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簡單跟王文博的加入,簡又又發現,每天都會看見簡潔跟王玉瑤的身影,美名其曰是來看自家大哥,有沒有被自己給虐待。
這話聽得簡又又無語的嘴角直抽,最後直接選擇無視。
王玉瑤或許是真的來關心王文博,而簡潔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偶爾給簡單送吃的喝的,卻殷切的往王文博身邊湊。
不管崔氏心裡有多麼的扭屈,村長夫人有多麼怨憤,都不敢輕易的出現在作坊這邊,更不敢去鬧事,畢竟,簡富仁的教訓還在眼前,這個時候誰也沒事去觸這個眉頭。
簡又又的釀酒作坊順利建成,已是八月底,天氣依舊炎熱,但卻沒有了三伏天的悶與燥。
上樑是件大事情,幾乎轟動了整個雲嶺村,大家都擠在了作坊裡,稀奇的看着眼前這個在雲嶺村來說最大的屋子,雖然還沒有蓋屋頂,但卻讓人嘖嘖稱羨。
雲嶺村,可沒有誰家有這麼大的屋子。
而這個作坊,還是隻屬於一個人的。
上樑這天,簡又又要辦酒,請村裡的人吃飯,熱鬧一下,這可是雲嶺村從未有過的大喜事。
因爲天熱,菜沒有辦法提前準備好,都是一大清早,村裡的人幫忙準備的。
錢氏拿了好幾個大南瓜來,張老太跟她的媳婦帶着張鶯姐弟幾個也送了不少的蔬菜,聶春花也不落人後的把自家種的上好的蔬菜挑了幾籃子,早早的過來幫忙。
李屠夫知道簡又又的作坊今天上樑,天不停就起來殺豬,應簡又又的要求,送來了一整頭的豬,簡又又熱情的邀李屠夫留下吃飯,李屠夫本不願意,自己又不是他們村的人,也沒有功勞,咋好意思留下來吃飯呢。
“李大叔,這豬肉怎麼切,從哪下手你最拿手,就當留下來幫幫。”簡又又雙手合十,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李屠夫不好意思開口拒絕。
“成……那我就留下來。”李屠夫笑着應道,心裡暖暖的。
趙順等人則都下河去了,捕捉最新鮮的魚,還有龍蝦。
不少婦人們都自帶桌椅板凳傢伙事前來幫忙,每個人的臉上都堆着小心翼翼又討好的笑容,眸光閃爍,心裡震驚的同時,卻不得不感嘆,這纔多久,簡又又竟能擁有這麼一大間的作坊。
對於前來幫忙的人,簡又又自然是笑臉相迎,不管他們對自己是怎麼看的,都住同一個村,簡又又自然希望大家能和睦共處。
“多謝各位嬸子嫂子來幫忙了。”簡又又站在門口,笑着對人說道。
這般的彬彬有禮,瞬間讓不少人感覺心裡舒坦極了,臉上的笑容也更真了幾分。
“謝啥,這都是咱們應該的。”
不說這簡又又如何出息了,她們討好都來不急,就說今天上樑辦的酒席,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她們可是瞧見了一整隻豬,這樣的大手筆,人家娶媳婦也未必會有,聽說這一隻豬會全部做成菜給大傢伙吃。
長久沒有開過葷,對他們來說是極大的誘惑,就衝這好吃的,也得積極來幫忙。
既然宴請雲嶺村的村民,自然少不了簡家人跟方家人。
這樑子結的最大的,也莫過於方家跟簡家了,只是人家頂着來幫忙的名號,簡又又總不能把人給掃出去,好歹今天是她作坊上樑的大喜日子,不能這麼晦氣。
人有見到崔氏跟牛氏,臉色不由得變了變,想到當初在村口簡又又拿刀砍人的景象,還有崔氏把人趕出家門事後又恬不知恥的要銀子的舉動,眼中滿是嘲諷。
“方家嫂子,這身子看來是養好了,我還以爲來不了呢。”幹活的其中一位婦人譏諷的聲音響起。
牛氏瞪了那婦人一眼:“我身子好不好要你管,這作坊上樑請全村人吃酒席,你來得,我爲啥來不得。”
說着,她眼睛四處瞄着,心裡是濃濃的嫉妒,這得多少畝地啊,這死丫頭還真是能耐了啊。
婦人被她嗆了一句,吶吶的抿了抿脣,不敢再多說什麼,就怕惹到了這牛氏,在作坊裡撒起潑來,到時候她也撈不着好。
只小聲的跟一旁人交流着:“我看她那樣是準備來吃白食的。”
“可不是,什麼東西都沒帶來,也不說過來幫幫忙。”
“別說她,你們沒看見另一個人也像主子似的指手畫腳麼?”
