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預備出行
祖孫兩個三言兩語便定了今日出行的人選。
趙令儀故意不去看一旁父親焦急的模樣兒。
父親要讓呂氏在自己跟前露面，自然不想自己帶着不相干的人去，要不然還怎唱戲？尤其是王德寶家的這樣在母親身邊得用的人。可是自己又怎麼能安心一個人去哪裡？現在想起來，花枝巷的宅子雖然算不得是龍潭虎穴，可卻也差的不遠了。
趙令儀可不敢忘記，前世便是自己沒有帶着任何人就隨着父親去了，結果纔會一無所知的被呂氏哄騙。這一次，自己總要帶着可靠的人才好。
有了祖母發話，父親便是再有多少不樂意，只怕也無法阻止。
“母親，今日兒子只打算帶着令丫頭出去玩，想要增進父女感情，就不帶着下人了。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還照料不好一個孩子？”趙仲康聽見要帶着人，老大不樂意，覺得實在是爲難。
畢竟，現在知道自己在外面有人的人不多，可是今日一旦帶着這幾個人去，這消息便再也瞞不住了。
如今正是關鍵時候，可兒和嬿婉能不能入府就看今日了，可不能出錯。
“這話你倒是也好意思說，你這做父親的這些年何曾親自照料過孩子？從這孩子出生到現在，只怕你連抱都沒抱過兩次，就別說是整天照顧了。”石老太君瞪了趙仲康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趙仲康也知母親這話說的中肯，從令姐兒出生到現在，自己可從來沒有管過一日，也難怪母親不放心。
“兒子正是因爲知道自己以往對令姐兒有諸多疏忽，所以纔想儘量彌補，倘若帶的人多了，只怕反而達不到目的。”趙仲康還是堅持不帶人去。
趙令儀只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聽着，這時候可不是自己說話的時機，父親因爲之前的所作所爲，現在要是祖母能相信他照顧好自己就奇怪了。
“你這是什麼話？自己不能好好照顧女兒，還不讓別人跟着照顧？便是因爲我不放心，才讓你帶着人，你也別一副我要害了你們父女的樣子。就算是你要增進你們父女之前的感情，但是令姐兒畢竟還小，磕了碰了倒真不好。”
趙仲康越是不打算帶着下人去，石老太君就越是堅持。
她總覺得兒子今日很是反常，這都多長時間了，也不見他關心孩子，怎麼今日忽然就想到了這一出？就算是要關心孩子，難道有別人在就不能關心了不成？這府中上上下下的多少人，也沒見妨礙了誰的感情，怎麼到了他這裡下人就成了妨礙了？
別的不說，就看自己屋裡成日這麼多的下人伺候着，也沒見孫女兒們和自己生疏了的。這些日子，令姐兒和自己的感情反而好了不少。當真是杞人憂天，父女天性，豈是因爲有人在就變了的？
“母親，我只是不希望令姐兒過份依賴旁人，反而和兒子不親近，所以纔有詞一想。兒子保證照顧好令姐兒還不成嗎？還請母親成全則個！”到了這時候，趙仲康依然是堅持。
“你若是不想帶着別人去，就索性別出去了，今日就在府中和令姐兒培養感情，我也放心些。”石老太君這時候倒是十分堅持。
趙仲康聽母親索性是不讓自己出去了，那裡還敢多反對，挖空心思的又想了片刻，卻也沒有找到強硬的理由，因此只能作罷。
只是卻在心裡安慰自己，好歹也就只是幾個下人，倒是無關緊要，帶着便帶着吧，難道她們還能管得了主子的事情不成？
“既然要帶着清芷可王媽媽，我想着就是多帶一個也無妨。”看着祖母要讓丫鬟去令王德寶家的準備，趙令儀忙就不失時機的說道。
“你還想要帶着誰去？說了讓紫薇一併去通知。”石老太君看趙令儀興趣濃厚，便想着這孩子和父親的接觸時間比較少，這時候當然開心，索性不如就讓她盡興。
趙令儀笑着對石老太君說道：“孫女兒想着，清嵐雖然年紀小一些，卻一直都盡心盡力的服侍我，今日難得出去，不如也帶着她同去，一來是帶着她也出去見見世面，二來也好有個人能和我一起玩耍。”
趙仲康委實沒有想到，女兒還想要帶着更多的人去，當下便拉下臉來道：“都多大了，成日還只想着要玩。”
看着父親板下臉，趙令儀立刻小嘴一癟小臉一皺，眼圈兒一紅，差點兒就掉下兩滴眼淚來。
石老太君忙就把趙令儀拉到自己身邊抱在懷裡輕聲安慰幾句，然後才瞪了兒子一眼說道：“你倒是有能耐，嚇唬她做什麼？不過才四五歲的年紀，不想着玩難道還能想着別的去？說句不怕折了你面子的話，你四五歲的時候，還且不如她。”
趙仲康赫然，忙就說道：“兒子也是怕嬌縱了她，既然母親這麼說，帶着就是了，不過是個小丫鬟罷了，難道還能爲了這個發脾氣不成。”
這話卻是軟下來了，石老太君也知道適可而止，因此並不多強求。
“祖母——”
石老太君不反對了，可趙令儀卻在石老太君懷中皺着小臉兒偷偷輕喚。
“瞧瞧你，把這孩子嚇的，哪有你這樣親近孩子的？要是你打算這樣和她親近，且不如別帶出去的好，免得嚇壞我的乖孫女兒。”果然趙令儀只是輕聲的呼喚，伴着適當的動作，就讓石老太君再次發話。
看着趙令儀這般委屈，石老太君可是心疼的不得了，這孩子當真是個可憐的，母親去了，父親又是這樣不懂得心疼孩子的。
“兒子不是故意的，只是父親在世的時候，從來都說是要對孩子嚴厲，所以——”
“你住口。你父親在世之時，說的要嚴厲教導，那是指你們，你可曾見過你父親對你姐姐和妹妹們這般大呼小叫的？”
趙家的慣例是兒子嚴格女兒嬌慣，所以石老太君纔會對孫女兒們嬌養，除了必須學習的知識意外，其他的都是儘量提供最好的，不至於讓女兒在閨中就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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