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堯下定決心之後,反而心安了。靜下心來,一遍療傷,一遍修煉,鞏固自己的武學境界。
而柳慕汐則是趁着這段時間,煉製皇血草,以期服用之後,能最大程度的發揮它的藥效。
皇血草只剩下了一半,功效減了大半。而柳慕汐已經是先天中期的強者,這一半的皇血草,若是直接服用,帶給它的作用微乎其微。
但是,她卻可以重新煉製皇血草,加入其他的珍貴的輔助藥材,這些藥材中,不乏一些靈藥,煉製成丹,在服用之後,可以讓她的修爲直接衝到先天中期頂峰境界。
如此一來,除非清夢齋出動太上長老,否則,沒有人能懶得住柳慕汐。
煉製丹藥,需要時間,因此,當柳慕汐終於煉製好丹藥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天。
在這段時間裡,林宗堯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如初,修爲也十分穩定,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先天武者。
柳慕汐煉製好丹藥之後,就要服用突破境界,少則一天,多則三天,如果,三天後,她能夠順利突破到先天中期頂峰,他們二人就會立即離開。
因此,柳慕汐讓林宗堯趁此機會,回家去看看,只是萬萬不可在家人面前暴露行蹤。
林宗堯自然知道自己必須謹慎小心,不然,一個疏忽,就可能連累柳慕汐。所以,他並沒有打算在家人面前露面,只是去看看他們過的好不好,然後找個機會悄悄將東西送給父母。
柳慕汐閉關突破之後,林宗堯這纔出發,在離開前,他又細心地將周圍生活過的痕跡,都做了一些掩藏,直到再也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跡,他才動身離開。
林宗堯的衣服在已經破了,所幸,柳慕汐還有幾套沒有穿過的男裝,這些男裝,她穿着偏大,本來是打算修改之後再穿的,但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就忘記了,成了壓箱底的東西,若不是見到林宗堯衣衫破爛,她翻看自己的儲物戒指時,偶然發現了它們,否則,這些衣服還得不見天日。
林宗堯本來還不好意思,但是,他總不能在恩人面前衣衫不整吧?這才做了心理準備,接過了柳慕汐的衣服。
柳慕汐說的對,以後他們就是同門師姐弟了,實在用不着太過見外。
林宗堯慢慢地也將柳慕汐當成了親近之人,而不是僅僅是一個高不可攀的恩人,在她面前也自在了許多。
林宗堯今年正好二十歲,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但是,因爲他的沉穩,看起來就比實際年齡大了幾歲,但是身形卻是瘦削的,也不算太高。而柳慕汐且是高挑的身形,柳慕汐買得這些男裝,雖然稍稍短了一點,但也無傷大雅,基本還算合身。
林宗堯出了山林之後,沒有立即回林家莊,而是去了五河鎮。
他要看看清夢齋的那些人,到底離開了沒有。
林宗堯怕熟人認出來,改變了髮型,長髮就這麼隨意地披散着,遮掩住了自己大部分的容貌,再加上他已經是先天武者,基本不會有人人敢仔細看他的容貌,而他本人的確比以前多了幾分自信和瀟灑,猛一看,絕對認不出來。
就算是被熟人多看兩眼,只要林宗堯不露破綻,就能矇混過去,頂多被人認爲是跟林宗堯長相相似罷了。
因爲他們之間最大的不同就是修爲。在別人眼裡,林宗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短短二十天的時間裡,就從後天中期頂峰的武者,成爲先天武者,那絕對能引起軒然大波的。
林宗堯到了五河鎮之後,就開始有意無意的打聽清夢齋的消息。
清夢齋作爲拾州最大的門派,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而因爲衆人對清夢齋的崇拜和仰慕,打聽清夢齋仙姑們消息的人不再少數,只要不過界,沒人會在意這件事。因此,林宗堯並不算扎眼。
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原來,幾天前,清夢齋的幾位仙姑就已經離開了,但是,那兩名追殺柳慕汐的先天中期的武者卻留了下來,甚至還經常往山上跑。
