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又一個的不應該讓白疏願淺淺地笑開,這一笑不似方纔的刻意,卻令人全身舒爽,如沐春風。
“爺爺,不認爲,疏願是白家的污點和恥辱麼?”
再加一把火,若你能圓了過去,以後白家的榮辱便有她白疏願的一份,否則她不介意親手毀了這個生她育她養她卻不曾教她又令她倍受屈辱的地方。
白疏願!從今往後,我便是你,我會替你把屬於你的東西一一討回來!
“以後誰再敢用那幾個字形容於你,那便是與我白青堂爲敵!”
白青堂狠狠地盯着那羣白家的子孫:“若是白家的人再這樣形容於你,那爺爺便直接將他們逐出白家。”
所有白家子弟聽到此,都敢怒不敢言。多數人也現在才明白他們爲何會受到重罰!
白疏晴氣得小臉發白,正想衝出去,卻被白疏朗緊緊抓住小手,“你想成爲爺爺怒火下第一個被逐出白家的人麼?”
“哥?”白疏晴委屈。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對白疏願做了什麼,也別把爺爺當傻子耍。記住!爺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白疏朗說完便放開了手,該說的都說了,如果這個妹妹還要自不量力。他也幫不了她!
只是他也有些看不懂老爺子今日的做派了,但不管如何這個家目前爲止還是老爺子說了算。
“爺爺,你莫惱了!以後好好補償疏願妹妹就是了。方纔孫兒已經讓管家收拾了靜竹居,稍後就讓疏願妹妹住進去吧。”
靜竹居是原先白疏願的父親所住,自十年前白雲逸出走後便一直空置到現在。
當然,白疏朗這麼安排還有一個原因。靜竹居與他的落梅苑只隔了一個院子,離老爺子的百葉居亦不過隔了一道牆。
這樣的話他便可以隨時隨地知道他想知道的。因爲他發現白疏願變了,變得連他都不看懂了!
這樣的改變讓他彷彿看到了以前的白疏玉,那個優秀得連他都妒忌的少年又要回來了麼?可這回讓他有這種危機感的人卻變成了他的妹妹。
白疏願看了白疏朗一眼,上前一步道:“多謝疏朗哥哥!”看來白家年輕一代中亦並非個個都飯桶,起碼這個白疏朗就不容小看。
“哈哈!好!好!好!小願兒啊,現在不生爺爺氣了吧?”
白青堂臉色微霽,對那些想要爲自己兒女求情的長老們視而不見。一雙眼睛現在全在白疏願身上,似一輩子也看不夠似的!
“疏願,豈敢跟爺爺置氣!”白疏願一笑,見好就收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白青堂聽此自是開心不已,拉着疏願的手就往他的百葉居走,“走!跟爺爺到百葉居去坐坐。”
然剛拉住白疏願的手便覺得不對,這丫頭雖然沒有靈力,但體內卻有一股很醇厚的真氣,雖不強,但絕對是真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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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他的丫頭居然是一名武者麼?再仔細地探了探,白青堂看向白疏願的眼神就深了幾分。
以他的修爲自是看得出白疏願修煉武者的時間極短,估計不超過一個月。
一個月便有勁之氣、三段、黃階初級的修爲,這丫頭果然不簡單啊!
白疏願看着老頭子微變的臉,笑了笑,淡淡道:“以後還請爺爺不吝賜教!”
她纔不信老頭子方纔看不出她沒靈力卻有真氣,仰然是一名武者。此次抓着她的手不放,不過是想證實而已!
“好!只要你不嫌爺爺煩。爺爺絕對不藏私!”老頭子一旦確認,對白疏願便越發看重了幾分。
他多年的夙願指不定真要靠這個孫女來完成了!
“即如此,爺爺不請客人一起去百葉居坐坐麼?”白疏願凝着風間無香和夏侯淵等人的方向一瞬也不瞬。
有時侯該表現時就要表現,比如這個時侯!
在白家不乏高手,但她相信發現風間無香和夏侯淵等人的不止她一個。
至於爲什麼沒人喝止他們的行爲,唯一能解釋的估計就是這四人的身份,而老頭子之所以會對白家人有那樣的重罰多半跟他們四人有關。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白家人當着外人的面居然如此指責並侮辱自家的嫡孫女兒怎能不讓老頭子生怒?
即使他們不知道有外人在,但今日可是族會。一年才一次的族會,他們不但沒重視,反而在族會上如此對待自家人,如何能不讓老頭子生氣?
因此白青堂生氣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接受白疏願雖然也看在她武者的潛力上,可多半的原因還是因爲這四個不速之客。
這一切,白疏願在發現風間無香等人時便有了借他們一用的想法。這一招借刀殺人用起來她可沒絲毫羞愧!
