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笑離無奈地看着王妃,王妃眼巴巴地回望他:“阿離……”
夜笑離只得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王妃的手。
穆清瑤看出,王妃很在乎冷楓這個侄子,而夜笑離又不想讓王妃傷心,否則,這樣的表哥早八年就扔出去了,還讓他在王妃面前蹦噠?
外頭鬧得更兇了,王妃一臉爲難地看着穆清瑤。
趙管事雖然混帳,膽子卻並不大,上午被扔出去後,就灰溜溜走了,過了幾個時辰再來鬧事,穆清瑤就冷笑,除了冷楓的慫恿,還有什麼?
“走,外頭看看去。”穆清瑤對夜笑離道。
王妃聽了也跟着出來,冷楓自然也要跟着的,要給趙管事撐腰啊。
王府外面,果然圍了好多人,趙管事正在那拼死拼活地要撞牆,幾個僕役樣的人死死拖着。
“王府刻薄,端人飯碗,逼人尋死啊,爲了王府,我連科考都放棄了,如今有了新主子,要換新人,就過河拆橋,趕我走啊。”趙管事邊尋死邊罵,惹得一旁的人都指指點點。
“好好的一個讀書人,如粗鄙婦人一般在街頭撒潑,不知道你爹孃看見,會不會覺得沒臉啊。”穆清瑤朗聲道。
趙管事一見她出來,更加起了勁:“你們看,就是她,她一來,就奪了王妃的掌家權,把府裡的老人打的打,殺的殺,趕的趕,王妃厚道,總有一天,要被這個兒媳踩到泥裡去。”
王妃一聽就變了臉,怒道:“你胡說些什麼?”正還要解釋,穆清瑤對她擺擺手,手中多出一把小刀來,向趙管事走去。
“你是真心要死麼?”
趙管事愣住,見冷楓遞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又聲嚷道:“我好好的一個讀書人,被你奪走飯碗,不死還活着做什麼?”
穆清瑤便將小刀向他一遞:“真心要死的話,就別撞牆了,用刀吧,別把王府的牆弄污了。”說罷,把刀子塞在他手裡。
趙管事愕然地看着她,以爲她會顧及王府和自己的面子,向圍觀的人解釋,辯解,沒想到,她一上來,就遞刀子,象是怕他死得太慢了似的。
許多人也同他是一樣的想法,驚愕地看着這位新進門的王府世子妃。
“你……你這是真要往死路上逼我?”趙管事愣了半晌,怒火萬丈地問。
“不是我逼你,你在王府做過什麼,你自個心裡清楚,趕你走,還便宜了你,沒將你送官是王府仁慈,你死不死?不死不要在王府門前鬧,否則本世子妃就要報官了。”穆清助手譏誚地說道。
趙管事頓時蔫了,穆清瑤說得沒錯,不說別的,光他搞大了好幾個丫環的肚子又不肯負責娶人家,在大錦便是大罪,一報官他便只有坐牢發配的份。
一時就想溜。
“表哥,你做下什麼了?給誰留把柄了?我一片好心讓你在王府當個差,你一個讀書人,莫非還不如大字不識的奴才麼?”冷楓看他想逃,大聲道。
趙管事一聽也是,怎麼就被世子妃嚇着了,那些個丫環雖然受了他的騙,但是,個個都愛臉面,誰會把自己未婚先孕的醜事公諸於衆呢,真要報官,也未必有人證,物證嘛,自己只是懶怠,又不象容九那樣貪沒……
頓時又來了勁,跳起來道:“你莫嚇我,萬事講不過一個理字去,沒有證據的事,你莫要污辱我,好歹我也是讀書人。”
穆清瑤冷笑:“那你到底死還是不死?要死快些個,刀子怕疼的話,爺那有毒藥,吃下一點,你無聲無息死了。”
說着,又拿出一包粉末來。
趙管事沒想到她如此強悍,根本就不屑與他講理,更不屑向衆人解釋,一時怔怔地看着她。
穆清瑤不耐煩了,一招手:“來人,他自個要尋死的,把這包藥給他灌下去。”
兩個高大的護衛便抓住趙管事。
冷楓大喝道:“世子妃,您這不是逼死人,而是殺人啊,快讓人放過我表哥。”
穆清瑤冷冷道:“王府的事,還由不得表哥你來置喙。”
冷楓立即看向王妃,王妃擡眸四顧,就是裝作看不見他。
他還想說什麼,穆清瑤一揮手,兩個護衛便作熱撬趙管事的嘴,一包白粉全往他喉嚨裡灌了。
然後,將趙管事扔在地上。
趙管事臉如死灰,滿眼驚懼,嚇得作死地摳自己的喉嚨,這哪是要尋死的人,分明就很怕死。