不用猜也知道,他們必定是爲了柳慕汐留下來的。
瞭解了這些情況後,林宗堯總算是放心了一些。等柳神醫突破之後,這兩名先天中期的武者,根本算不上什麼障礙了。
知道情況不像他想象的那麼糟糕之後,林宗堯就離開五河鎮,去了林家莊。
不多時,林宗堯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自己家裡。
此時,一家人正在吃午飯。
林正旺、曹氏和林宗堯起圍繞着餐桌而坐,周圍有兩名丫鬟伺候。
林家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吃飯時,開始會交談的。
曹氏吃了幾口飯之後,就嘆息着說道:“唉,想起來,大郎已經離開二十多天了,我卻彷彿覺得他已經離開了很久似的。若是早知道他一去不回,生死未卜,我怎麼都會攔着他的。”
說着,臉上露出幾分後悔之色。
林宗堯聽到這話,眼中不由一酸。
提起林宗堯,其他兩人也都沒了胃口。
林正旺道:“你現在提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就不該讓他去!山上多危險,何必爲了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靈草,賠上自己的性命?”
他雖然偏疼小兒子,但對大兒子,也是非常看重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大郎失蹤,他們作爲父母,心裡又豈會好受?
“老頭子,你少咒我兒子。大郎他肯定會沒事的。”曹氏不滿地說道,“最近,左鄰右舍都在問我,大郎去哪裡了?我只告訴他們,大郎出遠門拜師求藝去了,因爲我相信,總有一天,大郎會回來的,他不可能死的。”
林正旺知道要給曹氏留下一個念想,否則,她不知道有多傷心,便沒有殘忍地戳破她的美夢。他自己心裡也何嘗不是存着一絲希望。
林宗奇此時卻問道:“娘,大哥說的那‘皇血草’是真的嗎?”
曹氏道:“怎麼可能是真的?若是真的,哪裡輪得到我們?早就被那些大能們給摘走了。可憐我的大郎,竟爲了這不知真假的東西,不知所蹤,我真是……嗚嗚……”
說着,便又哭了起來。
林宗奇又問林正旺道:“爹,您不是去山上,大哥所說的地方看過嗎?可有什麼發現?”
林正旺搖了搖頭,神色略顯黯然道:“可能是我找的位置不對,我並沒有發現那所謂的‘皇血草’,也沒有發現什麼打鬥的痕跡,更沒有發現你們大哥。”
林宗奇略顯黯然,若是那皇血草是真的,那該多好,他就可以一舉進入先天境界,只是他也知道,皇血草存在的可能性太低了,書上都說是傳說中的東西,怎麼可能被大哥發現?
只是,如果不是皇血草,大哥又去了哪裡?
“爹,娘,你們說,大哥是不是跟柳神醫一起離開了?”林宗奇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林正旺和曹氏聽了這話,都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林宗奇笑道:“兒子也只是猜測而已。”
林正旺回過神來,喃喃道:“這不可能吧!時間對不上。你大哥離家三天後,柳神醫才離開五河鎮。再說,你大哥是個戀家的人,又那麼孝順,應該不捨得離開我們的。”
曹氏也道:“對,我同意你爹的看法。我纔不相信大郎會離開呢!大郎從小就乖,就算真要離開,也不會不告訴我們的。”
“爹,娘,兒子也只是隨便猜猜而已。我也不想這樣想的,可是,大哥是個重情重義,而且知恩圖報之人,兒子就猜測,大哥或許是跟隨柳神醫,爲我們償還恩情去了。”林宗奇說道。
聽了這話,曹氏和林正旺不由面面相覷,以大郎的性子,還真有這種可能的。
這種可能,對他們來講,或許是最好的結果,至少大郎還活着。他們也更願意相信大郎沒死,而是隨着柳神醫離開了。
林宗堯聽到父母和弟弟的對話,心裡微微複雜,不捨、酸澀、溫暖,甚至還有一絲失落。如果,父母這樣想也好,至少,他們也留了一個念想,不會對他的離開特別傷心。
等曹氏接受了這個解釋,心裡又開始捨不得自己的大兒子了,抹淚道:“大郎怎麼說離開就離開了,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他要報恩,難道我們還能阻止他不成?柳神醫也是我們的恩人,他何必這防備我們?”
