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感覺雨婷怪怪的,”左雨溪穿好拖鞋走了過來,秀眉微蹙,水潤的眼眸在溫諒臉上打了個轉,道:“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女人的智商要是跟她們的第六感在一個水準上,這個世界早就重新迴歸母系社會以女性爲尊了,溫諒滿臉的不可置信,叫道:“我欺負她?左局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姐的脾氣,我見了她就像藍精靈遇上了格格巫,不被吃掉就是好的,還敢欺負她?”
左雨溪撲哧一笑,道:“不敢就不敢嘛,幹嗎叫的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一樣?”溫諒立刻打蛇隨棍得寸進尺,仰起頭嘟着嘴,來了一個賣萌式的索吻。左雨溪愈發笑的樂不可支,俯身在他溫暖的嘴脣上親了一下,輕笑道:“我看你纔像個格格巫……”
溫諒一把摟住腰,將她抱到了大腿上,臀腿相觸的**感覺從下身傳入腦海,調笑道:“格格巫今天不吃藍精靈了,要吃就吃我們的左大美人。”
左雨溪捂住他伸過來的大嘴,道:“不交代清楚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休想佔我的便宜!”
“不就是我又曠課了幾天,葉老師發飆了嗎?別管她了,倒是你怎麼搞的,褲子上沾這麼多泥點?”
左雨溪低頭看了看,咖啡色的直筒西裝褲上果然濺了不少的泥點,道:“今天忙的昏天黑地,不是你說我還真沒發現!依山下面一個鄉的小學因爲昨晚的大雪發生坍塌事故,一個老師被砸到了腿,我今天帶人下去走了一圈,學校破舊的不成樣子,打算從財政裡撥錢改建一下……”
溫諒當然知道九十年代教育局的財政緊張到什麼地步,老師們的工資低的可憐,還整日被拖欠,所以社會上纔有做原子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說法。不過這次災後重建款各單位都分了不少,尤其教育工程更是面子中的面子。加上左雨溪的強勢,溫懷明暗中偏袒,這纔有底氣拿一部分出來建學校,不然補工資都補不過來。哪裡有這個閒錢?
這些潛規則是國內幾千年官場傳承下來的“優良”文化,不以個人意志爲轉移,溫諒笑道:“錢要看好了,你這邊摳牙縫擠錢,下面就有人敢張大嘴往自己肚子裡吞,到了最後倒黴的還是老百姓。”
左雨溪眼中閃過一道厲芒,道:“沒關係。我倒要看看誰有這個膽子!”
左雨溪主掌青州教育局以來,殺伐決斷,雷厲風行,一掃各部門、各學校往日的懶散和頹廢,使整個教育系統爲之一震,極大的鞏固了個人威信,無人再敢因爲她的家世和容顏而忽略了超卓的工作能力,說到底。在官場上要進步,什麼都是空的,只有靠山是實的;可要在官場上形成影響力。收服人心,什麼都是假的,唯有工作能力和個人魅力纔是真的!
“我去換身衣服,你先坐着。”
溫諒坐了片刻,覺得無聊,起身去了臥室,推開房門,道:“還沒換好呢?老夫老妻了,不用打扮那麼莊重!”
房內的左雨溪剛好在彎腰穿一條家居休閒褲,從溫諒的角度看過去。高翹的臀部,盈盈的腰身,潔白如玉的大腿緊繃渾圓,此情此景,真是讓聖賢下神壇,讓神僧動凡念。讓凡人生淫心,讓淫賊直接噴鼻血。
溫大叔當然是貨真價實的淫賊,不過他等下還有事情要做,沒時間噴鼻血了,摸着下巴,嘿嘿笑道:“雨溪,你真的好白啊!”
左雨溪雖然跟溫諒早已結爲一體,但還從來沒有當着他的面擺出這樣一幅撩人的姿態,臉蛋微紅,嬌俏的白了他一眼,隨手穿好了褲子,道:“就不怕長針眼麼?小色狼!”
溫諒拉着她的手坐到沙發上,也不再插科打諢,直入主題,道:“紀政今天惹麻煩了,已經被許復延免了職。”
左雨溪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面鄉鎮,並不知道市裡發生了什麼事,一時有些愕然,道:“紀政惹什麼麻煩了?“
溫諒將前因後果說了一下,左雨溪呵的一聲輕笑,道:“我早知道這個紀政不是省油的燈,看着一張國字臉,做起事來當真是心狠手辣!本來還有幾分看不起他,爲了妻子能有這樣的手段,我倒開始有點欣賞了。”
溫諒頭痛道:“同志,注意自己的三觀!何曉波固然該死,但他的家人卻沒犯什麼錯,尤其那個劉夢,當初跟紀政、蘇芮關係都極好,有時候蘇芮不在家,紀政的衣服都是劉夢跑過去幫他洗的……對一個曾經是朋友的女人,他也真狠的下心!”