“別折騰了,爺的毒藥,沾一點就是個死,正好如了你的願了,一會死了後,讓人擡去亂葬崗埋了。”穆清瑤道。
周遭的人沒想到,晉王府新進門的世子妃手段如此酷烈,心中也生了懼意,沒有一個人敢多言,只是也對趙管事頗爲同情。
趙管事纔不想死呢,毒藥下去後,沒有立即發作,他嚇的得眼睛翻白,也不看冷楓臉色了,向穆清瑤爬來:“世子妃,世子妃,你……你饒過我吧。”
穆清瑤一臉冷笑:“你倒乖覺,知道爺有解藥。”
趙管事求道:“世子妃,世子妃,給我解藥吧,我不鬧了就是。”
“不鬧就行了?自個說說吧,在王府裡都做了什麼,又是誰讓你來鬧的。”穆清瑤手拿着另一個小紙包晃了晃道。
趙管事差點沒蹦起來搶,被兩個護衛按住。
肚子開始感覺疼了起來,他還想掙扎,穆清瑤拿着解藥就走,頓時就
拿着解藥就走,頓時就嚇壞了,大聲道:“我說,我說,是我自個沒用心管事,拖延王府的工時,還進購最差的石料,讓人騙取王府的錢財,至王府虧損,還作風不正,調戲丫環……”
趙管事爲了活命,啦啦雜雜地把自己的劣跡全往外倒,半點也不敢隱瞞,以至於一些外人不知的陰私也都說了出來,周圍的看客們原本還同情他,聽了之後頓時呲之以鼻,有人甚至拿石頭砸他。
“還讀書人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就是,敗壞斯文,這種人,活該被毒死。”
“如此劣跡斑斑,王府早就該趕他出來了,真是仁慈,還給了他盤纏。”
趙管事不知被人吐了多少涶沫,他也不在乎,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就眼巴巴地求:“世子妃,我都說了,求你給我解藥吧。”
穆清瑤豈肯輕易放過他,問道:“上午扔你出來,你明知自個活該,灰溜溜就走了,如今爲何又有了膽子回來鬧了?”
趙管事便看向冷楓,冷楓上前就給他一個耳刮子:“你真是丟盡了我的臉,我沒有你這樣的表哥。”
趙管事黯然地動了動嘴,倒底沒往下說。
穆清瑤轉身就走,趙管事急了:“世子妃,解藥,解藥還沒給我啊。”
穆清瑤頭也不回,繼續走。
冷楓攔住她求道:“弟妹,他雖可惡,到底是我的表親,求你饒他一命吧。”
穆清瑤道:“饒命?奇怪了,我又沒要他的命,他自個在尋死與我何干?”
咦,天下哪有這樣不認帳的,才做下的事啊。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着她。
“少奶奶,你纔給我表哥灌下的毒藥,不會就不認吧。”冷楓陰沉着臉道。
“毒藥?誰說給他灌的是毒藥了?你當毒藥便宜啊,浪費在這樣的人渣身上?”穆清瑤鄙夷地說道。
“那你給他灌的什麼?”
“麪粉啊,他沒吃出味兒來麼?”穆清瑤一臉無辜地說道。
所有的人都一片譁然,這位世子妃行事還真有趣,機智大膽,又雷厲風行,三言兩語就讓這奸滑的下人露了原形,怪不得王妃由着她折騰,根本沒有出言阻止,世子爺也是一臉信任地看着她,定是相信她會將這樣的事辦得妥妥的。
冷楓差點氣炸,而趙管事則委頓在地,片刻後,袍袖一掀,捂住臉一溜煙逃了。
外面的看客們也理哄而散,卻小聲議論着這件事,相信過不了多久,穆清瑤機智懲治惡奴的事,又會傳開。
王妃柔柔地拉住穆清瑤的手:“阿瑤,還是你能幹,就這麼把人給打發了。王府的面子不但沒有折損,還讓你掙回來不少。”
冷楓的臉難看得很,向王妃一拱手道:“姑媽,侄兒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王妃正要說話,穆清瑤道:
“娘,您上回說,東街的印染坊是送給兒媳的,這話還算數麼?”
王妃眼巴巴地看向穆清瑤,這是怕穆清瑤跟冷楓起正面衝突的意思。
穆清瑤無奈,只好道:“嗯,也沒關係的,如果王府的印染坊沒功夫替我染布的話,我可以拿到別家去。”
只是,尚衣局的第二批貨要出得急,生意才從賀相手裡搶過來,不好延時,宮裡原就盯着自己呢。
王妃一聽急了:“這怎麼能行,王府也不只一個印染坊,通共有四個呢,阿楓啊,真的騰不出人手和地方來麼?”
