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節課後,許安默去肖若辦公室,好說歹說纔在她滿是狐疑的目光中,把黑箱子搬了出來。下了摟他先假裝向着宿舍走去。等整個人徹底消失在黑暗當中,過了好一會他才悄悄地又向學校大門返回。
“小夥子你這是去哪啊?”繞過了肖若又被秦大爺撞上了,許安默只得苦笑,怎麼搬個家像做賊似得?
“在外面租了個房,”他半真半假道:“這不趁着有時間搬去嘛。”
“嗯,在外面住挺好,不過可得注意些安全。”秦大爺叮囑他一番後,就讓他離開了。
學校距離小區大約一到兩里路,現在他不急着趕時間,倒也不用打車浪費錢了。
大黑箱子很沉重,又沒有軲轆給他拖着走,搬走一會就得歇一會。即使這樣,許安默心裡也充滿了歡快的氣氛,兩世爲人,終於有了一個徹底屬於自己的容身之所,這種感覺不是誰都能享受的到的。
“嘀,”許安默回頭,只見一輛車打着刺眼的遠光燈,從後面開來,喇叭很吵,他只得挪挪站在一邊,等着車先過去。
車開的很快,一溜煙的就從他身邊飛了過去,揚起的灰塵,遍佈空氣。許安默一邊捂着鼻子,一邊眯着眼睛看着那輛車,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似得……
來不及多想,他趕緊提起箱子快走兩步,離開那塊空氣污噪的地方。向前又走了十幾米,他不得不又停下來休息,這具身體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後遺症,虛弱無力的很,比之前世還不如,看來等過一段時間真得好好鍛鍊鍛鍊了,總是這個狀態,病殃殃的可不行。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刺眼的光亮再次讓許安默眼睛瞬間緊緊閉上,他趕緊躲到旁邊,心裡卻是在直罵娘,又不是沒路燈,怎麼大晚上的都喜歡開遠光燈啊?
“許安默是你嗎?”
汽車燈光漸漸熄了下來,叢車裡跳下一個身材高挑的白衣少女,小跑着向他這邊走來。
許安默眨了眨眼,適應光線後,才發現來人居然是花玲兒,她怎麼在這裡?
“嘻嘻。真是許大騎士啊,你這是要去哪裡?”花玲兒看見他,顯得很高興。大眼睛在他身上轉啊轉的。
“在外面租房了,再搬東西。”許安默瞅她一眼:“你怎麼在這裡?”
“嘻嘻,我回家啊,就在前面穎都花苑,你呢?”
不會這麼衰吧?這樣都能撞一起去。許安默不想和她多說什麼,拖着箱子,邊走邊道:“我就在旁邊不遠,快到了。”
“哦哦,我送送你吧。開車很方便的。”說着花玲兒也不徵求他的意見,上前就要來提他的箱子。
“不用,我馬上就到了,”許安默按住箱子,望着她道:“你快點走吧,我一會忙完,還得回學校呢。”
“哎呀,你這人怎麼這樣?作爲一個學校的,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花玲兒嗔他一句,拖着他的箱子就要往前走,“再說坐車多快,不搭白不搭是不是?”
人家女生都這樣了,自己再堅持就有點矯情了,再說箱子也的確夠沉,許安默面無表情,鬆開手看着她搬弄自己的箱子。
“呵呵,”花玲兒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小手拉上箱把,“快走吧,這兒晚上可真黑。”
許安默繼續面無表情,向前走了兩步,卻沒聽到後面有聲音,不由回頭瞧了一眼,卻差點沒樂出聲,花玲兒一個嬌嬌弱弱的少女,那大黑箱子那麼沉重,她怎麼能拎起來?
“怎麼了?”許安默假裝沒看見,自顧自道:“一會學校大門要是關上了,我可就進不去了。得快點。”
“哦,你等等,”花玲兒又使出吃奶的力氣,拉了拉沉沉的大黑箱子,發現它還是一動不動,氣的就踢了兩腳,嘴裡還小聲嘀咕了什麼。
許安默大汗,沒想到她那麼暴力,心道我那近萬元的青花瓶還在裡面,你踢壞了誰賠給我啊?
“你等下下,我把車開過來。”
“免了,還是我自己來吧。”許安默怕她再瞎折騰,趕緊上前再次把箱子拎在了手裡。
“哼,這纔對嘛。許大騎士加油!”花玲兒睜着雙眼,眼神亮晶晶的。
許安默也懶得去搭理她,把大黑箱子徑直塞入後排,箱子太大。後備箱都不夠塞的,還是裝後排比較放心點。
見他弄好,花玲兒已經坐在了司機位置上,“來前面坐吧,後面好擠的。”
“不了,快點走吧。”許安默報出位置:“地點在南門右拐第一排最裡角。”
“哦好的,咦,”花玲兒忽然再次轉過頭來,詫異的看着他道:“我家就在第二排,好巧哦。”
許安默只得假裝沒聽見。花玲兒笑嘻嘻的吐了吐香舌,“轟”的一聲,開車朝着南門行去。
不到兩分鐘,地點就到了,下了車門,許安默心有餘悸的望了望,仍舊滿臉笑意的女生一眼,想不通她這個年紀,家裡怎麼就放心讓她胡亂開車的。
雖然縣城人少路寬,可也不能當賽車開啊……擦了擦額角,大冬天的,許安默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些他也懶得去知道爲什麼了,不過畢竟是人家開車送自己回來的。禮貌還是要的,他拖出大黑箱子,謝了一聲,就朝着自己的房裡去了。
“許騎士!”待他快走入樓道口時,花玲兒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你不請我去你家看看嗎?”
“不了吧?”許安默怔怔的眨了眨眼,他那房子要是給她看見,鬼相信他是租的房子?他也只是把東西搬過來而已,一會就走,能少一事還是少一事吧……
“嘻嘻,”花玲兒聞言,反而快速的關上車門,跑了過來,眯着眼睛笑道:“還是要吧,我很很好奇呢。”
“我……”許安默剛想說些什麼,就被花玲兒阻止了,“快走,快走,再不走,一會真的回不去了。”花玲兒一邊推着他往裡走,一邊下意識的要來幫他提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