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便有丫環捧着一隻果盤走進了涼亭。
“夫人,這是今年剛熟的葡萄。”
秦夫人點點頭:“恩,放着吧。”這似乎成了規矩,每年的這個時候,她在這裡賞花,莊子上便會把成熟的葡萄送來讓她先嚐嘗:“又又,來,嚐嚐這葡萄甜不甜。”秦夫人將果盤往簡又又面前推了推,笑着道。
簡又又目光,早在丫環把葡萄端上來時便亮了一亮:“秦夫人,這葡萄請問是您莊子上栽種的嗎?”
丫環端來時便說是莊子管事送來的今年剛成熟的葡萄,以秦夫人縣太爺夫人的地位,肯定會置辦自己的產業,有個莊子並不奇怪。
她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的,是秦夫人種了多少葡萄。
“是啊,怎麼了?”秦夫人摘下一顆葡萄,遞給簡又又,說道。
簡又又接過葡萄,眼裡抑制不住的興奮。
這個時節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青梅酒釀完這一批之後,怕是不能再釀了,簡又又本就盤算着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原料用來釀酒,葡萄便是她的打算之一,只不過要找個葡萄園,談何容易啊。
誰知道今個竟被她給碰到了。
簡又又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於是問:“秦夫人,敢問您莊子裡的葡萄,有多少?”
秦夫人一愣,沒料到簡又又會這麼問,頓了一頓後,道:“多也不多,三畝。”
雖然跟比她以爲的要少,但三畝地用來種葡萄,並不少了,畢竟秦夫人可不是種葡萄的專業戶,有總比沒有來的好。
她若是能在這裡打開葡萄酒的市場,到時候多種些葡萄,葡萄騰躥的快,來年就能結不少。
“秦夫人,能否帶我去您的莊子上看看葡萄?”簡又又問。
對秦夫人來說,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她心存疑慮:“我瞧你這意思,似乎對葡萄很敢興趣?”
簡又又對秦夫人笑了笑,也不瞞她,道:“秦夫人想必知道我開了個作坊名十里飄香,專釀酒,今天看見這葡萄,這不讓我想要嘗試一樣用葡萄釀酒。”
秦夫人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不由得感興趣:“咦?這葡萄還能釀酒?”
“能不能成我還得試驗過後才知道,不過我相信這葡萄酒釀出來的味道,定是美味至極,令人留戀的。”一提到釀酒,簡又又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變了,自信,神采飛揚,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秦夫人微微一怔,隨即笑道:“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我帶你去莊子看看。”
“謝謝秦夫人。”
簡又又要走,容璟之跟陸彩雲自然也不會留着。
霍子康雖然想跟着一起,但因是縣太爺夫人相邀,而且也沒有請他,所以也不好意思厚着臉皮一起跟着走。
容璟之走了,那少女眸光沉了沉,帶着一絲淡淡的癡迷,吩咐身旁的侍女:“給本小姐查查那人住哪裡?”那人的臉色看着不好,病殃殃的,但渾身流露出來的高貴氣質,與他言行當中的中氣十足,怎麼看都不像是疾病纏身的模樣,而且他目光清明,炯炯有神,中醫講究望聞聽切,只這望,她便敢有七分斷定,這男人沒病。
至於那臉色,多半是僞裝的。
不管是他冷漠的脣,還是凜冽的眉,無一不刻畫着他的俊美如神,僞裝過後就這般俊美,那他真正的容貌該是怎樣的魅惑無雙?
這麼一想,少女更是心潮澎湃,眼裡是勢在必得的堅決。
這個男人,她蘇玉芙要定了。
“是,小姐。”
耳邊沒了討厭的蒼蠅的聲音,容璟之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不少,卻不知此時他已被某個女人給盯上了。
秦夫人的莊子離賞花的地方並不遠,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
莊子裡的下人看見秦夫人的馬車,忙通知了管事。
管事姓李,大家都稱他爲李叔。
“夫人,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什麼事只管吩咐一聲便可。”李叔對秦夫人行了個禮,誠惶誠恐的說。
秦夫人虛扶了李叔一把,笑道:“我只是閒來無事過來看看,李叔自去忙吧,不用管我。”
說着,便領着又又進了莊子。
莊子大概有六七畝地左右,面積並不算大,不僅栽種了葡萄,還有各季節應種的糧食,是僱傭了佃戶幫忙種的。
簡又又站在葡萄架下,看着頭頂一串串晶瑩剔透的葡萄,或紫的已經成熟,或青的還是生的,喜的眉眼都彎了起來。
“怎麼樣?這些葡萄你看了可還滿意?”秦夫人見簡又又看的認真,似乎在觀察這些葡萄是否有資格用來釀酒,笑道。
簡又又聽了這打趣的話,小臉一訕,連連點頭:“滿意,滿意,秦夫人,您這葡萄怎麼賣?”
