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可以進了!”
一道迷濛的光暈突然從周圍百里散發出來,陣陣濃郁的靈氣飄散而出。張家藥田的陣法一破,蘊藏於其間的龐大靈氣瞬間洶涌而出。
張家的這個藥田位於一個低谷之地,此地靈力之濃郁,是白疏願除淨湖外,目前在東臨看到的靈力最濃之處。
這裡的靈藥靈草,亦是白疏願除淨湖那邊所見的那個靈草集中地外,見得最多的一處。
難怪張演不讓任何人進入此地,還設置這麼精妙的一個陣法將它隱藏了起來,就連僱傭禿鷹幫他看守,也只是在外圍五十里開外,不讓其靠近。
任何人擁有這樣一個藥田,當然要當寶一樣供着,又豈會容他人靠近,窺視!
“白疏願,你們不可以進,這是我張演的地方!”
張演見柳夢元居然真的破開這個藥田的陣法,看着那濃郁的靈力慢慢洶涌而出,張演不由露出着急之色。
數日之前,這片藥田其實並沒有這麼濃郁的靈力,只是不知爲何突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且長於裡面的藥草靈草全數產生了異變,多數變成極爲珍貴的特殊藥材。
這個改變令張演欣喜若狂,但他不敢聲張!沒想到今天居然白疏願等人一同知道了這個秘密。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跟白疏願他們分享,放他們進去呢。
“不對!白姐姐,不對!”
瑜的大叫,止住了白疏願的步伐。
“什麼不對?”
白疏願一向對瑜信任有加,這小傢伙對危險的敏銳度一向極強。它說不對,那定然是這藥田有問題。
“是不對!”
小火皺着眉,看着那回陣法被破,不斷涌動的天地靈氣,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身爲天地靈獸,又常年守護淨湖的它,對於一些靈氣這些東西特別的敏感。
“怎麼回事?”
白疏願見小火也這麼說,不由緊皺起眉頭。可好不容易打開這個陣法,要她現在退走,她又怎麼能答應。
“這裡有問題,快走!”
珏亦同樣感到了不對勁,但它竟然感應不對是哪裡不對勁,它只知道在留在這裡,一定會有危險。
“可是……”
可是如果真如它們三隻所說這裡有危險,那楚燕雲就很可能在裡面。因爲楚燕雲就是在這裡失蹤的。
“沒有可是,走!”
那種危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令珏也感到了不安。
……
“我說了,你們不能進!”
張演等人見白疏願竟真被他叫住,不由直接擋在她面前。雖然沒有了陣法的限制,但當初圈住這片藥田時,他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現在從這裡看進去,確實可以看到一大片的藥草,但其實要走到那地方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此時,就算不能進,我們也走不了!”
白疏願方轉過身就發現了不對。這哪裡還是方纔他們所站的地方,雖然從這裡走進去就是那片藥田,但從這裡走出去,卻不再是回白雲城的路。
楚燕雲莫非也是這麼失蹤的?
“難道是陣中陣?”
柳夢元也發現了不對,看着突然發生的變化與位置一陣訝然。原來他們所站的地方是一個小平原,可現在竟然完全變成一個山谷。
這……這也太詭異了!除了陣中陣,他實在想不出是怎麼回事。
“珏,怎麼回事?”
白疏願蹙眉,對於眼前的情形有幾分迷惑。她現在習慣遇到什麼難解之事就問珏,現在這情況它一定知道原因。
“不對!這個地方怎麼可能出現這樣的情形?”
珏有些驚疑不定,它自己都沒搞清楚狀況呢。因爲在它的印象裡,這樣的情況根本不會發生。這個地方也不符合這種情況發生!
難道有人觸動了什麼,或者是有人啓動了什麼禁制?不然怎麼會啓動這個陣法!
“這……這是九靈降魔陣?不……不會這麼倒黴吧!”
