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臻回到包廂,心口還在噗咚噗咚的跳,臉色因爲緊張顯得有些蒼白,坐到沙發上一言不發。一個白衣男子翹着二郎腿,聽着音樂悠閒的品着紅酒,從長相到氣質都透着一股妖異的俊秀,正是蟄伏已久的顧文遠。
“怎麼了,出去一趟就悶悶不樂的?”
陳小臻深吸了幾口氣,道:“我剛剛碰見溫諒了……”
手指猛的一緊,酒杯裡的紅酒晃盪了一下,顧文遠眼神忽冷,道:“溫諒?”
“嗯!”
顧文遠坐直了身子,腿也放了下來,盯着陳小臻道:“他跟誰一起?”
“不就是劉致和許瑤寧小凝那羣人嗎?對了,還有紀蘇,我跟她說了生日的事……”
“你已經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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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遠一把抓住了陳小臻的手,俊秀的臉蛋瞬時有些扭曲,眸子裡閃爍着升騰的火焰,像極了擇人而噬的野獸。
陳小臻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唯唯諾諾的道:“我,我見剛纔是個機會,就隨口說了……文遠,是不是我做錯了?你別生氣,我……”
顧文遠突然仰天大笑,伸手在陳小臻微微隆起的酥胸上重重的捏了一把,道:“錯什麼錯,做的好!來,哥哥有賞!”
陳小臻胸口吃痛,哎呀叫了出來,不過見到顧文遠遞過來一疊百元大鈔,可能有兩三千塊錢,脣角浮上甜甜的笑容,道:“你壞死了。又捏人家那裡。”
在跟顧文遠廝混的這一段時間,曾經的小女孩早已經死去。取而代之的是躺在牀上享受性愛時的淫靡,出手闊綽經歷奢華後的迷醉,沉浸在喜歡的男孩的溫柔和懷抱裡,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就這樣真實的被自己所擁有,虛榮心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將這樣的幸福讓更多的人知道——顧文遠交代過她,不許跟任何人吐露兩人的關係。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運的女孩子!
“文遠。你真的只是教訓教訓她,不會做別的什麼吧?”
顧文遠摟住陳小臻的腰,手從短褲的邊緣伸了進入,摸到那處粉嫩的山丘,微微一蹭,便深深的陷入進去。陳小臻咬着脣,臉蛋埋到顧文遠的脖頸。口中發出低低的呻吟。
“傻丫頭,我有了你哪還把紀蘇看在眼裡?只不過那個臭婊子曾經惹過我,要是不教訓教訓她,我出不了心口的惡氣。你幫不幫老公?”
手指加重了抽插的力度,陳小臻只覺身體的快感蜂擁而來,再也忍耐不住。大叫道:“幫,幫……老公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快,快來愛我……”
包廂裡發生的一幕溫諒並不知道,更不知道陳小臻在顧文遠的指使下,已經給紀蘇挖了好大一個坑。只等着下週生日的時候,從肉體和精神上徹底毀了這個女孩的人生。
對顧文遠來說。這,纔是對溫諒最好的報復!
接下來的幾天,溫諒一頭扎進依山水廠,全程參與到新產品的研發過程中。雖然對工藝上的東西不是太瞭解,但作爲後世喝過無數家無數品牌純淨水的過來人,至少可以給他們指出一條可以借鑑的道路。
又是一天正在廠裡忙碌的時候,溫諒接到了範博的電話,馬上叫來常成驅車去了關山。在本草若蘭的廠區辦公樓,溫諒見到了從京城趕過來的孟凡,孟凡興奮的道:“溫總,跟柯受良那邊已經取得了聯繫,他們很感興趣,這兩天就會來關山洽談,不出意外的話,我估計有十成把握談成這筆生意。”
溫諒笑道:“這不是生意,是我們本草若蘭對民族文化事業的支持……”
“對對,溫總說的是,我的境界還是太低了一點!”
範博瞪了他一眼,道:“拍馬屁這種事交給我來辦就行了,你小子好好做事,別隻想着搶我的飯碗!”
“範總,我哪敢啊我?”
他們兩人從碧螺春開始合作,又聯手把鳳凰鳥做到極致,彼此關係緊密,亦師亦友,開些玩笑無傷大雅。溫諒笑着搖搖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天都黑了,找個地方吃晚飯吧。今天範老師請客,我跟孟凡要好好的宰你一頓。”
“我先看看錢包……”
孟凡一把奪了過去,將錢都取出來數了數,道:“兩千一百五,溫總,夠不夠?”