冷楓也苦着臉道:“姑媽,表弟妹到底是自家人,能幫忙的,侄兒又何必爲難她,原就把裕王府的貨推遲了,再不交,實在沒法交待,表弟妹若是還有法子,這一批貨,就先去別家吧。”
“行,不這樣了。”穆清瑤淡淡一笑道。
冷楓聽了,神情倒怔了怔,似乎沒想到穆清瑤這樣好說話,又向夜笑離拱了拱手,轉身離去。
等他一走,王妃就悶悶地坐下,眼圈紅紅的。
穆清瑤過來拉住王妃的手:“娘,別傷心,我沒事的,不爲難,我自個也可以建印染坊的。”
王妃眼淚巴答道:“你莫要怪你表哥,他無父無母的,打小就在府裡,原本,我還想給兩間印染坊給他的,你進門之後,很多事情怕是觸及了他的利益,所以……”
王妃也不糊塗嘛,知道冷楓有野心。
可是,侄兒再親,也親不過自己的兒子吧。
“我不怪他的,娘,你別擔心。”穆清瑤又拉着王妃說了一陣話,便與夜笑離出了正院的門。
路上,忍不住問:“外祖家離這裡很遠嗎?”
“怎麼?你想去認親?”夜笑離笑問。
穆清瑤認親禮時,只有皇室宗親,並不見王妃孃家人。
“是啊,多門親戚也是好的。”穆清瑤調皮的對他眨了眨眼,王府中很多事,夜笑離都沒有跟她詳談過,也許是不想她知道太多了難受吧。
“其實孃的出身也不好,她只是離月國太師府的一個庶女,當初,原本要嫁給父王的並不是娘,而是她的嫡姐,可那位嫡姐在與父王有婚約的同時,又與青梅竹馬的情人藕斷絲連,後來被父王發現了,父王一氣之下,將我那姨母的醜事揭開,並公諸與衆,讓那嫡姐羞憤而死,父王還一狀告到離月國皇帝那裡,太師府因此差點沒全府被抄,後來,不知怎麼,父王就看中了娘,也不氣恨姨母
不氣恨姨母了,就把孃親給娶了回來。而嫡母則恨極了娘,認爲是娘爲了當上大錦晉王妃,告發了姨母,害了姨母不說,還害得太師府在離月國蒙羞,所以,娘嫁過來之後,太師府就與娘斷了聯繫,父王又是個暴烈性子,更不許娘回離月國去,娘受了冤屈,無處申不說,我的外祖母還在世,又不能接過來……”
原來如此,王妃也是個苦命人,往素看她開朗單純,其實心裡也有苦啊,只是王妃天性放得開,不願意把苦楚寫在臉上,更不願意抱怨。
“那冷楓呢?是怎麼回事?他爲何從小就在晉王府?”穆清瑤又問。
“冷楓的爹是庶出,那位姨太太與孃的生母是姐妹,同時被太師納作小妾,娘打小在府裡時,也常受舅父照顧,只是,後來娘出嫁時,那位舅父原是要來送親的,突然得了急病死了,舅母就慣是娘克的,與娘也斷了來往,後來,那位舅母沒過幾年也死了,留下年幼的冷楓,在太師府孤苦零丁的,又不受重用,後來由忠僕帶着,送到大錦來,進了王府。”
原來如此,怪不得王妃一再的容忍冷楓,也是想讓外祖家看在她善待冷楓的份上,或許能回一趟孃家,看望看望自己的孃親吧。
兩人正說着話,丫環來報,說是李掌櫃求見。
李掌櫃很少到王府來,一般有事也是等穆清瑤去紅豐祥,或者在東柳衚衕等她,肯定有什麼急事,等不得。
穆清瑤忙去了回事房見李掌櫃。
“……世子妃,宮裡突然就催得急了,說是下一批貨七天內就必須送達,否則就要更換供貨商。”李掌櫃抹了一把汗道。
“不是說好了三個月之纔再交第二批貨嗎?怎麼催得這麼急?”穆清瑤一臉震驚。
“小的也不知道,只聽說,太子爺誇嚇們的貨好,可就是有的人穿新衣,有的人穿舊衣,看着不體統,還讓咱們趕緊的把東宮的衣服先做了送過去。”
七天之內送貨過去倒也沒多大問題,就是現在布料還沒染出來,怎麼上機器?
總不能都送些白衣過去吧。
宮裡的衣服是有規制的,什麼品極的奴才穿什麼顏色,都有規矩,亂不得。
而且,只有七天時間,這麼大一批貨,光縫製就得三天,印染也得三天,最後一天留着修剪裝箱……
就算王府的印染坊全都停下別的工期,只趕印這一指貨,也來不及啊。
一時就怔在了原地。
看來,太子不甘心捱打,又出妖蛾子了,還趕着和冷楓一起來,莫非,他們也是聯手的?
