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禕革看到風華出現,竟然很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急忙迎了上來。舒愨鵡琻
“你們也來這裡了,那一起用餐吧。”
口型無聲無息地發出救命兩個字,只是背對着樑馨,後者自然看不到男人的動作。
風華撲哧一笑,更是顯得嬌媚萬分,看樣子二哥這邊似乎和自己想象的情況不太一樣,畢竟若是約會,可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反倒像是被強迫着的。
“那就一起吧。”
風華自然樂得救二哥一命,但樑馨可就不願意了,自從風華出現後,樑馨眼中就有着濃濃的陰霾。
好不容易以談生意的誘餌將陳二少約了出來,期間樑馨一直想用自己“影后”的魅力讓這個男人拜倒在裙下,正如平日那些來來往往的老總一般。
但誰知陳禕革竟然對她沒有絲毫動心,無論是刻意用胸前的豐滿磨蹭着對方手臂,亦或者故意在男人面前彎腰撿湯匙,對方都像是一個木頭人一般,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反應。
陳禕革之前可不是不近女色的男人啊,樑馨本就心中疑惑,現在看到風華出現,更是覺得怒火上涌。
怎麼着,這是和我搶食來了?
樑馨只覺得風華早不來晚不來,自己剛準備出大招故意借不勝酒力暈倒在陳禕革懷中時,女孩姍姍出現,這絕對是故意的,說不準之前在哪個地方貓着看自己表演呢。
羞憤交加中,樑馨說話自然就不是那麼好聽。
“怎麼着,電影拍完了,爬完張繼然的牀了?”
樑馨這句話說的很不客氣,尤其在場的就算是米國人也是懂中文的,衆人看向風華,卻沒看見女孩臉上有什麼憤怒或者別的表情。
風華看向樑馨,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和二哥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看來也是樑馨自己一廂情願死纏爛打,現在大概是將自己當成了二哥的新寵。
“樑小姐,我發現無論何時遇見你,似乎你都不太注意口腔清潔,一定要記住定時刷牙喔。”
風華輕描淡寫,將對方的污衊盡數還回,樑馨氣得渾發抖,卻忍不住看向陳禕革。
只要這個男人能相信自己的話,從而遠離華鳳,那自己就算是勝利了。
只可惜陳禕革連一個眼角也懶得施捨給她,目光看向風華,帶着自己從未看過的寵溺。
明明是哥哥對妹妹的寵愛,但在樑馨眼中卻是男人對女人的寵溺。
憑什麼,面前這個女人不就比她年輕點,臉蛋好一點嘛,憑什麼處處都壓着自己一頭。
在自己最需要一座獎盃奠定位置的時候,對方橫空出世,生生搶下了《最後一支舞》女主角的位置,甚至還拉來華康航空的投資,使得本來幾乎陷入癱瘓的劇組重新運作。
向家的天晴,那個總是漫不經心的男人毫不猶豫地站在風華身邊,甚至爲她寫了首歌。而此刻,陳家二少見到風華後也是雙眼放光,好似對方是救世主一般,屁顛屁顛就迎了上去,充當最忠誠的信徒。
爲什麼,自己到底哪一點差了,爲什麼這個女孩總是要壓在自己身上。
越想越覺得窩火壓抑,樑馨剛準備破口大罵,忽然又看到風華身旁的男人。
秋冰冷冷地打量着樑馨,從上到下,恍若一盆冰水將樑馨澆了個透心涼。
這個男人的目光……好可怕,在舌尖的喝罵被收了回去,樑馨腳尖不由自主地後退。
在商場和演藝圈摸爬滾打多年,樑馨早就練就一副敏銳的嗅覺,這個男人冷清而強大的氣質,和周身一看就造價不菲的衣物讓她明白,這不是自己所能招惹得起的人物。
又是一個被這個該死的女人迷住心竅的男人,樑馨恨得咬牙切齒,卻偏偏拿風華沒有一點辦法。
罵,不一定能罵得過,風華剛纔的牙尖嘴利已經讓她好好見識到了什麼叫兵不血刃地還擊。
打,那就更不可能了,樑馨自認爲好歹也算一個公衆人物,自然無法甩開膀子像那些市井婦人一般扯着頭髮廝打。
當然,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多麼明智的選擇,否則風華會讓樑馨清楚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所受到的魔鬼訓練的成效。
樑馨本來準備知難而退,但壞就壞在此刻陳禕革一看危機解除了,興致勃勃地朝着風華靠近。
“這邊的海鮮可是真正的海鮮,空運來的,味道還不錯,我給你拿一些。”
陳禕革之前可是一直懶得搭理樑馨,剛纔碰見時也是樑馨想讓陳二少幫她拿點食物,卻被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現在對方竟然這般朝着風華獻殷勤,簡直將自己當成空氣了嗎?
