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請等一等。”金飛白一下課就被人攔住了。
攔她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看起來像是大學才畢業的新鮮人,一臉的真誠稚嫩。
“有事?”挑挑眉,金飛白那豔麗的臉上多了一分張狂。
“同學,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想和你談談。”
金飛白抱臂打量了女子一會兒,帶她去了學校人工湖邊的葡萄架下:“你找我要談什麼?我還有課,時間不多。”
女子笑着伸出手:“我叫何明明,是都市早報的實習記者,這幾天不管是媒體還是網上,桑桑的事情都鬧的很厲害,我覺得其中有問題,最先在網上發表桑桑不好言論的那人說的不盡屬實,就想要實地採訪一下,我聽說你和桑桑同寢室,不知道能不能問你一些問題。”
還是被記者給逮到了,金飛白雖然有點不高興,不過,看面前這個叫何明明的女子也不像那種爲了利益可以無故抹黑人的,何明明的眼神很清澈,有這樣清亮眼神的人壞也壞不到哪去,既然這樣,那她把事情真相給何明明講講又何妨,說不定,還能通過何明明給桑桑平反呢。
“可以!”金飛白和何明明握了一下手:“其實,事情的真相很簡單,蘇蓉蓉完全是污陷。”
何明明以新聞人的直覺,發現金飛白這一句話裡有很多亮點和隱晦的地方,頓時激動不已:“你是說,發貼子的那個叫蘇蓉蓉,能不能詳細說一下。”
金飛白撫了撫被風吹的有些亂的頭髮:“桑桑人不錯,最起碼真誠,心地也好,而且。據我所知,桑桑每年都會捐款給希望工程,還資助好幾個西部的小朋友上學讀書,她並不是那種歧視貧民的,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其實,只要大家好好想想就能明白,桑桑寫的好幾部電視劇都是反映社會現實問題的,都是小人物的辛酸歷程,如果她沒有實際體驗。不知民間疾苦,怎麼可能寫出這樣的劇本?”
這話說的好,何明明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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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蓉蓉仇富又拜金,見不了別人比她好,偷了桑桑的東西被桑桑發現,桑桑覺得大家都是同學,不願意讓蘇蓉蓉面上難看。就沒有舉報,只是斷絕了朋友關係,結果,蘇蓉蓉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竟然在網上發表言論胡言亂語。”金飛白說到這裡停了一下:“我說的都是真的,完全可以經得起調查。桑桑做好事不留名,她都是匿名捐款的,不過。我和她關係很好,有一次發現她給西部的一個叫桑格的男孩寄錢,這個你們可以查一下,雖然寫的不見得是桑桑的名字,可確實有這件事情。”
何明明趕緊把那個男孩的名字和地址記了下來。想着回去要怎麼寫新聞稿。
“那滿漢全席是……”
“她說的話有一句可信的嗎?”金飛白冷笑一聲:“桑桑確實和我們吃過滿漢全席,不過。卻不是她請客,而是有人請她,只是,並不是只有我們四個人,而是好多人一起去的,也並沒有浪費,我們連吃了三天,最後剩的東西都打包回來。”
“可以問一下,是什麼人請客嗎?”何明明對請客的這個人很感興趣,覺得有故事可挖。
金飛白瞅了她一眼:“這是桑桑的隱私,恕我不能告訴你,只是,桑桑有錢難道就是錯嗎?她並不是不事生產的富二代,她都是通過自己的辛苦努力賺的錢,賺的響噹噹,花的也理直氣壯,怎麼?有錢人都錯了?難道要這個社會上都是窮人大家才高興?某些人自己不努力,眼饞別人生活過的好,整天不事生產還說些酸言酸語,我最看不起這種人。”
何明明笑了,覺得金飛白真的是個直性子的姑娘,什麼話都往外冒,還真是……脾氣不怎麼好啊。
“蘇蓉蓉說她母親生病,她向桑桑借錢桑桑不但不給還侮辱她,這是真的嗎?”
