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絕了左雨溪一起吃晚飯的提議,溫諒明白,現在左美人更需要跟某些大人物取得聯繫,吃晚飯的提議不過是客套而已。他極有分寸的適時提出應該離開了,笑道:“我們小孩子沒有人權的,回家晚了,屁股怕是要受苦。。。。”
左雨溪抿嘴輕笑,心裡卻對溫諒更加高看了一眼,明事理,懂進退,眉眼通透,既不挾恩自重,也不諂媚屈膝,小小年紀,已經有這樣練達的人情世故,算是一等一的人才。真想不到,小小一個政研室的副主任,竟然教的出這樣的孩子。
一念至此,左雨溪巧笑倩兮,伸出白嫩光潔的食指,在溫諒鼻子上輕輕一刮,吐氣如蘭道:“知道你聰明瞭……這樣吧,我開車送你回去,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別拒絕我哦,任何一個女士被接連拒絕兩次,淑女也要發飆的!”
片刻後,溫諒有點後悔答應左雨溪送自己回來了,一身青色連衣裙將左雨溪玲瓏剔透的身材完美無缺的勾勒出來,長髮順在晶瑩的耳邊,沿着修長的脖頸蜿蜒下滑,一片白膩的肌膚在領口處若隱若現,柔軟的衣裙從高聳的胸型到緊束的腰身,然後在臀部處摺疊向下掩蓋住裙下的春色,微微一動,裙裾的下襬彷彿被風吹起一般,露出一雙勾心動魄的玉腿。
溫諒知道,自己偷窺的行徑左雨溪絕對察覺了,不過她既然沒有明言,脣角也似乎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溫大叔自然心安理得的欣賞起這難得一見的人間美景,內心卻在悄悄感嘆:果然還是正太好啊,要是重生前這樣搞偷窺,早被一腳踹到車輪底下去了。
車子在家屬院前的一個小拐角處停下,左雨溪柔聲道:“我這車在青州有點顯眼,就不開過去了。有事的話記得找我,無論什麼事,姐姐都一定幫你辦到!”
溫諒頓了頓,想拜託她幫李思青說下學校的事,卻終究沒有張嘴。他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神態十分嚴肅,跟剛纔那個偷窺猥瑣的形象簡直天壤之別。溫諒當然明白,左雨溪說的話不算客套,但人家一承諾,你就立刻提要求,境界上低了太多。說聲再見就要推門下車,剛伸出一條腿就聽到左雨溪用極度嫵媚誘惑的聲音說:“記得,是任何事哦……”
溫諒腿腳一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車門砰的關上,隱約聽到車內傳來左雨溪放肆的大笑和一句“讓你小子再裝成熟!”的鄙視。
溫諒沒好氣的對車窗擺擺手,拍拍屁股往家裡走去,偶一回頭,見車子還停在原地,心頭忽地涌起一股溫馨。
回家的路上,背後有縷伴隨的目光,那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剛走出幾十米,迎面走過來四個人將溫諒堵在牆邊,爲首的正是重生那一晚,在溫諒身上留下無數腳印的穆山山。
得罪了顧文遠果然很要不得,這報仇的速度讓那些叫囂十年不晚的君子們汗顏至死啊。
溫諒雙手插在兜裡,盯着穆山山十分平靜的說:“顧公子連親自來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了麼?他怕了?”
穆山山十指交叉,微一用力發出咯嘣咯嘣的響聲,惡狠狠的說:“小子,看來那天晚上給你的教訓不太深刻,今天爺爺來教教你怕字怎麼寫!”
“不用捏了,我連腳指頭都響的比你清脆,”溫諒還是那副不慍不火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把穆山山氣的要死,“我還真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不過就憑你一個?哈……”
穆山山滿臉怒氣,別說溫諒,就連身後三個小混混也覺得他肯定要爆發了,不料這傢伙突然一笑,指着溫諒說:“你果然變得有點聰明瞭,跟以前看上去不太一樣。文遠說你一下就把他打倒在地,我本還不信,現在看來他讓我帶上人還是對的。小子,你不是上次被我們踩過後專門去哪裡練過了吧?不過爺爺告訴你,現在單挑那叫傻帽……上,打折他一條腿,至少兩個月讓他下不了牀!哎呀……”
從穆山山露出笑容時,溫諒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看上去大大咧咧、從外在到內在都粗糙無比的大個子竟然如此聰明,更想不到顧文遠竟然毫不避諱的把自己的糗事告訴別人,還做出了相當正確的部署。
雖然溫諒已經很積極的恢復重生前的體能和技擊技巧,可面對一個把打架當飯吃的穆山山,三個連吃飯都在打架的小混混,他不認爲自己有跟他們玩5P的實力。
既然激將不成,那就三十六計——跑吧!