秦夫人一揮手,在意的道:“反正這葡萄多的也吃不完,你需要儘管摘,等試驗成功了,咱們再談價格。”
她自然不是冤大頭,每年這葡萄多的也賣不完,簡又又若是真能把那葡萄酒試驗成功了,那到頭來得益的可就是她,這剛始一點的試驗品,算得上什麼。
簡又又也不矯情,說:“那就多謝夫人了。”
然後,便指揮着容璟之跟陸彩雲幫忙摘葡萄,管事的一旁跟隨在旁,聽了秦夫人的話,主動上前問簡又又要摘多少,他叫下人幫忙摘。
簡又又想了想,雖說葡萄出汁多,但也達不到一斤葡萄釀一斤葡萄酒地程度,而且她要釀,便是要釀最純正的,絕不攙水勾兌,估算一斤能釀個半斤出來,再加上失敗品,十斤葡萄總夠了。
於是,簡又又回去的時候,騾車後面裝了不少的葡萄,直接運到作坊。
有人看見了不由得打趣,直說這葡萄是不是給他們解渴來的,但聽簡又又說是用來釀酒時,個個瞪大了眼睛,差點把眼珠子都掉出來。
“啥?釀酒?”
“又又,你不是開玩笑的吧?”
“這葡萄還能釀酒?能喝嗎?”
“曖,你們還真別說,這要放以前,誰能想到青梅釀出來的酒味道如此美味,說不定又又還真能用葡萄釀出酒來。”
“呀,那可了不得。”
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看向簡又又的目光裡說不出的驚豔,崇拜與不可置信,還有一股隱隱要從心底冒出來的沸騰的熱血。
明明釀這葡萄酒的人不是他們,但卻有種參與其中的激動感。
不對,他們參與了,若這葡萄酒試驗成功,大批量生產,經的,可不就是他們的手嗎?
想着,純樸的百姓眼底的光芒越加的亮了。
於是,一大幫子人的目光目送的簡又又拉着一大筐葡萄進屋,炙熱而又期盼。
季老傍晚回來的時候,聽說了這事,便不停的在簡又又的耳朵邊催促着,恨不得立即就能喝到她所謂的葡萄酒。
葡萄酒在現代,簡又又釀製過,但現代的原材料跟古代有很大的區別,而且葡萄的品種口感也不一樣,她也不敢保證能一次就成。
不過對於釀製方法跟調配比例卻是熟記於心,就算失敗,次數也不會多的。
每一種酒釀製的過程,都是漫長的,並不是一兩天就能成的事情。
簡秀的事情暫時還沒有傳到簡家人的耳朵裡,倒是簡又又從張巧蓉嘴巴里聽到了另一見事情。
簡單因爲在作坊上幹活,張巧蓉免不了三不五時的上門來套近乎打秋風,好話說了一籮筐,無一不是指望着簡又又看在簡單的份上,給她指條賺錢的路子。
可張巧蓉是誰?當初將原身賣去青樓,可就是她出的主意,就算是簡單的媳婦又如何,簡又又可壓根不會給她什麼面子。
再說,她當初可是想教崔氏一個賺錢的門路,是她自己不要,他們救原身一命,可原身的命也正是被他們給害死了,所謂一報還一報,沒有任何恩情可言。
只是這話說說出來沒人會信,所以她一直揹負着簡家所謂的養育之恩。
何況,張巧蓉如今也不是不在賺錢,山上的青梅林每天都需要人去採摘,送來作坊,自己也沒有少給她錢。
張巧蓉一見簡又又出了屋子,便走了下去,臉上帶着一絲憤慨:“又又,你一心要跟簡家斷絕關係,這事我不予評價,不過今個有件事大嫂得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等一下……”簡又又開口,打斷了張巧蓉的話:“先把話說清楚了,一,不是我一心要跟簡家斷絕關係,是你們簡家把我趕出家門同意跟我斷絕關係,別說的好像你們簡家很想認我似的,噁心!”
雖然那也是事實,她一門心思想脫離簡家。
“你……”張巧蓉眼睛一瞪,指着簡又又。
卻見簡又又擡了擡眸,伸手拍開了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的道:“第二,別亂攀親戚,你可不是我大嫂。”
“你啥意思,我是你大哥的媳婦,你叫他一聲大哥,難道我不是你嫂子?”
“少往自個臉上貼金,我大哥是我大哥,你是你……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事情了。”
簡又又微微蹙眉,一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模樣。重生之農家釀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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