左雨溪抿嘴一笑,也不跟溫諒爭論,道:“你也不想想法子幫幫他?小心那位叫紀蘇的小姑娘生氣不理你哦。”
溫諒苦笑道:“鬧到這個地步,我又不是孫悟空,有什麼法子?”
左雨溪依偎在他身上,道:“你比孫猴子厲害多了,你在我心中就是如來佛祖,無所不能,區區一個紀政,怎會沒有法子?”
溫諒知她在調侃自己,臉又湊了過去,道:“勾引佛祖,該當何罪?”
左雨溪咬着脣死活不說,最後受不了溫諒做怪的手,求饒道:“好了好了,我勾引佛祖,那……那就罰我生生世世和佛祖在一起好了,受他欺負,被他捉弄……”
左雨溪的聲音越來越輕,但輕聲細語裡透着的堅定和一往情深卻讓溫諒不能不動容,又好好溫存了一番,左雨溪才喘息道:“紀政你打算怎麼處理,難道就這樣置之不理嗎?”
溫諒沉思道:“察其言觀其行吧,先晾他一陣子,看看情況再說。要還是這個恣意妄爲的性子不改,早晚咱們會深受其害,與其那樣,還不如斷的乾淨點,徹底放棄這個人。”
左雨溪坐起身子,看着溫諒,良久之後伸出食指緩緩的撫平他眉心的皺紋,低聲道:“別太難爲自己,有些時候,有些人,就算明知道是一個陷阱,也只能跳下去,傷己骨,總好過傷人心……是不是?”
溫諒明白她的意思,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彷彿都心有靈犀一般從不提對方的存在,卻還在不經意間含蓄的表達着屬於每個人特有的關心和善意。女人本妒,出色的女人更是如此,而讓她們違背女性本能所做的這些舉動,不過都是爲了他而已。
但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可世事總是由不得自己,由不得他人,遇上了,便再也放不下。
溫諒嘆了口氣,他發現最近嘆氣的次數越來越多,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說紀政了,靈陽那邊的事安排的怎麼樣?”
左雨溪從茶几下面拿起筆寫了一個號碼,遞給溫諒道:“羅尚陽,靈陽保安服務公司經理,我跟他打過招呼了,抽五十個人沒什麼問題。按你的要求,都是退伍後進入保安公司的老兵,紀律性很好,沒什麼地痞流氓,可靠也可信!”
溫諒本來打算在青州的保安公司找人,但考慮再三,還是放棄了。**十年代保安公司都是由公安局組建並領導,管理職位比如經理等都是由級別較高的公安民警直接擔任(後世有文件讓公安部門退出保安公司領導層,保留審批指導等權力,但實際上形同虛設),其實就是公安局的一個下屬單位,所以在青州調動人手動靜太大,影響也不好。想來想去,就讓左雨溪同靈陽那邊聯繫,以左敬此時的地位來說,這樣的事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羅尚陽二話不說當即同意,將公司最精銳的五十名退伍老兵調給左雨溪使用,溫諒今晚過來,主要是爲了此事。
“羅尚陽……”
溫諒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聽說江東道上有句順口溜,‘青州安,靈陽騾,不如關山有一佛’,這個羅尚陽,跟那個騾,有什麼關係沒有?”
左雨溪能在暗中操控安保卿,將整個青州黑道控制與股掌之間,對這些事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笑道:“不知說你厲害,還是直覺好的嚇人,所謂靈陽騾,是指靈陽羅韞,這個人正是羅尚陽的表親。”
正如有光就有暗,每一個行走暗處的黑道大哥的身後都有一個隱藏在陽光下的政府人物,溫諒彈了一下寫着電話的紙張,嘴角蘊含笑意,道:“這位羅經理在公安局裡什麼職位?”
“治安科的科長,在靈陽市面上可是跺跺腳地面就震一震的厲害人物。”左雨溪淡淡一笑,道:“螞蟻爬到了大象身上還安然無事,就以爲自己可以將大象踩在腳下了,這不是無知,而是愚蠢!”
溫諒本來還想是不是過去親自跟羅尚陽見個面,但此人跟羅韞關係非同一般,聽左雨溪的口氣似乎左敬還要有什麼動作,那還是相見不如不見吧,道:“明天我給你京城的地址,讓他把人直接送過去,勞務費按市場價,協議照簽……不會給你惹什麼麻煩吧?我的事是小事,兩條腿的美女不好找,可兩條腿的大老爺們滿地都是,真要有什麼,你跟我直說……”
左雨溪摟住他的脖子,雙腿分開騎坐在他的腿上,道:“我辦事你放心,沒問題了。”
溫諒身子有了反應,鼻尖和她的鼻尖輕輕一磨,雙手從衣襟下鑽了進去,嬉笑道:“我辦事,你更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