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溫把銀票推了回來,說道:“無功不受祿,我怎麼敢平白無故地收您銀票呢?”
秦天序手上用力,將銀票重新推回葉沐溫那一邊,說道:“葉先生說笑了,這是徒弟孝敬您的,您怎麼就不能拿了?”
葉沐溫的手微微握拳,用力抵着秦天序的手,說道:“我是讀書人,收了你這銀子,未免有失君子之風。”
穆珂在一旁看着他倆推來推去的打太極,把銀票一抽,塞進了秦天序的衣服裡,說道:“葉先生不會收你的銀票,你拿回去吧,我那裡正好缺一個賬房先生,葉先生心細,他替我管賬我放心。”
葉沐溫笑着答應了,擡頭的時候不忘看了一眼秦天序,那一眼裡的意味不言而喻,把秦天序氣得牙癢癢的!
可是氣歸氣,現在正是敏感時期,秦天序不敢得罪穆珂,只能穆珂說什麼便是什麼。
秦府裡的局勢箭弩拔張,朝廷上的局勢如火如佘。
太子被廢之後,重立儲君的事就被提上了議程,朝上羣臣討論了幾日,最後周玄帝拍了板,決定擇日便立安王爲儲君。
欽天監看了星相,將立儲之日定在了二月十五。
按照從前的慣例,秦天序應該在過完年之後便啓程去南壤的,但是因爲秦天順剛死不久的緣故,所以朝廷開恩,特地允許他在家裡多待了幾日,正好可以趕上安王的立儲儀式。
那一日豔陽高照,碧空萬里,無風。
周玄帝帶領朝臣一起拜了社稷、太廟,禮官站在高臺之上念畢了祝詞,負責引領之人鄭重地引安王殿下來到周玄帝的御座之前,安王殿下北向對着御座,司空站在他的西北邊,向東侍立,開始宣讀冊立太子的策書。
等到司空將策書宣讀完畢後,大太監王得喜將一個托盤呈上,托盤上放着太子玉璽,周玄帝拿起玉璽,安王殿下跪在其下首處,行叩禮。
周玄帝手握太子玉璽,剛準備交至安王手中,外面突然喧譁起來,周玄帝將玉璽重新放回托盤之上,問道:“發生了何事?”
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走上前來,慌張地說道:“有人……有人起火了!”
大臣們譁然。
周玄帝問道:“究竟什麼個意思,你說清楚。”
小太監怎麼說也說不清楚,王得喜便親自過去看了看,然後回來稟告道:“稟告聖上,外面有一個小宮女自燃了。”
周玄帝勃然大怒道:“欽天監何在?”
欽天監的手一抖,站了出來。
“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回稟聖上,天降異象,臣以爲此事恐怕不吉,恐怕……恐怕冊立太子一事,不宜操之過急……”
在立安王爲儲君的時候,突然有人自燃,怎麼看都像是天降凶兆,阻止安王冊立。
一般冊立儲君,或者帝王登基之時,天降凶兆,都是上天在寓意無德之人掌天下之權,周玄帝心中也有顧慮,便說道:“冊立太子之事,以後再議吧。”
安王心落到谷底,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這個機會,最後還是功虧一簣了,他強自鎮定地說道:“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