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鑠一行便又抵達了懷安縣,在縣城內見到了肖鄰和李飛。
白鑠驚奇的發現肖鄰整個人又瘦了一圈,比起那年初遇之時的模樣簡直已是判若兩人。
從李飛口中瞭解到,原來這些日子,肖鄰幾乎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工作。白天忙着協調各處,推進計劃進度,晚上又忙着看資料,審方案,每天幾乎只有四五個小時的睡眠時間。連吃飯也變得十分沒有規律。
白鑠有些責怪李飛道:“我說你一個大男人不多擔待一些,讓人家一個女娃子那麼辛苦。”
李飛哭喪着臉:“不是我不想多承擔一些工作,只是肖鄰妹子有親和力,協調能力很強,不管是ZF部門、協作單位還是懷安的那些地方勢力,大都讓她搞得服服帖帖。換個人去還真不行……”
肖鄰笑道:“哪有他說的那麼厲害,畢竟專業上的東西我不太懂,全靠李飛一個人撐着,其它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事當然得多分擔一些。”
李飛搖了搖頭,有些慚愧的說道:“肖鄰妹子這是謬讚了。白鑠,現在我也是感到有些力不從心啊,你這個計劃太過宏大了,我的專業水平還不夠啊。應該找一些更爲專業的人來負責這項計劃。”
白鑠點點頭:“好啦,知道你倆都辛苦。事情這麼多,也應該給你們多配製一些人手,這點是我疏忽了。至於說找專業人才的事我會放在心上,前期的工作還是得靠你們。”
接着,白鑠又問起了最近出現的問題。肖鄰搖了搖頭:“李飛說我協調能力強,可是自從謝寧出現後,我的能力完全不管用了……”
原來大概半個月前,肖鄰和李飛逐漸感到以薛彥明爲代表的地方勢力開始有意的疏遠自己。肖鄰親自出馬到處溝通了一圈,好不容易纔打聽到,原來謝寧也來到了懷安縣,並且和“鄉人會”的頭頭腦腦打得火熱。
又經過幾天的調查,肖鄰終於發現謝寧竟然就住在南水鎮,而且是薛彥明親自給他安排的住處。
隨着鄉人會從開始的疏遠逐漸變得處處掣肘白鑠的計劃,肖鄰二話沒說單槍匹馬殺到南水鎮,當面問詢謝寧和薛彥明到底意欲何爲。
哪知謝寧好不避諱地說到,他並沒有什麼想做的,不過他唯一的計劃就是破壞白鑠的計劃。可以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針對白鑠。
當肖鄰問及薛彥明的態度時,薛彥明卻說他對白鑠也好,謝寧也好都沒有個人的恩怨,一切要已鄉人會的利益爲重,要遵從鄉人會的決定。
白鑠聽後很是不解,薛彥明居然會說對於謝寧和自己沒有個人恩怨。可是謝寧和他有仇,自己與他有恩,雖然大家從沒有明着提起過這事,但這都是明擺着的,誰人不知?
此外,薛彥明說要遵從鄉人會的決定,他不就是鄉人會的會長嗎,他還要遵從誰的決定?難道薛彥明背後受到了誰的要挾?
“白鑠,現在恐怕只有你出面才能知道薛彥明真正的態度了……”李飛說道。
白鑠搖了搖頭:“現在情況不明,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還得從長計議纔是。”
經過一番商議,白鑠決定還是等薛曼琳回來後,再去解決薛彥明那邊的問題。現在先穩住‘政’府這邊,爭取到‘政’府的支持。
白鑠和盧縣長通過電話,便立即帶領肖鄰、李飛、曹安、安娜幾人前往縣‘政’府,協商如何推進計劃的問題。
剛進到重新修整後的縣ZF大樓,便傳來一陣的吵鬧聲。白鑠眉頭一皺,心想這是有羣衆到縣‘政’府上訪嗎?怎麼會如此的喧譁。
“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懂不懂,瞧瞧咱們這縣城都成啥樣了,不趁這機會重新考慮一下如何規劃,只知道修修補補,你們這是在復原古董呢還是太有懷舊情懷呀……”
“董文愷,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別以爲你多讀過幾年書就能在這指手畫腳的。照你所說,難道這縣ZF大樓都不應該修復咯?”
