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年少輕狂三

51 年少輕狂(三)

51、年少輕狂(三)

但殷朝暮走到C大西門,就發覺不對了。=烽=火=中=文=網=因爲正對着的先愛先醉已經貼上了封條,一些零散的建材裝飾物歪歪斜斜掛在上面,很是破敗的樣子。殷朝暮前世見多了,不用一秒就醒悟這家酒吧已經關門大吉。

被貼封條的酒吧,都是需要協助警方進一步調查的,這家酒吧的負責人又如何還能在焦頭爛額的情況下,想起他這一樁小勾連?殷朝暮二話不說就掉頭往回走。顧疏之前話裡話外指明這家酒吧不乾淨,他自然沒必要在身體還虧欠的時候,淌這一湯渾水。

但偏偏他的手機這時候響了,號碼就是負責人的。殷朝暮接起來,那邊還是和和氣氣的態度:“喂,殷先生嗎?還沒到啊?”

殷朝暮眼神閃了閃:“嗯。突然來了個朋友,我改天再過去可以嗎?”

熟料那邊竟先挑起話頭:“啊,您不知道,我們酒吧被舉報涉嫌倒賣假洋酒,都被封了。您要是方便還是儘快來一趟,明天我們就得配合調查去,今天是公安局給的最後期限,就是讓我們把該結的都結了。您看,我們這也有難處不是?您要不信,可以望一望,酒吧都封了,我們也沒必要騙您啊!”

殷朝暮聽得直冷笑,這負責人欺他年少,竟編這等騙孩子的話來蒙他。前世在京都混了那麼久,京都警局運作起來是什麼樣?就這麼一間小酒吧,只要幾小時,相關人等都會被幹乾淨淨帶走,絕沒有寬限一日兩日的扯皮功夫。除非程式沒走到這一步,真正出警,可是有着絕對控制力的。=F=H=Z=W=W=先愛先醉能走脫這一個神頭鬼臉的傢伙跟他在這兒扯鬼話,除了是漏網之魚,再沒第二可能。

“不用。”殷朝暮望了望嶄新的封條,上面寫着日期正是當天下午,乾脆地掛上電話。

沒走出三步,手機上發來一條短信,內容簡潔,語氣也一改之前的委婉,轉而公事公辦:“殷先生,麻煩您五分鐘內速來取您與顧疏的照片。”

照片?

殷朝暮臉色一冷,他能有什麼照片是與顧疏合照的?他能有什麼照片是與顧疏合照、還被先愛先醉握在手裡的?先愛先醉昨晚才知道他和顧疏的關係,今天就有膽子威脅他,只能是昨晚纔拿到手“照片”。

等了大約五分鐘,再沒第二條短信發過來,殷朝暮才確信的確有什麼所謂的“照片”被人拿捏住,而且那東西的分量也一定很重,至少重到他們有把握,殷朝暮一定會趕過去。

他想了想,分別發了兩條短信,將來電提示改成震動放進褲兜,才慢慢走進先愛先醉旁邊的昏暗小道兒。

這一條街,表面上商鋪林裡,內裡卻縱深數裡,巷道複雜。殷朝暮一走進這座內有乾坤的街道網,就分不大清南北,只得掏出手機再次打過去。

“你說的綜合樓在哪裡?”

負責人這回也不編那些虛的,慢悠悠道:“想通了?我就知道您是明白人,來拿了照片就走,真沒您什麼事兒其實。”

殷朝暮打斷他:“少廢話,告訴我怎麼走。”

負責人道:“看到XX甩賣了嗎?走過去三百米第二個岔路左轉,再走50米,到了給我電話,我接您。”

負責人口中的綜合樓是棟灰撲撲的小樓。殷朝暮到的時候,那人嘿嘿笑了兩聲,很滿意他沒拖家帶口,而是孤身前來,直接把人請上二樓。二樓整個是一間未裝修的毛坯房,只隨便擺了座紅皮沙發,沙發一條鋼腿兒還頂破皮套支楞出來。

刀疤臉“南哥”正歪在上面,斜斜點了支菸。他身後站着幾個不懷好意的小混混,看見殷朝暮進來,都露出了打量的神色。

殷朝暮眼都沒眨一下,跟着負責人一進門,淡淡開口:“人來了,照片呢?”