林正旺瞪眼道:“你瞎說什麼呢!以柳神醫的身份和修爲,想要什麼樣的隨從找不到。大郎不過是個後天中期的武者,能不能留在柳神醫身邊還未可知呢?”
頓了頓,又道:“如果大郎真跟在柳神醫身邊,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造化。我倒是希望他能有這個造化,就怕……”
林正旺嘆息一聲,不說話了。
曹氏也知道這個理兒,但是想到大郎離家前,看自己的眼神,她就總是有些耿耿於懷,覺得大郎在怪她這個母親,自責之下,對林宗堯的失蹤,也越發介意了,覺得他的失蹤,也有自己的一份責任,這段時間,她心裡也不好受。
林宗奇見到兩老情緒不高,便自責道:“都怪我,若不是我遭了別人暗算,成了廢人,大哥也不會請柳神醫過來。說不定,大哥也不會離開父母身邊,若是早知道如此,我寧願一輩子也好不了。”
“你這是說什麼傻話!”曹氏迅速回神,斥責道:“這件事怎麼能怪得了你?何況,你是我們家的希望,只有你好了,我們家才能光宗耀祖。你大哥也是這麼想,所以才請了柳神醫來爲你治病。你大哥去採皇血草,也是他自己的決定,跟你又有什麼關係。你可萬萬不能自責。”
林正旺也道:“沒錯,你千萬別把你大哥失蹤的事情,往自己頭上攬。你大哥也盼着你好呢,只要你出息,比什麼都強。”
林正旺和曹氏自然是疼愛林宗堯的,但是,這跟林宗奇一比,就算不了什麼了。
如果讓他們在林宗堯和林宗奇兩人中選一個人,他們一定選擇林宗奇,而不是資質平庸的林宗堯。
因此,聽到小兒子自責,他們立即就把大兒子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一家人拋開剛纔的傷心和自責,變得其樂融融起來。
這種情況,林宗堯一點都不眼生,以前,這種事也經常發生。一旦遇到弟弟的事情,所有人都得靠後。他也早已經習慣了,甚至就連他自己,也處處讓着弟弟。
可是,現在再次看到這種場景,他卻覺得心酸不已。
因爲只要弟弟在父母身邊,他就是可有可無之人。
林宗堯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
他想了想,轉身去了柳慕汐曾經住過的客房。
這裡,每天都被打掃地一塵不染,顯然天天有人來打掃。
林宗堯沒有多做停留,將柳慕汐給他的五萬兩的銀票,以及幾個瓷瓶就放在了枕頭底下,而且,還特意露出了一個銀票的一角。
就讓爹孃以爲是柳神醫無意中留下的吧?而且,這也的確是柳神醫的東西。
做完這些,林宗堯就離開了。
因此,當次日,丫鬟來打掃房間時,發現這些銀票和丹藥時,林家又驚又喜,甚至,曹氏還激動地磕了幾個頭,不是因爲那些銀票,而是因爲那些丹藥。有了這些丹藥,林宗奇突破先天指日可待。
他們果然沒有懷疑是林宗堯留下來的,而是以爲是柳慕汐特意留給他們的。他們對柳慕汐的感激又深了一層。
林宗堯當天就回到了山裡,柳慕汐此時還在閉關。
可惜,林宗堯不知道的是,他的行蹤竟然還是被人給發現了,而且還一路追到了這裡。
發現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拉攏他的兩名先天中期的武者。
這兩名先天中期的武者,找了柳慕汐好幾天,都沒有找到,治好灰溜溜地回去覆命,最後,當然是被清慧仙姑怒斥一頓,並對他們下了強制命令,無論如何,都必須找到柳慕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他們就不用回來了。
也就是說,他們如果找不到柳慕汐,他們就不是清慧仙姑的手下了。
兩人一聽,這還得了。他們本是散修,正是有了清慧仙姑給的資源和庇護,才修煉到這一步,如果失去了這個靠山,以前他們得罪過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因爲,兩人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積極地尋找柳慕汐。方圓幾百裡,都找了個遍,各個關卡都仔細排查,這樣折騰了十幾天,還是沒有發現柳慕汐的蹤跡。