樑馨平日裡雖然不說是萬人迷一般的人物,但好歹也曾經紅極一時,更是有過影后頭銜,走到哪裡別人不讓幾分?
平日裡樑家的生意上的合作人如果有搞不定的,樑馨也能憑着自己“牀上功夫”擺平對方。
但現在自己親自送上門竟然被拒簽了,樑馨有點想不通,陳禕革平日裡也偶爾會和那麼一兩個明星產生某些關係,進行體液交流,但這一次明顯心不在焉。
這顯然是墜入愛河的表現,而且現在看來,他愛慕的對象竟然還是這個搶走自己角色的陳風華。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樑馨終於爆發了。
“陳二少,您這樣熱臉貼着別人的冷屁股,有點有失身份吧。”
風華挑眉,喲,這個女人膽子還挺肥,竟然敢對自己的二哥指手畫腳,樑家雖然在普通人眼中還算實力雄厚,但比起陳家,那可就完全不夠看了,這姑娘是哪裡來的自信。
當然,若是風華此刻有秋冰這樣的讀心術,恐怕也會覺得冤枉,樑馨這被怒火衝昏了頭,還莫名其妙將火氣灑到在自己身上,這可真是躺着也中槍,二哥喜歡的明明是秦月好不好。
“樑小姐,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陳禕革面色陰沉下來,樑家雖然是這一次的合作伙伴,但陳禕革完全可以讓別人取而代之,想和他豐茂集團合作的人多得是,不差樑家這一家。
對方這樣赤裸裸打臉,是什麼意思。
陳禕革平日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否則也不會落得個冰山總裁的稱呼,這一下讓樑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想起陳家的勢力,她只覺得後悔。
自己這是怎麼了,理智差一點就被怒火湮滅,對方可不是那些小公司,就算不說陳家的勢力如何,單單是陳禕革自己的公司就已經穩穩壓樑家一頭。
腦海中轉過這般念頭,樑馨硬生生地擠出笑容,朝着陳禕革道歉。
“陳二少,實在不好意思,我這都是爲你打抱不平。”
“打抱不平?”陳禕革重複着真句話,面頰露出冷笑“我倒想聽聽樑小姐有什麼資格爲我打抱不平。”
這句話說得很不客氣,但勢力不如人,樑馨也只能生生壓下火氣,細聲細語地解釋“華鳳小姐美貌出衆,能得到陳二少青睞自然是好事,只是看着對方身邊有了新的護花使者,我這才爲您打抱不平。”
這還不忘挑撥離間呢,風華將對方的表情收入眼底,對這種小手段嗤之以鼻,麻煩啊,總是這樣招惹到自己身邊。
難道自己真的是走到哪哪裡就有麻煩的特殊體質?
