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觀涯隨意的打招呼得到的是對方怒目而視。
一名身材健碩、身高二米多的妖修惡狠狠地道:“衛觀涯,昔時你闖入我妖界毀我王大業,我等還未尋你報仇,你倒是自投羅網,可不要怨咱們出手太狠!”他的本體是雲紋獅,化形後的體形自然也比平常人高大威猛。
另一個身材矮小的妖修接着道:“你不怕我們將你到妖界的事情告訴妖王麼?”他的本體是昊天鼠,化形後也像鼠類一樣賊眉鼠眼的。
“來得正好,我倒要試試你有幾分能奈。”最後一個新晉化神妖修極想與衛觀涯一戰。
衛觀涯面上含笑,絲毫不將他們的威脅及挑釁放在眼底,不緊不慢道:“既然來了,我自然要去和你們妖王打個招呼的。就怕你們妖王見到我太激動了,外一動手動腳就不好了啊。”他一副爲對方着想的模樣,“所以爲了妖王的身心健康,你們這些作屬下的還是別拿丁點大的小事去叨擾他了,多不好啊!”
“……”
三個妖修沒想到他能無恥到這程度,頓時一陣目瞪口呆,差點說不出話來。
半晌,那個本體爲雲紋獅的妖修怒道:“閉嘴!你當初搶了我們妖王守護的還魂草,還將妖王打傷,妖王說過,你就是妖界所有妖修的敵人,只要你進入妖界,我等不折手段將你斬殺。”
衛觀涯刷的一下打開流雲扇,悠然笑道:“哎呀,不必這麼熱情,都陳年舊事了,大家都放寬心,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
“……”
由於這突然出現的衛觀涯將所有的仇恨都拉走,司凌等人隨之從主角淪落到旁觀者。此時,聽着衛觀涯與妖修你來我往間,司凌已經言語不能了。雖然他們聽說衛觀涯這人耍起無恥來簡直讓人恨得抓心撓肺,但是直到真正遇見,才知道他的功力有多深。
確實是太無恥了,搶了人家的還魂草,還將人打得重傷,拍拍屁股就走了,還不準人家記仇,還有天理麼?
就在衛觀涯與那三個妖修“相談甚歡”時,化形的黃金水蟒來到司凌等人面前。
一看到那張像少年一樣的嫩包子臉,司凌忍不住問道:“你幾歲了?”
嫩包子臉皺了下——像極了狗不理包子,聲音也十分清嫩,“好像好幾千萬歲了……哎,我記得我在蛋裡呆了很久,幾萬年前才破殼而出的,年齡並不大,所以就是這樣子啦。”包子臉少年露出個包子笑容,讓人很想打包子。
司凌等人:=口=!和這條小蛇比起來,他們都是小蝌蚪啊!
這條黃金蟒化形後,出乎意料的年輕且——好騙,蠢得司凌都覺得不忍心欺負他了。當然,這並不怪它,月湖位於妖霧森林中心地帶,極少有人或妖修能抵達那裡,若不是當時司寒引他們過去,他們估計也不會跑到月湖去。而且在月湖被那處宮殿的主人施了禁制,限制了妖獸的晉階,沒有妖獸會腦抽地跑到月湖去修練,自然的黃金蟒就是月湖中唯一的高階妖獸,使它的成長十分地寧靜而安然,最後便養成了它單純的性格。
怪不得被揍了一頓後很快就被他們收買了——司凌等人恍然大悟。
黃金蟒化形後的名字叫黃今,據聞它還是一隻蛋的時候就被取好了名字——司凌雖然覺得這名字實在是俗到掉渣了,但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可能是人家爹媽或者將它拋在月湖中的主人取的。
這時,那些妖修已經知道和衛觀涯這種人是說不通的,直奔主題,“衛觀涯,今日這事與你無關,我們並不想與你對上,只要他們交出天妖精血,我們可以放他們離開妖界。”
衛觀涯臉色微動,看向司凌,驚訝道:“妖霧森林中的宮殿裡那位上古仙尊身體內果然有天妖精血。”他似乎並不奇怪,反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這倒是說得通了。你們妖王可有說,宮殿的主人曾是上古天妖?”
妖修搖頭,沉聲道:“這事有玄機,無從查起。妖王感覺到這處宮殿不同尋常,近幾年才隱隱知道那裡鎮壓着一滴天妖精血,卻苦於宮殿的禁忌,咱們無法進去。”
另一個妖修又道:“衛觀涯,天妖精血於你們人修益處不大,何不還給我們?”
“可是妖王需要?”衛觀涯詢問道。
妖修驕傲道:“自然是。只要你們交出天妖精血,妖王可以不追究爾等闖入妖界之事。”
衛觀涯笑眯眯地說:“不給!”
“你——”
“和我玩心計,你們妖王還嫩了點兒。”衛觀涯笑臉一收,冷然道:“你們這個妖王的野心不小,覺得妖界呆得不夠舒服,還想覬覦滄宇界,又苦於修爲不夠,在滄宇界掀不起風浪反而會被咱們扁回妖界,便想借助天妖精血提升自己修爲,改變本體的血統——呵,世界上哪有這般無恥的存在呢,吃着碗裡的還看着鍋裡的。告訴你們妖王,滄宇界有衛觀涯在的一天,他休想踏入滄宇界一步。”
最後一句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聽得司凌等人都熱血沸騰了,降央更用一種癡迷的眼神看着他。
不過對於妖修而言,被一個無恥的人說無恥,這感覺真是太糟心了!
