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之後,朱歲安很快便在查司令的幫助下被送到了華國邊境,又在國內警方的接應下,回到了部隊覆命。這次行動雖然幾經波折,朱歲安後來的行動也有些自作主張,但無論如何,最終還是達到了原定的行動目的,所以部隊對朱歲安也沒有做出什麼處理,當然功勞也是沒有的。因爲帶去的6名代表着華國頂尖戰力的隊員全部戰死,歲安心裡難安,不久就向領導辭去了特種部隊的職務,被安排到了一線主力部隊當了一名營長。朱歲安當營長期間,秦憶也去了歲安所在的地區實習,使得兩人閒暇之際可以見面,很快兩人便確定了戀愛關係,而那一段時間也是歲安和秦憶兩人最爲開心的時光。
“後來我又聽說你犯事,營長的職務也被撤了是怎麼回事?”蕭鎮這時問道。白鑠和樑熒也感到驚奇,這麼優秀的一個軍人,離開特種部隊就夠可惜了,怎麼當個營長還被撤了。白鑠突然想到在後世的記憶裡,朱歲安的身份只是一個保安經理,並不在部隊的編制,這裡面說不定還真有什麼隱情。
朱歲安拿起水喝了兩口,又緩緩的說了起來:
當營長的第二年,朱歲安由於將部隊帶得有聲有色,在年度大比裡還得了全軍區多項第一,領導又考慮到朱歲安以往的功勞,破格將朱歲安晉升爲了副團長。就在剛剛晉升後不久的一次假期裡,朱歲安和手下一個姓孫的副官去縣城裡和幾個老戰友聚會。吃完飯,歲安和孫副官還有另外兩名老戰友去了附近的一家KTV唱歌。誰知道這家KTV是一個淫窩,剛唱了沒兩首歌,一個老鴇就帶着四名姑娘過來,問大家滿不滿意。歲安當即表示,他們只是唱歌,不需要這些。老鴇悻悻的離開,可不一會,又有兩名穿着暴露,打扮妖嬈的女人鑽進房間,不由分說的就往歲安戰友們身上靠。戰友們避之不及,被兩女人抱住,怎麼也不鬆手。歲安走過去,一手扯開一個女人,不由分說的就把他們再次趕了出去。這時,一名戰友提議,這個地方不太乾淨,要不換個地方,大家立即同意了。可就在買單準備離開時,KTV總檯的收銀人員卻給他們報出了5000元的天價賬單。朱歲安不滿,質問經理爲什麼只唱了三四首歌,啤酒也只開了四瓶,就收這麼貴。那經理解釋到:KTV房間是有1000元的最低消費的,無論你唱多久,都是這個價格,至於酒水那些拿到包間後,無論喝不喝,都是不退的,剛纔服務員拿了1000元的酒水過去,另外還有兩名小姐的收費是一人1000元,還有就是歲安在趕兩名小姐走的時候,打碎了兩隻酒杯,這酒杯也是按500元一隻賠償。所以一共是5000元。
朱歲安聽後有些生氣,這包間費雖然貴,但既然有這樣的規定,他們也認了,可是這些酒水,都是服務員沒有經過客人同意一股腦的拿進去的,他們本來就只是要了幾瓶啤酒而已,還有他們一再說了不要小姐,可那兩女人強行進到他們房中,而且待了不到半分鐘就被趕了出去,這也要收費的話,就太沒有道理。至於打碎的杯子只是普通的杯子,一隻杯子賠500元,簡直就是敲詐。當然,後來朱歲安才知道,是因爲他趕出去的其中一個小姐和KTV的老闆有些關係,被歲安趕出去有些氣不過,於是就故意串通經理想要整一整他們,於是才鬧得這麼一出。
歲安按捺着怒氣,對經理說:“你看你這收費也不合理吧,該出的我們認了,可是有些我們並沒有消費的,你可不能算在我們頭上。”
那經理輕蔑的一笑:“就是這麼多,怎麼你還要賴賬不成?”
