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在牀上做了一回,又貼着抱着壓在沙發上做了。說實話,蘇二鬱卒得要死,本來打定了主意這回一定要把陸訥壓下來,收復失地重振雄風的,兩個人折騰來折騰去,弄得氣喘吁吁一身臭汗,到底還是沒抗住,痛失陣地。
陸訥得了便宜還賣乖,軟乎乎溼膩膩的嘴脣吮吸着蘇二的脣,又去舔*弄他敏*感的耳朵,聲音裡也染着情*欲,模模糊糊地說:“你說我們每次搞得跟強*奸現場似的,有什麼意思,這樣多好。”
蘇二身體裡某個點被陸訥的男*根有意無意地摩擦着,渾身酸痠麻麻,說不出的感覺,強力裝着鎮定,“滾你大爺的,你還沒完沒了了,嗯……”一出聲,就暴露了身體的真實感覺,到後來,聲音都不在一個調上了,尾音往上飄,跟提琴絃音似的,又撩人又帶勁兒。
蘇二的臉一熱,咬緊嘴巴閉上眼睛,面子上有點兒下不來,然而在陸訥如同野獸掠食般兇蠻地撞擊下,身體越來越熱,腰肢軟得一塌糊塗,腿間的東西顫顫巍巍地站立着,頂端溢出透明的**,喉嚨也癢得難受。
陸訥側過頭,與他交換纏綿溼潤的吻,火熱的舌頭翻攪,細微的呻*吟終於從嘴角溢出,蘇二整個腦子都是一團漿糊,迷迷糊糊地任陸訥作爲。
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了,聽鈴聲是陸訥的,但兩人誰都沒理,一味沉浸在身體最原始的快*感中。偏偏手機沒完沒了地響,陸訥不由地就有點兒分心了,伸手去摸手機。陸訥一停止下面的動作,蘇二就感覺渾身不對勁兒了,一種細碎難耐的感覺如同螞蟻似的啃齧着他的身體,不由地狠推了陸訥一下,眼角微紅,“你他媽做不做,不做滾。”
陸訥這一聽,哪兒還管什麼手機啊,握着蘇二的腰就用力一挺,一下捅得太深了,蘇二的尖叫不可遏制地從喉嚨底衝出來,聲音裡都帶了點兒哭音了,“你丫的要幹*死我啊……輕……輕點兒……”
陸訥也有點兒瘋了,被柔嫩肉壁絞住的小兄弟滾燙堅硬,快速抽*插間快*感一點一點地積累,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兩人達到了高*潮,瞬間身體彷彿核反應堆似的爆炸開來,將整個神智連同周圍方圓十幾裡全炸得飛灰湮滅。
蘇二整個身體像從水裡撈起來的,溼淋淋的,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第二回的時候陸訥沒帶保險套,滾燙的**就全這麼射在他體內,到現在他還能清晰地感受到還有一小股一小股的**流出來。
陸訥趴在他身上喘息,額發都汗溼了,臉埋在蘇二的頸窩,蘇二的肩頭又多了一個牙印,陸訥這人屬牲口的,高*潮的時候就喜歡咬人肩頭。蘇二這會兒也沒計較他咬人又內*射的問題了,擡手一下一下摸着陸訥的頭髮和後頸,就跟撫摸個孩子似的,在激烈的歡*愛過後,兩人都顯得特別柔情。
直到裸*露的脊背有了微微的涼意,射出來的**也開始凝結,陸訥才從蘇二身上起來,抽了一團紙巾給蘇二,然後自己也抽了幾張,隨便擦了擦。低頭就看見ARMANI沙發上白色精*液痕跡,立刻痛心疾首起來,抽了紙巾,蹲那兒仔細地擦啊擦。
蘇二看見他光着身子蹲那兒跟農民工似的,就覺得好笑,“行了,髒了就髒了唄,換一張不就完事兒了嗎?”他只用紙巾草草擦了下自己的下面,裡面還沒清洗,泥濘不堪的,卻不大想動,就那麼大喇喇地**身,曲着一條長腿,從煙盒裡敲了一根菸放嘴上點燃了,抽了一口,遞給陸訥——他挺喜歡在事後跟陸訥一塊兒抽一根菸的感覺。
陸訥擦了半天也沒擦乾淨,也放棄了,一邊想着以後一定得謹慎選擇做*愛的地點,一邊接過蘇二遞過來的煙,叼嘴上,跟蘇二一塊兒擠到沙發上去了。
陸訥一手夾着煙,故意側過頭將煙噴他臉上,很久不見的不要臉勁兒噴薄而出,問道:“剛剛是不是特爽?”
