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程方二剛問完楊玄一後,就得到了一個很直接的回答。
這個回答,讓程方二恍然大悟到震撼不已的同事,又充滿了惶恐。
如此惶恐的愣了好一會,纔在心中連聲暗歎幸好幸好。
因爲楊玄一隻說了一個字:“內”。
這個內字,在場人中也只有程方二知道是什麼意思,楊玄一想要表達的是江鳴州爲半隱門內門中人。
如果說隱門是傳說中的存在,那半隱內門就是傳說降臨到現實的存在。
儘管這個現實,程方二從未見過,但他卻聽過的不少關於半隱內門的事蹟,這也讓他很清楚半隱內門有多麼強大。
如果自己早先就知道江鳴州是半隱內門中人,就算要他死,也不敢找對方麻煩,更不敢提出要和對方切磋的想法。
萬一江師傅是個心胸狹隘之人,那自己剛纔的行爲造成的後果,就不只是自己,也不只是程語和程宮兄弟,自己在半隱門的那些人脈,對方想要動的話,也隨時都可以碾壓。
哪怕對方目前只是暗體初期或是中期的修爲,不可能抵擋得過他程方二和那些朋友的聯手,只憑藉半隱內門的身份,就會讓很多人主動放棄抗爭。
更何況,在得知江鳴州是半隱內門中人後,程方二知道自己先前想的都錯了。
半隱內門中的高手,他程方二可是一個也不認識,早先試探江鳴州時說的那些個大家族完全救成了笑話。
說不定教會江鳴州那種靈氣罩的大師已經達到了暗體圓滿,甚至可能是一位化體宗師。
想到這兒,程方二又忍不住冷汗直冒了。
事實上,如果此刻面對的是其他人,單憑楊玄一說一個“內”字,程方二還不會想到對方是在表達半隱門的內門。
但江鳴州方纔展現的種種神秒的武技,尤其是那個氣罩的功法,和此刻的半隱門內門一對照,便令他很容易就把兩者聯繫到了一起。
於是冒着冷汗的程方二惶恐的看了看江鳴州,見對方還在那微笑着不動,便也顧不得什麼尷尬不尷尬,丟臉不丟臉了,當即把姿態放得更低,連老夫也不說了,開口就討好的表示,實在對不住江大師,江大師需要我做什麼,我立即去做……
說着話,轉頭就讓程語立馬把程品給放了,帶到這裡來,一併道歉。
至於這間秘境不得爲外人進入的規矩,程方二哪裡還管得了那許多,程品在他心中雖然微不足道,可卻是這位半隱門內門子弟江大師的人啊。
如此一通示弱認慫加討好的話,程方二可不敢再玩什麼心眼了,無論是大是小,只要是江鳴州之前提過的,他都打算統統依着對方去做。
程方二的態度忽然如此轉變,在場中人除了楊玄一外,剩下的幾個都有點大跌眼鏡。
徐雷自不必說了,驚訝之後,忍不住心下讚歎江師傅的身份可能遠超過他的想象。
至於程語和程宮,則在驚啊驚的同時,又一次陷入了極度擔憂的情緒。
今天這事下來,他們的內心就跟坐了世界上最恐怖的過山車一樣,七上八下個不停。
而這一波,他們兩人全都感覺到,恐怕下去了就再也上不來了。
不去說程宮,就算是城府很深的程語也都確信,楊玄一的那一個“內”字,就代表了江鳴州的身份地位已然強到可怕的地步,否則也不會讓老祖如此低聲下氣的討好。
其實程語能夠看得出來,早先老祖和江鳴州商議,把自己的武技都要傳授出去,一直都是在爲了保他們兄弟。
畢竟對方的實力勝過老祖。
可現在這副境況,在程語看來,老祖是連他們兄弟都沒有心思和能力去保了。
老祖如此低聲下氣的做法,完全是在爲了保他自己,而且很可能若是能用他們兄弟來交換老祖自己的命,老祖會好不猶豫的這樣做。
於是在這樣的時候,程語就算再想不到辦法,也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老祖,我們和程品兄弟之間都是誤會……江大師,您看,程品這些年開店,我們也沒有爲難過他……”
他的話還沒說完,程宮就急忙接了上來:“是啊,老祖,江大師,還有這位楊大師……這一切都是個誤會。”
此時此刻,就算在魯莽,程宮也知道麻煩大了,老祖有可能會捨棄他們,管不了這件事了。
而對於楊玄一,其實程宮和程語是見過的,只是沒有打過交道。
畢竟江鳴州有關的地方,他們都安排人探查過,最近這位楊大師經常在江師傅的芝欣至味出現。
所以剛纔楊玄一進來的時候,程語和程宮兄弟還覺得有點眼熟。
直到此時,兩人才想起來,這傢伙就是那位在芝欣至味的大廚,也才知道這樣一個傢伙居然是一位和老祖本事相當的大師。
於是此刻,兩人討好老祖,又討好楊大師,而最需要討好的就是江大師。
“江大師,我們之前對您的誠意您也看到了,程品實在是……”
程語還要繼續解釋,卻在這時候被始終不吭聲也不動彈的江鳴州給打斷了:“誤會?!”
“嗯……呵呵,江大師,即便是誤會,事情已經鑄成,我兄弟自然會道歉,仙齋樓什麼的原本就是江師傅的,是江大師看得起我們,才讓我們兄弟代爲管理,如果江大師需要,我們立馬把全部的股份都給江大師。”程語見江鳴州終於開口了,趕緊表達衷心。
“是啊,江師傅還需要什麼,我兄弟二人能夠做的,一定赴湯蹈火……”程宮也立馬接話,這種保命的時候,程宮再沒有了任何的硬氣。
他們二人連聲說話,程方二又討好不停,楊玄一和程方二關係不錯,便打算出言調停一下,當然他調停的是程方二和江師傅的關係。
至於程語兄弟得罪江師傅,如果江師傅想要懲戒他們,楊玄一絕不打算保他們。
剛纔透露出那一個“內”字,其實就是楊翾一在委婉的暗示程方二,告訴他說今天這事保住你就行了,其他的可不用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