歲安的副官說道:“經理,我們都是軍人,不會賴賬,但是你這賬單明顯有問題,做人可得厚道。”
“軍人!軍人怎麼了?軍人就更應該遵紀守法。買東西給錢,可以天經地義,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我也有知道的。”經理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豈有此理,你們老闆呢?和你說不清楚,叫你們老闆出來。”歲安終於忍不住怒火,大聲的呵斥到。
“誰那麼大聲啊?我就是老闆”。這時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摟這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那女人正是之前被歲安提出包間門的其中一位。這時那女子不斷的在男人懷裡撒着嬌。
“我就是這家KVT的老闆,人稱王麻子。這位兄弟有什麼事啊?”那男人自我介紹到,這時,懷中的女人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陣,經理也跟着把事情給他說了一下。
“你看我們就唱了三四首歌,4瓶啤酒還沒喝完,就要收我們5000元,就算打碎了杯子,我們照價賠償就是,那用得着這麼多?”孫副官也向王麻子說道。
王麻子笑了笑說道:“趙經理,你幹什麼吃的,這賬單,的確是算錯了。”
“啊?”趙經理看了看王麻子懷裡的女人一眼,沒搞清王麻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王麻子這麼一說,朱歲安這邊衆人以爲王麻子還算通情理,都鬆了一口氣。可是接着王麻子所說的話就又讓大家倒吸一口冷氣。
“那杯子,不是500元一個,而是1000元一個,還有咱們小玉可是頭牌,她的出場費可不是1000元,而是3000元,剛纔你們還把小玉的手給扭傷了,怎麼也得賠償個2000元的醫藥費吧,這一共應該是一萬元。”
朱歲安冷笑一聲:“呵呵,我沒聽錯吧?”這時他才明白整件事情就是這個叫小玉的小姐搞得鬼。
趙經理這才明白了王麻子的意思,立刻對朱歲安說道:“哦,對對,你沒聽錯,是我算錯了,的確是1萬元。”
朱歲安猛的一拍吧檯:“哼,我看你們這是家黑店吧,這是來搶錢來了。”
見到朱歲安發怒,從四面衝出來了十來個年輕小夥,都剃着寸頭,穿着黑色的T恤,把歲安四人圍了起來。
趙經理叫囂到:“我告訴你,我們王總可是在縣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家KTV那也是縣老爺們和公安局局長都有股份的,你們幾個臭當兵的想在這惹事,那是自討沒趣。”
朱歲安輕蔑的一笑:“我倒要看看,你一個小小的KTV老闆是不是就真的無法無天了。”
這話一出,那十幾個人便抽出一根根甩棍一同圍了過來,歲安猛然拿起兩個啤酒瓶,先一步向着最前面兩人的頭上砸了上去,頓時將兩人砸暈在地,然後一個轉身,躲過了旁邊打來的一記悶棍,立刻鎖住那人的手臂把棍子奪了下來,又一腳把人踢飛。孫副官三人這時也分別和另一邊的黑體恤們打了起來,很快,一衆打手就躺下了七八個,剩下的幾個,也帶着傷,護衛在王麻子身邊。見到朱歲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王麻子才感到緊張,大聲威脅到:“我已經叫人, 有種的等我的人到了看你還橫不橫。”
朱歲安在吧檯找了個位置坐下:“好,孫副官,我們也叫人,今天我要砸了這家黑店。”孫副官二話沒說立刻拿起電話打了出去。
王麻子見這邊也在叫人,眼睛一轉立刻又給公安局局長打了個電話,纔算感到安心。
不一會,王麻子叫的人就來到了KTV門外,王麻子來到人前,向歲安叫囂着:“當兵的,不是很能打嗎?來呀,看你能打幾個。”
朱歲安也走出KTV,看着門口聚集了黑壓壓五六十人,各自拿着棍棒、鋼管、西瓜刀之類的武器。看來這個王麻子在這一帶還真算是有點實力。
朱歲安笑了笑,沒有吱聲。正在這時,幾輛軍車開了過來,在KTV門前的道路上停了下來,接着從軍車上迅速的跳下一羣全副武裝的士兵,足足有上百人。
