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軒轅瑾宸就站在院中,一動不動,任憑雨的拍打。張崇站在窗前,看着軒轅瑾宸,想出去攔着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任由他如此,皇命難爲啊。
雨下了一個晚上,軒轅瑾宸站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矇矇亮,軒轅瑾宸就病倒了,接連導致早朝停止。軒轅瑾宸這一病,宮中一下慌亂了。
正陽殿,軒轅瑾宸寢宮內,此時的他正躺在牀上,風寒導致他臉色蒼白,太醫院的太醫幾乎都來爲他診治,開了一大推藥之後,立在牀邊等着軒轅瑾宸醒來。
張崇從外煎藥回來,拿着藥碗來到軒轅瑾宸牀前,正準備給他喂藥,秦雨煙就從門外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
“張崇,皇上這是怎麼回事?”
手裡拿着藥碗的動作停了下來,張崇連忙讓開身給秦雨煙行禮: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秦雨煙走至張崇跟前,一手奪下他手中的藥碗,急忙走到軒轅瑾宸牀前,執起勺子將藥往他嘴裡喂:
“張崇,等會你給本宮親自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今個皇上如果出了什麼事,你們太醫院的腦袋通通給本宮留下。”
秦雨煙話一出,張崇連帶着寢宮的太醫們都被嚇得夠嗆,連忙下跪磕頭:
“皇后娘娘恕罪。”
藥送在軒轅瑾宸嘴邊,他就是不願意張口,秦雨煙試了幾次,可每次藥汁都從嘴邊流出,秦雨煙心中急躁,看着軒轅瑾宸這般說不出來的難受:
“太醫,你告訴本宮,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是簡單的風寒麼,怎麼連藥都喝不進去!一羣庸醫,都給本宮拉出去斬了!”
“娘娘饒命啊,娘娘。”
地上的太醫們驚慌失措,直呼恕罪,其中一個太醫壯着膽子回道:
“娘娘,皇上此時處在昏迷狀態,藥喝不下去,實屬正常。。”
太醫話還沒說完,秦雨煙再次火大:
“那你告訴本宮,這藥該怎麼喂,說,如果你說不出來,本宮就第一個宰了你。”
“娘娘,用嘴,用嘴可以。”情急之下,急中生智,那名太醫大喊一聲。
經太醫這麼一提醒,秦雨煙立馬反應過來,強忍着藥味的苦澀,一口氣喝下,用手掰開軒轅瑾宸瑾宸的嘴,將藥物餵了下去。
良久,秦雨煙才擡起頭,伸手將嘴角的殘留的藥物擦乾淨,看到藥物進了軒轅瑾宸的嘴,這才放下心來,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羣人。
“你們幾個太醫,都給本宮留下,等到皇上的病有所好轉了,再離開。期間皇上要是有什麼差錯,你們幾個就自己看着辦。”
“是,是,是。”太醫們聽了趕緊點頭,開玩笑,皇上要是出了差錯,他們這些人的腦袋加起來都不夠砍,當下都打起十萬分精神,個個在心中祈禱,皇上啊皇上,你可要快點好
起來啊。
掃視了太醫一眼,秦雨煙從軒轅瑾宸的牀邊走了下來,行至張崇面前,腳步停下:
“張崇,隨本宮來御書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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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崇起身跟在秦雨煙身後,手中的冷汗直冒,完了完了,如果讓皇后娘娘知道真相,自己只有一條死路了。皇上啊皇上,你這一病算是沒事了,奴才可是慘了,哎。
張崇跟着秦雨煙的腳步來到御書房,剛站穩,一個重重的拍擊聲就響起:
“大膽奴才,你是怎麼照顧皇上的,張崇,你給我老實交代,昨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雨煙腳步停下,快速回頭,一雙眼睛裡全是怒火,恨不得把張崇生吞活剝了。
張崇嚇得六神無主,連忙跪地求饒:
“娘娘饒命啊,皇上,皇上是昨晚淋了雨纔會感染風寒。”
“風寒,本宮知道是風寒,本宮問的是皇上怎麼會淋雨,好端端的呆在正陽殿怎麼會淋雨!”
張崇心中暗歎,果真皇后娘娘是不好糊弄的主,咬咬牙,一幅豁出去的樣子:
“娘娘,皇上昨夜在院中淋了一夜的雨。”
“什麼,你這個狗奴才,竟然讓皇上淋了一夜的雨。”
張崇話還沒說完,秦雨煙就喊了出來,一腳將張崇踹翻在地:
“來人,把這狗奴才拉出去斬了。”
“皇后饒命啊,皇后娘娘饒命啊。”
張崇連忙求饒,心中感慨,皇上啊皇上,奴才這次是真的要被你連累到死了,當下對着秦雨煙猛磕頭求饒。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這個狗奴才給本宮拉下去!”