金飛白撇撇嘴,一臉不屑:“我怎麼不知道她母親生病了?不但是我,就是她的同班同學們都沒有誰聽說她母親生病了,難道說,還要我們整天追着她問,你們家有沒有什麼困難,有沒有人生病,要不要借錢給你?神經病。”
何明明笑的更歡:“原來這樣,那好,謝謝這位同學,我會如實寫新聞稿的。”
金飛白站起來和何明明握手:“但願吧。”
看着金飛白走遠,何明明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姐,嗯,採訪完了,你介紹的那個小朋友真有意思。”
手機那邊,傳來一個媚惑誘人的聲音:“採訪完了就麻溜的寫稿子去,爲了讓你轉正,我可是費了好一番心思,你要是給我辦砸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人家好怕怕啊。”何明明轉眼一變,竟有一種玩世不恭的感覺:“姐,那我先掛了啊,以後有事情再找你,對了,等我轉正了,你一定要讓我正式採訪你一次,最新天后何紅的專訪,只要我做成了,不怕在報社站不住腳。”
“滾!”那邊傳來何紅跳腳的聲音,何明明笑着掛了電話:“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我的新聞素材也越來越多,娛樂圈,真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
何明明轉個彎,看到有條小路通往校門口,爲了省力,就直奔小路而去,在兩邊都是密密竹林的小路上走過,聽到一旁竹林裡傳來幾聲慘叫。
何明明很好奇,偷偷過去看,就見一個身強體壯長的很硬朗的男人抱臂冷笑站在一旁,而有幾個高高壯壯的紋着身的大漢正在狂揍幾個長相或清秀,或英俊的年輕小夥子。
“膽子肥了啊,在老子的地盤上敢胡亂說話,今兒不教訓教訓你,就忘了你馮爺爺……”
那個硬朗男子皮膚很黑,偏穿着一身白衣,說話卻帶着匪氣,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不敢了,馮少饒命。”長相清秀的男子最先求饒,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我們是鬼迷了心竅,胡言亂語,馮少大人不講小人過。”
“敢原着媒體講桑桑的壞話,不知道桑桑是我罩的人啊。”硬朗男子一把提起清秀男子的衣領,拉近兩個人的距離:“還是說,你丫活的不耐煩了,想讓馮爺爺我找人爆了你的菊花,先奸後殺然後再奸再殺。”
何明明聽的想笑,這個姓馮的男人說話真逗。
“誰?”何明明一時沒忍住動了一下,被那男人聽到,立馬,就有一個大漢朝何明明所在的方向過來,何明明心裡害怕,心?道,真是好奇心害死貓,早知道這樣就不該過來看熱鬧,自己這性格真是把自己害死了。
跑是跑不了,那就大大方方的站出來吧,何明明咳了一聲,大步朝姓馮的男子走過去:“你好,我剛經過,那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
說着話,何明明乾笑兩聲就要出去,結果,被人直接又提了回來,那姓馮的男子很有趣味的看了她一眼,笑着過去把她架在臉上的大大的黑框平光眼鏡摘下來,又把她厚厚的留海撥到一邊:“長的挺漂亮的,怎麼就一點不知道打扮?”說着話,還在何明明臉上捏了一把。
這一把捏的可真疼,何明明都想落淚了,很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感覺。
她瞪了瞪眼睛,又看看所在的處境,頓時泄了氣:“那個,我真有事,得趕緊回去,不然……”
又被人打量了一番,聽到那姓馮的男人問:“名字,地址,電話……留下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呃?
何明明不明所以,不過,很配合的留下一?些信息,緊接着,飛快的逃離出去。
等走出去了,何明明才拍拍胸口喘口氣:“真嚇人,黑社會啊,不過,壞了,我真傻,我怎麼留的信息全都是真的,?該胡亂編造一個的。”
她才走,卻不知道竹林裡,馮思遠拿着她留的字條笑的那叫一個淫蕩:“很漂亮很有意思的小姑娘,不過,怎麼看着有點眼熟,嗯,很對胃口……”
蘇蓉蓉一家進了帝都很有名的凱旋大酒店,蘇母上下打量着酒店金碧輝煌的大廳,挺着胸脯擺出一副人上人的樣子:“乖女,以後你要混出頭了,媽也能天天享受這樣的待遇就好了。”
蘇蓉蓉想到秦季同看她的眼神,笑笑:“媽,你放心,我一定抓住機會。”
進了訂好的貴賓間,蘇蓉蓉把提行李的人趕出去,一邊幫蘇母整理衣服一邊問:“媽,你們過來這裡,家裡邊怎麼樣?你和爸的工作?”
蘇母驕傲的一笑:“那有什麼,人家秦總已經答應了我們,等事成之後,給我們在帝都找個好工作,以後啊,咱們一家就能住在一起了,想想就興奮,等你以後風光了,我們一定要衣錦還鄉,讓你伯父他們好好看看,看他們還敢不敢看不起我們家。”
想到幾個伯父因爲她是女兒,而對父母所說的酸話,還有對家裡的蔑視,蘇蓉蓉就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憋屈,大力的點頭:“媽說的對,以後,一定要他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