刀疤臉掐掉煙,小眼眯成一條縫兒:“不急不急,咱可要好好認識認識,能讓顧疏那狼崽子看上的,是塊兒什麼材料!兄弟們都看看,給老子認清楚這張臉,記住了,咱就毀在這張臉上了。”

說完他就細細盯着殷朝暮,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動作。可惜即便聽到顧疏這兩個字,殷朝暮也仍然沒有什麼反應,這讓他失望之餘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怎麼,表現得這麼無動於衷幹嘛啊,你昨兒個晚上都能跟男人滾上牀,今天擺這麼副冷冰冰的樣子,裝什麼呢?”

殷朝暮眼神劇烈地縮了下,手插在褲袋裡,刀疤臉卻仍能看得到那隻手猛地震了兩下,不禁得意地露出個泛着狠意的笑。^烽^火^中^文^網^

“外面兒酒吧被封,可都是你男人的傑作。早看出這傢伙不是個東西,兩面三刀就罷了,扭臉兒丫就敢報警。嘿,你可小心着,顧疏那小子養不熟,別哪天睡在一張牀上,夢裡被他捅刀子。”

殷朝暮斂了斂眉心,光華的額頭上透出道淺淺的紋路,他靜靜立在那裡,樣子好看得邪乎兒。聽刀疤臉發泄了半天,只說了一句話:“顧疏是顧疏,我只要照片。你既然有,便拿出來我看看。”

刀疤臉笑出聲兒來,似乎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你們看,怪不得狼崽子喜歡得緊,這脾氣這模樣兒,嘖嘖~兄弟,要不你跟我混,哥一定捧你當紅牌兒少爺,啊?哈哈——”

殷朝暮靜靜說:“顧疏舉報了你的酒吧,找我來做什麼?”

“南哥”似是大難臨頭,已經有些豁出去的瘋狂,乾脆實打實說:“當然是因爲這小子賊得很,兄弟抓他不到,只能把他心上人拎來掛着,我可不信他敢不回來……”他說到這裡,眼神陰狠下來,掏出把市面兒上賣的水果刀把玩兒兩下,舔了舔嘴脣兒:“來,把照片兒給殷先生送過去,好叫殷先生知道,咱們啊,是講信用的人。您只要老老實實在這兒喝兩杯水、坐一會兒,就沒您的事兒。”

他身後一個染黃毛兒的小弟竄出來,手中拿着個信封,遞到殷朝暮手上時,還趁機摸了他光滑的手腕兒一把,隨即砸麼着嘴道:“誒喲,不小心不小心,您可別放心上啊!哈哈——”

殷朝暮看了他一眼,從信封中取出照片兒,似乎有些看不清,便走到窗戶旁邊倚着,一張張看過去。烽火_中文網那照片其實什麼都沒有,只有在包廂裡顧疏替他喝酒時的一張,顧疏拉着他手走出包廂的一張,以及他站在108門前、顧疏開門時的一張,和顧疏把他護在身後、伸手去推姚恩林的一張。

這四張照片兒明擺是從監控器上截下來的糙圖,不僅色彩黑白,因爲角度問題,人臉上的表情也看不清晰。但僅僅四張照片裡,顧疏每一次迴護他的姿態卻非常明顯,而殷朝暮也是直到看見照片,才知道每一次自己下意識的動作中,與顧疏有種自然而然的親密。

他反覆看着那張顧疏喝酒的照片,心裡想:明明……就不能喝啊……真是蠢得要死。

那負責人看他盯着照片入神,便調笑道:“這小子心黑手狠,我好歹也關照過他家裡多少年,他老媽子還指着老子的錢吊命呢,竟然敢給我擺這麼一道兒!哼,他大概是以爲老子出不來了,說什麼要怪就怪我惹了你。嘖嘖~這真冤枉,誰想得到你倆那點兒破事兒啊,說說唄,是不是小兩口子吵架,他就瘋了?嗯?”

殷朝暮大拇指摩挲着那張照片,沒理他,他便接着說:“那小子厲害,一封酒吧就先把母帶要去毀了,這可是哥手裡的珍藏版啊,等他來了,就送你留個紀念,如何?”他說完又得意地笑了一陣兒:“擦,這次要不是有貴人搭手,還真被他搞死了……”

“是麼?”殷朝暮看完那套號稱“珍藏版”的照片,倚着陽臺回頭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要這些照片呢?”

“你……”

殷朝暮動作利落的把四張照片一合,刷刷兩下對半兒撕開,哂笑着衝刀疤臉搖搖頭道:“你知不知道,一般囉囉嗦嗦說個沒完的,都是廢話?”

