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夜晚並不算涼爽。
不開窗的情況下,臥室裡甚至已經有點悶熱。
走進徐行的臥室後,徐年年就很自然嫺熟的躺到徐行的牀上,然後伸手一摸,就拿起牀頭的空調遙控板,把冷空調打開。
被正對面牀尾的空調風一吹,原本有些燥熱的徐年年頓時長呼出一口氣,舒服的在牀上伸展了一下四肢。
兩隻白嫩的腳丫在被子上摩擦滑動,看上去相當可口誘人。
徐行關了外面的燈,從門外走進來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姣好身姿在伸展開來時,那種窈窕身段的緊繃與舒張,曲線的延展和勾勒,都是如此引人入勝。
“幹嘛?看啥啦?”徐年年見他站在門口一臉欣賞和沉醉的眼神,不由得意的笑起來,還很配合的矜持了表情,眼神閃避之間,半遮半掩輕咬脣瓣,問道,“好看嗎?”
“你別給我來這套,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徐行一聽到她這違和的表現,頓時翻了個白眼,走到牀邊坐下後說道,“睡過去點。”
“你不喜歡這樣的啊?那喜歡什麼樣的?”徐年年不肯讓位置,還側過身蹭一蹭徐行的後背,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腦袋探到徐行前面仰着臉問道。
“我就喜歡你正常時候那樣的。”徐行脫了拖鞋,翻身就越過了徐年年,睡到了另外一邊去,順帶拍拍底下的被子,“把被子蓋上,小心被空調吹的感冒了。”
“哦。”徐年年掀開被子鑽進去,但還是露了一條白白嫩嫩的長腿在外邊,兩條腿夾着被子,吸引着徐行的視線。
徐行沒完全躺下來,半坐着在牀上,上半身靠着牀頭靠枕,拿起手機看裡面的消息記錄。
羣裡是姚圓圓和李智斌發送的平安,彙報回到家裡的行程。
然後徐行就發覺有點不對勁。
他找到李智斌的微訊,單獨私聊問道。
【徐行】:你跟姚圓圓怎麼同時報平安的?
【李智斌】:你還沒睡啊?
【徐行】:剛準備睡,你還沒回答我呢。
【李智斌】:那這不是……比較晚了嘛,圓圓姐就讓我直接住她家裡了。
【徐行】:嗯哼?有東西?
【李智斌】:我都跟圓圓姐快一週年了,有點東西怎麼啦?你還跟年年姐和醋醋都有東西呢。
這話說的,徐行頓時有點尷尬。
不過這麼一比對,李智斌和姚圓圓的進度可比他這邊快多了。
一方面是早先因爲在兩個女生之間糾結的緣故,沒好意思下手。
另一方面是三個人和好後,又在同一屋檐下,反而不是特別放的開了,徐行也就沒刻意追求這個。
但看李智斌和姚圓圓那邊,效率就高多了。
【徐行】:那看這樣子,等你倆都見過家長以後,馬上就能談婚論嫁了啊?
【李智斌】:可能吧……
【徐行】:還真有戲?
【李智斌】:圓圓姐雖然不說,但我感覺她對年齡還是有些敏感的,我自己倒不是很在意這個,但還是得爲她考慮一下。
【李智斌】:我是在想啊,要不要早點見了家長,然後過年時,或者明年找個合適的時間,先訂個婚什麼的?
【李智斌】:然後等我大學畢業,就可以順勢把婚給結了。
徐行咂咂嘴,沒想到李智斌都已經想到這麼後面的事兒了。
但是這麼看的話,咱們阿斌在感情方面還蠻靠譜的,才大二就已經想到畢業後的婚事兒,甚至連女孩子的情緒都考慮到了。
【徐行】:都說婚姻是墳墓,你這一畢業就入墳啊。
【李智斌】:話說這麼難聽,那你以後豈不是起步兩個墳?
【徐行】:不過你既然已經想的這麼清楚了,我就只能全力支持你了,到時候訂婚,我給你做訂婚見證人啊。
【李智斌】:這可是你說的啊,我爸媽現在都把你吹成啥了呀,天天在家裡誇你,到時候你來做見證人,那肯定最好了。
兩個人這麼聊着。
旁邊的徐年年靠過來瞅了一眼,嘖嘖兩聲,就捧起自己的手機,一打開就看到了於幼嘉發來的私信。
【於幼嘉】:你人呢?洗個澡把人洗沒了?
