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發賣奴才
這個叫做小玉的丫鬟也沒想着居然就這樣不招人待見，世子妃身邊的人怪她也就算了，怎麼世子身邊的人也呵斥她？難不成世子身邊的人不知道，她們一樣是纔是王府的人？就讓世子妃身邊的人這樣囂張？
她這一想不要緊，心裡越發覺得委屈了，眼淚卻就這麼流下來了：“我就是想着給姐姐們送吃的來，姐姐們不願意也就算了，何必這樣兇我？咱們還不是一樣都是伺候人的，誰比誰高級些不成？”
要是今日不乘機生出些事端，以後，府中的丫鬟還不讓世子妃身邊的人壓的死死的？
清嵐本來正在吃粥，聽了這話，可是惱火的很，啪一下就把筷子甩在桌子上道：“到底是王府裡的規矩大，難不成，我這一等的丫鬟還不能管你這二等的不成？要是小玉姑娘實在覺得委屈，我回頭去回命白林總管，讓你那裡來的還回那裡去？”
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清輝堂的人都已經默認了，清嵐就是清輝堂的大丫鬟，是要管着清輝堂所有丫鬟的人。只要是這院子裡的丫鬟，就要聽從清嵐的指揮做事。這小玉卻因爲一時的委屈就這樣公然的挑釁，究竟是單純還是傻的，難不成是活的不耐煩了？難不成這兩日的事還不夠她警醒的？
“好了，清嵐，你也別惱火了，氣到了自己也不划算，何況等下世子和世子妃要進宮去拜見太后，你少不得要隨身服侍着，快些吃了早餐過去伺候，難不成要讓世子和世子妃等着你不成？”
清妍態度就比較好了，勸了清嵐幾句，這纔回頭對小玉說道：“你過來送些吃的，原本是你的好，可是清嵐姐姐也沒說什麼，你怎麼就哭鬧上了？王府難道就是這樣的好規矩？你素日在王妃身邊服侍的姐姐跟前也敢如此？”
小玉本來就不曾在王妃跟前伺候過，不過是汪氏在選的時候發現這丫頭頗有姿色。所以纔會被選到清輝堂服侍。在規矩上自然是差了些。
小玉聽着清妍勸清嵐，還覺得，清妍是個好說話的，便盤算着要在清妍身上做些功夫。可是沒想到沒說幾句卻也針對這自己來了。
且她話雖然說的不嚴厲，卻說的有板有眼頭頭是道的，讓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若是應了，豈不是說王府的下人們都沒規矩？若是不應。那就是她刻意和世子妃帶來的陪嫁丫鬟們找事。
明月和明鐺兩個對視一眼，心下便明白了，這是清嵐發現了這小丫鬟不安分，所以根本就沒打算給她臉面。真是個糊塗蹄子，世子妃是什麼人？就是太妃對她都心疼的很，就別說是世子了，有世子妃在，旁的人能得了什麼好處去？
還巴巴兒想着勾引世子呢，莫說是能不能勾引到，就算是能成功。對於這樣破壞了世子和世子妃情分的人，只怕世子也容不下。
“姐姐們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了，清輝堂那裡有我說話的份兒？誰教我不是世子妃帶來的人，也得不得這體面。”小玉卻越說越離譜了，直接就把這件事提升了一個高度。
聽小玉話裡話外就是指責趙令儀的人欺負人，清嵐這暴脾氣可立刻就上來了。呼啦一下站起來，恨不得立刻就上前給她兩巴掌。
清妍忙就一把扯住她道：“犯不着和這樣沒皮沒臉的東西計較！沒得傷了世子妃的顏面。”
“你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明月忍不住呵斥了一句。
“明月姐姐，你可是從宮裡出來的。是太妃娘娘身邊的人，就算是咱們清輝堂該有個主事的丫鬟，那也該是你，怎麼能被世子妃身邊的人搶了先？”小玉這話就是公然的挑撥是非。若明月是個有些旁的心思的人，只怕就要被挑撥起火氣了。
“不管我和明鐺兩個是那裡來的，如今就是服侍世子和世子妃的丫鬟，我們能記得自己的本分，就怕的是有些人記不得自己的本分了。”明月搖搖頭，這丫頭確實是沒救了。罷了，也犯不着和她計較去。