蘇二拿過他的煙,橫了他一眼,“你自我感覺特好是吧?”
陸訥笑眯眯地說:“我這是虛心聽取意見,謀求共同進步,一切爲明天,明天會更好。”
蘇二被他逗笑,陸訥趁機更緊密地貼近他,鍥而不捨地問:“爽不爽,說,我幹得你爽不爽?”
蘇二被他煩得不行,勉勉強強掀起眼皮撩了他一眼,“還行吧。”聲音到後來都有點兒含糊了,明顯不好意思了,陸訥虛榮心頓時膨脹,兩人正膩歪着,門鈴就響了。
兩人同時一愣,陸訥看了看時間,都晚上十一點多了,這麼晚了,總不可能是送快遞的吧?陸訥其實有點兒擔心是電影公司的人。
門鈴改成了敲門聲,陸訥從沙發上跳起來,見蘇二還懶洋洋地躺着不動,趕緊扯着他的胳膊起來,“起來,你趕緊進屋裡洗個澡,先別出來。”
蘇二覺得這場景怎麼這麼熟悉,就是人物角色有點兒顛倒,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慢吞吞地進了臥室,陸訥以最快地速度套上褲子,打開通向陽臺的玻璃門通風,又把隨手丟在地上的用來擦身體的紙巾撿起來扔進垃圾桶,還怕人聞着味兒,把垃圾桶搬到了陽臺,忙得暈頭轉向,又看見沙發上一塊兒白色痕跡,手忙腳亂地抓了本雜誌遮蓋在上面,然後纔去開門——
門開了一小半,陸訥就看見了陳時榆,有點兒驚訝,“榆樹?”身體卻沒讓開,停了停接着問,“這麼晚了,你是有什麼事兒嗎?”
陳時榆也有點兒詫異,陸訥這話問得有點兒生分,陸訥這人大大咧咧,陳時榆認識他這麼多年了,深知他的脾性,他這個樣子,倒像是裡面有什麼秘密似的,面上就有些狐疑,“剛收工,跟你打電話想約你吃宵夜的,結果你沒接,我就自己買了,剛好買宵夜的地方離你這兒也不遠,就上來看看,我買了麻辣燙,還有鴨血粉絲。”
陸訥硬着頭皮開了門,他自己心虛,總覺得空氣裡還有股精*液的腥羶味兒。陳時榆倒是神態自若,進門就將宵夜往茶几上一放,人往沙發上一坐,隨手拿起那本雜誌。
陸訥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三步並作兩步坐到陳時榆旁邊,一屁股蓋住那塊白色痕跡。陳時榆驚詫地看了他一眼,面無殊色地低頭翻雜誌,其實有些心不在焉。
陸訥剛剛有過情*事,身上的男性荷爾蒙氣息特別濃厚,兩人又捱得特別近,腿都幾乎碰到一塊兒,陳時榆的心有點兒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明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忍不住心猿意馬,努力將注意力放到雜誌上。
雜誌是香港出版的都市畫報類型,一翻開,就是陸訥的人物專訪。不知是不是後期處理的關係,照片中陸訥眉眼硬挺冷銳,五官立體而古典,看起來不像現實中那樣鮮活生動,卻別有一種韻味,穿着黑色的簡約款西裝,白襯衫,釦子解開兩顆,沒西領帶,靜靜地坐在一把高腳凳上,兩條大長腿自然垂立,棱角分明的下巴微擡,意態疏朗,眼神安靜,讓人感覺到一種自我的感知力、控制力。
陸訥挺不好意思的,“是不是感覺特別彆扭啊,我就說照着平時的樣子拍得了,攝影師非要我化妝,還要我擺這擺那的,我哪會拍照啊?拍完還暈頭轉向的,拿到照片一看,壓根兒就不是我嘛——”
陳時榆擡起頭,看了陸訥一眼,說:“其實陸訥你挺適合拍這樣的硬照的,你會發現連自己也從來不知道的一面,以後拍多了,就習慣了。“
陸訥笑道:“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另一面,你知道?”
