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吳剛說完,曹飛就更想哭了。
至於飛機頭,在瞧見這麼多人蜂擁而至後,就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那種狂拽炫酷,直接和他的那幫黃牛一樣,差點沒嚇尿了。
打個羣架四五十人都能把人嚇尿,何況六七百個吃貨同時出現,整條美食街都得被塞得不成樣子。
於是飛機頭忍着一股顫慄,趕緊扭頭看着江鳴州,秒慫道:“大哥,這活特麼的我不幹了,我認你當大哥還不行嘛!你就放過我吧……”
而此時的江鳴州,面對着六七百人的洶涌,覺着不飄一下就對不起金大腿了。
然後腦子裡情不自禁的響起了“叱吒風雲我任意闖”的BGM,再然後就用他的死魚眼撇着飛機頭,豎起巴掌放在耳邊,又橫起大拇指準備掏一掏耳朵。
結果這波bi才裝了一半,他就尷尬了。
那幫吃貨蜂擁而來的時候,壓根沒有注意到他,這一衝之下,不只把飛機頭給擠散了,他那大拇指掏耳的動作也給衝沒了。
好在【防黃牛系統】中有一個炸雷功能,只需用手機連接店內系統,對着麥說話,聲音就會擴大數倍,通過店門上端隱藏的小型音箱給放出來。
這功能是江鳴州在全息虛擬圖示中瞧見的,目的是爲了震懾黃牛。
於是江鳴州這就用手機操作了一通,連上了方纔已經嵌入【拆卸式小店】的【防黃牛系統】。
也不知是誤點了什麼,他剛開口說了句喂,門楣上隱藏的小音箱就忽然發出巨大的聲音,是那首灑水車的BGM:有過多少往事,彷彿還在昨天……
然後江鳴州就特麼更尷尬了,心說喵的【防黃牛系統】不是C級嗎,不是山寨級啊,這種音樂冒出來會被誤認爲是兩元店的好嗎?!
幸虧音樂來自店門的方向,而且音量就跟“王八蛋老闆黃鶴”似的非常大,直接把他那聲“喂”給掩蓋沒了。
所以一大波吃貨的目光都瞧向了店門,而沒有注意到江鳴州。
不過和江鳴州一樣,都覺着小店應該非常高大尚的,來點琴簫合奏什麼的纔對的吃貨們,一時間就有點懵了。
懵着懵着,半條街就都靜了下來。
於是在這樣安靜的氛圍中,音樂飄得很遠,連在最外圍的穆小雅她們都聽見了。
之前隨着大流過來,幾個妹紙們就都沒擠進來,只能站在外面着急的瞧。
此時忽然聽見灑水車的BGM從店裡飄然而出,妹紙們就都忍不住一臉古怪笑了,心說那麼高冷的小哥哥還真有點與衆不同。
而江鳴州附近的人也在靜下來後發現,原來老闆就在身前。
然後衆人就紛紛打着招呼,同時擠啊擠的向兩邊散開,很快就讓出了一條通向小吃店的窄路。
儘管一眼看過去,店外並沒有可以掃碼的地方,但是數百名吃貨依然充滿期待的等着他開店抽獎。
瞧着這架勢,江鳴州很想再飄一下的,可被灑水車BGM干擾後,早先的那種銅鑼灣扛把子的感覺已然消失殆盡。
所以他也懶得用大拇指掏耳朵了,繼續掛着那張死魚臉,大踏步的走向小店,隨後便開了店門
有了【拆卸式小店】的經驗,加上剛纔已經在全息虛擬圖示中熟悉了【防黃牛系統】的操作,江鳴州一入店內,就非常熟練撥拉了幾個新出現的,嵌在側牆上的木質轉盤。
接着就看見一方長形的餐檯,從右側牆面不徐不疾的滑動了出來。
眼見牆壁那麼薄,竟然滑出一張幾乎橫在店門前、長達一米五的餐檯,於是這一大波吃貨們便都目瞪口呆了。
只有江鳴州自己清楚,這餐檯其實是一種類彈簧的壓縮裝置,能夠從150釐米壓縮至20釐米寬厚,從而直接嵌入牆體。
此時,站在人羣中的意大利炮就開始後悔自己忘記拍了,於是立馬掏出了手機,打開視頻開始拍啊拍。
與此同時,門楣上方下滑出了一塊長方形的LED屏,類似於銀行的那種。
屏幕最左側有一方二維碼,二維碼的旁邊,從左到右滑行着一行文字:請掃描二維碼,領取小吃號。
當然這方屏幕的外殼,依然是仿古的木質包裝,和小店的整體風格融合得十分完美。
於是就有人忍不住高聲問了:“老闆,餐檯有了,二維碼有了,座椅呢,難道站着堂食?”
他話音剛落,江鳴州就在餐檯上尋摸了幾下,三張同樣是壓縮裝置的木質圓凳,從餐檯的外壁伸展而出。
每張木凳和餐檯之間大約有一米的木槓做連接,一個人坐着的時候放下雙腿也微微有餘,看着就挺舒服。
當然這種方式展開的凳子,必然會延伸到人行路面上。
不過能做出如此精妙的伸縮設計,足以令所有人都讚歎不已了。
而此時的黃牛黨們已經被人羣衝散的七零八落。
一大半遠離小店的,都趁機拱啊拱的悄悄溜了。
開玩笑,這時候傻子纔會留下,這麼多人就算不打架,一人吼一句也能把人嚇個半死的好嗎?!
身爲黃牛老大的飛機頭也同樣比較幸運,剛纔那一衝直接把他衝到外圈,只要再走不遠,就能離開了。
然而飛機頭畢竟是黃牛黨的頭兒,是從各類黃牛中殺出來的一員猛將。
似乎是覺着自己所處的位置安全了,他就像是忘記自己剛纔已經秒慫過了,心說既然接下了這活,絕不能這麼快就認慫。
於是這貨便開始觀察周圍,發現沒人注意到他,這就悄悄打開微信,想問問那個專門負責臥底在雞鎖骨吃貨羣的手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後就看見那手下已經在微信裡給他留了許多信息,末了還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由於黃牛黨的工作環境特殊,曾經有着慘痛教訓的飛機頭定了一條守則,工作時儘量避免電聯,省得說漏嘴被目標對象給聽了去。
恰好剛纔飛機頭一直在那睥睨着江鳴州,並沒有注意到微信。
所以此時的飛機頭就算咬牙切齒,也怪不得他這位馬後炮的下屬了。
忍着一肚子的不爽,瀏覽過全部信息後,飛機頭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於是他就更咬牙切齒了,該死的老闆,該死的掃碼領號的新規則,這麼玩的話,難道這活就這麼失敗了?!
再於是飛機頭那顆敬業的心就不服氣了,心說特麼的我就不信了。
然後便開始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