【徐年年】:你是客人嘛。
【於幼嘉】:什麼意思?
【徐年年】:我怎麼好意思跟客人擠同一張牀睡覺呢?我的臥室就讓給你啦,你好好睡就行。
【於幼嘉】:所以你人呢?跑徐行牀上了?
【徐年年】:那我也沒辦法嘛,醋醋已經睡了,我就只能委屈一下,跟徐行擠擠。
【於幼嘉】:呵呵,女人,一晚上都憋不住是吧。
【徐年年】:你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我這不都是爲了你着想?
【於幼嘉】: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於幼嘉】:睡覺了,不打擾你。
【徐年年】:晚安哦~
跟於幼嘉聊完後,徐年年就扭頭看向徐行,發現他也正好放下手機,於是立馬湊到徐行身邊。
原本徐年年是想跟徐行親熱親熱的,但徐行此時卻陷入沉思的狀態,只是下意識摟住徐年年,隨後問道:
“家裡面,你打算要怎麼說?”
“啊?”徐年年愣了一下。
“你不是馬上就本科畢業了嗎。”徐行抿了抿嘴,斟酌道,“咱們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就這樣一直瞞着,總得要跟咱們爸媽說清楚的。”
“哦……這個啊……”徐年年一時之間也有點爲難起來,心裡比徐行還惴惴不安。
她好不容易纔獲得醋醋的認可,順利的走到了現在這一步,能夠跟徐行在一起。
如果又因爲家裡的緣故,導致出現什麼變故的話,她大概會瘋了吧。
“那你是什麼想法呀?”徐年年問道。
“我嗎?”徐行沉吟片刻,扭頭看向徐年年,“如果你能夠堅持的話,我打算今年過年的時候,就把這事兒說清楚了。”
“這、這麼早嗎?”徐年年有些口吃,眨眨眼,還有些沒做好準備的樣子,“那要怎麼說呢?”
“我覺得吧……逐一攻克會不會要好一點?”徐行摸着下巴,理智分析道,“嬸嬸肯定不行,我爸媽……感覺還是叔叔好說話一點。”
“你確定?”徐年年深表懷疑,“我爸他只是看上去好說話,原則上的事情可沒那麼容易鬆口的。”
“那也比另外三個要好點吧?我爸可比叔叔還要頑固,更別提我媽了,估計能抽起掃帚追着我打。”
“有那麼誇張嘛……”徐年年小聲嘀咕道,“你都相當於是他們的老闆了。”
“總之嘛……我覺得可以先從叔叔這邊下手?”徐行詢問徐年年的意見,“你之前不是就打算畢業的時候,跟家裡人攤牌關於領養的事兒嗎?”
“嗯……如果要攤牌的話,那這些肯定都要說清楚了。”徐年年抿緊嘴脣,下意識拽緊了徐行的手臂,“那你可不能被他們說服啊,不管怎麼樣,可一定得堅持,我很怕。”
“不會有問題的。”徐行抱她抱的更緊了些,“我現在只是在想,到底該怎麼措辭,能讓叔叔好接受一些……”
畢竟是從小看他長大的叔叔,突然有一天跟人家說,自己拱了他的白菜,怎麼想都有點欠揍。
“這種事情,不管你怎麼說,第一時間都不太好接受吧。”徐年年嘀咕道,小手在徐行胸口畫圈圈,也在絞盡腦汁的想辦法,“好煩啊,這要怎麼說嘛。”
“到時候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跟叔叔好好談談唄。”徐行摸着徐年年順滑的長髮,“比如把他請到這邊來,吃個飯順帶聊一聊?”
“也不是不行……”徐年年低頭思索着,對攤牌這事兒還是有些猶豫不決。
她早先能夠下定決心,打算畢業的時候跟家裡攤牌,是因爲那時候還沒跟徐行攤牌,心裡想的是自己承擔全部的壓力。
但是如今已經順利的跟徐行走到了一起,貪戀着來之不易的一切,徐年年反倒對此變得有些怯懦和不安了。
可是,這件事總得想辦法給它畫上一個句號才行。
否則就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哪天就爆炸了。
要是私下裡忍不住親熱,結果被家人裡給發現,那事態恐怕就遠比自己主動攤牌要嚴重得多。
想到這裡,徐年年也就稍微理解了徐行的想法。
只不過,內心的擔憂還是讓她有些患得患失,以至於動起了些歪腦筋來。
“誒,你說。”
“嗯?”
