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白鑠帶着團隊認真的考察了Cymer公司,白鑠感覺這家公司在技術領域還是非常的專業的,公司的老闆、高層幾乎都是技術型的人才,整個公司的人都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技術的研究上,非常的務實。但也正是由於這一點,這家公司的發展壯大受到了侷限。不過如果能拿下Cymer公司,成爲日後自己在半導體領域發展的一家服務、輔助性機構卻是相當的不錯。
和白鑠不同,偉倫更加註重一家公司的數據指標方面的事情,他認爲這些數據化的東西纔是最真實的,不會被表面的東西所矇騙。偉倫很快組建了團隊,對Cymer公司進行了全方位的調查。主營業務優良、技術專利優良、產品研發優良、企業潛力優良……可惜的是,內部管理存在一些問題,財務狀況十分糟糕,如果不盡快獲得資金支持,不僅目前正在研發的幾項專利技術可能夭折,就連公司的基本運作都可能出現問題。對於科技型公司來講,如果技術得不到及時更新,不能隨時保持領先,那從頂峰到破產也只是須臾之間的事情。
經過初步的商談,按照Cymer公司開出的價碼,白鑠覺得實在有些過高,偉倫給出的建議是“科技有風險,投資須謹慎”。一時間,讓白鑠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雖然白鑠的確很想收購這家公司,但是他也深知有些事情急不得,在沒有考慮清楚時就盲目的投資更是大忌。經過一番思索,白鑠覺得收購的事情還是不宜太過激進,應該進一步做好相關的調查和磨一磨對方的耐性。於是決定暫時放鬆下心情,將繁瑣的事情交給了偉倫和馬克,自己卻帶着安娜四處領略起了加州的風光來。
開着一輛敞篷的奔馳,在寬闊的道路上疾馳,看着一道道獨具特色的建築在身邊一晃而過,一片片美麗的風景在眼簾中悅動,白鑠不禁想起了剛剛在史蒂夫那裡聽過的哪首老鷹樂隊的《加州旅館》,於是打開車載音樂,雖然跟不上歌詞,還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哼了起來。
(中文翻譯):
行駛在昏黑的沙漠公路上,涼風吹起我的頭髮
濃烈的大.麻味道彌散在空氣中
擡頭遙望遠方,我看到燈光閃爍
我的頭越來越沉,視線也變得模糊
我不得不停下來尋找過夜的地方
她站在門口招呼我
我聽到遠處教堂的鐘聲
我在心裡對自己說
這裡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
這時她點起一根蠟燭,然後給我引路
沿着走廊傳來陣陣說話聲
我想我聽到他們在說
歡迎來到加州旅館
多麼美麗的地方
多麼美麗的臉龐
多麼可愛的臉龐
加州旅館有如此多的房間
無論何時你都可以在這找到地方
她的心像玻璃絲般扭曲
她開着一輛梅塞德斯奔馳
還帶着許多漂亮迷人的小夥子
她都喚他們叫朋友
他們在庭院裡翩翩起舞
夏日的香汗淋漓
有些成爲回憶
有些則被忘卻
於是我叫來領班
請給我來點酒
他說 自從1969年
我們再無供應
遠處仍然傳來他們的話語
在半夜把你吵醒
只聽到他們在說
歡迎來到加州旅館
多麼美麗的地方
多麼美麗的地方
多麼可愛的臉龐
在加州旅館他們縱情狂歡
這裡好得令人吃驚
這裡好得令人吃驚
爲你帶來墮落的藉口
天花板上鑲嵌着鏡子
冰鎮着的粉色香檳
她卻說
我們都是這裡的囚犯
爲自己的慾望負債
在主廳大房間內
人們舉起狂歡之火
他們用鋼刀揮刺着
卻殺不死心中惡魔
我所記得的最後一件事
是我拼命跑向門口
我必須找到來時的路
回到我過去的地方
放鬆點吧,看門人說
我們天生就受誘惑
你可以隨時結束
但你永遠無法掙脫
……
“安娜,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個旅館好好玩玩。”白鑠哼唱完一段《加州旅館》大聲的對安娜說到。
安娜白了他一眼,咬了咬牙,憤慨的說道:“骯髒,下流。”
白鑠一愣,這怎麼和骯髒、下流扯上關係了。轉念一想,原來剛纔所唱的那首《加州旅館》的歌詞裡,從字面意思上理解,就帶着一些情(色)交易、糜爛生活之類的意思。於是趕緊又解釋道:“呵呵,想哪裡去了,那種女人我怎麼可能感興趣?這不是想帶着你去感受一下嘛。”
安娜這下簡直是暴怒,直接用高麗語狠狠的罵了一句,白鑠聽懂了她的意思,這才發現了自己語言中的語病,漢語博大精深,不同的意境有不同的理解,對於安娜這個外國人來講,這句話的確很容易想偏。
“嘿,那個,我這句話的意思是帶你去感受一下那個,不是要和你那個,哦,不對,那個不是那個的意思……”
白鑠有些語無倫次,安娜其實也慢慢懂了白鑠的意思,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突然笑了起來。白鑠總算是放下了心,看着安娜笑起來的樣子,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笑起來真好看。”
安娜的表情頃刻間又變得麻木起來。“你又想捱罵了是吧?”
