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天來搞定一些亂七八糟的手續,已經接近晚上六點。可跟平時不同的是,整個公安局大院仍然人滿爲患,各個辦公室亮起了燈,閃爍的燈光下,是一張張或興奮,或沉默,或擔憂,或疑惑的臉。辦公室,指揮中心,政治部,紀委,督查科,裝備財務科,行動技術科,監管科等等等等,所有部門今天在家的人全都堅守在各自的崗位上,就算最油滑的老油條,也不敢擅自下班離開。
這種詭異的氣氛,在青州市局的歷史上,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誰也沒想到,這場向顧時同正面發起的挑戰,竟然會以這樣的結局而告終,真真讓許多人跌破了眼鏡。他們本以爲,以顧家在江東省的權勢,又有林震在一邊幫襯,對付一個小小的溫懷明,縱然不像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可也不會比殺死一隻小雞困難多少。
可結果呢?
有那眼光通透、精於世故的行家裡手已經在心裡暗自感慨,經此一役,溫懷明從一個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變成了一個蒸蒸日上的官場新貴,放眼青州上下,再無人敢忽視他的存在。
而在官場這種地方,存在感實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溫諒記掛跟寧夕的約會,帶着左雨溪和談羽準備離開。剛推開門,就看到顧文遠等人從另一間房裡走了出來。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穆則臣
雙方几乎同時停下了腳步,溫諒的眼神和顧文遠隔着數米的距離碰撞在一起,彷彿剎那之間,整個走廊的溫度都下降到了冰點。
顧文遠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盯着溫諒的目光陰冷而可怕,英俊的臉龐顯的十分猙獰。本以爲這一次十拿九穩、勝券在握,別說父親,就是穆則臣出手也能打的這小子生不如死,可沒想到卻連父親最後都在他面前吃了癟。
再一次面對溫諒,顧文遠的心情很複雜
穆山山上衣敞開着,雙手用力握在一起,胸口一下下的劇烈起伏,一看就知在強自壓抑衝上來拼命的衝動。另幾人倒是被溫諒打的怕了,低垂着頭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唯有白桓雙手抱懷,站在衆人最後,冷眼旁觀這一幕。
穆則臣轉過身,卻沒有跟劉天來和左雨溪打招呼——以他的心性,既然撕破了臉,場面話也懶得應酬
溫諒雙目平視,無喜無懼,雙手垂在腿側,慢慢往樓梯走去。他的目的既然達到,也懶得再去羞辱顧文遠,何況有穆則臣在,該低調還是要低調一點。劉天來對穆則臣很是忌諱,見他神色不善,忙走快幾步,護在溫諒的右側,以防對方突然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左雨溪卻還是那種淡然的近乎冰冷的表情,亦步亦趨的跟在溫諒身後。
談羽畢竟還是個小孩子,第一次碰到這種場面,雙腿已經不自然的打起了擺子。溫諒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扭過頭對他微微一笑,笑容裡有歉意有鼓勵,談羽心頭一熱,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挺起胸膛,毅然跟了上去。
一行四人緩緩走近,快要擦肩而過時,穆則臣突然橫跨一步,擋住溫諒的去路。劉天來臉色一變,身子斜斜插入兩人中間,皺眉道:“穆總……”
穆則臣身體瘦弱,但站在這裡,就好像一座沉穩之極的大山,比起安保卿的霸氣外露,另有一番震懾人心的力道。
他微微一笑,道:“劉局長,這可是公安局,不過想跟小朋友打個招呼,不用這麼見外吧?”
言外之意,你的地盤,至於這麼小心翼翼麼?
劉天來冷哼一聲,剛要說話,溫諒卻拍了拍他的手臂,從身後走了出來,很有禮貌的道:“穆總你好”
“這位就是溫主任的兒子吧?溫諒同學,我聽說你很久了……”
“我不是太擅長這些,”溫諒歉意的一笑,臉上竟露出幾分天真無邪的表情,道:“現在是不是要說深感榮幸什麼的……”
左雨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冰雪解凍,美若初霞,登時讓周邊衆人張大了嘴巴。她也察覺到不對,心裡暗暗責怪都是溫諒讓她的笑點越來越低,臉上卻是瞬間恢復了冷冷的表情,再次給了衆人以震撼。
被溫諒一個少年當面這樣奚落,饒是穆則臣城府極深,也有那麼一瞬間被噎的說不出話。他上下打量着溫諒,淡淡的道:“好,很好”然後對顧文遠和穆山山道:“走吧”
以他的身份地位,跟溫諒一個小孩子較勁沒得讓人笑話,有些事,有些賬,總得跟大人們慢慢的算
顧文遠眼神閃動,卻沒有了往常的焦躁易怒,轉身跟在穆則臣身後,經過溫諒身邊時,低聲道:“這事不算完,等着吧小子,我會讓你後悔的”
溫諒手指突的一跳,顧文遠話裡透着一種莫名的自信,跟這次受到的挫折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一定在謀劃什麼,可是,會是什麼呢?
