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兮看着昏倒在地的男子,微微蹙眉。
“冬兒,立刻替他處理傷口,暗五去查清楚此人身份。”沐婉兮看着用腳去踹地上人的暗五,臉色一黑,都什麼時候,這傢伙還在耍寶!
“哦。”暗五悻悻的收回腳,對於自己沒能踢幾腳出氣有些不滿,這麼個人藏在船艙外,他們竟然沒有發現,太大意了。
冬兒將人拎走,暗五出去查情況,而暗一正在外面搜查的人交涉,沐婉兮撩開門簾看了看外面的情況,此人叫尉遲凌楓將軍,那想必是尉遲凌楓手中的大將,尉遲凌楓手下的大將共有四名,其中三名她都見過,唯有一個常年鎮守在西北的少將她不曾見過,難道就是此人嗎?
冬兒給人處理好傷口之後,出來:“主子,此人身上有好幾道劍傷,有兩處深可見骨,左肩肩胛骨都被刺穿了,只怕左手已經廢了,奴婢已經給他止血,情況不是很樂觀,還有此人應該是個軍人,身上有多很多縱橫交錯的傷痕。”
沐婉兮點點頭:“可有在他身上找到什麼證明身份的東西?”
“證明身份的東西……”冬兒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主子稍等。”
冬兒轉身進了離間,很快又出來了,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彎刀,彎刀的形狀很是奇特,不像是東尋之物。
沐婉兮接過來看了看,總覺得這把彎刀有些熟悉,恰好耶律雅被吵醒了,出來透氣,一眼就看到沐婉兮手中的彎刀,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沐婉兮面前,一把奪過沐婉兮手中的彎刀:“這……這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耶律雅震驚的問道。
“怎麼,你認識這東西?”沐婉兮詫異的問道。
耶律雅從自己的懷中也摸出一把彎刀,沐婉兮一瞬間想起來,她在什麼地方見過了,耶律雅就有一把一模一樣的彎刀!
“婉兮,你告訴我,這東西你是從哪裡來的?”耶律雅急切的問道,彷彿對彎刀的主人很是在意。
“這彎刀是你的,你送人了,送給你的情郎了?”沐婉兮緩緩的問道。
耶律雅一驚,鎮定下來,良久默默的拖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是不是我告訴你緣由,你就告訴我,彎刀的主人在哪裡?”
“看情況。”沐婉兮面不改色的說道,“若是我覺得可以告訴你,就一定會告訴你,若是我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你,那就不說了。”
wωw⊕tt kan⊕C〇 “婉兮!”
“出門在外,請叫我公子。”沐婉兮讓人給耶律雅泡了一杯紅棗茶,讓耶律雅喝,雖然傷口都已經結痂,但是臉色依然有些蒼白,這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耶律雅接過茶,道了一聲謝:“彎刀是我的,原本是一對,你猜的不錯,我確實將另外一把送人了,送給了一名塔古的男子,那是我們草原上的雄鷹。”
“北戎人?”沐婉兮詫異的問道。
“不算是。”耶律雅深呼吸一口氣道,“他的母親是東尋人,所以他的長相有些偏東尋這邊,好在差別不大。”
沐婉兮瞭然的點點頭,北戎人跟東尋人差別確實不算大,若是混血,那麼差別只怕小得看不出來。
“現
在你可以告訴我,他人在哪裡了吧!”耶律雅有些急迫的問道。
“既然是你草原的雄鷹,下落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纔是,爲何問我要人?”沐婉兮饒有趣味的問道,“不是應該問你自己,塔古去哪裡了嗎?”
耶律雅臉色一白:“父汗因爲他體內不純的血脈,認爲他是不祥之人,將他趕出了北王庭,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好娘娘,求求你,快告訴我他在哪裡吧!”
沐婉兮無奈的笑了笑:“那房間裡面呢。”
耶律雅的手一抖,目光看向緊閉的房門,塔古就在裡面,怎麼可能,若是塔古就在裡面,爲何不出來見她?
耶律雅疑惑的看向沐婉兮:“娘娘……”
“嗯?”沐婉兮挑眉看向耶律雅,“你叫我什麼?”
“公子,公子,你到是說,怎麼回事啊?”