白鑠吐吐舌頭,認真的開起車來。此時安娜沒有再說話,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微微的向着另一邊轉過頭,臉上不知不覺間竟呈現出了一抹細微的笑容。
最終,白鑠沒能將車開到想想中的“加州旅館”,在一片似乎是農場、郊外的地界,那輛高大上的奔馳竟然突然拋錨了。任憑白鑠怎麼修理,車輛的一切功能似乎被鎖死了一般,完全無法動彈。老天似乎存心捉弄,天空竟然窸窸窣窣的下起了雨來,雖然不是很大,但坐在這輛已經無法關閉車篷的敞篷車上那也得夠嗆。最終放棄幻想的白鑠帶着安娜冒雨朝着前方尋找避雨的地方。好在不到500米的距離便出現了一片農舍,似乎應該是這片農場主人的住所。見到兩人的到來,農舍裡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叔,也沒打傘,只是帶着頂圓氈帽便朝着兩人走來。白鑠先一步過去向那人求助,表示車在路邊拋錨了,希望能得到幫助。大叔看了一眼身後的安娜問道:“她是你的妻子嗎?”白鑠看了一眼安娜馬上給與了肯定的答覆。安娜走進白了白鑠一眼,用華語小聲罵到:“誰是你老婆,別亂講。”
白鑠衝着安娜笑了笑說道:“這種情況下,你覺得費勁去解釋我倆的關係有必要嗎?”
這時,從農舍裡又走出了一個女人。
“這時我的妻子。”魁梧男人向白鑠二人介紹到,白鑠和安娜很禮貌的跟女人打了招呼。見到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細雨淋溼了,女人趕緊招呼着他們進屋避雨。
這時,魁梧男人向白鑠問道:“你們的車是在那邊嗎?”
白鑠點點頭:“嗯,是的,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動不了了。”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見男人主動願意幫忙修車,白鑠大喜過望:“那真的是太好了。”
於是女人帶着安娜進到了屋裡,而白鑠則跟着男人開着輛皮卡去到了敞篷車拋錨的地方。
忙碌了半天,兩人最終還是未能將車修好,不過緊挨這農場有一片小鎮,男人用皮卡將拋錨的敞篷車拖到了鎮上的修車廠進行修理。經過一番檢查,維修工很快發現了故障所在,不過需要第二天才能修好。得知了結果,白鑠總算是放下了心,只要車能修好,多等一兩天到是無關緊要,於是跟着男人一同回到了農場。
當回到農場時,安娜已經脫掉了溼衣服,換了一聲農場的服裝,古樸的衣服倒讓安娜顯得清新脫俗的感覺,一時讓白鑠看得有些發呆。
“怎麼去了那麼久,你沒事吧?”安娜見到白鑠立刻問道。
安娜的語氣十分的輕柔,讓白鑠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依然盯着安娜,本能的回答了句:“沒事,車拉到修車廠去修了,明天才能好。”
安娜見白鑠還發呆地盯着自己立刻又換了副面容大聲呵斥道:“你還不去把溼衣服換了,看什麼看!”