風華有些無奈地扶額,這種女人真是無聊,上一世搶了自己的角色,自己也不過是還回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怎麼,看對方的模樣就算是結了深仇大恨?那就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手段,不要讓人失望,盡情地掙扎還擊,展露你鋒利的牙齒和爪子,讓我好好看看吧。
這般想着,風華眼中不由得流露出幾許感興趣的神色,唔,堯霜這樣的對手太過重量級,自己好不容易玩一次需要費心費力費腦,但換成樑馨這種,想必就輕鬆的多。
新來的獵物啊,一定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蓮風在一旁看着少主魅惑而又危險的表情,不由得後退半步,腦海中想到張詩詩的下場,身子打了個冷顫,看向樑馨的目光也從憤怒轉化爲淡淡的同情。
招惹了少主,一定是你這輩子最錯誤的舉動。
同樣將這表
現收入眼底的還有秋冰,男人上挑的狐狸眼眸光涌動,心中又是無奈又是感慨。
他的女孩,似乎總是喜歡挑戰。
“這算是正當反擊喔。”風華心中默唸,眼睛看向陳禕革。
按照現在這件事的程度,還遠遠不到自己出面的程度,獵物沒有被逼急,又怎麼會跳牆。
但若是不跳牆,自己的樂趣又在哪裡,還是先讓二哥給她來點開胃菜吧。
陳禕革接收到風華的目光,眉宇間帶着陰霾,居高臨下地看向樑馨。
“樑小姐,我想你還沒有什麼資格干涉我的私事吧,不論是我的事,亦或者華鳳小姐的事,都和你沒有半點關係,希望你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這句話說得極其不客氣,樑馨面色煞白,瑪麗卻在後面拍着手。
“嘖嘖,應該用什麼詞來着,搬起指頭砸自己的腳?”
瑪麗性子直爽,平日裡在好萊塢這樣衆星雲集的地方也說話坦率,甚至的罪過不少人,但姑娘依舊我行我素,現在看到樑馨這種死纏爛打還要惡人先告狀的模樣,自然覺得噁心。
能有這樣的下場,只會令人拍手稱快,衆人看向她的目光可沒有半點同情。
“陳先生,我的意思是……”
樑馨還想要解釋什麼,陳禕革卻只揮揮手。
“樑小姐不必多說,還有,麻煩您回去轉告令尊,目前這個項目的合作案我還要重新考慮考慮。”
樑馨終於慌了,樑家爲了這個項目已經準備了好幾個月,甚至前期投資都已經投了不少,這個案子若是達成,至少能提高公司百分之三十的業績,因此樑馨的父親投入了不少精力甚至親自跟進這個案子。
若是被知道這個案子最後砸在了自己手中,樑馨不知道會面臨怎樣的懲罰。
畢竟她不是家族的獨女,身邊還有衆多兄弟姐妹,若是父親放棄了自己,那日後在娛樂圈,她絕對是站不穩腳跟。
更不要說那些來自手足的落井下石,能在樑家這樣的環境中生存,沒有一個是心慈手軟的。
“陳先生,請您再好好考慮,今天是我失言了,但樑家對這個項目真的很有誠意,我們願意讓利百分之五。”
樑馨不愧是影后級別的人物,當機立斷地開始求饒,甚至站在陳禕革面前目露哀求。
姣好的面容顯得十分嬌柔,大眼充盈着水霧,紅脣微微抿着,其上有着淡淡牙印。
風華看着樑馨,果然說哭就哭,唔,演技不錯嘛,更難得的是能夠立刻就放下架子,這種從強勢到弱勢的轉變恐怕會讓不少男人很有成就感,他們中的大多數面對這樣一個女人,應該都會忍不住心軟吧。
只是很可惜,陳禕革顯然不是大多數中的一員,樑馨這般做作的表現只讓他覺得大倒胃口,不由自主地開始懷念秦月那張素淨的面容。
同樣是藝人,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一個視金錢如糞土,一個爲了金錢能出賣肉體。
“華鳳小姐,你覺得呢?”