小火微微抽了抽嘴角,血紅色的眸子驀然竄出一團火焰,火焰之中顯出一隻擁頭九個頭的大傢伙。
真的是九靈降魔陣!原來九靈降魔陣真的在滄瀾森林這邊!!
小火開啓靈眸方真正確定它現在所在的地點竟然是當年封印暗黑一系光明陣法的九靈降魔大陣。
“你也知道?”
珏有些詫異地看向小火,關於萬年前暗黑魔殿被封印一事,除了當年的參與者,知道內幕的人其實不多。
衆所周知的也就是知道暗黑魔殿的人被打入虛無之淵,永難再有入世之機。但真正封印住虛無之淵的除了進入虛無之淵的入口外,還有三個大型的降魔陣。
九靈降魔陣只是其中之一!
珏只知道九靈降魔陣的地點是在滄瀾森林,但它沒想到它竟地在這裡!
這裡只能算滄瀾森林的最外圍,甚至都不算是滄瀾森林的一部分。九靈降魔陣怎麼可能設在這裡?
“我怎麼就不能知道?”
它在滄瀾森林的年頭很長了好不好,就算它不知道當年之事,但呆滄瀾這麼久,天天只能守在淨湖。如果再不打聽一些故事來解悶兒,它不得悶死啊!
小火翻了翻白眼,便不再理會珏。它現在擔心的是怎麼出去。傳說中的九靈降魔陣可以鎮住一切妖魔邪靈。
雖然它不是妖魔邪靈,但它知道想出這個陣難!
……
“張會長,這……這怎麼回事?”
跟隨張演一起來的幾名地下平安會會員,見到這樣的情況也驚了一跳。雖然他們平時聽命於張演,但也只是受僱於他,並不是真正完全要爲他賣命。
“我也不知道!”
張演自知道這片藥田有變時,爲了不聲張,基本很少來,若非今日聽到白疏願帶人闖到了這裡,他也未必會來。
逃出藥田的那幾人是他張家的家奴,一直很得他信任才被他派來看守藥田的。這事是他們幾個報給他的。
當時他有來看過一次,但並沒有這種奇怪現象發生。
“那現在怎麼辦?”
跟隨張演而來的幾個面面相覷,對張演的話保有幾分疑慮。這藥田是你家的,如果連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別人又怎麼會知道。
“你們看守藥田這麼久,知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演見他們幾個一副懷疑的樣子,搖了搖頭,只好問那幾名逃出藥田的家奴。
“我……我們也是因爲發現了些不對,才逃出來的。”
那幾名中的一名家奴回道。前幾天發現這裡發生變化後,他們就立即稟明瞭張演,但呆的這幾日他們總感覺很不對勁,所以才決定集體逃跑的。
因爲他們中有好幾個人都在這幾天失蹤了,他們找遍了藥田都沒找到人。
幾名家奴相互對視了一眼,才把他們逃跑的理由說了出來。他們都是張演買來的家生奴隸,如這樣不經張演同意就逃跑是要受重刑的。
“失蹤?”
正在詢問珏和小火的白疏願,敏銳地聽到了那幾名奴隸的回話,一聽‘失蹤’這個詞就讓白疏願有些失控。
居然又是失蹤!
如今他們全數被困在這裡,也許他們更應該問問原本最清楚這裡的張演纔是。然這幾個人是從藥田逃出去的,想必對這裡的一切更爲熟悉。
“是啊,跟我們一起看守藥田的一共有十五人,現在就剩下我們幾個了。”
幾個家奴見是救了他們的白疏願,其中一人看了張演一眼纔回。這幾天他們失蹤了七人,現在只有他們八個了。
張演並沒有阻止家奴的回話,雖然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剛纔白疏願跟它的小獸們談話他也聽見了。
白疏願的小獸似乎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指不定他還要靠白疏願才能出了這裡。
“張會長,看來你似乎也不知道這個屬於你張家的藥田爲何會發生這種事吧?”