“要是我在攤牌之前,可以懷孕的話……”徐年年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眨眨眼無辜道,“那我爸媽是不是就沒話說了?”
徐行:“……還是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了。”
“我是認真的啊。”徐年年一本正經的看向徐行,甚至直接跨坐到了徐行身上,居高臨下一臉認真的看着他,“沒開玩笑。”
“那我也不同意,你還得上學呢。”徐行一臉無奈,“好不容易考研考上去。”
“這沒什麼關係吧。”徐年年摸了摸下巴,“雖然不常見,但大學裡女碩士上學期間懷孕生小孩也有案例的,學校也會有一些優待。”
“不是……咱們怎麼就這麼順理成章的討論起這個了?”徐行捂着臉嘆氣,“我們明明都還沒……”
“那你要嗎?”徐年年嘿嘿笑起來,坐他身上前後磨蹭了兩下,“你的身體可比你誠實多了呢。”
徐行:“……你別亂動。”
“我就動我就動~”
看着坐自己身上的徐年年,徐行的呼吸都跟着急促起來。
他洗完澡,大熱天的又沒穿睡褲,兩條毛腿跟徐年年的大腿肌膚親密接觸在一起。
被她這麼一磨蹭,頓時感覺到滑溜溜的肌膚觸感,盪漾着女子氣息的好聞香味在鼻尖縈繞,整個人都一下子燥熱起來。
哪怕空調對着吹冷風都沒什麼作用。
這時候他腦子裡又想到了剛纔跟李智斌的聊天記錄。
阿斌那小子跟姚圓圓的進度都這麼快。
於是腦子一抽,血液上頭,在徐年年的一聲驚叫聲中,徐行便猛地翻身,把將他當做搖搖椅的徐年年給徹底壓到了自己身下。
……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徐行和徐年年都還沒起牀。
顏池醋睡眼朦朧的從自己臥室裡走出來,身上穿着很可愛的卡通睡衣,睡衣衣襬能遮到她大腿膝蓋。
正巧對面於幼嘉也走了出來,兩個人面對面打了個招呼,便一同進了衛生間洗漱。
“嘉嘉姐,中午一起吃飯吧?”顏池醋刷着牙邀請道,“昨天還有不少剩的食材。”
“嗯,可以啊。”於幼嘉點點頭,經過昨天下午在沙發上的深入交流後,兩個人的關係都拉近了不少。
洗漱完畢,兩個人走出衛生間,顏池醋好奇的看了眼徐年年的臥室,透過打開的房門,沒看到徐年年的身影,於是不由奇怪:“年年姐已經起牀了嗎?”
“啊這……”於幼嘉頓時語噎,一時不知道要怎麼給徐年年打圓場。
但顏池醋明顯接受能力比她強多了,頓時反應過來:“哦~昨天年年姐去徐行那邊了啊?”
“嗯……嗯……是啊。”於幼嘉有點磕磕絆絆的應答。
儘管已經差不多接受了這個現狀,但是要當着當事人的面,承認自家閨蜜昨晚上溜到徐行房間裡去了,也着實是難爲於幼嘉了。
“沒關係啦。”顏池醋淺淺的笑起來,踩着拖鞋就往徐行的房間走去,“那我去看看,該叫他們起牀了。”
嘶……
於幼嘉看着顏池醋往那邊走的背影,想要張口叫住,表示可以她去喊,但又怕自己去開門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心想還是算了,只不過還是有些提心吊膽。
顏池醋倒是沒多想,徑直往徐行的臥室走去。
只不過在走到門口剛要敲門的時候,就聽見從屋裡傳出來的陣陣靡靡之音。
顏池醋的手停頓在門前,臉頰已經一片羞紅,跟個蒸汽機似的嗡嗡嗡,小腦袋已經宕機了,腦海裡全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
她默默的後退兩步,深呼吸了好幾口,用力扇了扇臉頰,隨後連忙轉身,匆匆路過於幼嘉身邊,還自顧自的解釋道:“他們已經起來啦,我聽到說話聲了,我先去廚房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