說。”紫蘇態度稍稍鬆軟了一些。
司徒玲瓏卻輕嘆一聲,臉上不知露出是怒還是悲的神色,道:“外面的情形,你應該也知道了,若是在不做出應對,我們七色教千百年的基業,恐怕都會毀於一旦。”
紫蘇皺眉道:“事情沒有這麼嚴重吧!主人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到底惶惶不安。
因爲她對主人的性子也算有所瞭解,這時間恐怕沒有什麼東西讓他真正地放在心上,七色教又怎麼會是例外?
所以,她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對封玄印那麼死忠了,但說要背叛他也不可能,她只是想要爲自己打算一下罷了。
司徒玲瓏聞言冷笑一聲道:“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七色教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還無動於衷,你還寄希望於他出面拯救七色教,你覺得可能嗎?別天真了。”
紫蘇低頭沉默了半晌,終於擡起頭來,問司徒玲瓏道:“那教主打算如何做?”
司徒玲瓏知道紫蘇暫且投向她了,心裡十分滿意,問道:“封玄印最近在做什麼?你可知道?”
紫蘇臉上雖然露出了一絲猶豫,但還是說道:“主人……不,封尊者最近正在忙着修煉,並未做什麼?。”
“閉關?”司徒玲瓏若有所思,道:“莫非那了凌真人已經煉製好了丹藥?”
紫蘇搖了搖頭道:“這倒是還沒有。”極品丹藥不是那麼容易就煉製成功的。
司徒玲瓏出身清夢齋,清夢齋同樣也是醫道大派,她本人煉丹術也不弱,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便點了點頭,問道:“你可有辦法見到凌真人?”
“教主想做什麼?”紫蘇微微一驚問道。
“你放心,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爲了七色教好,你只需要告訴我,你能不能見到凌真人?”司徒玲瓏耐着性子說道。
紫蘇卻搖了搖頭道:“教主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凌真人煉丹的地方,都派了重兵把守,就算是我,也輕易不得見。”
“難道只見一面也不行?”司徒玲瓏問道。
紫蘇這次沒有否認,只是問道:“教主能不能告訴屬下,您到底爲何要見她?”
司徒玲瓏面無表情地道:“自然是拿他們當籌碼跟玄天宗談條件了,只有這樣,我們七色教才能逃得一線生機。”
“可是玄天宗會同意罷手嗎?”紫蘇有些動搖了。
“玄天宗宗主疼愛妻子人盡皆知,凌真人是柳慕汐的師父,你說玄天宗會不會同意?我們七色教之所以會成了過街老鼠,只是因爲封玄印觸到了玄天宗的逆鱗而已,可這後果卻需要七色教來承擔,你甘心嗎?以往,我們從不肯招惹五大超級門派,就是因爲我們招惹不起他們,只要他們動了真格,我們根本毫無抵抗之力。”司徒玲瓏的聲音裡充滿了無奈。
“這……”紫蘇卻有些不敢相信,說道:“教主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些,本教實力就算跟五大超級門派相比,有些差距,但也絕對不會太大,怎麼會毫無抵抗之力呢?”
“難道你還沒看清楚嗎?”司徒玲瓏冷冷道,“如果只是面對玄天宗,我們自然有一拼的實力,可是玄天宗卻隱隱是衆多門派之首,我們七色教不知得罪了多少門派、世家,只要玄天宗一聲令下,他們能不對我們羣起而攻之?我們孤木難支,又豈會是他們的對手。地下宮殿被找到,也是遲早的事。到時候,你我都不可能活下來。”
一番話說得紫蘇冷汗淋漓。
她雖然感覺到有些不妙,卻無法像司徒玲瓏一般看得那麼清楚,更不知道,七色教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
在她的心裡,七色教實力不輸五大超級門派,怎麼也不可能落到被滅派的地步,這讓她有一種濃濃地不真實感。
紫蘇現在亂的很,心裡也只掙扎不休,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相信主人能夠挽救七色教,還是應該相信司徒玲瓏?
掙扎良久,紫蘇還是做了決定,打算相信司徒玲瓏,誰讓封玄印最近萬事不管呢!
而且她太瞭解封玄印的性子,他就算實力再高又如何,不出手相救,她還是一樣得死!倒不如跟着司徒玲瓏拼一拼,總比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的好。
“怎麼樣?你考慮好了嗎?”司徒玲瓏問道。
紫蘇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但還是問道:“爲什麼你要選我?”
爲什麼?當然是以爲你天生反骨,最容易背叛了。司徒玲瓏心裡暗道。
但她表面上卻說道:“因爲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一定能夠看清楚,選擇哪一方纔會對你有利。”
紫蘇心中有些得意,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道:“我不相信教主又能相信誰呢?”
司徒玲瓏也終於露出了笑容,道:“好,紫護法果然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紫護法可有辦法,讓本座見到凌真人?”