突然,一個40歲上下的眼鏡男人從一間辦公室裡衝了出來,接着又回過頭,衝着辦公室裡罵道:“就算當着盧縣長我也敢說,這棟樓早該拆除了,這次都成這樣了,你們居然還能原樣給復原了,效率可真高啊……呵呵。”
說完,男人回過頭,氣沖沖的撞了過來,險些和白鑠撞上。
那男人一個側步避讓開去,看了看白鑠一行,猛然一愣。
白鑠微微的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男人並沒有因爲白鑠釋放的善意而有所表示,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便又氣沖沖的離開。
白鑠也沒多想,這懷安地界的人脾氣火爆是出了名的,而且這縣ZF剛經歷了那麼大的動盪,大家發發牢騷也是很正常的。
“呵呵,這裡的人還真是有個性啊,估計辦公室裡那位是那人的領導吧。要在咱們蜀都怕是沒有哪個下屬敢這樣跟領導說話的。”曹安說道。
“好啦,少管閒事,咱們的正事要緊。”
白鑠帶着大家迅速的去到會議室,縣裡幾個部門的領導也已經早早的達到。不一會兒,盧縣長也大步走進了會議室。見到白鑠後立即笑臉盈盈地上前與白鑠握手寒暄了一番。
正式開會後,白鑠這邊先由肖鄰向大家彙報了項目計劃近期所出現的問題,隨後李飛又做了一些補充,最後白鑠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希望縣‘政’府能在某些方面給予支持和幫助。
正當 ‘政’府這邊準備發表意見時,會議室門外又傳來了一陣嘈雜聲。白鑠聽出其中一人的聲音,就是剛剛碰到的那人。
“這個董文凱又在發什麼瘋?去讓他安靜點。”盧縣長身旁的鄭副縣長怒聲道。
一位工作人員立即應聲竄出會議室,反手把門給關上。很快外面便安靜了下來。
“嘿嘿,是在對不起,這人是我一個下屬,脾氣有點臭,書讀得多了一點,這裡有點……”鄭副縣長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
曹安立即附和到:“要我說呀,這書就不能讀太多,夠用就行,搞不好就讀成個書呆子。”
“曹總你說的太對了。”鄭副縣長深以爲然道。
白鑠看了曹安一眼:“知識還是很重要的,你以爲誰都像你……”
曹安知道白鑠是說自己沒上過大學還總是瞧不起學問多的人,一時有些尷尬,嘿嘿地笑了笑,不再出聲。
“呵呵,好啦,咱們還是繼續討論一下剛纔的問題吧……”
這時,盧縣長把大家的思緒又重新拉回到了會議桌上。不過接下來‘政’府各個部門也對謝寧和鄉人會的問題表示出十分的爲難。且不說懷安剛剛經歷了一番動盪,此時穩定壓倒一切。就算沒有之前的那檔子事,地方上對於那八鎮、十七村、二十九寨的事情也是十分頭疼,可以說管也管不得,放也放不得。這些白鑠都是十分清楚的。
“我理解大家的難處,並不是要‘政’府直接插手這些事情,不過我希望你們能給我個態度,能成爲我堅強的後盾。”白鑠說道。
盧縣長點點頭,表示在保持地方穩定的前提下,會盡最大的努力給與白鑠支持。畢竟白鑠的來頭他也是知道的,如果說鄉人會是地頭蛇,那白鑠就是過江猛龍,盧縣長可是哪邊也不想得罪。
雖然只是得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承諾,但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只要‘政’府這邊的態度不變,那白鑠就可以站在合理合法的制高點去謝寧展開反制。只要等到薛曼琳趕回來,到時再攻克薛彥明將鄉人會重新拉過來,就能起到釜底抽薪的作用。
告別了盧縣長等人,白鑠一行上車準備離開。剛剛纔行駛出縣府大門,汽車就是一陣急剎,後車幸好反應靈敏,急打方向避讓,不然差一點就造成了追尾事故。
“幹啥呢?不要命了?”司機憤怒的罵道。
白鑠鎮定下來一看,原來是一人突然從旁邊衝出,直挺挺的攔在車前將車逼停下來。
“咦,這不是之前的那個‘書呆子’嗎?”坐在副駕駛的曹安疑惑的說道。
白鑠這也才發現原來那人正是那個叫董文愷的眼鏡男人。
只見董文愷把車逼停後,趕緊轉到車門前,網上扶了扶眼鏡,直直的看着車裡。
“這位同志,你這是……?”白鑠問道。
董文愷猶豫了一下,怯怯地問道:“請問您是白鑠白老闆嗎?”
白鑠點了點頭,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
董文愷有些興奮地說到:“剛纔您是在和盧縣長在開會吧。鄭副縣長的秘書出來告誡我說盧縣長正在和一位巴蜀來的白老闆商議重要的事情,我就猜肯定是您。沒想到這麼快就等到你了……”
“你?等我?”
“是一位女士,讓我在這等你的,她說最多一兩個月你便會來到這裡,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到了。”
董文愷說着趕緊在公文包裡一陣摸索,最終從包裡摸出一張被疊成了紙鶴的信紙遞給白鑠。
“你說的那女士是什麼樣的?”白鑠奇怪的問道。
董文愷愣了愣:“應該二十多歲了吧,但看着挺年輕的……”
白鑠打開信紙,只見第一句話便寫到:還記得我說過會送你一份禮物嗎?好好跟這個人談談,他就是我給你的禮物。
白鑠猛然一震,寫信之人不是李甄更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