“這樣的好丫頭，我們清輝堂也用不起，我這就去稟明世子妃，把她給林總管送過去，以後這樣還沒有調教好的丫鬟，也不必給我們清輝堂送過來了，免得把清輝堂弄的烏煙瘴氣。”清嵐板着臉說道。
清嵐是清輝堂的大丫鬟，她既然說了這話，自然就能辦妥。到了此時，小玉才覺得有些害怕了。
她素日裡雖然心高氣傲些，可是也不是個糊塗的，今日這是怎麼了？一時激動就說出這些不中聽的話來？雖然王府依然是王妃當家，可她卻不是在王妃跟前得臉的人，要是真的得罪了世子妃，那就是死路一條。
就算是世子妃寬和，不要他的命，可離開了清輝堂，她也就徹底的完了。王震家的那樣得臉，都被髮作了，她一個小丫鬟，這不是自找死路嗎？不一定以後只能和王振家的一樣去莊子上過日子了。
那可不成，她這樣的人品才貌，怎麼能一輩子埋沒在莊子上？她鬧騰是爲了讓世子和世子妃把她看在眼中，從而一躍成爲世子心尖尖上的人，而不是爲了離開清輝堂。
“清嵐姐姐，是我錯了，我一時油脂蒙了心，就說了這些糊塗的話，還請清嵐姐姐不要和我計較。”這小玉倒是個能屈能伸的，馬上就噗通一聲跪下來道。
清嵐卻只是瞥了她一眼，自顧自的吃着碗裡的粥，並不說話。
“清嵐姐姐，我真的錯了，您大人大量，就原諒我這一回吧！”小玉哭的淚流滿面的，就差去拉着清嵐的裙角了。
清妍看着實在不成樣子，只能上前扯一把說道：“你也別鬧了，一大早的哭哭啼啼，被世子和世子妃知道了如何是好？”
這小玉卻是個不聽勸的，兀自哭着鬧着。
“世子妃問，出了什麼事兒了，讓我過來看看。”卻是清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這不要臉的小蹄子一大早的鬧騰，我正打算回了世子妃去攆出去呢。”清嵐擦擦嘴角起身說道。
小玉沒想到，就是驚動了世子妃，清嵐卻依然能說出這樣有底氣的話來。
清吟點點頭道：“世子說了。姐姐是世子妃身邊的大丫鬟，以後就要幫着世子妃管着屋裡的丫鬟們，不管是世子妃陪嫁來的，還是王府裡家生的。若是不好的，只管攆出去就是。”
清輝堂本來就不是很大，這邊鬧的又厲害，自然瞞不過南宮湛和趙令儀兩個去，所以趙令儀纔打發人來給清嵐撐腰。
對於小玉這樣的小伎倆。也瞞不住趙令儀，不過是想通過和她身邊的丫鬟鬧事，下她這個世子妃的面子罷了，當然，最好是能讓南宮湛這個世子把她看中。
這世上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兒。
清嵐瞪了小玉一眼，應了。
“世子妃說了，讓姐姐快些出去服侍世子妃進宮。”清吟又道。
“找兩個婆子來，把她送去給林總管處置，告訴林總管，這樣的丫鬟。咱們清輝堂用不起。”清嵐說罷這話，扭身出門去服侍趙令儀。
這院子裡丫頭不少，只怕是和小玉一樣存了見不得人心思的不少，今日處置這一個也算是殺雞儆猴，讓這些小蹄子們都重新考慮一下，以後要怎麼辦，別一個個的就想着要爬上世子的牀做主子。
小玉站起來要跟出去，卻被清妍和清吟兩個一把扯住了。
明月和明鐺兩個也跟着出去，今日入宮，她們兩個也要跟着進宮。
“處理好了？”見了清嵐。趙令儀問道。
“是！”清嵐應了一聲，面上卻不是很好看。
“犯不着爲了不相干的人生氣。”趙令儀看着清嵐還是氣呼呼的，便笑着說了一句。
這丫頭，氣性大。脾氣也大，讓她管着清輝堂，也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事兒來，以後還是要提點着讓清妍多看着她一點。不過，現在她在燕王府身邊就需要個厲害的才成。
“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等回來了。明日我找人買上二十個丫鬟來，把清輝堂這些沒皮沒臉的都換了，也省的以後見天的鬧事。”南宮湛咬牙說道。
就知道汪氏不會有好心，果然是如此，也不知道這清輝堂裡藏污納垢了多少人，要是不換了這些人，只怕以後的事兒還多着呢。