“這……”紫蘇臉上露出一絲難色,隨即跪下來請罪道:“教主恕罪,不是屬下不肯盡力,實在是封尊者將他們看守的太嚴,就是屬下想要見到他們都不容易,教主就更不可能了。”
司徒玲瓏點了點頭,也沒有責怪她,說道:“這不怪你,也是本座強人所難了。不如這樣,你替本座去一趟玄天宗,只說本座願意向玄天宗求和,並釋放凌真人、合一真人以及於夢竹,只希望對方能夠放我們七色教一條生路。”
紫蘇聽了這個命令,又猶豫了一下,道:“教主,我們一定要這麼做嗎?玄天宗肯不肯答應是一回事,教主一定能將凌真人他們從封尊者手中搶過來嗎?”
“玄天宗一定會答應的。至於凌真人,我們只說封玄印堅持不肯放人就行了,到時候……”司徒玲瓏沒有說完,脣邊勾起一絲笑意。
紫蘇眼睛一亮道:“到時候,就是玄天宗跟封玄印之間的事了,我們七色教完全可以置之事外。教主高明,屬下這就去見玄天宗一趟。”
“嗯,我親筆寫一封信給玄天宗的掌教,你親自送去,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司徒玲瓏微笑道。
“是。”紫蘇這次倒是答應地爽快,她是七色教的使者,就算玄天宗厭惡她,也不會過於爲難她。
兩人自以爲隱秘的話,卻沒有逃過封玄印的耳目。
封玄印即便是在閉關中,也對她們兩人的行動了若指掌。
聽到這裡消息後,封玄印只是冷笑一聲,立即讓赤護法去殺了紫蘇那個背叛者,完全沒把兩人的陰謀放在眼裡,現在當務之急,是立即提升自己的修爲。
想到自己的“百轉丹”就要煉製成功了,封玄印就一陣心潮澎湃,到時候,他的修爲就會更上一層樓,比宿衍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這樣可能導致根基有些不穩,對以後的修煉有所妨礙,但他卻等不下去了,因爲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變強,想要徹底擊敗宿衍。
爲此,便是賠上整個七色教也在所不惜。
紫蘇不知道自己已經上了了封玄印的死亡名單,但她也知道背叛封玄印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因此,心情依舊十分沉重。
當她離開司徒玲瓏的宮殿,回到自己的住所時,卻發現安長清正跟柳慕漓拉扯不清。
紫蘇頓時怒不可遏,怒吼道:“你們在做什麼?”
安長清雖然不是她最寵愛的情人,但她也十分看重他,怎能容忍他跟以前的姘頭拉拉扯扯,再加上心事重重,三分怒火立即成了十分。
拉扯的兩人立即分了開來,柳慕漓對她的到來不以爲意,甚至還挑釁的挑了挑眉頭。
柳慕漓一開始還對紫蘇十分懼怕,但隨着封玄印對她的看重,知道紫蘇不敢招惹她之後,她就不怕紫蘇了,甚至還多有挑釁,對她的怒火不以爲然。
安長清卻不然,他是需要依靠紫蘇存活的,見她生氣,連忙解釋道:“紫蘇,你誤會了,我跟她沒什麼的,我知道的,我早就不喜歡她了,是她一直在糾纏我……”
柳慕漓早就看清楚了安長清的爲人,聽了這話,也不生氣,冷笑兩聲道:“我糾纏你?真是好笑!以前你不惜跟別的男人共同分享我,也要跟我在一起,怎麼現在倒說起這番話來了?就在剛纔,你不是還說很想我嗎,還說你只是利用紫護法而已,心裡的人其實還是我,怎麼現在又換了一副說辭?說說得這些話,到底哪些是真,那些是假,我真搞不清楚了。罷了,反正我也不想見到你了,你以後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看也不看兩人,轉身走了。
“她說得是真的?”紫蘇反倒是平靜下來問道。
紫蘇是個很霸道的人,她自己一直在玩弄那些男人,但卻要求那些男人真心對待自己,若是讓她知道有人敷衍她,利用她,她絕對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他。
安長清非常明白這一點。
“當然不是真的,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柳慕漓是在嫉妒你,她在故意挑撥我們兩人的關係。紫蘇,你一定要相信我……”
安長清急切地向她解釋,然而他越是急切,紫蘇越不肯相信他。
而且,她不是傻瓜,能感覺到最近安長清跟她在一起時的心不在焉,無非是看到柳慕漓得封玄印的看重,想要跟她重續前緣罷了。
所幸,她也早就膩了他了,既然他先對不起自己,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是他自己找死。何況,現在七色教正處於危機之中,自己小命尚且難保,哪有心情風花雪月。
紫蘇看着安長清還在喋喋不休,心中越發厭煩,她一擡手,打住了安長清的話,說道:“長清,你想要選個什麼樣的死法?”
