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氣聚指。
這種手段，饒是這自恃見多識廣的陳忠全，也只是見過一次！
那一次，是在自己年輕的時候，從他師父身上見識到的。
當年的他，就期望自己有一天，能夠達到師父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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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幾十年過來，如今他已經是半截身體埋在黃土裡的人了，卻依然距離這個境界差了很多。
沒想到……時隔這麼多年，他竟然是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身上見到了。
此時陳忠全內心的震驚，也許是最深的。
衆人也許只是從表面的較量上，看出林亦然的強橫，但是陳忠全可是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林亦然的力道。
林亦然拿起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自己手指上的鐵屑，對方之山說道：“剛纔你問我，你之所以遲遲沒有突破，是否因爲你們方家的貼山靠，我回答的‘是，也不是’，意思是說，你們貼山靠的練法沒問題，問題出在了這鐵樁之上。”
鐵樁之上？
方之山畢竟也是一方大人物，用了最短的時間，將自己內心那所有的震驚，暫且收起來，而後主動開口詢問：“林先生，您是說……問題出在練功的鐵樁上？——這些孔洞，是什麼意思？”
方之山此時的神態，就像是一個虔誠好學的學生，恭恭敬敬的向林亦然請教。
至於一旁的方俏瞳、方擇磊和陳忠全三人，皆是呆愣在原地，仍然在之前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
林亦然淡淡道：“我看得出來，你們方家的貼山靠，用鐵樁練拳，一方面是磨練外家皮肉和招式套路，另外一邊，是將氣息練就內斂外放，繼而攻堅乃返，剛則柔而進，柔則剛而漲，以外家功夫的拳法打樁，來反饋內家氣息的增長。”
此話一出，方之山心中陣陣驚駭。
方俏瞳、方擇磊，更是瞪着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纔林亦然這聽起來淡淡而言的一番話，根本就是他們方家秘傳這麼多年的古武貼山靠的核心奧義！
林亦然……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林亦然頓了一下，繼續道：“你之所以在如今狀態再無寸進，最主要的原因，是鐵樁對於你身體內息的反饋，已經達到了臨界點。現在，這些孔洞開啓後，往後你在繼續按照拳法套路聯繫，內力外放的氣勁，會通過孔洞震盪反饋，效果如何，十天之後，你自可感受一二。”
說完，林亦然徑直朝屋外走去，丟下所有愣神的人。
待到林依然走出門口，方之山慌忙喊了一聲：“林先生，請留步！”
但是，林亦然根本不理會他。
直到林亦然走到正堂門外的時候，方之山終於抱着一個盒子朝林亦然快步跑過來，他的身後，還跟着方俏瞳以及方擇磊，那個陳忠全也是愣了半天，收拾了一下心情追出來。
“林先生，請留步，請留步！”
方之山趕緊跑到林亦然面前，然後飛快的將那個木盒子打開，撲面而來一股濃郁的酸臭味。
這股酸臭味，把林亦然瞬間薰得不輕，但是他胸膛上的小蛇靈卻是一個勁兒的往外彈腦袋，面對這一股酸臭味，彷彿生出了前所未有的食慾一般。
看到小蛇靈的反應，林亦然苦笑了一下，這反應……估計這盒子裡的東西，就是那「履星草」了吧？
這股散發着濃郁三臭味的怪異枯草，乾涸無比，一片枯黃，林亦然無法從中感受到一丁點兒靈氣，若不是小蛇靈反應如此激烈，林亦然甚至無法相信，這個玩意兒，就是傳說中的“履星草”。
林亦然淡淡道：“什麼意思？”
方之山說道：“林先生，請您不要介意，其實您今天剛來的時候，我就想把這個履星草送給您，但是小瞳說，這種小小草藥，您可能放不到眼中。但是，今天您這一番指點，老頭子我知道是學到了太多，這樣如何，您想要得到什麼，只要我方之山能做到的，一定爲您辦到！”
這時候，方俏瞳走出來說：“爺爺，咱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幫林亦然他們家，重新崛起。”
“好好好，這件事，老頭子我絕對辦到，雖然我們方家是在江北省，但是通過我們的人脈和能量，幫你們林家在江南省再度崛起，是完全沒問題的。馬上就要到江南省的大商會了，屆時只要你們林家出面，我方之山以這張老臉擔保，你們林家，絕對是今年商會的最大贏家！”
方之山從未對一個人如此尊敬過，哪怕是遇到東海市、甚至京城的那些大佬，他都未曾這般恭敬。
但是，今天他卻對林亦然這麼一個小年輕如此恭敬，一方面是他的的確確被林亦然的本事給震住了，以他目前的水平，根本就看不透林亦然到底有多強，至於林亦然的實力如何，怕是要等林亦然離開之後，再去請教一下陳忠全，纔有可能略知一二。
還有一個方面，那就是……方之山自問自己很是愧疚，方纔對林亦然產生了懷疑，這對於一個真正的高手來說，是最大的侮辱，人家千里迢迢來一趟，也許是希望得到一些好處，但是更多的，他相信高人行事的準則，還是看心情。
剛纔林亦然也說了，主要是看在方俏瞳的面子上。
難道……
想到這裡，方之山心中犯起了嘀咕。
難道……這位林亦然林大高手，是對我這個小孫女兒有意思？
意識到這一點，方之山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期望和火熱！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真的是天大的好事啊！
其實，也有一些內家功夫高手門下的年輕人，看中了方俏瞳的，但是方之山一般都是沒有考慮過的，畢竟只是一些乳臭未乾的習武之人，若想練到足夠睥睨一方的高手境界，怕是要再過幾十年。
而現在……
自己的眼前就站着一個睥睨一方的高手，而且還是一個小年輕，看上去似乎比方俏瞳還要小上幾歲！
這……簡直是天作之合啊！
方之山的心中，已經開始悄悄點起了鴛鴦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