趙令儀卻沒有想過才進門就處置這些人的，畢竟這可是打王妃臉面的事兒，已經鬧的這樣厲害，要是再換人的話，只怕王妃那邊又要鬧出些什麼了。
“這事兒，咱們回來再說吧，左不過是幾個丫鬟之間的小糾紛罷了，咱們也犯不着管。”趙令儀忙就勸幾句。
南宮湛冷哼一聲道：“我雖然不曾管過後宅的事，可卻不是不懂，這起子賤蹄子一個個的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一大早上的就在清輝堂鬧的不安生，要是不換了她們，不一定還都以爲世子妃身邊的人管不得她們了。”南宮湛這話說的大聲，明顯就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
一早上清輝堂就鬧起來，外頭汪氏安排的那些人不一定都豎着耳朵聽動靜呢，既然要聽，就讓她們都聽的明明白白的。
“子佑別生氣了，咱們快進宮去。”趙令儀忙就扯扯南宮湛。
“明月，你今日就不進宮了，回頭去告訴林總管一身，等會子就把我這院子裡的人都給發賣出去，只管賣的遠遠的，一個都不許留在京城裡頭。我從宮裡回來，不要再看見這院子裡有閒雜的人在。”南宮湛忽然又開口道。
“是！”明月是服侍南宮湛好些年的人了，卻從來不曾看到過南宮湛這樣氣惱的樣子，忙就應了一聲。
到底世子心裡看重世子妃，這可是在給世子妃出氣呢。也是，這院子裡的人要是不整治，以後可真不知道會鬧出些什麼，這才幾天？就有人敢公然的挑釁。這做奴才的，只要聽主子的話守着規矩就是，別的心思還是別起的好，要不然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南宮湛本來就深恨汪氏，這些人都是汪氏選出來的，就算不是汪氏體己人，可一定也是和她有千絲萬縷聯繫的，若不是新婚期間不宜見血，像是今早鬧事的這樣的丫頭，就該活活打死。不過，不打死不代表能好活，敢做就要敢當。
外面的人自是聽見了世子的話，今日小玉這一番鬧騰，自然不是小玉一個人的事兒，是有人在小玉跟前說了許多的閒話，讓小玉這丫頭生了心思，纔會去鬧。
可是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世子居然就出面了，而且是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處置方法，這可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的就要被髮賣了？
這些人心思快速的轉着，正待想着要怎麼辦，就見南宮湛和趙令儀二人出門了。
這些人也來不及想別的，噗通一聲就都跪在院子裡求着南宮湛饒命。
南宮湛冷笑着說道：“果然是王府的規矩大，主子在屋裡說話，做下人的就在外面偷聽。你們世子妃好性兒，可本世子卻容不得你們這樣的人。”
一席話，讓這些人面如死灰，可不是麼，本來就是偷聽的，怎麼就糊塗了，居然露出尾巴來，世子處置她們本來還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這下子倒是好，直接把把柄送到了世子手中。
“奴婢們以後不敢了，求世子繞了這一回。”有大膽的忙就拼命磕頭求饒。
只是南宮湛那裡能理會這些，只管帶着趙令儀就出門而去。
“明月姑娘，求您和世子求個情，繞了我們這一回，我們這是被油脂蒙了心，以後再也不敢了。”因她們已經聽見這件事安排給了明月處置，所以便轉而求明月。
“你們既然是沒打算安心服侍世子和世子妃，便去另外奔個前程也是好的。”明月看着這些人，開口輕輕的說道：“只是，以後不管到了什麼地方，總該記得，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們之間就算是有什麼，做奴才的千萬別牽扯在裡頭，要不然只能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