她很辛苦的好吧,笑得臉都僵了才讓這幾人一時不查露了形跡。要不然怎麼讓這幾位爺乖乖出來呢。
“老爺子,歐陽塵失禮了!”歐陽塵先從牆頭跳了下來,當先陪禮,目光卻緊盯着白疏願不放。
顯然的,他沒感受到白疏願身上的靈力波動。雖然在不知白疏願身份前,他一度以爲白疏願是一個高手。
然知道白疏願的身份後,他就不得不驚訝於白疏願的敏銳。
白疏願微微地對歐陽塵點了點頭,對他有些灼熱的目光僅僅只是抱以一笑。這個不語亦帶三分笑的少年,她其實是知道的。
歐陽塵是榮國侯府歐陽平的長孫,據聞榮國侯府一脈單傳,到歐陽塵這一代僅得他一個男孫和一個長姐。
榮國侯府的獨苗苗,帝都排得上號的貴介子弟!
“世子不必多禮!”
白青堂虛擡了下手,對於這個榮國侯府的寶貝疙瘩老爺子自是無權苛責,只能睜隻眼閉隻眼。隨即將目光轉向地歐陽塵背後緊隨而來的少年公子。
夏侯淵飄然而下,慢慢走了過來,“白將軍,淵無禮了!”說完立在一旁,看向從屋檐死角處走來的兩人。
白疏願微訝,他喚白青堂爲‘白將軍’,說明他的身份要比白青堂高上幾分。一個小侯爺都得稱白青堂一聲‘老爺子’,那什麼人會稱白青堂爲將軍?
難道是皇族的人?
白疏願不由細細打量了夏侯淵一眼。
少年公子容顏如玉,身姿挺拔,一身華貴的紫袍襯得整個人越發耀眼逼人,腰釦紫黑玉帶,頭戴紫金冠鑲夜海南珠,言行舉止間更是處處透露着難言的貴氣。
這番的貴氣天生,風姿斐然,非皇家人不可有!
“七殿下有禮!”白青堂對着夏侯淵恭敬地行了下君臣之禮。
夏侯淵是東臨皇族第七子,他的母親是紫宸的長公主,因而夏侯淵一出世便極得東臨帝的喜愛。
加上夏侯淵年不過十八已有大靈師的修爲,這般的修煉天賦已非常人可及。
白青堂雖然在朝堂之中一直保持中立,不參與堂派鬥爭;但比起其它幾個眼高於頂的皇子,白青堂對夏侯淵的印象還不錯。
夏侯淵讓了讓,還了禮後,目光依舊膠在前方兩人身上。對白疏願投在他身上猶如針穿的眸光有幾分不自在。
“哎呀,白爺爺!你可想死析兒了。”楚燕析連忙三步並兩步跑了上來,熱情洋溢地喊。
楚燕析出身帝都幾大豪門之一的楚家,性子極爲爽朗,極擅交際,整個帝都的貴族圈幾乎沒他不認識的人。
“你這個小滑頭,白家沒門是吧,一個個都喜歡爬牆!”白青堂唾了楚燕析一口,可明顯的白青堂很護着楚燕析。
楚家與白家是世交,老爺子的大女更是楚家的長媳,而楚燕析是楚家二房嫡系,喚白青堂一聲爺爺倒也合理。
白疏願一直被關在那個破爛小院少有到前院的機會,那一次帝國選試是她第一次出門,所以她其實並不認識這幾個人。
然看着老爺子的態度也知道這幾個人非富即貴。
且這幾個年紀雖輕,修爲卻都不低,尤其是夏侯淵和風間無間修爲都達到了大靈師的境界。由此可見這四人極可能是東臨有數的天才少年!
不過七殿下?是那個七皇子麼?
她突然想起她爲什麼會遭到白疏晴的毒打。貌似因爲她偷看了七皇子洗……洗澡?
想到這裡,白疏願突然臉色暴紅。
哦,我的神啊!堂堂紫暝秘境年輕一代的第一強者居然偷看男人洗澡,這樣的事若傳出去,她以後要還有什麼臉見人?
至於她知道歐陽塵完全是歐陽塵報了全名,近日來她除了修煉總會對白疏語旁敲側擊,因而知道了不少以前所不知道的事。
比如帝都五傑中就有歐陽塵的名字!想來這幾人必也是五傑之一吧。
“白爺爺!”風間無香慢吞吞地走過來,慢吞吞的行禮,然後面無表情看向突然臉紅的白疏願。
少年逆光而來,一身月牙錦緞上只繡幾片紅楓,玉白的腰帶上並無任何佩飾,極其光滑透亮的發卻不似其它人束冠,而是自然地披散開來,一張極其俊逸的臉有些冷淡卻不影響他整個人如玉沁涼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