幾個人都察覺了不對,照片撕就撕了,本來也不是啥真正能拿得住痛腳的照,不過是爲把人誑過來而已。烽-火-中-文-網熟料位似乎看過照片兒後,有種很奇特的變化。這種變化,讓整個二層房間裡的人都隱隱感覺到一種緊張和茫然,搞不清這個文弱的大學生想幹什麼。

“是嗎?你是覺得顧疏不會來?”

刀疤臉說這話時也有點兒猶豫,他其實讓手下負責人粗粗查過這學生,反正也沒真要對這人做什麼,所以背景並不重要。但現在看來,這個外表乾淨而且出奇溫雅的少年人,似乎也不像他們想的那麼簡單。

到底還是混市井的,見識再多,也不過打殺些不入流的小人物,真正做起事,還是考慮不周當。

殷朝暮向窗外望了望,回頭時陽光給他的側臉鍍上了一層金,漂亮得就像希臘神話中山林濃霧裡纔出現的神祗——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

負責人猛然回過神兒,一邊往過跑一邊高聲吼道:“他要跳樓!”

但顯然已經晚了,屋內幾人都只看見那頭柔軟的髮絲在空中一晃,然後就是一陣發呆。他們幾乎有一秒多的時間,完全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負責人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像殷朝暮這麼每次都光鮮整潔的打扮,絕對是非常重視生命的人,怎麼就跳下去了呢?

一點兒猶豫都沒有……

他恍惚中意識到:剛剛殷朝暮跳下去時那麼果斷,一定有什麼,一定有什麼是——他猛地奔到窗前往下看,只見一層的遮陽塑料擋板被砸凹了好大一塊兒,地面上還有一小片血跡。

血跡被拖出一道指向分明的痕跡,似乎是倉促間才注意到,那之後的血應該被人捂住,再沒有滴落在地。

但只是一剎那的光景,他就想明白了。那個少年凌空一躍的姿勢流暢而果決,只能是因爲樓下有給他希望的人,纔會選擇這種鋌而走險最不穩妥的途徑。殷朝暮翻身跳下樓時,臉上還有一點點笑意,他與這個少年接觸了幾回,知道少年經常露出笑容,但都是那種很漂亮、很疏離的笑。

就像只有一個人能讓少年改變主意留在酒吧調酒,只有一個人能被少年縱容讓他甘心雌伏……這一次也一樣,只有一個人才能讓少年打破慣例、奮不顧身。

從來都只有顧疏。

這些想法一瞬間就像爆炸一樣擠進他的腦子,想通也不過幾秒鐘的事。說不上爲什麼,先愛先醉的負責人就是有一種直覺——“是顧疏!南哥,是那小子來了!一定是他在樓下等着把人拖走了!”

南哥恨恨地把菸屁股在地上一捻,呸地砸了口吐沫:“擦,這倆人又什麼時候勾搭上,還挺默契……愣着發什麼傻,給我追!”

“咣噹——”一羣人山呼海嘯地咚咚咚奔下樓去,踹開大門就拿出小癟三兒那套搶地盤兒的瘋癲架勢來追人。負責人跑在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來慢走兩步。刀疤臉在前面不耐煩地吼了一聲:“都趕緊的,幹什麼呢?”

負責人應付了一聲“我在這裡找找,你們先去!”,目送一羣人都跑遠,才神情警惕地抽出摺疊刀,一步一步往回走。他走得極慢,又極篤定,待站到綜合樓門前時,他的瞳孔突然迅速地收縮了一下——

鐵質的大門上,大約在人的大腿部位,好像蹭上了一塊兒暗色的液體,黑鏽的大門上看不太清,他伸手抹了一點下來湊到眼前,分明就是鮮血。

什麼情況下血跡纔會蹭到門上?只能是有受傷的人曾經在這裡躲過一段兒時間。而即便有塑料擋板緩衝,剛剛的少年跳下樓也忍着沒哼出聲來,卻絕對不可能不受傷。負責人的眼光順着牆往過溜到拐角——

那裡看上去什麼人也沒有,但或許……正藏着一對兒屏住呼吸靜靜等待的……戀人?

作者有話要說:澄清一點:被鎖章節不是被讀者舉報哦,是最近過年嚴打,很可能管理員或程序自動查出來的。讀者很好,可惜這樣一來就不萌了呢……

嗯,留郵箱的筒子,我剛剛諮詢了一位好友,他有經驗,據說只要換幾個動詞,就能過審覈。所以我原先打算大改,但現在打算只改幾個動詞,應該改完跟沒改效果完全差不多……等我試試去,還不行再給你們發郵箱。可以不?哈哈,打個商量啦~大哥,表急嘛,小的可是改小【譁——】書的小能手,信無下限的小人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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