白疏願瞥了張演一眼,挑眉道。方纔她一直注視着張演這邊,從他們的反應裡看出了一些端倪。
如果張演知道這片藥田裡蘊藏着九靈降魔陣的陣法,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反應。只是難道這個陣法是以前沒有,現在纔有的麼?
張演轉過頭沒理白疏願。他是有想靠白疏願出去。但先前二人所鬧的不愉快可沒那麼快過去。
“你們把這片藥田的情況慢慢告訴我,尤其是你們那幾個夥伴到底是如何失蹤的。一定要詳細說!”
珏和小火二人雖知道這是九靈降魔陣,但看它們的表情似乎不知道這個陣要怎麼破。那她當然要問清楚一些關於這個陣的狀況。
這時柳夢元也湊過來,他方纔在此處轉了一圈,根本沒找到任何可以破解這個陣的線索。
本想問問珏和小火關於這個陣的情況,可惜那兩隻自己選陷入了沉思,連白疏願都不搭理,又怎麼會搭理他呢。
……
白疏願不知道這一夜的白雲城全城震動,但凡在白雲城有些實力的人,都想從團滅的禿鷹身上撈一筆。
烈焰的數十名精英們徹夜不眠,在接手禿鷹之後,亦帶着烈焰的新兵們,將收歸的禿鷹這些地盤進行徹底的洗牌。
這是烈焰來白雲城之後的第一份戰果,其實勢力說染指就染指,他們豈會同意。因此這一晚,整個白雲城的上空各種眩目的靈力四溢,打鬥之聲響徹整個白雲城。
今日新收歸的烈焰新兵雖還沒有正式的編制,但爲了得到晉星丹,他們已經把烈焰當成自己的歸屬。誰要敢對烈焰不利,他們也決不會手軟。
這一夜,數十名烈焰精英們展現了他們非凡的實力及能力,使得他們的名字永遠留在了白雲城居民的腦海中。
康陽、納元輝、慕易本就是讓白疏願以領導者的身份在培養,今夜他們三人成了白雲城的主角。
“老大和柳大哥有急事,我們決不能讓到手的肥肉丟了。兄弟們,誰要敢搶我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地盤。不必跟他客氣,給我殺!”
康陽想起方纔得到消息說,有人居然敢趁烈焰不注意時,進行偷襲,搶了剛剛接手的禿鷹地盤,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時他方想起,在東臨帝都時,除了白疏願,還沒有人敢從他手裡搶東西呢。今日不讓這些白雲城的人瞧瞧厲害,他就不姓康!
“沒錯!誰要敢再搶我們烈焰的地盤。直接如滅禿鷹一樣,也給我滅了!”
納元輝怒氣沖天,丫的,他的情況和康陽差不多,方收了一個禿鷹的地盤,正想着去跟白疏願邀功請賞呢,就被那個莫名出現的勢力給攪了。
靠,他在東臨帝都時,可是隻有他搶別人的東西,還沒人敢明着眼搶他的東西呢。這不是想在他這太歲爺頭上動土麼。
納元輝此刻已經忘了,他是怎麼被白疏願逼到連家門都不敢出了。
“豈有此理,不把這羣王八蛋給收服了,我就不姓慕!”
慕易吐了一口唾沫,難得地爺們了一次。他帶的這羣人也不過剛剛收歸了一個禿鷹的地盤,就被其它人一鬨而來給佔了,還把他的人給打傷了。
說完帶着一羣直接殺了過去,已經管不得它屬於哪一方的勢力。他堅決執行烈焰的一慣作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一夜烈焰與白雲城多方不明勢力展開了激戰,烈焰剛招募進來的新兵們乘着團滅禿鷹的勢頭,跟着康陽等人及烈焰的數十名精英們兵分十多處往敢於佔領禿鷹地盤的人殺了過去,不管是先前被他們先收歸的,還是事後被別人搶過去的,他們全數要搶回來。
有一些小勢力原本想着撿一些渣渣的,誰想烈焰這麼勇猛,二話不說,看誰不順眼直接打。
這一夜直至凌晨,白雲城的所有勢力進行了一次有史以來最徹底的洗牌。
帝國選試期間原本應該熱鬧的早晨,這一日卻一片沉寂,人們行走匆匆,更有甚者全數關門閉戶。
這一早前往帝國選試地點的路上,依析可見那未乾涸的血跡,還有一些來不及處理的屍體。
這是一個觸目驚心的早晨。
這個早晨的城主府匯聚了一大堆人,他們都想見城主楚燕雲。可是城主府府門緊閉,拒不見客!