如果真是,這事又得好生籌劃籌劃了。
可是,現在爲難的就是這批貨,才與尚衣局簽下合約,不能第二批貨就出婁子啊。
回來跟夜笑離一說,夜笑離立即沉了臉,便要往宮裡去,穆清瑤忙拉住他:“相公,這事不好去找皇上,更不好找太子理論,他的藉口可是冠冕堂皇得很,咱們去了,也只會讓他給難堪。”
夜笑離一拍她的額頭:“誰說我要去找皇上太子了?”
“那你要去幹嘛?”穆清瑤詫異道。
“當然是染房啊,京城除了咱們王府的染房,就沒有別家了麼?多了去了。”夜笑離理所當然道。
穆清瑤聽了眼一熱,撲進他懷裡道:“相公,你待我真好。”
“娘子,我的五百萬啊,不能打水漂了呀。”夜笑離眯着眼笑。
穆清瑤臉一黑道:“就讓你打水漂了,就算賺了錢,也是我的私房錢,一分也不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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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笑離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不還就不還,五百萬原就是給你當私房錢玩的,老婆會花錢,說明我這個相公能幹,會賺錢啊。”
穆清瑤這才抿嘴一笑,勾下他的脖子,親了一口,“走,去找染坊,我就不信,你那個表哥今天真的能制住我。”
小兩口也沒有親自去找,帶着驚雷和驟風長清幾個,一家一家地問。
先是問的幾家比較大的染坊,結果,人家一聽說是晉王府的,臉就變了,推脫沒有工期,排不過了,恭恭敬敬地把人給送了出來。
一連問了好幾家,都是一樣的答覆,夜笑離脣角就勾起一抹冷笑:“娘子,我是不太心軟了,這些年,看在孃的份上,由着他坐大。”
穆清瑤瑤頭,這怎麼能怪他,王爺常年不在府裡,一個諾大的家,只有王妃一個親人在,他身子還不好,王妃在他身上付出了多少,他心裡有數,又是個孝順的,捨不得王妃傷心,只好由着王妃的意思來,才造成了尾大不掉的局面。
兩人又繼續往下家找,得到的卻還是同樣的答案。
晉王府在大錦朝也算是頂極貴族了,印染坊雖說大多都是官員私家開的,但誰又敢得罪晉王府呢?
就連小門小戶的作坊也同時拒絕,吃了雄心豹子膽麼?
除非是實力更大的貴族在從中搗鬼,人家更不敢得罪他。
除了太子,還會有誰?
他這是想逼垮自己的節奏啊。
可現在,人家都是恭恭敬敬笑呵呵地拒絕,就連生氣紅臉也不能當面做給人家看,不然,一個不好,就會說晉王府以勢壓人,欺負小老百姓,又是頂大帽子。
穆清瑤倒是不怕,但夜笑離是要做大事的,不能讓他的名望受損。
連走了幾十家,都是一個結果,難道
結果,難道自己就要敗在這印染坊上嗎?
穆清瑤有些氣餒了,怏怏地和夜笑離一同回晉王府。
正一籌莫展時,李掌櫃又來了,一臉高興的模樣。
“世子妃,您可找到了印染坊?”
穆清瑤悶悶地搖頭,“不知道爲什麼,所有的印染坊都不肯接我的單,我想再建幾個印染坊也來不及啊。”
“沒事,沒事,現在這事解決了,小的給您介紹一個人,您見了鐵定開心。”李掌櫃一臉是笑道。
穆清瑤眼睛一亮,忙讓將人請進來,那人年輕得很,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相貌堂堂,眼神也正,一身華服,舉止進退有度,一看就是出身名門望族的貴公子。
他上前一輯道:“在下賀鬆可,見過晉王世子,世子妃。”
夜笑離卻一臉詫異:“你是賀相的兒子?賀鬆可?”
“不錯,家父正是賀初年,在下排行第三,世子稱在下爲賀三即可。”賀三不卑不亢道。
“不知賀三公子來到鄙府有何事?”夜笑離眼中全是戒備,不過,對這位賀三公子還是有些耳聞的,他的品性在賀家人中,算好的。
“聽說世子妃正有一批布急着要印染,而賀家正好手頭上有五家印染坊想要出售,如果價格合適的話,也可以解世子妃的燃眉之急。”賀三公子不溫不火道。
穆清瑤和夜笑離同時怔住,以爲自己聽錯了,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說天上掉餡餅也不爲過,可是,爲什麼?
賀家與自己可是不共戴天的死仇啊,賀雪落現在還被自己弄進刑部大牢,生死不知呢,賀相腦子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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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事,只能更這麼多了,明天多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