被安娜一番呵斥,白鑠纔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女人也給自己準備了一套男人的衣服。衣服到還比較新,像是農場幹活時穿的那種,白鑠穿上後彷彿西部牛仔一般,就是衣服稍顯得有些大,不過將袖子和褲腳挽起倒也活動自如。
這裡除了農場的夫婦倆,鎮上的人們也往來不絕,等雨停後,白鑠和安娜悠然的四處領略起了田園風光,感受着遠離都市的愜意。晚上時分,大夥搞起了篝火晚會,魁梧男人還彈起了吉他,衆人載歌載舞好不熱鬧。白鑠和安娜也受到這般氣氛的感染,加入到了歡快的人羣之中。
大夥兒熱情的給白鑠遞來麪包、烤肉,還有啤酒,又邀請兩人加入跳舞的人羣,踏着音樂的節奏一同起舞。剛開始白鑠和安娜只是隨意的亂跳一番,但很快便發現其實衆人的動作也十分的簡單,逐漸地跟上了節奏。在歌舞中,白鑠又是極少的看見了安娜露出了天真少女般的一面,顯得十分的動人。白鑠覺得這幾天的相處中,安娜少了以往的冷峻,時而展現出來的如同小女人般的性情纔是她最爲真實的一面,可惜過往的經歷讓她一直都帶着一副僞裝的面具示人。白鑠覺得這是非常累的一件事情,不過安娜或許已經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我唱首歌給你聽。”白鑠突然對安娜說道。然後借了魁梧男人的吉他,緩緩的撥動了琴絃,將一曲白鑠記憶裡後世很流行的英文歌《That Girl》(那個女孩)演繹了起來:
There's a girl but I let her get away
曾經心愛的女孩 我卻讓她擦肩而過
It's all my fault cause pride got in the way
自尊心作祟 一切都是我的錯
And I'd be lying if I said I was ok
若說無事 其實只是謊言未戳破
About that girl the one I let get away
那個女孩 我們曾擦肩而過
I keep saying no
我一直否認
This can't be the way it was supposed to be
這不該是我們的結果
I keep saying no
我一直否認
There's gotta be a way to get you close to me
一定還有辦法讓我們重新來過
Now I know you gotta
到現在我才明白
Speak up if you want somebody
要對所愛之人大聲訴說
Can't let him get away, oh no
別讓他錯過
You don't wanna end up sorry
你不願後悔無措
The way that I'm feeling everyday
不要像我這樣 終日在悔恨中度過
(Don't you know)
(你是否知曉)
No no no no
不要像我這樣
There's no home for the broken heart
破碎的心 無家可歸
No no no no
不要像我這樣
(Don't you know)
(你是否知曉)
There's no home for the broken
破碎的心 無家可歸
There's a girl but I let her get away
曾經心愛的女孩 我卻讓她擦肩而過
It's my fault cause I said I needed space
全都因爲我說需要空間 都是我的錯
I've been torturing myself night and day
我不斷折磨着自己 日出日落
About that girl, the one I let get away
wWW◆ тTk дn◆ c o
那個女孩 我們曾擦肩而過
I keep saying no
我一直否認
This can't be the way it was supposed to be
這不該是我們的結果
I keep saying no
我一直否認
There's gotta be a way to get you
應該還有辦法
There's gotta be a way to get you
一定還有辦法
Close to me
讓我們重新來過
You gotta
你應當
Speak up if you want somebody
要對所愛之人大聲訴說
Can't let him get away, oh no
別讓他錯過
You don't wanna end up sorry
你不願後悔無措
The way that I'm feeling everyday
不要像我 終日在悔恨中度過
(Don't you know)
(你是否知曉)
No no no no
不要像我這樣
There's no home for the broken heart
破碎的心 無家可歸
(Don't you know)
(你是否知曉)
No no no no
不要像我這樣
There's no home for the broken
破碎的心 無家可歸
No home for me
無處可去
No home cause I'm broken
無家可歸 失魂落魄
No room to breathe
無法呼吸
And I got no one to bla-ame
一切只能怪我自己
No home for me
無處可去
No home cause I'm broken
無家可歸 失魂落魄
About that girl
那個女孩
The one I let get away
我們曾擦肩而過
So you better
你最好
Speak up if you want somebody
對所愛之人大聲訴說
You can't let him get away oh no
別讓他錯過
You dont wanna end up sorry
你不願後悔無措
The way that I'm feeling everyday
不要像我 終日在悔恨中度過
(Don't you know)
(你是否知曉)
No no no no
不要像我這樣
There's no home for the broken heart
破碎的心 無家可歸
(Don't you know)
(你是否知曉)
No no no no
不要像我這樣
There's no home for the broken
破碎的心 無家可歸
Oh(哦)
You don't wanna lose at love
不想失去所愛之人
It's only gonna hurt too much
唯有傷痛愈來愈深
I'm telling you
告訴你
You don't wanna lose at love
不想失去所愛之人
It's only gonna hurt too much
唯有傷痛愈來愈深
I'm telling you
告訴你
You don't wanna lose at love
不想失去所愛之人
Cause There's no home for the broken heart
心碎之人 無家可歸
About that girl
那個女孩
The one I let get away
我們曾擦肩而過
悅動的節奏,朗朗上口的歌詞,讓大家都再次活躍了起來。安娜卻是靜靜的聽着白鑠的演唱,似乎思緒正跟着歌詞將自己代入其中,臉上時而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
一曲唱罷,幾個年輕小夥兒異常激動的圍着白鑠問道:“嘿,白,這首歌好棒,是誰的歌,怎麼沒有聽過?”