陳禕革刻意將難題拋給風華,這倒不是對樑馨的寬容,而是更甚一層的打擊。
據他所知,這個妹妹看起來溫和恬靜,但卻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瑕疵必報的性子,現在樑馨這明顯是針對她,風華絕不會善罷甘休。
當初那個王牌經紀人lina是怎麼倒下的?陳禕革雖然不知道其中內情,但看模樣猜也能猜出個大概。
所以說寧惹君子,莫惹女子。
風華輕笑一聲,這陳禕革是準備讓她發落呢,不愧是生意人,得罪別人的事就讓自己來做,這樑馨若是因爲自己一句話丟了項目,那心中還不得恨死自己。
不過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啊,不被逼到極處,獵物又怎麼能搏命呢?
不搏命,遊戲就不好玩了喔。
風華看了眼樑馨,女人目光灼灼地看了過來,但眼底的憤恨卻依舊沒有逃過風華雙眼。
心有不甘嗎?這是難免的啊,畢竟自己想要俘獲的男人,卻朝
着另一個女人獻殷勤,不但如此,還要打自己的臉。
不過不做死就不會死啊,這麼簡單的道理,樑馨怎麼到現在都不明白呢?
果然是習慣了搶東西的人,是學不會堂堂正正的吧,將自己的強盜行徑視爲理所應當,卻容不下別人的反擊。
就算是悲劇,也是自己一手出演的吧。
風華在心底給女人判刑,輕巧地開口,聲音柔和,不帶一絲火氣。
“按理說陳先生公司的事,我是不應該管的,但既然被您問到,怎麼也要給出個意見,免得被您說我敷衍您。”
陳禕革點頭,示意風華繼續開口,樑馨心中剎那間閃過不好的預感,恨不得上前撕了女孩的那張嘴,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就被風華身旁秋冰恍若寒刀的目光震住,站在原地不敢妄動,只能靜靜地聽着。
“無論是什麼行業,自然是以誠信爲本,但樑馨小姐這幾次的所作所爲,卻讓我對貴公司的信譽有些懷疑。”
“華鳳,你胡說八道。”樑馨氣得面色漲紅,手掌握拳恨不得朝着女孩的臉上招呼。
“是不是胡說八道可不是我說了算。”風華笑着看向二哥“陳先生,您覺得呢?”
陳禕革皺着眉頭打量着面色猙獰的樑馨,只覺得這個女人越看越噁心,若是真的兩邊合作,說不定她又會藉着工作爲藉口再約自己出來,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好運,還有小妹做擋箭牌了。
自己可要爲秦月守身如玉呢,陳禕革大義凜然地想着,看向樑馨的目光也帶着不加掩飾地鄙夷。
“樑小姐,我也的確很懷疑貴公司的信譽,合作就到此爲止吧,我想會有許多公司願意頂你們的差。”
陳禕革看也不看樑馨一眼,轉頭就朝着風華幾個人的預定的位置走去,只丟下一個後腦勺。
樑馨氣得牙癢癢,卻又不禁開始爲自己的前途擔憂,怎麼辦,如果被父親知道自己是因爲和另一個女藝人爭風吃醋才弄丟了項目,一定會狠狠收拾自己的。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下場,樑馨就不由自主地開始打顫。
風華淡淡地掃了眼站在原地的女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雙眼睛卻很輕易地道出了她的想法。
自作孽,不可活。
“該死的。”樑馨低咒着,看向風華的目光帶着憤恨,都是因爲這個女人,如果不是她,自己說不定就已經得手了,到時候運氣好還能成爲陳二少的地下情人,何至於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秋冰攬着風華轉身,對面前這個無法理喻的女人也不屑一顧。
有的人就是這般,不去想想自己的問題,反倒總是認爲是別人的錯。
這樣的對手,是不可能傷得了自己的愛人。
風華偷偷打量着秋冰的神色,暗暗猜測對方有沒有看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唔,若是被知道又準備冒險,甚至故意激怒樑馨,恐怕少不了一頓責罵吧。
不過看男人面色如常,一定是沒有發現對吧對吧對吧。