現在離巳時初還有一個時辰,那些等在外面的人,想着楚燕雲身爲帝國選試的評委之一,每一天都要去帝國選試的地點拿名單。
因而這些人又全數往帝國選試那個唯一的大門趕去,他們要在那裡攔截楚燕雲,他們要向楚燕雲討個說法。
因爲烈焰欺人太甚!
……
“這位公子,我求你,求你別殺我們!”
幾名家奴看着張演及同張演而來幾人因生歹意要一舉殲滅白疏願等人,而被她身邊的三隻小獸聯手殺了之後,直跪在地上求饒。
從昨晚到現在他們一直在尋找出藥田的方法,然竟是毫無所獲。甚至張演帶來的幾人中有兩人亦莫名奇妙的失蹤了。
這讓這幾家奴越發地害怕和恐懼。
“這個地方太古怪了!”
白疏願並沒有理會這幾個家奴的求饒,她現在還沒有滅口的打算。這幾人是對這藥田最瞭解的幾人,昨天他們能從藥田出去,說不定今天也能找到出口。
張演幾人心懷不軌,當然不能怪她心狠手辣。
“團長……”
柳夢元不由瞥了瞥珏和小火,這兩隻小傢伙湊在一起研究了一整夜,現在都第二天了,卻依然沒打算將這個奇怪又複雜的陣法告訴白疏願。
他自己自進入這藥田後,幾乎將整個藥田都轉了一遍,可他根本連這個陣法的邊都沒摸着。
這覺得這可能並不是一個很完整的陣法,或者這個陣法只是一個陣法中演生的一個小陣,只能算大陣的一個邊緣。
可這個說法他沒有大把握,因而就沒有報給白疏願。他想在仔細研究研究,等研究出來再說。
“這不是一個完整的九靈降魔陣,這是一個殘陣。”
看着藥田中漸漸初升的太陽,珏終於可以肯定這個九靈降魔陣僅僅只是一個殘陣,但就算只一個殘陣,也夠他們愁的。
九靈降魔陣陣成之初是由九隻天地靈獸陣守九方纔得已生成真正的九靈降魔陣。
因爲守陣的是天地間難得的靈獸,因而九靈降魔陣可以集聚天地間大片的靈氣,這些靈氣便是鎮壓這些妖魔邪靈的重要組成部分。
“這裡應該是九靈降魔陣其中一隻靈獸護守的一個方位!”
小火亦是直至看到初升的金陽方確定了心中的想法。然確定之後,小火的內心卻是異常震驚。因爲如果這是九靈降魔陣的一個方位,那麼說明整個九靈降魔陣應該就在附近。可是爲什麼他找了一整夜都沒有發現?
“真的只是殘陣?”
柳夢元非常驚訝,因爲珏和小火的說辭正好證實了他的猜測。如果這裡只是整個九靈降魔陣的一個小小的方位,那這個陣得有多大啊!
“夢元、珏、小火,既然你們都已知曉這個陣的一些情況,那有沒有辦法破陣而出?”
白疏願沉聲問。現在離帝國選試參選的時間已不到一個時辰,他們不能再耽擱了。再說昨晚禿鷹被滅之事,今天一定會被鬧得滿城風雨,他們也不能再這裡呆太久。
且從昨晚到現在同她一起來的數名城主府精銳已失蹤了五人,可他們竟然連找不到他們失蹤的因由。
沒有半點的預兆,好似憑空消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