範博苦着臉道:“夠了,夠了!再不夠的話,我就得找公司其他人借錢了。”
溫諒哈哈大笑,道:“範老師,你好歹也是成功人士了,至於還這麼小家子氣嗎?”
“習慣了,習慣了……”
範博如今在關山主持本草若蘭的大局,交際往來的都是政府高官商界名人,而孟凡接管鳳凰鳥後,也把京城上下打點的不遜色於範博在時。兩人都是經過磨練,見過世面的人物,平時一個穩重大度,一個冷厲果決,要是被人見到他們此時在溫諒面前時的模樣,必然會大吃一驚。
三人準備出門的時候,溫諒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的電話,竟是很久沒有碰面的白桓。溫諒心中浮現不妙的感覺,大手一揮,範博和孟凡對視一眼,一句話不說恭謹的退了出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白哥,有事嗎?”
白桓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緊張,這傢伙也是青州老牌的衙內,性子陰柔,脾氣乖戾,無法無天,就是當初跟溫諒對抗的時候,也很少有這般的情緒。
“溫少,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事,但我感覺不太妙……”
難得兩人這一次感覺一致,溫諒冷靜的道:“別急,發生了什麼事,詳細的給我說一下!”
“文遠今天突然把我們叫到了金谷園的別墅,說要給我們看一出好戲。我問了他,但他神神秘秘的不肯說,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反正以前受的氣,今天全都能發泄出來……這些年唯一能讓他挫敗受氣的人,不就是你嗎?我想着是不是跟你有關,或者跟你身邊的人有關……”
以顧文遠的小肚雞腸,吃了那麼大的虧,就算顧時同再怎麼嚴加管教,他也不會善罷甘休,這在溫諒的預料之中。但時隔這麼久沒見他有什麼舉動,又加上事務繁忙,也就漸漸放鬆了警惕。說句不客氣的話,溫諒現在的層次,足以跟顧時同正面抗衡而不落下風,一個小小的紈絝子弟,其實早已不放在他的心上。
但這並不代表溫諒會對顧文遠的挑釁無動於衷,他一直認爲有一句流傳甚廣的名言十分的可笑: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反咬狗一口嗎?說這話的人,想要以此來表現自己的坦然大度和君子之風,可偏偏忘了一點,當狗咬了你一口,難道除了反咬回去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你可以揣,可以踢,可以砸,可以趕,想要教訓一隻狗,有太多太多的法子。只有給了瘋狗足夠的教訓,才能避免受到更大的傷害。同樣的道理,對付敵人的攻擊,只知道躲閃和逃避,並以這種白癡的理論來自我安慰,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咬的體無完膚。
“白哥,你再想想,他還說了什麼沒有?”
白桓停頓了片刻,道:“別墅裡張燈結綵,裝點的好像要跟誰過生日……你的人有誰今天過生日的沒有?”
“沒有,就算有人過生日,也不可能跟顧文遠扯上關係。”
“這倒怪了,以我對文遠的瞭解,他一定是有了什麼對付你的計劃……”
溫諒皺眉道:“白哥,以你跟他的關係,難道事先沒聽到一點風聲?”
白桓自嘲的一笑,道:“我爸還在位的時候,我們算是比較鐵了,不過現在嘛,雖然還在一起混,但關係早不比從前了。何況文遠從上次被顧總教訓一頓之後,性格變了許多,許多事也不跟我們商量了,有時候獨來獨往,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白長謙最後關頭被溫諒設計投靠了許復延,固然保住了官位和性命,但隨着楊廣生接任常務副市長,白長謙在市委的排名已落到了最後,幾乎可以看做淡出了青州的權力核心,成了官場絕對的邊緣人,只等熬到退休了事。
子憑父貴,沒了父親手中的權力,白桓也體會到了太多的世態炎涼,不過對他的成長來說,其實反而有利。比如這一次,他在顧文遠和溫諒之間,選擇了兩邊落子,比起曾經,聰明瞭太多了。
這時候聽到話筒那邊傳來嘈雜的喊聲,白桓急忙道:“文遠在叫我了,我得馬上過去。溫少,這事興許跟你沒關係,是我多想了。”
“多謝白哥了,不管有沒有關係,這份情我記下了。”
掛了電話,溫諒坐在老闆椅上擺弄着桌面上的簽字筆,有點心神不寧。雖然從白桓的信息裡聽不到什麼迫在眉睫的危險,但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搏殺,溫諒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逼近的信號。
只是不知道,危險在何處?
(感謝龍嘯海兄弟的指正,國防大學這一節確實是丸子的失誤,後面會想辦法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