溫諒甚至沒等穆山山把場面話說完,一腳踹在旁邊一個小混混的肚子上,借勢曲起右臂一肘狠狠撞在穆山山臉上,在他慘哼聲中還不忘豎起中指晃了晃,意思顯而易見:你小子不行!POSS擺完立刻掉頭衝出包圍圈,向來路跑去。
大意了大意了,沒想到顧文遠這麼不給市委面子,竟然指使穆山山在大院門口堵住自己。MD,目無王法,早晚全把你們送去唱《鐵窗淚》。
邊跑邊YY,溫諒心裡並沒有太擔心,這片他很熟,絕對跑的掉。可慮的是,穆山山雖然不會天天過來堵門,可總被這羣蒼蠅惦記着,再好的肉也要爛掉了,總得想個法子,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個麻煩。
當然,就近期來說,要釜底抽薪的做掉顧文遠老爸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把顧文遠打服了,他找人堵自己,自己就去堵他,一頓揍換一頓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打他丫的!
YY到爽處,溫諒竟然嘻嘻笑了起來,不防一頭撞進一個溫柔的所在,隔着薄薄的衣物,似乎能聞到一股沁鼻的芳香,下意識的磨蹭兩下,感觸到那驚人的彈性,耳邊傳來清冷中帶點魅惑的聲音:“出事了?”
溫諒退開兩步,苦笑道:“一時手癢惹了禍,報仇的追上門了。”
“哦,”左雨溪不知何時帶上了墨鏡,冷冷的看着後面追來的幾個人,將溫諒拉到身邊,說:“敢在市委7號院門前打架,膽子不小哦。”
青州民風彪悍,別說在市委7號院了,就是一號院,據說每季度被牆外扔進的磚頭砸壞的玻璃都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穆山山喘着氣揮揮手,混混們立刻將二人圍在中間,被溫諒一肘打青了臉的穆山山更是死死的握着手中的鋼管,看他那神情,絕對不僅僅想讓溫諒躺牀上兩個月。
溫諒飛快的估算了一下敵我的戰力比,悲觀的發現要說剛纔還算1比4,那現在只能是2比無窮大了。
他撓撓腦袋,低聲問:“八百米能跑多少秒?”
左雨溪啼笑皆非的瞪了一眼,你跑就算了,還想拉着我一起跑?在溫諒手心輕劃了“=”,溫諒對左美人這種地下黨的作風有些無語,無奈的回了個“OK”。
“跑,再跑啊,跑的了初一,你還跑的了十五?溫家小子,老子很生氣,今天你死定了!”穆山山這次真的氣瘋了,絕對優勢下被這傢伙打了臉,想想都覺得憋氣。
“啪!”
不等他下令動手,左雨溪突然一巴掌抽在了穆山山臉上,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鳥!
溫諒頓時覺得左雨溪的背影高大了起來,姐姐,也許你在青州很NB,可在場的除了小混混就是高中生,大家沒人認識你的好伐?這樣子簡單粗暴,耍大小姐脾氣會被合理黨鄙視的好伐?
穆山山覺得自己今天出門真應該看看黃曆,被一向懦弱膽小的溫諒打了一拳,連路邊偶遇的女人都莫名其妙的抽自己一耳光,尤其還是在四個壯漢的圍觀之下,莫非今天就是傳說中的“衆鬼開路,諸事不宜”?
三個混混卻是渾身哆嗦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彼此對望了一眼,然後齊齊後退了一步。
穆山山沒有注意到自己戰友的情況,熊熊烈火簡直要焚他虎軀,雙手緊緊握住,青筋暴起,立刻就要發作。溫諒斜跨一步,將左雨溪護在身後,心裡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穆老黑就是這麼教你跟長輩說話的?老子?誰是你老子?”
左雨溪似乎毫不在意眼前的局勢,冷冷的語氣配上大大墨鏡,看上去很有幾分御姐的氣勢在。穆山山愣了一下,雖然不認識這個女人,可青州敢這麼稱呼自己老爹穆澤臣的恐怕真的沒有幾個。
“你是?”
