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蕭夜玄年節清閒,如歌並不打算在世子府中以坐着或者躺着任何一種方式度過。而且,世子府內的丫鬟小廝都被如歌仁慈的放了大假,年節前後三天都不會出現在府裡面。從錦親王府出來之後,便讓黑巖駕着馬車向着京城中的主街行駛。
緩緩行駛的馬車上,極少出門的蕭夜薰隨着青兒到馬車外去看外面熱鬧街景。時不時的馬車會停下來,青兒央着如歌帶着人走下去買買稀罕的物什,看看街上的雜耍。當接近午時,如歌便讓黑巖將馬車想主街中央的一處酒樓駛去。
坐在馬車上,如歌發現斜躺着的男子的視線盯着自己的小腹上看了良久視線都不曾轉移過,一隻手掌附在上面來回的滑動,弄得腹部一片溫熱。面上雖是一片迥然。心裡卻是明白眼前這廝按照生辰八字來算已卻是二十八歲了,這樣的年齡,其他的男子都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父親。再加上方纔聽到蘇茹懷上的消息,他的心裡哪裡會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俯下身趴在男子的懷中,纖細的手指描繪着那猶如斧刻般的臉龐:狹長的眸,懸膽般的鼻樑,薄厚適度性感的脣······望着男子那清冷卻不是熾熱的眸子,如歌心頭一動。有這樣的父親的孩子定然會是世間最幸運的孩子吧!
正當如歌還在思緒之間,馬車外傳來青兒的交換聲。
“小姐,到地方了!”
“嗯,你帶着小薰先下馬車去吧!”,隨口回了青兒的話,如歌坐起身,拉了拉身邊躺着的表現得萬分慵懶的人,整理好因爲臥着而有些褶皺的衣裝後隨着男子向着馬車外走去。
夫妻二人下了馬車,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儼然新開張不久卻大排着長龍的酒樓。酒樓兩邊掛着的一對大紅色點綴着金邊的條幅:匯四季佳餚,迎八方來客;和千古妙事,娛四座高朋。
看了一眼這有四層之高的酒樓的牌匾上面寫着的“凌雲酒樓”四個字,蕭夜玄便已經瞭然,此處便是自家小女人的又一處產業。
早在凌雲酒樓外候着的青鸞見自家小姐帶着姑爺來了,連忙從酒樓內走出來,領着如歌等人上酒樓四層的雅座中去。
在上樓的過程中,在青鸞同如歌回稟酒樓情況的同時,站在如歌身邊的蕭夜玄卻是滿眼好奇的把眼前與其他酒樓大不一樣凌雲酒樓大概的打量了一遍。
這凌雲酒樓雖然外表並非是富麗堂皇,可內裡卻是大有乾坤。
一樓的四周擺着的是各式各樣的酒,狀元紅、女兒紅。黃酒。花雕。二鍋頭······各類酒水分種類年份依次擺放在酒樓一樓牆壁的隔板之上。
中間是兩張長約三丈,寬爲一丈的長桌。桌上放着許多在這個季節買不到的四季果蔬以及新鮮的肉類的樣本。這些東西被放在一個個盤子裡面,似乎是一份份的裝好了供人挑選的。雖然菜品下方標着的菜價不低,在隨如歌上樓之時,拿着一本本小簿子記錄着客人點的菜品及做菜要求的數十名小廝卻是沒有一個人是立在一旁閒着的。
上了二樓,嘈雜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擡眼望去,內裡擺着的約數十張桌椅皆坐滿了人,大多數都是衣着極爲粗陋的老百姓。
給自家小姐簡略的彙報完凌雲酒樓開張這幾日的情況,見自家姑爺在酒樓中來回張望,青鸞開始大略的爲蕭夜玄解釋起來。
“凌雲酒樓二樓大堂專供販夫走卒,平民百姓來此嚐鮮,菜色雖是大鍋裡出來的,因着菜色齊全,味道也遠勝其他酒樓食肆,所以開張的這三天客流一直就在排着隊,今日是除夕,許多百姓爲了吃上這些新鮮的四季蔬菜,肉類,也願意多花上幾個銅板······二樓雖然嘈雜一些,三樓卻是安靜得多”。
在青鸞說話的過程中,一行人上了三樓,只見這裡的佈置相對文雅,樓邊有修剪的精緻的各類名花。除了一張張擺着一株花卉的方桌,周圍還有這一個個的廂房,廂房外都站着一個身着青色棉襖的小廝。
“三樓的廂房可以供一般的客人吃飯商談事物,當然價格也是相對貴的,除菜加酒水每人需交上一兩銀子的服務費。每個廂房都有專門服務的小廝,這些小廝都是小姐從樊城便看是救助的孤兒還有一些是貧苦人家的學子。如果客人對菜品有特殊要求,這些小廝就會在小小的餐牌上寫清楚,並且在適當的時候爲客人推薦新菜和酒水。在三樓的正中央有一處戲臺,如果客人有需要,可以依據凌雲酒樓提供的獨家書目來點選需要的雜文故事或者曲藝戲文,點選的價格視要求而定。當然如果賞銀夠多,請來表演的人也願意到廂房中去就近表演”。