秦雨煙衝着殿外的侍衛感到,立刻就有人進來拉着張崇往外走,張崇雙手死死的拉住旁邊的桌角,企圖不被帶走。可惜他得力氣終是比不過那幾名侍衛,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拉出御書房,張崇大喊:
“娘娘,饒命啊!”
秦墨白一進正陽殿,遠遠就聽到御書房張崇的呼喊,加快步伐走了進去,就看到這一副場景:
“都給我住手,放開張公公。”
侍衛見來人是秦墨白,遂手將張崇放開。原本就要搬家的腦袋突然回來,張崇內心那個激動,就差忍不住抱着秦墨白哭出來。
門外的聲音打斷了秦雨煙的命令,她有些不悅的看着門口,正想衝來人發火,突然愣住:
“哥怎麼是你?”
“又在這胡鬧是不是,張公公也是你可以發號施令斬首的嗎,別忘了這裡是御書房。給我回你的景陽宮去!”
一腳剛踏進門,就看見遠處那抹鵝黃宮裝,秦墨白不用想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誰,沒有猶豫就開了口。
“哥,你。。。。”
“還不快給我回去。”
秦雨煙委屈的看着秦墨白,滿肚子的話不知道該怎
麼說出來,從小到大秦墨白就很少關心自己,對於嫁給軒轅瑾宸這件事更是從頭到尾都沒支持過,如今又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讓自己下不了臺,秦雨煙心中憤恨,更多的是難過。最後看了自家哥哥一眼,高傲的走了出去。
秦雨煙一走,張崇鬆了口氣,終於把這尊大佛給送走了,正暗自慶幸,眼前一雙手伸了過來。
看着秦雨煙的身影消失,秦墨白低身,伸出手,將張崇扶了起來:
“張公公,讓你受累了,實在抱歉。”
“哪裡哪裡,秦公子嚴重了。”開玩笑,就算秦雨煙做錯了,給他張崇一萬個膽子都不可能去跟皇后叫板,這秦公子實在是太客氣了。
“張公公,皇上身體可恢復,事不宜遲,快帶在下去看看吧。”
今個大早上發現自己父親閒在家中,一時好奇多問了幾句,方纔知道軒轅瑾宸病了,眼看四國慶典再即,他卻給突然病倒,他秦墨白能不擔心麼。火急火燎就來到宮中,軒轅瑾宸不要有事纔好。
“是。”
見秦墨白說明來意,張崇不敢怠慢,將秦墨白帶進軒轅瑾宸的臥室。
軒轅瑾宸大病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後宮,嬪妃爭相恐後要去看望,卻被秦雨煙一道御旨擋了下來,心中對秦雨煙那個恨啊,但是無可奈何,誰讓她是皇后,她們也只能把牙齒打碎了往嘴裡咽。
御花園涼亭內,慕容籬落跟郭薏兩人此刻正百般聊賴的坐在此處,彷彿軒轅瑾宸的病與她們無關。
二人品着茶,葒兒跟郭薏的宮女站在不遠處。拿起桌上的茶杯,還是沒忍住,郭薏打趣道:
“姐姐,聽說皇上病了,爲何不前去探望!”
“妹妹這不也沒去!”
慕容籬落反問。
“哈哈,姐姐還真是,擔心皇上的人如此之多,少我一人又何妨!”
“妹妹這話說錯了,不是少你一人,而是少我們二人又何妨!”
慕容籬落放下茶杯,看着郭薏,兩人對視,片刻不約而同的笑了。
“姐姐說的有道理,薏兒受教了。”
“妹妹可曾記得當日許諾姐姐的話。”
郭薏拿着茶杯的手一滯,深思片刻,放下茶杯,認真看着慕容籬落的眼睛:
“姐姐,薏兒那天所言,句句屬實,如今,姐姐是要有所行動了嗎?”
伸手拍了拍郭薏,慕容籬落笑着站了起來,往湖邊走了幾步:
“行動麼,時機未到,妹妹還需等等。”
“哦,看來姐姐是已經有了打算,到時候若用到郭家,姐姐儘管開口。”
郭薏站起身來,朝着慕容籬落走去,行至她旁邊,與她並肩站立。
“好。”
兩人又不約而同笑了,看着遠處快要落下的殘陽,兩抹清麗的影子印在地上,說不出的美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