見此陣勢,在場的所有人都懵了,那些士兵很快就將門口人制住,面對着黑洞洞的槍口,五六十人全都蹲在地上擠在一起,沒有一個敢動的,鋼管、西瓜刀噹噹噹的掉了一地。
這時,朱歲安向着士兵們大喊:“兄弟們,這是家黑店,爲了它不再欺凌父老鄉親,不再成爲黑暗勢力賺錢的工具,給我砸了它。”
命令一出,士兵們沒有一點點猶豫立刻就行動起來,除了二十來人繼續看押着那羣黑幫份子,其餘的都紛紛拿起各式工具,衝進KTV裡一陣猛砸,店裡的服務員、小姐們都驚叫着奔跑了出來,一看見外面的情形更加驚恐的四散逃去。
王麻子這時才感到懊悔,一不小心惹了個煞神,不斷的大叫着:“我的店呀,哎呀,我的店啊……”旁邊的趙經理和小玉此時更是臉色慘白,特別是小玉,今天的整件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以前仗着有王麻子喜歡,長期作威作福貫了,沒想到終有遇到硬茬的一天。此時她一方面爲自己惹了不知道什麼人而感到懊悔,另一方面她也爲王麻子是否會將怒火轉移到自己頭上而恐懼。此時她唯一能做的只能縮着身子,儘量的往後靠,避免和王麻子產生任何的接觸。
又過了一會,幾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在KTV門前好一會兒後,公安局局長才走了過來,向朱歲安詢問情況。朱歲安告訴他,這是一家黑店,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短的說了一下。局長見朱歲安態度強硬,也只好勸誡朱歲安不能這樣打砸民間財物,就算KTV有什麼問題,也應該交給警方處理。朱歲安哪裡肯聽,一言不發默默的關注着KTV被砸的樣子。又過了一會,見場子也砸得差不多了,才讓兄弟們撤了出來,然後拍拍公安局長的肩膀說道:“好啦,既然你這麼說,那這裡就交給你們警方處理,不過我希望你的處理結果最好不要讓人民羣衆失望。”說完,便隨着衆將士,上車揚長而去。局長看着KTV已經被砸的不成模樣,這樣的爛攤子現在交給他處理,也是讓他十分的頭疼。
由於砸店時現場也圍觀了不少羣衆,這件事情很快便在當地被傳開,大家都知道那家KTV是一家有着黑社會背景的黑店,都爲朱歲安的舉動叫好。同時這件事也引起了政F和軍隊高層的重視,經過一番調查、整頓,縣城裡一衆涉黑的人員也受到了處理,王麻子數罪併罰最終被判了無期,據說就連趙經理和小玉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但是朱歲安也沒有逃過處罰,畢竟這事也是鬧得太大,且不說私自調動部下本就是非常惡劣的違紀行爲,還帶着人在老百姓眼皮底下對社會財物進行打砸,就這兩條罪行可以說就夠得上槍斃幾回了。最終,考慮到事出有因,而且此次事件也算是替百姓辦了件好事,並沒有引起更多的負面影響,上級決定對朱歲安予以從輕發落,僅僅免除了他將剛剛晉升的副團長職務,直接降爲了一名普通的士兵。在那之後,朱歲安漸漸脫離的大家的視線,雖然保留着軍籍,卻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講到這,朱歲安算是回答了蕭鎮的疑問,但是蕭鎮卻顯得若有所思,白鑠也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朱歲安。
樑熒仔細的想了想朱歲安講述的事情,突然問道:“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吧?”
此話一出,蕭鎮和白鑠都再次看向了朱歲安,算是認同了樑熒所說。朱歲安沉默了一會兒,哈哈大笑起來:“果然還是瞞不過老班長和你們兩人。不錯,這件事情並沒有表面這麼簡單。”
朱歲安頓了頓,在大家的疑惑中說道:“我的確是帶人砸了KTV,可並不是一時之氣,而是藉着這個機會故意爲之。”
蕭鎮等人並沒有顯得意外,而是繼續認真傾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