聽完,青鸞的解釋,邁上四樓的蕭夜玄看了一眼三樓正中央的講臺點點頭。
到了四樓,酒樓的裝修變得精緻典雅了許多,牆上印壓着黃花梨木雕花牆圖,畫得是載歌載舞仙衣渺渺的瑤池仙子。樓道里裝的是透明的琉璃八角燈,光線折射下光彩耀人。想來這四樓的廂房想要入座定然價值不菲。
在兩名相貌清秀穿着藍色錦緞小襖的小廝的引領下走進廂房之中。內裡牆上掛着山水名畫,桌上擺着各色果盤。打開鏤空的雕花窗戶,左側是酒樓的講臺,右側是京城的主街。兩邊的情況可盡收眼底。
“四樓的最低消費爲一千兩,菜色都是高價貨,雖然銀兩貴重,除了小姐特意留出來的這間上房,其餘的也都已經預訂到了年節的後半個月”。
聞言,如歌點點頭,拿起桌上的菜單便開始點起菜來,一旁的兩名藍衣小廝雖是知道眼前的便是自家的主子,卻還是敬業的上前爲如歌推薦着本店的特色菜。
要知道年節一日的月銀便是五兩,不勤奮點怎麼行,好歹要讓東家覺得請人花的錢花得值才行,再說這凌雲酒樓的人大多數都受過主子的恩惠,不爲着錢銀也要勤勤懇懇的幹才行。
如歌自是不知道這底下的人是怎麼想的。看着菜譜,聽着介紹,一道一道的點着,不知不覺便點了冷盤六道,熱菜十二道,糕點五種。上上來,偌大的轉動桌面都擺得滿滿的。不過也用不着擔心飯菜用不完。
因爲那頭住在藥廬中的薛青澤已經被聽到哨聲的雪狼咬着袍子拉上了樓。連帶着青兒、青鸞、黑巖等人在如歌的示意之下也都落了座。
一頓飯下來,青兒等人偶爾會看向如歌身邊的蕭夜玄,畢竟皇家的禮儀,主僕是斷然不能在一桌用膳的。看着這位世子爺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除了自己用膳之外就一直就忙着給自家的夫人夾菜,便也拿起桌上的象牙筷子,開懷的吃了起來。不知不覺氣氛輕鬆了許多。一頓飯下來,倒也算得上主僕盡歡。
青兒等人輕鬆了,如歌卻是望着眼前碗堆得高高的菜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趁着男子夾菜的空隙便將碗中的菜餚盡數倒在了腳邊雪狼那大號的餐盤之中。
到最後,當一個蟹肉小籠包放在碗裡,已然八分飽的如歌便徑直將面前的小點夾起來伸到了蕭夜玄的面前可憐兮兮說道:“吃飽了”。
聽言,男子笑着指了指地上還在吃着菜雪狼,見被抓了包,如歌只能將蔫蔫的將小包子放回了自己的碗裡面,卻是聞着味都覺得咽不下去。
坐在如歌身邊的男童見後,紫色的眸中滿是笑意,拿着筷子將女子碗中之物夾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口吃了下去。
見此,如歌衝着身邊的蕭夜薰感激的笑了笑,卻是立馬轉過頭望着身邊的男子說道:“小薰年紀小,吃多一些可以長高,我就不用了,多吃了也是浪費”。
說完,便如蒙大赦一般的喚外面的小廝進來收撿碗筷。
看着如歌這般的舉動,在場的人無不喜樂。特別是青兒與青鸞。往日的小姐一向都是睿智非常,說一不二的,如今被姑爺這般的管束着,倒是一件極有意思的事。
而那頭的蕭夜玄望着小女人的一系列小動作,亦是笑意深深。知道她是委實用不下了,拿着桌上放着的毛巾淨了手,也不再強求。
用完午膳,聽了樓下開演的幾支小曲兒之後,因着要回去準備晚宴的事,一行人便打算就此回府。然而當走到四樓的一處拐角之時,一處廂房外兩名小廝面紅耳赤離去的表情以及廂房內一聲怪叫聲卻是硬起了如歌的注意。
原本以爲是小廝們犯了什麼錯誤,想着酒樓的管事自會處理,便想着繞過去。然而走到廂房門口之時,身邊的男子卻是驟然停下了腳步,隨後伸手便在那窗戶上戳了一個洞。在望見內裡的情景之後雙目中是一片怔愣。
蕭夜玄的異常神態自然讓如歌有些好奇,聽着裡面的聲音好似有幾分熟悉,便側身向着窗戶上的縫隙中看過去。
然而,看到的一切簡直讓如歌瞠目結舌。只見正對着孔洞的位置,一青一白兩名男子正緊緊的抱在一起,二人的身體緊密相連。二人彷彿兩隻渴望水的游魚一般,正互相汲取着對方身上的水分,此時兩人的衣物皆是凌亂不堪,大冬天的身上卻是大汗淋漓。
其中一名男子畫着一層戲妝,應該是一名戲子,這個人如歌不識,而另外一個如歌卻是識得的,那不久前方纔在錦親王府的正堂之內見過的二少爺蕭夜吉!
正當如歌滿目吃驚之時,身邊的人卻已經做出了反應,拉着如歌向着凌雲酒樓四樓的出口走去。
老媽生病了,跟單位請假在家看着姐姐家半歲大的孩子,可能是貓貓比較胖的緣故,小外甥女喜歡讓我抱着晃悠,寫的慢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