安長清頓時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紫蘇。
紫蘇卻淡淡地道:“你跟我了差不多一年了,我也不是那麼無情的人,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死法。”
安長清看出紫蘇沒有在開玩笑,眼中露出一絲驚懼,轉身就要逃遁。
可是,他哪裡能逃得出去?
安長清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一截九節鞭,最終還是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紫蘇看也沒看她的屍體一眼,收回自己的武器,轉眼消失在原地,卻不知自己也已經離黃泉路不遠了。
外人還未攻進來,七色教卻已經開始從內部開始瓦解了。
玄天宗。
此時,距離凌真人他們被擄走,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清夢齋聖女妙音,正在天縱山做客。
妙音小心翼翼地抱着已經三個月的棉棉,看着她衝着自己“無齒”的笑個不停,口水都流了出來,也不由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
一個軟軟的、無害小嬰兒,總是能輕易地讓人對她放下心防,心也跟着柔軟起來。
棉棉是個很好帶的孩子,而且極少哭鬧,慢慢張開之後,越發顯得粉雕玉琢,可愛異常,一雙黑琉璃般的眼睛,清澈無比,沒有一絲雜質,當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你的時候,心裡柔軟地一塌糊塗,真恨不得將世上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簡直讓人喜歡到了心坎裡。
棉棉很快成了天縱山上的吉祥物,每個見到她的人,都喜歡抱抱她,偏她也是個不怕生的,見誰都笑,惹得不少人專門來看她,就算是她小公主的身份,也抵擋不住衆人對她的喜愛。
就連妙音見到她,也罕見地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甚至還將一塊自己經常帶着的小巧玉佩給棉棉當見面禮。
這玉佩有聚集靈氣的作用,儘管棉棉還不能修煉,卻也能讓她受到靈氣的沖刷,減少身體的雜質,更有易於今後的修煉。
柳慕汐推拖不得,只好收下。
妙音抱了一會兒之後,柳慕汐棉棉打起了小哈欠,柳慕汐讓奶孃將棉棉抱走,哄着她睡覺,自己則是跟妙音在花廳裡說話。
此時,剛剛進入六月,天氣熱得很,但是在天縱山這等靈氣濃郁之地,卻是清涼無比,十分舒適。
無事不登三寶殿,妙音當然不肯能是特意來見棉棉的。
妙音打量柳慕汐一會兒後,嘆息着說道:“柳姐姐的修爲看起來又精進了,真是讓我自愧不如。”
她本以爲,柳慕汐嫁人之後,花在修煉上的功夫會少很多,畢竟,她有夫有子,必定不能全心全意的修煉,自己早晚會將柳慕汐甩在身後,沒想到,柳慕汐的修爲竟然絲毫不比自己差,讓她心裡也是讚歎不已。
“妙音妹妹何必如此謙?在我來看,妙音妹子的修爲纔是進步最快的。”柳慕汐誠心誠意地說道。
當初,她比妙音更糟的晉級先天后期,可是現在,妙音的修爲卻絲毫不比她差了,就算有她懷孕的緣故,但別忘了,她也有爲自己煉製丹藥,修煉速度跟沒懷孕時,也差不了多少。
在修煉上,兩人都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免不了又討論了一番修煉上的事情,彼此都獲益匪淺。
之後,兩人才開始說起了正事。
妙音臉色帶着一絲鄭重,一絲惋惜,說道:“我真沒想到,七色教背後之人竟然真得會是他。”
柳慕汐明白她說的人是誰,問道:“聖女確定了嗎?”
妙音點了點頭,道:“要不然我也不會這時候來找你。還要多虧柳姐姐當初告訴我們的那些蛛絲馬跡,否則,我是萬萬想不到他身上去的。”
柳慕汐點了點頭,道:“誰能料到他放着光明正大的道路不走,非要去走那些歪門邪道呢!也不知太一門掌教知不知情。”
妙音冷笑道:“那個老狐狸,還有什麼是不知道的?不過是裝糊塗罷了。”
隨後,她又皺起了眉頭,說道:“聖天門,太一門以及未央宮都靠不住,他們不給我們添亂就是好的。”
柳慕汐對此也心知肚明。
聖天門心懷鬼胎,未央宮置身事外,太一門現在又是這副情景,基本都幫不上什麼忙。要對付七色教的,只有清夢齋和玄天宗。
“不瞞柳姐姐,當年司徒玲瓏背叛清夢齋之後,師父成了聖女,爲了晉級先天大圓滿,吃了丹藥強行突破,雖然成功了,但到底傷了身體,壽命也收到了影響。基本只起個震懾作用。”妙音對柳慕汐說道。
柳慕汐皺起了眉頭,她有些明白妙音跟自己推心置腹的意思。
無非就是告訴自己這件事,在對付封玄印的問題上,清夢齋起不了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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