陳時榆看着他,一笑,他的五官過於濃重,反而給人刻薄凌厲的感覺,這麼一笑,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像藏着點兒小秘密,眉眼柔和摻雜着入骨的媚惑,陸訥看得都是一愣。
一道涼如刀片兒的聲音忽然從後面插*進來,“陸訥,後面我夠不着,你過來幫我一下。”
陸訥和陳時榆迅速轉過頭,蘇二兩手交叉抱胸斜斜地靠在臥室的門口,□就圍了一條浴巾,眉眼冷峻,目光如電,雖然隔着一段兒距離,他的身上的痕跡一看就可以辨認出事激烈歡*愛留下的。
陳時榆如遭雷擊,腦中一片混亂,他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由自主地站起來,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蘇二肩上的牙印,好像被一隻大手扼住了喉嚨,快要窒息,直到陸訥有點緊張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叫他,“榆樹?”
陳時榆渾渾噩噩地轉過臉,對上陸訥的眼睛,目光是令人無法看懂的複雜。
陸訥都不知道蘇二發什麼神經就這麼毫無徵兆地跑出來,頭都有點兒大,也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陳時榆的臉色慢慢冷靜下來,輕輕地說:“我先回去了。”
他的樣子實在有點兒不對勁,陸訥張了張脣,“我送你下去。”不管怎麼說,他覺得作爲多年的兄弟,讓他看見自己跟一個男人曖昧不清,總得說點兒什麼。
陳時榆沒拒絕,沉默地走出了房間,陸訥跟着他,一塊兒進了電梯。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一直到走出電梯,走出公寓樓,陸訥才撓了撓頭,開口,“那個,榆樹啊——”
陳時榆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等着陸訥接下來的話。
陸訥摸摸鼻子,“那個……我跟,蘇二,嗯……就是——”
陸訥還沒說完,陳時榆已經冷靜地接下去了,“你們在一塊兒了?”
陸訥點點頭。
“你瘋了嗎?”陳時榆的臉一瞬間極其猙獰,像是擇人而噬的野獸,把陸訥給嚇住了,他的雙眼通紅,裡面燃燒着熊熊的妒火,甚至有點兒恨意,“你他媽腦袋被門夾了,還是滿腦子的智商被狗吃了,你跟他在一塊兒?!”
陸訥被陳時榆激烈的反應震住,竟然一時之間找不到任何話,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陳時榆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很久之後,才慢慢平復下來,好像那一刻的瘋狂只是假象,他問:“陸訥爲什麼?”聲音輕得一出口就消散在空氣裡了。
陸訥又一下子被問住了,夜風有點大,吹得人的頭髮刮在臉上有點疼,陸訥將兩隻手插*進牛仔褲的口袋裡,想了一會兒說:“我也不知道。”他停了一會兒,接着說,“可能緣分吧,剛好那個時間段,他出現在我的生命中了,死皮賴臉地侵佔進我的生活,剛好那段時間,我的心挺空的。”陸訥的說這些話的時候,平靜中帶着點兒沒人理解的蕭索。
陳時榆撇過頭,兩眼放空,說:“我一直以爲你只喜歡女人。”
陸訥張了張口,陳時榆沒給陸訥說話的機會,轉身走掉了。他的臉,在背對陸訥的一瞬間終於裂了,好像要哭的樣子,但他死命地咬住了牙齒,咬得太用力了,五官都扭曲起來。
陸訥在樓下站了一會兒,老實說,他沒有想到陳時榆的反應會這麼大。他想過他的朋友,比如張弛,可能會對他跟蘇二的關係心存疑慮,不理解,不贊同,但陳時榆——怎麼說呢,畢竟陳時榆本來就是同性戀,陸訥還以爲他應該是比較能接受的,結果卻出乎意料。
陸訥回憶着陳時榆見到蘇二時的反應,一個荒謬的念頭在腦中形成,並且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陳時榆,不會是喜歡蘇二吧?畢竟兩人前世就牽扯不清的。
懷着這樣微妙的心情,陸訥上了樓。走進門,就看見蘇二坐沙發上,依舊只圍了一條浴巾,弓着背,他面前是陳時榆買的宵夜,一碗麻辣燙,一碗鴨血粉絲,他漫不經心地用一次性筷子攪動着裡面的食物。
陸訥還沒開口說話,蘇二撩起眼皮涼涼地看他一眼,然後就當着他的面,將鴨血粉絲倒進了垃圾桶。陸訥的臉色一變,“你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1、外出時間改明天了,所以,今天繼續粗長,明天還未到來~
2、可憐的小陸,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