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來的太突然,他竟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方淮回過神來,皺着眉頭道:“怎麼會這樣?發生什麼事兒了?”
處於悲痛中的於芳琴此時並沒有注意到,平常那般寵愛方如的方淮,此刻在知道了女兒又這樣幾乎不可挽回的傷勢之後,不是悲痛欲絕,也不是震驚難過,竟然是幾乎有些冷漠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如兒在學校出車禍了,我收到消息就立即趕來了醫院,如兒做完手術後,就一直在這兒守着!”
如果是平時,於芳琴肯定會第一時間去調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這一次不同,她捧在手心的女兒傷的太重,她這個時候也不過就是個母親,一時傷心悲痛,方寸大亂,只知道守在女兒身邊,等待丈夫過來。
“學校?”方淮皺眉,“我不是把如兒關在家裡嗎?她怎麼會跑到學校去?”雖然心裡知道於芳琴肯定會在他不在的時候把方如放出去,而且這一切也都是他刻意無視的,可是這個時候,他卻忽然不想當做不知道了。
“這……”於芳琴一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我們如兒從小到大哪裡吃過苦頭,你走了以後,她哭着求我,說一定乖乖聽話,還說有學業要完成,我……我總不能一直關着她不讓她去學校吧?”
“所以她去了學校就出車禍了是嗎?”
於芳琴:“……”
她也不想這樣的,她哪裡知道方如出去了之後會出這種事情?於芳琴張口就想說話,可惜被方淮給截斷了。
“夫人吶!你怎麼這麼糊塗?如兒今天那個樣子你沒看到?你也知道這個丫頭從小到大沒受過一點兒的苦?你知道還放她出去?”
於芳琴一頓,不明白了,“我……我當然要放如兒出來了,那個地方陰暗潮溼的,如兒哪裡待過那種地方?”
方淮道:“你……你……簡直是……唉……女兒都被你害慘了!”
於芳琴這個時候是很慌亂的,畢竟寵愛的女兒成了這個樣子,這個時候丈夫是她唯一的依靠,所以短時間內她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的丈夫有什麼不對。
“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於芳琴道。
方淮眼底有一絲冷笑閃過,隨即面上又變成了悲痛,“你當然做錯了,如兒從小就受寵,長這麼大沒吃過任何虧,這個丫頭是個有仇必報的性子,曾經在高家受了那樣的欺負,你以爲她不想找東方晨曦報仇嗎?”
“其實她心裡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吧?可是對方偏偏不能輕易得罪,所以她氣怒,她憎恨,我不讓她動手,還把她關起來,就是怕這個丫頭忍不住,一方面想把她關在家裡不出去惹事,另一方面是想嚇唬嚇唬她讓她不敢亂來。”
“當對手強勁不能輕易得罪的時候,只能由我來對付,我有謀劃有手段能忍耐着等待時機,最多忍一時,我肯定能幫女兒出氣,這麼多年我不都是這麼做的嗎?”
於芳琴想想也是,方淮這麼多年,確實一心一意護着她們母女,不管對方是不是有強勢的背景,方淮都是護着她們的。
曾經也不是沒得罪過比她們還要有背景的人,一開始她還以爲自己只能忍了,可是說不定過段時間之後,在她都放棄了的時候,方淮卻不聲不響的幫她報仇了!
而且,外人絕看不出破綻!
方淮繼續道:“這丫頭當時肯定氣壞了,你怎麼能放一個滿腔怒恨,情緒不穩的人出去呢?她才十九歲,她懂什麼?竟然還讓她一個人開車出去,情緒不穩的人能開車嗎?”
說到這裡,於芳琴徹底崩潰了,大哭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我……如兒……如兒……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啊……嗚嗚嗚嗚……”於芳琴趴到了方如的病牀邊,嚎啕大哭!
這個時候,她是真心的悔恨,悔恨自己沒有看好女兒,害得她讓她出去,現在弄成這個樣子!
方淮說得對,她這女兒從小就沒吃過虧,不管誰欺負她了她都會報復回去,這麼多年她也一直都是這樣寵愛女兒的。
已經很久了,方家在京都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過不能得罪的人了,孟幽那丫頭雖然跟如兒不和,可是如兒已經習慣了孟幽的存在,可是東方晨曦不一樣啊!
孟幽有着跟如兒相當的家世,如兒只是不喜歡她卻不會瞧不起她,可是東方晨曦算什麼,表面上她也就是個低賤的商人,如兒從心底就看不起這樣的人,她又如何能忍得了被這樣的人欺負?
明知道女兒情緒不好,明知道她沒有報了仇心裡有恨,可她還是放了她出去,她……她……都是她害了她的如兒啊!
看着於芳琴趴在方如的病牀邊嚎啕大哭,那哭聲太過悲痛,讓聞者落淚,這是一種真實的感情,此刻的於芳琴,是真的難過!
可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方淮卻看着這一切,嘴角近乎冷血的勾了勾脣,顯然,對於眼前的場景,他沒有半點兒同情!
他已經年近六十,幾十年的人生變化,幾十年的官場生涯,早已經把他鍛鍊的冷漠,冷血,幾乎絕情!
他的心早已經不會再爲這些人軟,還記得,三十多年前,他也曾是個優雅的貴公子,雖然帶着些成年人的圓滑,卻也依舊心底善良。
可是他這輩子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心軟,都在三十年前徹底用完了!
從那以後,他方淮就是一個冰冷的復仇者,他要將這時間最痛苦的事情,都讓這些人嘗過,他要爲他的卿兒,還有孩子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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