心情愉悅的風華完全忽略了男人眼底幽深的光澤,隱隱帶着笑意。
既然喜歡玩,那就去玩吧,反正無論何時,我在你身邊。
陳禕革看着那隻放在妹妹腰肢上的大手,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順眼,唔,這種從小看着長大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還真是不爽啊。
當然,這種目光在旁人看來全是兩樣。
瑪麗和蕭燃在隊伍最後輕聲嘀咕着,臉上的雀斑都帶着八卦氣息。
“華鳳小姐真是有魅力啊,這麼多男人都爲她沉迷。”
在西方文化中,越有魅力的女人越是追求者衆多,這完全是榮耀的象徵,古時候西方多少英雄爲了美女而決鬥,甚至被傳爲佳話。
古希臘神話中顛倒世人的絕世美女凱倫曾經讓兩個國家爲她開戰,成了不朽的傳說。
現在看着兩個俊朗不凡,一看就身價不菲的男人爲了風華“爭風吃醋”,瑪麗眼中有着羨慕。
蕭燃繼續加上一把火“現在華鳳身旁這個
未婚夫不知道是誰,不過想來也不是普通人,但是另一個男人可是我們陳氏影視的老闆,而且旗下還有豐茂集團,豐茂你知道吧,世界五百強,在米國應該也有分公司的。”
瑪麗張大嘴巴“這麼厲害,還這麼年輕,華鳳小姐的追求者果然都是土豪。”
“你竟然還知道土豪兩個字……”蕭燃不得不承認土豪形容的極爲準確,陳禕革可不就是個大土豪嘛。
兩人嘰嘰咕咕地邊聊天邊選着食物,聽力極好的風華有些無奈地搖頭。
嘖嘖,難道就沒有人發現,自己和陳禕革長得還是挺像的嘛。
不過在大家潛意識中,一般這種從頭還是混娛樂圈的,家境都一般,家境好的那來這裡不是像樑馨那般帶着目的,就是玩票性質。
但風華這般敬業,怎麼看也不像玩票,何況之前還有一系列的醜聞事件,若是風華背景勢力很大,那早就被爆了出來,而後進行雷霆反擊,可到了最後也沒人發現風華身後到底是什麼人。
一般這樣的有兩種情況,不是背景極大,大到沒有知情人敢爆料,就是背景普通。
作爲在風華身邊工作了不少時日的蕭燃,顯然更傾向於後者。
誰讓風華平日裡不驕不躁,絲毫沒有富二代應有的傲氣,難免讓人覺得家境一般。
一頓飯吃得倒是很愉快,查理和皮特在剛纔那件事時一直保持着禁言狀態,畢竟他們兩人從那支筆就能看出秋冰的家世不一般,連帶着猜出風華的背景恐怕也不普通,當然要慎言慎行。
但在用餐時,兩人倒是妙語連珠,往往不經意使用的成語,總是逗得衆人哈哈大笑,就餐氣氛很是融洽。
這邊春風得意,那邊卻是愁雲慘淡,樑馨握住手機,猶豫着怎麼開口,那邊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樑馨一驚,等看清其上號碼後,忍不住鬆了口氣。
“姣姣,怎麼是你啊。”樑馨的口吻有些抱怨,但卻也將心落回了肚子中。
那邊傳來膩人的嗲聲“怎麼了嘛,人家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不是,我這邊之前有點事。”樑馨猶豫着,應不應該將這件事告訴風姣姣,雖然對方是自己的“好閨蜜”,但兩人之間還是存在着一定的競爭關係,平日裡說話也只是說了半分。
“怎麼了?什麼事呀,讓你都難住了。”風姣姣嗲聲嗲氣地開口。
此刻樑馨的心情七上八下,特別希望有人能給自己出出主意,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起碼能有個說話的人。
她在娛樂圈本來就沒有多少朋友,甚至因爲喜歡搶他人角色落下了一個狼藉的名聲,甚至只有圈外的風姣姣都成了自己明面上的“摯友”。
雖然平日裡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但這種心情迷惘的關鍵時期,樑馨不禁開始懷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
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剛剛轉了圈,就被樑馨趕了出去,笑話,娛樂圈爾虞我詐,本來就是如此,又有幾人能真心相待,自己也不過是隨大流而已。