“這話你說了不止一遍了,顧公子,我等着呢”
溫諒盯着顧文遠的背影,若有所思。恰巧白桓瞥過來一眼,溫諒心中一動,臉上露出一絲帶着善意的笑容。
白桓呆了下,面無表情的離去。
等溫諒等人下樓,穆則臣一行已經離開,劉天來低聲交待了幾句,就匆匆開車趕回順義去了。
有談羽在旁邊,左雨溪不好表現的太過熟絡,輕聲道:“走吧,談羽,你家在哪裡,先送你回家”
談羽受寵若驚,跟左雨溪站的這樣近,有些受不了鼻端傳來的淡淡清香,身子不由的退後一步,臉側已經紅了,支吾道:“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
這個時節的談羽,還是一枚清純的好孩子,溫諒笑道:“不用客氣,不是咱們交的學費,她老人家哪來的車開……”
雖然今天左雨溪爲了溫諒的事表現的十分強勢,但所有人都不會想歪了地方,僅當她是爲了學生出頭而已。此時聽溫諒如此言笑不忌,談羽嚇了一跳,訕訕笑着,不知說什麼好。
左雨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打開車門彎腰坐了進去。溫諒站在談羽身前,兩世爲人,曾經的少年模樣在記憶裡早已淡薄,可此時此刻,這個陪伴自己走過一生最落寞最卑微卻也最燦爛時光的男孩,他恣意的笑,放蕩的歌,彷彿都融合在眼前這個尚顯青澀的臉龐裡。
似水流光,轉瞬即逝,可唯一不變的,是相扶相伴的情誼,是不離不棄的兄弟
溫諒靜靜的看着他,好半響才埋怨道:“殘了半條胳臂,還敢出來惹顧文遠,不要命了?”
談羽咧嘴一笑,用右手捋了捋額前四六分的頭髮,道:“以咱這媲美郭富城的髮型,有什麼好怕的”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
將談羽送回家,左雨溪不等找一個隱蔽的地方,直接將車停在路邊的樹下,看四周沒人,從駕駛座上撲了過來,上身前傾,將溫諒壓在身下。
“左局長,身爲一名高中生,被自己的師長非禮,傳出去對我的名聲可不太好啊。”
“呸你今天嚇死我了知道嗎?”
左雨溪左腿屈起,圓潤的膝蓋正好頂在溫諒雙腿之間,纖細的手掌撐在他的大腿兩側,胸口緊緊貼在一起,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從溫諒的角度看,正好掠過衣領間那一抹驚豔的弧線。
溫諒注視着左雨溪的眼眸,伸手輕輕摸過她的長髮,低聲道:“我知道,是我不好,害你擔心……”
話沒說完,就被一張溼潤的紅脣堵住了,滑膩的香舌如蛇般鑽了進來,輕捲住溫諒的舌尖。
左雨溪從鼻端發出一聲充滿誘惑的呢喃,溫諒的大手悄然下滑,在不堪一握的腰身上輕輕一捏,落在彈性十足的翹臀之上,十指微微用力,撐的渾圓的褲子上便顯出清晰的指印。
左雨溪媚眼如絲,筆直的長腿左右分開,跨坐在溫諒身上,下身隨着溫諒的手掌前後搖動,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擦着少年的要害之處。
幾乎瞬間,她就感覺到那裡的堅硬和灼熱,臉色彷彿火燒般升起片片紅霞。溫諒強忍着內心的躁動,雙手扶着左雨溪的腰身,讓她的身子停下來,苦笑道:“姐姐,你總是管殺不管埋,又何苦來招我……”
左雨溪咬着下脣,水汪汪的眼眸似要滴下水來,玉腿輕擡,從溫諒身上下來,雙腿收起併攏,側坐在他身旁,紅潤的雙脣湊到耳邊,先往裡吹了口氣,然後探出粉嫩的舌尖含住了耳垂。
溫諒不知她又要搞什麼鬼,強忍着耳朵處傳來的舒爽感覺,道:“雨溪……”
“別說話”
左雨溪輕噓一聲,強忍着羞澀,上身坐直,盡展凹凸有致的無上風光,白皙如玉的修長手指在口中輕輕一舔,從溫諒的胸口慢慢往下,在那隆起處撫摸幾下,顫抖着手指拉開了拉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