聽她這麼一說,衆人順着她的目光看去,果見不遠處的崔氏,正昂手挺胸的指着工人們幹活,活像這作坊是她的一樣。
而身爲正主的簡又又,倒是忙碌的摘菜,洗菜,準備材料。
“真以爲又又還是她閨女呢,倒是不客氣的端起架子了。”
“唉,咱們少說兩句吧,又又都沒說啥呢,咱們多說了反而多嘴了。”
崔氏指使着工人幹活,頓生一股優越感,好像自己當起了老太太,家裡奴僕成羣,一轉眼,看見了四處溜達的牛氏,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走了過去,指着她的鼻子便罵:“我說牛氏,你不幹活在這溜達啥呢?”
牛氏沒好氣的掃了崔氏一眼,一把揮開她的手:“關你屁事,給我讓開。”
崔氏的火氣蹭的一下子冒了上來,叉着腰就罵:“你讓誰讓開呢,不幹活給我滾,你以爲這是你家啊,坐着等吃就行,再說了,我可沒請你來。”
“這不是我家,難不成是你家?別豬鼻子插蔥,裝蒜,簡又又請你來了嗎?”牛氏冷笑的看着崔氏,眼裡滿是嘲諷。
這簡又又不說話,崔氏還真當是自己家了。
崔氏頓時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罵道:“你個老賤人,說誰裝蒜呢,簡又又是我閨女,這作坊就是我家的,有本事你也養個閨女去啊,養了三個兒子有啥用,一個比一個無能,哪裡像我們家簡單,馬上就是舉人老爺了。”
牛氏隨着崔氏的話,臉色不斷的變幻,就算想反駁,也被她最後一句話給堵的說不出一個字。
簡單在雲嶺村,跟村長家的兒子同樣出名,會讀書,是個秀才。
而她家的二兒子卻考了這麼多年也沒中個秀才的頭銜,這才被崔氏拿來嘲笑。
突然,簡又又冰冷的嗓音乍然響起。
“想吵架?別髒了我的地方,給我出去。”
媽的,她們來了也就算了,安安份份的自己可以忍了,當做無視,今天是個好日子,自己可不想美好的心情被人給破壞了,偏這兩人不給她安生,剛進門沒多久呢,就掐起來,當她的作坊是什麼地方?
“是她先挑的事,要出去也是她出去。”牛氏指着崔氏仰着脖子說道。
崔氏不客氣的反擊道:“是你自己站着不幹活,想白吃白喝,我說你有錯嗎?”
簡又又看着又吵起來的兩人牙根緊咬,正要怒吼,卻聽一旁響起一道輕蔑的嘲笑聲:“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麼不要臉的,把人閨女趕出了家門,這會倒是口口聲聲說是自己閨女,自己的作坊了。”
崔氏一聽這聲音,立即憤怒的扭頭,一雙狹長的眸子充滿了怒火:“臭婊子,你說誰不要臉呢。”
說話之人,正是陳老二媳婦,她正擼着袖子把大家拿出來的碗盤清洗,聽到崔氏的話,一甩手上的抹布,怒氣衝衝的罵道:“你纔是婊子呢,老婊子生了個小婊子。”
陳老二媳婦這話,連簡潔一塊罵進去了。
崔氏嗷一嗓子,就要衝上去跟陳老二媳婦幹架。
“我跟你拼了……”
陳老二媳婦呸了一聲:“誰怕誰啊。”
說着,手一抓,就揪着崔氏的着頭髮打了起來,噼裡啪啦的巴掌聲不斷,一旁幹活的人被突然的情景給嚇懵了,回過神來忙去拉架。
牛氏反而雙手環胸,在一旁興災樂禍的笑着。
陳老二媳婦的潑辣在雲嶺村是數一數二的,打起架來也是不要命的,這橫的,就怕不要命的,牛氏自認不是陳老二媳婦的對手。
崔氏只是一股火氣衝腦,壓根不是陳老二媳婦的對手,加上旁邊拉架的人,陳老二媳婦沒遭她一點毒手,反而她卻被陳老二媳婦扇了好幾巴掌,頭髮更是扯斷了不少,披頭散髮好不狼狽。
“娘,你這是做啥?”簡單匆匆的跑來,將崔氏跟陳老二媳婦給拉開,問。
崔氏的嘴角溢出一絲血漬,雙眼通紅的瞪着陳老二媳婦,恨不得把她千刀萬颳了去,她打開簡單拉着她的手:“你放開,今天我不撕了這老賤人的嘴,我就不姓崔。”
簡又又俏臉一沉,見陸彩雲拿着菜刀跑過來緊張的問出了什麼事,眸光一凜,拿過菜刀大步走了上去,在崔氏跟陳老二媳婦再次打起來之前手一橫,一把泛着寒光的菜刀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崔氏嚇的臉色一白,忙止住了腳步,火氣還在不斷的往上衝,見簡又又拿着刀差點傷到了自己,更是破口就罵:“你作死啊,拿刀是要砍死誰。”
她眼珠子大瞪,氣到不行。
簡又又冷眼睨着崔氏,冰冷的嗓音像是寒冬飄下來的雪花:“出去。”
幸虧簡潔不在這裡,要是被她聽到陳老二媳婦這麼罵她,怕是早就像瘋子一樣撲上去了,完全跟崔氏一個德行,果然什麼樣的娘教出什麼樣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