白鑠這纔想起這首歌應該是好幾年後才由大英帝國的歌手奧利·莫爾斯演唱併發行專輯的,一時興起竟又……。白鑠尷尬的笑了笑,他本想說是奧利·莫爾斯的歌,可是目前人家又的確沒有發行過這首歌,一時有些猶豫。
“白,這不會是你的歌吧?”見到白鑠有些猶豫,大家猜測着問道。
“額,不,這個,這個……其實就是見到大家高興有感而發,算不得我的歌……”
“哇,白,你太厲害了,在華國你一定是一名音樂人吧。想不到創作的英文歌也這麼好聽。”
令白鑠沒有想到的是,他唱歌時的情形已被現場的人用攝像機給全程錄了下來,這首歌在不久後,竟然在不小的範圍內流行、傳唱了起來。
歡樂的氛圍讓大家都十分的興奮,不過到了深夜時分就顯得十分的尷尬了,因爲人家只給白鑠和安娜安排了一間屋子,屋子不大,裡面也只有一張牀可供休息。白天兩人只顧着遊玩誰也沒注意到這茬。白鑠尷尬的說道:“要不,我去鎮上看看有沒有旅館什麼的。”安娜此時又是冷着臉說道:“這麼晚了,你能去哪兒找,再說明天跟人家怎麼解釋。”
白鑠撓着頭,尷尬的問道:“那……今晚咋辦?”
“這牀也夠大,一人一半,不準過界。”安娜說着就用枕頭堆在牀中間算是界限,然後自己合衣倒在了一邊,臉朝着另一邊,不再說話。
白鑠見狀也只好在另一邊緩緩倒下,不過似乎怎麼也睡不着。一個翻身,白鑠一隻腿不小心申向了安娜一邊,在觸碰到安娜的一刻,白鑠立刻反應過來即時縮了回來。卻還是聽見安娜冷冷的輕聲說道:“你下面敢再敢過界,我就讓你變太監。”
白鑠:“嗯,那要是上面過界呢?”
安娜:“還是讓你變太監。”
白鑠暗暗的咋舌,身體不自覺的又往後縮了縮。
過了一會,白鑠還是有些睡不着,試探着小聲問了問:“安娜,你睡着了嗎?來聊聊天吧。”但並沒有得到迴應。
白鑠知道安娜因爲職業習慣睡覺時都不會太沉,即使睡着了,白鑠這樣一問,她也肯定會醒來,現在沒有任何反應,說明她只是不想回答。不過白鑠還是忍不住繼續“自言自語”的和安娜說聊了起來。
“安娜,我覺得你溫柔時還是蠻可愛的。嗯,不過兇巴巴時也還是挺有味道……”
“安娜啊,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想怎麼樣的生活?”
“安娜,你想過有一天會結婚,生小孩,過相夫教子的生活嗎?”
“安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鑠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慢慢睡着了,夢裡似乎還和安娜聊着天,而後迷迷糊糊中覺得似乎天已經亮了,翻身起來卻發現安娜早已不見了蹤影。
走出門外,看見安娜已經換上了原本的衣服,在農場的清晨中漫步着,絕妙的身影爲農場素樸的環境添加了一道靚麗的風景。魁梧男人見到白鑠熱情的和他打着招呼,白鑠笑了笑,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