“你進去看了不久知道了。”沐婉兮端起茶喝了一口,“你們到成了一對落難鴛鴦了,都受了重傷,都要我來救,我都覺得自己成了救死扶傷的大夫了。”
耶律雅一聽到塔古受了重傷,當即臉色一變,再也顧不得的就推開門進去,看到躺在牀上的塔古:“塔古,塔古,你醒醒,我是雅兒,塔古……”
“別叫了,昏迷着呢,外面的人正在找他,你叫這麼大聲,是想引人進來嗎?”沐婉兮依靠着門框,看着耶律雅,嘴角微微彎了彎,一向見多了耶律雅大大咧咧的樣子,沒有想到,她也有很小女人的一面,還以爲她除了動刀子動鞭子,應該不會其他的了,沒想到,也有百鍊鋼成繞指柔的一日。
“他傷得如何,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失血過多而已,你現在要想的是如何躲過搜查,若是躲不過搜查,你我都要有麻煩。”沐婉兮見暗一還沒有回來,微微挑眉,她拿給暗一的可是代表這皇帝近身侍從的令牌,竟然都沒能快速擺平這些人,果然是山高皇帝遠,無法無天了。
“主子。”冬兒進來,面色有些古怪。
“說。”
“外面要求檢查我們的船隻,說是奉命,緝拿逃犯。”面色極爲難看,“他們不買賬。”
“不買賬,有意思。”沐婉兮饒有趣味的說道,隨即讓人將隨身攜帶的包裹拿來,拿出一面金牌,遞給冬兒,“見金牌,如見皇上,冒犯着,皆以謀逆罪論處,殺無赦,上來一個殺一個,我倒要看看,這裡的人是不是已經囂張到不把皇上放在眼中了。”
“是。”
暗一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如此囂張,他都拿出皇上近身護衛的令牌,官拜三品,這些人竟然還敢如此囂張的要搜他們的船,簡直是找死!
“這位大人,不是我們故意爲難,而是有一名兇惡的逃犯逃走了,若是傷了船上的貴客,我們也擔待不起,只是需要查一查,這名逃犯是否逃到船上躲起來了,這也是爲了船上的貴客的安全着想!”領頭的將領,八面玲瓏的說道。
暗一冷笑一聲:“你這意思,是一定要搜我們的船了?”
“還請大人見諒。”說完就帶着人要強行闖上船!
“誰
敢擅闖!”冬兒掀開簾子出來,亮出手中金牌,“皇上金牌在此,見令如見皇上!”
那將領一看,當即跪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主子有令,擅闖着,一律按照謀逆罪論處,殺無赦。”冬兒就那麼橫在門口,長劍出鞘,大有不飲血不回鞘的架勢。
暗一看着氣勢十足的冬兒,微微一笑,也拔劍出鞘:“我家公子身份尊貴,容不得你們冒犯,膽敢冒犯者,殺無赦!”
那領頭的將領頗爲爲難,若是走脫了那人,他們也是死,冒犯了裡面的人,也是死,該如何做?
“喲,武將軍,這是做什麼?”一道聲音從旁邊的船上出來,衆人的目光都看向說話的人。
“侯爺!”冬兒詫異的叫出聲。
平珏侯看向冬兒,顯然也有些驚訝,此人是沐婉兮身邊的貼身侍女,一般都跟在沐婉兮的身邊,如今她人在這裡,是不是沐婉兮也在這裡?
平珏侯的目光期待的看向船艙,可是望穿秋水,也看不到想看的人,不由得將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的武將軍身上。
“武將軍,這是怎麼了?”
“打擾了侯爺遊玩的雅興,是末將的不是,末將正在搜查一名逃犯,懷疑逃犯藏匿……擔心逃犯傷了船上的貴客,所以想進去檢查一番,奈何……”武將軍頗爲無奈的說道,“這位貴客似乎不喜人打擾。”
平珏侯將人將船靠近,跳上沐婉兮的船:“這樣啊,不如本侯替你看看吧,武將軍覺得如何?”
武將軍遲疑了下,想到那人的長相偏向蠻子,平珏侯也不曾見過,當即點頭:“多謝侯爺,那人乃是北戎的奸細,身受重傷。”
平珏侯點點頭,走到冬兒的面前:“冬兒姑娘,你不介意本侯進去看看吧?”
冬兒微微蹙眉,仔細想了想,平珏侯一向跟主子交好,到不存在出賣主子的可能,當即讓開道路:“侯爺請。”
平珏侯微微一笑,掀開簾子進去了,一進去,就看到一道身影背對着他坐着,眸光有一瞬間的溫柔,閃過不明的意味:“你不在帝都,跑來西北交界處做什麼?”
沐婉兮回過頭,看着久未見面的平珏侯,雙手抱胸:“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你不在帝都做你的逍遙侯爺,跑到這山窮水惡的地方來做什麼?”
平珏侯爽朗一笑:“山窮水惡的地方也有它的秀麗景色,這不,你不也被吸引過來了。”
沐婉兮莞爾一笑,她可不是被吸引過來的,她是被逼過來的:“外面那位武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
“壞人!”平珏侯接過沐婉兮遞過來的茶,“西北守將是尉遲凌楓,但是後勤卻是另外一人,名叫歐陽賀,所以西北分爲兩派,一派是支持尉遲凌楓,一派是支持歐陽賀,而這位武將軍就是歐陽賀的人。”
“我明白了,歐陽賀想要做西北的土皇帝,而尉遲凌楓就是個絆腳石,所以想方設法的想要除去尉遲凌楓,好大的本事,我倒要看看,這個歐陽賀有多大的本事!”沐婉兮獰笑一聲,原本她不打算打草驚蛇的,但是非常時期,有人敢拖後腿,她決不輕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