那邊的風姣姣得不到解釋,有些煩躁地再次開口“馨馨?到底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一起出出主意嘛。”
語氣中帶了點不爲人知的幸災樂禍,平日裡樑馨在她面前總是帶着高高在上的感覺,或許她自己沒發現,但風姣姣卻總是覺得彆扭。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看戲,她怎能錯過。
樑馨雖然平日裡總是一副氣焰囂張的模樣,但並不是蠢貨,若是平常自然能聽出風姣姣的嘲諷,但此刻,她一心想要得到所謂來自朋友的安慰,以至於忽略了她們這種人的本性。
看熱鬧,永遠都不會嫌事大呢。
聽完樑馨的描述,風姣姣輕易回憶起了當初來自於那個女孩的屈辱。
果然還是那樣的討厭,真是賤人,當初在鳳來酒店藉助陳禕革羞辱了自己,現在又同樣羞辱了樑馨。
一方面風姣姣因爲兩人同時遭遇了某些恥辱,內心中有着隱隱約約的平衡感和濃烈的幸災樂禍,另一方面卻因爲大致相同的原因,不由得對華鳳產生強烈同仇敵愾的憎恨。
“這樣
一個賤人,你怎麼能讓她爬到你的頭上。”
樑馨聽着風姣姣的聲音,有了來自她人的安慰,總是覺得心裡好受很多,不禁附和着。
“的確是一個賤人啊,但現在最主要的,是這一次的項目問題。”
“陳禕革已經確定不會和你們合作了嗎?”
風姣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聲音的尾音帶了雀躍,太棒了,樑家搶不到的合同,我們家說不定……
這一次並沒有很好的掩蓋情緒,樑馨聽出了風姣姣的野心,卻強忍着沒有點出,心中嗤笑,你們風家根本不對路子,就算我們接不到,你們也別想撿這個便宜。
但在她看來,風姣姣向來胸大無腦,屬於典型二世祖類型,自然懶得和她解釋,不禁有了掛電話的想法,只是那邊的一句話,卻讓她不由得頓了頓。
“其實這件事也很簡單,只要陳禕革對那個賤人失望了,以後沒有靠山,她也蹦躂不了多長時間了。”
這句話的確是說到了點子上,這次以後樑馨徹底相信,華鳳身後的靠山絕對是陳家,所以當初才能那般準確地知道自己的動向。
陳家的情報網,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我該怎麼做?”樑馨詢問着,心中也有些疑惑,這般一針見血的話語,真的是自己平日的“閨蜜”能說出來的?
那邊的風姣姣對面坐着一箇中年男子,正用筆在紙張上寫着什麼,風姣姣看着那張紙,開口道。
“或許可以聯合我們兩家,一起來一個狠的。”
對方真的能這麼好心?樑馨有些懷疑,但既然能這樣說,對自己也沒什麼損失。
雖然少了陳家的項目,但若是能因此將華鳳拉下馬,樑馨還是覺得值得的,在她心中這個女孩的可惡程度已經超過一切,這一次就算拼着被父親責罰,也一定要狠狠地報復回來。
何況風家的勢力也不小,若是能拉到身邊,想必這一次的損失也能彌補一些。
在心中悄悄打着算盤,樑馨繼續追問“那你想怎麼做,我們一起對付這個賤人。”
話語中將二人拉上了同一條船,風姣姣皺眉,在她心中可不願意出力幫助樑馨,但對面是自己的繼父,也是風家的掌舵人,風連榮。
她自然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繼續念着紙張上的話語。
“我們可以……”
樑馨握住話筒的手寸寸收緊,面頰的表情越來越雀躍,眸中閃爍着巨大的驚喜,混合着不爲人知的兇狠,慢慢發酵腐爛,釀成令人作嘔的怨毒。
風華那邊的用餐已經進入尾聲,自始至終女孩都保持着完美笑容和得體的禮儀,優雅的舉止簡直可以寫入禮儀教科書中,在一旁看着的查理和皮特都不禁嘖嘖感慨。
能將自助餐都吃的這般唯美,華鳳不愧是天生的明星,一舉一動都這般吸人眼球。
當然,風華的好心情是必然的,只要一想到獵物有可能做出的反撲,她就忍不住激動地渾身顫動。
真是令人期待啊,那伸出爪子和牙齒的獵物,到底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驚喜呢?