左雨溪懶的再搭理這小屁孩,走到一邊拿出手機直接給穆澤臣打了過去,“穆總,我左雨溪,是這樣……”
不一會左雨溪走回來把手機遞給穆山山,穆山山剛接過電話就聽到耳邊一震,粗獷的臉蛋在瞬間痛苦的扭曲起來,從小到大,他看見自己老爹就直打哆嗦。
“十分鐘內給我滾回來!”
穆山山倒也能屈能伸,將手機還給左雨溪,恭敬的鞠了一躬,然後惡狠狠的瞪了溫諒一眼,對三個小混混招招手,就要帶他們離開。
溫諒作出一副怕怕的樣子,拉住左雨溪的小手,身子緊緊的靠在她的身上。
“等下!”
左雨溪取下墨鏡,露出那張能讓任何男人都窒息的俏臉,說:“你們跟誰混的?”
三個小混混苦着一張臉,一個三角眼陪笑道:“我們老大的老大是九哥……”
左雨溪何等樣人,雖然不認識這幾個混混,可從剛纔他們看到自己畏畏縮縮的樣子就知道,這羣人肯定知道自己跟老九的關係,一問下果然不錯。
“嗯,”左雨溪帶上墨鏡,似乎不經意的說:“你們認識我?”
“不認識!”
這次異口同聲,三人說的極其堅決。
“小孩子的事他們自己解決,你們就不要攙和了,把話帶到了,不要再有第二次。”
“明白明白!”
看着自己這幾年用錢砸出來的幾個哥們瞬間投降,穆山山終於肯定近期是不能找溫諒麻煩了,心頭火起,也不再管那幾個軟蛋,一個人掉頭離開。
等衆人散去,溫諒輕笑道:“好威風,好煞氣!”
左雨溪一把捏住他的臉蛋,上下扯了幾下,臉上似笑非笑:“小混蛋,姐姐才幫你解圍,你還有心思編排我?”
溫諒連呼不敢,兩人說笑一陣,溫諒問道:“不會給你惹麻煩吧?”
“嗯,穆澤臣不過是顧時同一條走狗罷了,不足爲慮。你怎麼惹到穆家小子了?小孩子玩過家家,也不要玩的太過火了。”
溫諒唯有苦笑,將前因後果說了一下,說道把顧文遠一拳撂翻時,左雨溪哈哈大笑,再一次捏住他的臉蛋扯了起來。
“喂!我媽生我出來,可不是讓你佔便宜的啊……”
抗議自然無效,左雨溪蹂躪夠了才笑道:“沒什麼事了,顧時同雖然強勢,也不會因爲小孩子間的意氣就做什麼,你記得別在學校被顧文遠找麻煩就好了,社會上的事我幫你搞定。呵,沒想到在小一輩裡口碑最好的顧文遠,竟然也是金玉其外啊……”
一番笑鬧後,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兩人間蔓延,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果然還得你來我往纔算相得益彰,之前雖說溫諒對左雨溪有救命之恩,可那是小人物對大人物的單方面幫助,左雨溪感激涕零之餘,潛意識裡未嘗沒有一點隔閡。經過剛纔一番折騰,幫助變成了相互,雖然還不對等,但那種隔閡已經消失不見,就如同認識了許久的朋友偶然重逢,又如同分隔兩地的親人驟然相見,仿若埋在桃花林下的酒釀,經年日久卻醇香愈遠。溫諒也拋開了世俗人心的計較,自然而然的說:“左姐,有個事還得麻煩你。我有個妹妹叫李思青,最近上初中碰到點麻煩……”
聽完前因後果,左雨溪嬌俏的打個響指,歪着的腦袋卻帶了幾分調皮:“小事情了,明天等我電話。”
溫諒抱拳做了個揖,臉上怪形怪狀的拍起了馬屁:“大慈大悲,大慈大悲啊,您就是我的觀世音菩薩……”
左雨溪哈哈大笑,伸出右手在他臉上虛抓一下,惡狠狠的說:“我是如來佛祖,你這小猴子跳不出我的五指山。”
看着那纖細修長,晶瑩剔透的青蔥玉指,溫諒微微一笑,心想:有這麼美的五指山,誰想跳出去,誰是烏龜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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