兩人一想,這不太可能。於是就想到,柳慕汐必定還沒有離開太遠,說不定還在山上。
那座山,是拾州最大山脈九仙山的一條支脈,當地人還起了一個名字,就叫小仙山。
這座小仙山,就是林宗堯發現皇血草的地方。
兩人想來想去,怎麼看都覺得,柳慕汐在小仙山的可能性最大,於是,兩人這幾天就一直在小仙山遊蕩,試圖找出柳慕汐。可惜,卻是一無所獲。
懸崖下的瘴氣,阻擋了兩人的神識,因此,並沒有發現下面另有乾坤。
直到今天,林宗堯從懸崖底下上來之後,快要走出小仙山時,兩人才碰到他。
兩人對視一眼,儘管林宗堯裝扮有了變化,但豈能瞞得過他們,想到他們這幾天,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就知道林宗堯身上有貓膩。於是,兩人就一路跟隨林宗堯,看着他去了五河鎮,打聽消息,又盯着他回了林家莊。
身爲清慧仙姑的一條狗,兩人不可能不知道柳慕汐跟林家莊的關係,對於林宗奇家也並不陌生。
兩人立即就猜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林宗堯的行爲都在他們控制之下,而林家那番話,也都盡聽耳內,尤其是,當他們聽到皇血草的消息時,整個人都激動無比。
想到自己之前得到的消息,林宗堯不過是個後天中期的武者,現在卻是一名先天武者,他們便猜到,這皇血草肯定是真的。
只是可惜,這皇血草已經被林宗奇吃掉了,他們再眼饞不甘也沒用。
但是,既然小仙山有皇血草,說不定還會有第二株,就算沒有,皇血草出世的消息,只要傳了出去,也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就連清慧仙姑也必定會重視。
他們痕跡立即就用迅鷹聯繫主子,但他們終於還是壓下了這個衝動,打算先做好主子交代的事情,殺了柳慕汐之後,同時再將皇血草的事情報上去,不怕主子不給他們記一大功,而這吞了皇血草的林宗堯,他們也不會殺了的,他也是活生生的證明皇血草存在的證據。
兩人沒有驚動林宗堯,隨着林宗堯一路來到了懸崖邊,看着他一躍而下,最後消失不見。兩人這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沒有絲毫猶豫,兩人也是一躍而下,這才發現這裡還有一個小山谷。
“小子,你騙得我們好慘!”就在林宗堯打算打個獵物做飯時,就聽到有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林宗堯吃了一驚,擡頭一看,那兩名曾經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先天中期武者,正陰測測地看着他。
林宗堯見他們表情不善,立即便知道自己暴露了行蹤,心中又是懊悔又是自責,但是他還是鎮定下來,打定主意,就是拼上性命,也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柳神醫。
“兩位前輩,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我還以爲只有我一人知道這個地方呢?”林宗奇強打起精神,微笑地問道,彷彿真的爲重遇他們而感到高興。
一名先天中期的武者冷笑道:“林宗堯,你少廢話,告訴我們皇血草在哪裡?如果你能將皇血草給我們,我們可以饒你不死!否則,你就等着替你和你的家人收屍吧!”
林宗堯聞言,瞳孔不由驟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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