秋冰不着痕跡地看了眼風華,女孩始終帶着笑容的表情只能讓他將所有的擔憂混合着食物吞回肚中。
自己只要默默地充當着守護神就好了,風華應該也不希望自己插手她的事吧。
陳禕革開始還有種終於見到妹妹的開心,但隨着秋冰和風華二人不加掩飾所釋放出的甜蜜光波,男人的心不由自主地跌落谷底。
妹妹要變成別人家的了,這種感覺還真是討厭啊。
一直到用餐結束,餐桌的氣氛都有點奇怪,好在在場的人都沒有太過注意,或者說假裝沒有注意,保持着完美的用餐禮儀。
準備離開的時候,查理和皮特對視一眼,提溜着因爲始終沒有搭上訕而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傑克小夥以及興奮地和蕭燃交流化妝經驗的瑪麗,提前離開。
作爲過來人的他們表示,在戰火點燃前離開是一件比較明智的舉動。
蕭燃作爲一個有手藝也有智慧的女
人,果斷追隨着瑪麗一起離開,口中嚷嚷着今晚秉燭夜談,交流兩人釣凱子的經驗。
轉眼間站在門口的人就剩下風華、秋冰、蓮風和趙禕平,四個人互相對視着,氣氛果然有些微妙,似是有什麼東西在空中瀰漫着,一觸即發,一點就着。
“哥哥,再見。”風華這句話無疑是給陳禕革判了死刑,男人臉上立刻流露出被拋棄小狗一般的表情,悲傷簡直要逆流成河。
“小花花,你就這樣拋棄哥哥了嗎?今晚難道不回家?這可不是一個好女孩應該做的呢。”
目光朝着秋冰瞟去,心中默唸,自己的妹妹可是一個還不滿十八歲的女孩,你個禽獸怎麼下得了手下得了嘴,不要給我裝傻,我知道你能聽見我在想什麼。
秋冰和陳禕革對視着,後者雖然不可能聽見秋閻王心中的想法,但卻能看清男人狐狸眼中流露出的含義。
堅持。
在這個問題上,自己絕對不會後退一步,身旁的這個女孩是早就認定的、一生的伴侶,是自己生命中的陽光。
不會後退,絕無可能。
陳禕革終於在秋冰這裡敗下陣來,只能默默將哀怨的目光轉向風華,企圖將這目光轉化爲強烈的炮火,轟擊着自己妹妹的良知。
你忘了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哥哥了嗎?難道真的要和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回家,這可是很危險的好嘛。
但是,心理年齡已經超過三十歲的風華完全不覺得同居是一件多麼羞恥的事,何況兩人之間到現在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幾乎可以稱得上蓋着棉被純聊天。
“真的,不和哥哥回家嗎?”陳禕革有些無奈地垂死掙扎着,風華的笑容燦爛卻帶着抱歉。
“不回喔,我要和冰冰回家了,哥哥路上小心。”
冰冰……這個稱呼再一次地傷害了陳禕革,陳二少捂着胸口表示心碎了一地,蓮風急忙環顧四周,看看有沒有記者,否則現在的場面不用八卦就已經充斥着濃濃的姦情氣息。
就算沒有備註看圖說話都能看出,這顯然是一個發現被老婆帶了綠帽子的男人還在苦苦哀求愛人倦鳥歸巢,卻遭到無情拒絕的畫面。
風華似是也看出了此刻情況的尷尬,有些好笑地上前拍了拍陳禕革的肩膀。
有這樣戀妹的哥哥真不知道應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何況這個倍數還要乘以二。
若是陳禕鑫此刻出現在眼前,恐怕也會是這樣的畫面吧,真是有些無奈呢。
明明長相這般帥氣,在外人面前保持完美冰山形象的哥哥,其實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傢伙,說出去恐怕都無人相信。
