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自然是來自傳統的靈異故事,通常安撫了厲鬼的糾結之心後,就要送他們的靈魂入陰間了。
何況原本按照鐘山夏自己的說法,得到保送通知後,他就會離開的,結果又鬧出這麼一波來。
“吧唧,吧唧,嗯嗯,吃完我就走,禮物我會給你的,這東西真好吃,就只剩下三對了嗎?!”鐘山夏接過第二對,一邊含糊不清的奮力吃着,一邊同江鳴州講話。
“能吃到你哭的玩意,當然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哪裡會有那麼多……”江鳴州哄孩子一樣哄着這頭小鬼。
雖然他還有幾十對雞鎖骨,可他等不起,如果真給這貨吃完了幾十對,這貨吃上癮還要的話,那可就沒辦法了,不如此刻把話說死了最好。
此時的江鳴州,打算的就是賭一賭。
至於敢拿出雞鎖骨來賭一把的原因,全在於三點。
一是食堂裡的鐘山夏吃的是寡淡無味的營養餐,還偷瞄着油炸燒烤的窗口。
二是這貨發狂後,說了愛情,說了遊戲,最強調的卻是吃。
很顯然,這個學霸應該是個吃貨。
而最重要的一點則是,結合上面兩點後,江鳴州想起了進入浣熊市二中時觸發苦書事件而聽到的那首詭異的童謠。
直到此刻爲止,這首童謠中始終無法解釋的部分,就只剩下最開始和最後的兩句話。
而這兩句話,剛好能夠契合到鐘山夏吃貨的人設。
所謂吧唧吧唧和好吃好吃,才應該是鐘山夏這個學霸內心深處最爲糾結的點。
這貨爲了考上燕大,犧牲掉了許多生活的樂趣,其中最大的應該便是吃。
所以方纔差不多要凍掛的江鳴州,靈機一動間想到了這一點,然後立馬拿出那身爲人間小吃之王的B級香酥雞鎖骨,準備依靠這玩意解開鐘山夏的心結,消磨掉他的狂化態。
然後,江鳴州就親眼見證了鐘山夏從狂化恢復到常態,又變成了一個少年小吃貨的樣子。
再然後,吃完了全部雞鎖骨的鐘山夏終於不再食言,衝着江鳴州深深的鞠了一躬,就在這手電都沒有打開的黑乎乎的化學實驗室中化成了點點星光。
沒等江鳴州着急的問一句禮物呢,這羣星光就重新凝聚在一起,不過凝聚的不是人形,而是一本巴掌大小的書,這本虛幻的小書繞着化學實驗室轉悠了一圈,便逐漸變爲了實體,緩緩落在了江鳴州的手上。
整本書的手感就像是雕刻的石書那樣,無法翻頁,但封面上卻有一個大大的苦字。
苦字的四周,則雕着層層的海浪,凝視這巨浪的時候,多夢青年有了一種陷入苦海中的感覺。
如此幻啊幻了好幾分鐘,直到江鳴州用力晃了晃頭,才從這幻像中脫離出來,心中也下意識的生出一種人生皆苦的滋味。
稍微緩解了一波心情,苦啊苦的多夢青年便拿着苦書一路向下,離開了實驗樓。
這一次走向大門的時候,再沒有了先前的那種怎麼走也走不到的循環。
當他終於來到浣熊市二中的大門前時,毫無徵兆的,黑漆漆的天忽然亮了不少。
單看這天色,應該是晚上八點左右,也就是說破解整個苦書之謎,他大約用了兩個多小時。
夏夜的八點,天色還未完全黑下來,周圍沒了那種滲人的感覺,又恢復了一陣陣腐朽的血腥味。
顯然,此時的他已經回到了那充滿喪屍的“表世界”。
這個時間,出了校園,很難找到安全休息的場所,以至於江鳴州再次向着表世界的三棟大樓而行。
這波沒有系統的相助,江鳴州便沒再進入裡世界。
儘管如此,當江鳴州來到實驗大樓時,依然生出了一種陰森森、涼颼颼的感覺。
之所以直接來這裡,因爲大廳的一側有一間保安室。
無論裡面有沒有喪屍,只要清理乾淨,從裡面鎖上門和有防護欄的窗戶後,就能藏身其中,休息一夜了。
和江鳴州預想的一樣,裡世界同表世界的設置幾乎相同,江鳴州輕易進入了保安室,依着計劃,搜索了一番後,便把門窗徹底從內部鎖死。
然後這貨就靠在最裡層的文件櫃旁,眯着眼休息起來。
這裡可以瞧見門窗位置,而門窗那邊卻看不見他。
和早前一樣,他的體能並沒有耗費多少,只是破解苦書之謎的這一大段時間,時不時的悚啊悚以及最後陷入苦書幻象時的苦啊苦,都讓他的精神產生了極大的疲憊。
因此他需要好好睡一覺,讓自己徹底恢復。
於是在這種喪屍橫行的末日世界中,江鳴州的第二個夜晚,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天亮,也算是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大波。
如果被其他倖存者知道這貨在浣熊市二中實驗樓裡安穩的不帶一絲警惕的睡了一夜,估摸着都要佩服到五體投地了。
藉着窗外清晨的陽光,多夢青年搞了把幼兒園鍛體術後,便整裝待發。
此時他的裝備欄中,還有B級香酥雞鎖骨,庫巴元祖錘,高能手電筒,浣熊市二中周邊地圖以及短撬棍這五項裝備。
第六個格子是空的,而馬里奧助跳器和先前一樣,虛浮在一旁。
雖然不能用了,但估摸着到時候會有充能的提示。
檢查了一圈裝備,江鳴州就把短撬棍拿在手中,作爲隨身防備的武器,開了保安室的門,大步出了實驗樓。
幾分鐘後,這貨總算順利的離開了浣熊市二中。
眼下還有阿玉和麻木這兩項有點摸不着頭腦的東西,搞定警察局長的保險箱,拿出裡面的東西,時間只剩下兩天。
江鳴州並不打算站在這裡空想,之前無論漿糊還是苦書,都是在浣熊市行走時遇見或是想到的。
於是這貨準備向浣熊市警察局進發,先把得到的苦書鑲嵌入警察局長的保險箱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