“你們的意思是,天妖精血是不給了?”妖修怒道。
衛觀涯眼神一轉,突然笑道:“想給恐怕也給不了了。”
“爲何?”
他用一種“蠢成這樣不如去死了吧”的眼神憐憫地看着三名妖修,道:“搶到了,自然先吞了再說,哪裡會留下來給你們搶回去?雖然天妖精血對我們沒用,但咱們可以給身邊的妖寵吞噬煉化嘛。”
三個妖修勃然大怒,心知衛觀涯簡直是在耍他們,紛紛祭出絕招,直接攻擊。
海面上風起雲涌,天地變色,化神修士各種神通施展,司凌這些小兵丁差點被震傷掀飛出去,幸好黃今揮手便弄了個保護罩。
司凌原本還有些擔心地想讓黃今蟒去幫忙,不過看到單就衛觀涯一人就可以碾壓那三名妖修後,便閉嘴了。雖然他不知道衛觀涯的修爲有多高,可是絕對不只是化神初期,以他成名的時間來看,或許修練到化神後期也說不定,而那三名妖修也只有化神中期。
難得能在如此近距離地看化神修士戰鬥,這是十分難得的體驗,司凌等人看得目不轉睛,想多看一些,對以後的修行領悟也有好處。
衛觀涯完全是將三名妖修當成老鼠逗弄,他笑盈盈地搖着那把流雲扇,風雲變動,雲彩漫天,那雲彩是一種力量的具現化,而且變幻間竟然滲透了天然陣法,讓被困在雲彩中的妖修焦頭爛額,幾次差點被困死。
衛觀涯並沒有趕盡殺絕,將他們困住後,用一種老朋友的語氣道:“我知道你們妖修不懂陣法,也時常在陣法上吃盡了苦頭,所以這次就免費讓你們體悟一次陣法的精深玄奧,給你們百年時間破解它。不用太感謝我,咱們都是老朋友了。好了,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
司凌等人只能:=口=!
原本一場搶奪天妖精血的戲碼就這麼落幕了,雷聲大雨點小,真讓他們不習慣。
不過當衛觀涯一步千里出現在他們面前時,司凌拋開那點不必要的無病呻吟,警惕地看着他。
這時,一直作旁觀者的司寒同樣來到司凌面前,直接擋住了衛觀涯看向司凌的視線。
衛觀涯含笑地看着他,絲毫不以爲忤,隔空說道:“你果然長得像那人,除了眼神,簡直一模一樣。”
司凌心知他所說的“那人”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不過他對一個可能棄子的渣父沒興趣,是以沒有吭聲。
“你不好奇麼?”衛觀涯又問道。
司凌縮在自家大哥身後裝死。
只可惜他想裝死,但衛觀涯不給他這個機會,流雲扇突然放大將司寒困住,直接將司凌拽了出來。等司寒破了流雲扇施下的陣法時,司凌已經像只小蝦米一樣被對方拎在手中了——果然頂級修士對所有修士的壓制十分可怕,司凌連根手指頭都未來得及動,就直接被鎖住了氣機。
“司寒,若不想傷他,便住手!”衛觀涯十分無恥地將司凌拿來當遁牌。
司寒冷冷地看着他,雙手冰霧瀰漫。
“真不想知道?”衛觀涯再次問司凌。
司凌感覺到他沒有殺心,膽子肥了點兒,很誠實地搖頭。
“你不想知道我偏要說!”衛觀涯惡劣地道。
果然是個無恥的,怨不得說起這人時,沒人會有好臉色。
衛觀涯揮手佈下一道禁制防止他人偷聽,方道:“雖然你不想知道,但我還是告訴你些事情吧。你那個爹呢,因爲將你造了出來,估計現在被鎮壓在上界的某處深海中,你以後若飛昇上界,記得去看他,讓他知道兒子長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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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了麼?”他笑問道。
司凌愣愣地點頭。
“很好。”
他揮手,散去禁制,又擡了擡手指,灰鳥背上的降央直挺挺地飛到他面前。
降央因爲骨頭盡碎動彈不得,但看向他的眼神十分狂熱,激動地道:“島主,對不起,降央無能,任務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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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觀涯神色微冷,淡淡地道:“降央,我對你很失望!”
降央臉色如死灰,彷彿一下子喪失了所有求生意志一般。
司凌心說,這真是妥妥的渣攻賤受的組合啊!
渣攻虐完了賤受的心後,轉頭又朝司凌笑吟吟地道:“我和你父親有數面之緣,算是朋友,今日能看到長得像他的你,不枉此行。至於天妖精血,這等東西……你們還是小心罷。”
司凌有些吃驚,他還以爲他會想要天妖精血呢。
可能是看出了司凌的想法,衛觀涯道:“不必如此驚訝,天妖精血對我們人修無益,我倒是對那具仙尊的身體極感興趣,只可惜失去天妖精血,現在可能已經消失了。”
所以,這個渣攻虐完了賤受後,又犯上了戀屍癖了麼?
林洋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小凌子,覺得他一定在腦補一些十分怪異的東西,因爲此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蠢氣。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無、yuchi扔的地雷,謝謝,麼麼~~=3=
yuchi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4-11?17:12:13
無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4-11?13:3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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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副本完了,接下來進入最後一個副本啦^O^可能這文會在這個月底完結正文吧——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