“唔,我這裡有月月的號碼喔。”風華掏出手機晃悠一下,陳禕革立馬變了顏色,站直立正,目光中帶着諂媚。
“你們一路走好,路上小心,回家後記得把秦月的電話發到我手機上就好。”
……
所以呢,這個哥哥的身上還要加上重色輕妹這一條嘛。
風華終於將最後一點同情心收拾起來,朝着身後目光含着期待的二哥揮揮手,頭也不回地坐上了秋冰的座駕。
“少主,路上小心,如果有情況隨時通知我,我會在五分鐘內出現。”
蓮風幫女孩開着車門,輕聲囑咐着,恍若騎士宣言,風華眸光柔和地看着對方,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蓮風的頭髮。
髮質柔軟絲滑,一根根在自己指尖滑過,女孩的表情有一剎那的呆滯,露出和平日裡警覺認真模樣不符的羞澀。
“不要擔心喔,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何況,還有他,風華轉頭看了眼秋冰,男人認認真真地幫她調着座椅,細碎的發垂在額前,打下一片陰影,卻恍若在平靜的心湖投下一顆石子,漣漪在胸腔盪漾着,似是激發出什麼異樣感情一般。
“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睡一覺。”手指從發頂落下,輕輕劃過蓮風有些暗沉的黑眼圈。
溫暖而又細膩的觸感在面頰滑過,帶着奇怪的感覺,指尖隱隱帶了少主身體特有的馨香,如此令人沉迷。
“好好睡覺,最近很累了
吧,明天,我要見到精神飽滿的蓮風喔。”
溫柔的笑靨近在咫尺,有什麼東西在心頭髮酵,頂着胸口隱隱作痛,風華果凍般飽滿瑩潤的脣輕柔勾起,蓮風眼前一陣模糊,向來令她敬畏的少主帶着別樣嬌柔,好美……
終於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蓮風忍不住站直了身子,害怕自己的心更加靠近,她的面頰泛着酥紅,好在此刻夜色濃重,應該,大概少主看不出來吧。
只是蓮風沒有注意到,當她心中某些衝動兀然破土時,秋冰猛地擡頭,眸光變得鋒利而冷冽地看了過來……
“少主小心,我先走了。”
似是要掩飾什麼,向來要目送着風華離開的蓮風竟然轉身就走,聲音被夜晚的風吹得模模糊糊,朝着四周盪開了去。
風華輕笑着,雖然這一世她身體的年齡比蓮風還小,但她看着這個姑娘時總覺得對方是她的妹妹一般,尤其每次擺出一副守護她的騎士模樣,更是讓人忍俊不禁。
完全沒有必要這麼辛苦啊,我並不是沒有自保之力呢。
跑車啓動,車窗落下了一個縫隙,秋冰開車很平穩,連帶着從窗口落入的風都顯得很是輕柔,灌入風華領口,不但不顯得寒冷,反倒多出幾分涼爽。
女孩眯起眼,只覺得分外愜意,恍若貓兒一般蜷縮了身體,靠在身後的墊子上打起了瞌睡。
秋冰從後視鏡中看着女孩,眉頭卻忍不住蹙起,他的聲音從前排飄來,有些不真切。
“以後離蓮風遠一點。”
雖然不想這樣說,但那個女孩,生出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他可不願意自己的愛人受到別人覬覦,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唔。”風華輕輕哼了聲,模模糊糊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稍微動了動身子,軟軟地靠在後排,發出的聲音恍若夢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