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劉暢!車上有扒手!”
一夜無話,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劉暢被張彬的叫聲吵醒。
看張彬的樣子,估計這傢伙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覺。
此刻眼睛有點紅,神色卻又有點激動,似乎發現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一般。
扒手?
火車上有扒手不是很正常麼,這傢伙激動什麼?
“我的錢包,我的錢包可能就是被他們偷了!那些扒手跟之前玩牌的人是一夥人!”
似乎知道劉暢在想什麼一般,張彬有點激動的說道。
看着張彬的反應,劉暢有些明白了這傢伙的想法了。
自己記憶中,這場火車上面有沒發生夜裡偷錢的事情,劉暢並不記得了。
畢竟那麼多年已經過去,哪還記得那麼清楚。
事實上他連自己的揹包都沒認出來,張彬錢包被偷他也是事後纔想起來。
但是他們三人經歷張彬被偷後肯定沒有被再被偷過,而且也沒進來餐車廂坐過。
因爲劉暢沒去玩牌,更沒贏錢。
他們三人也沒有坐的位置,連地板都沒得坐,在車廂裡面站了一晚上站到羊城。
然後揣着兩百五十多塊錢再轉去香山,三個人在公園睡了好幾個晚上才找到張彬的哥哥。
但是現在變了,接下來的事情恐怕都會變。
“他們有幾個人?”
看了眼周圍,張雪同王慄都醒了過來,在一邊聽着。
餐車廂其他人都在睡着,不過也沒幾個人。
這時候很多人並不知道火車上面還有這個餐車廂的便利,都老實的在車廂擠着,所以這裡人很少。
“五個人,四男一女,我看到他們扒了好幾個車廂了,現在朝餐車廂走來,我們要不要一起過去,抓住那幾個傢伙?”
可惜自己沒有武術在身,要不然張彬覺得自己就要懲惡揚善,行俠仗義。
把幾人狠狠的揍一頓,然後把自己的錢包和錢拿了回來,如果再來一個美女投懷就更好了。
他還年輕,武俠小說看多了,總有那麼些幻想。
事實上張彬整個晚上都在各個車廂裡轉悠,轉悠什麼,沒人知道。
錢包被偷的怨氣讓他一直難以入睡,劉暢輕易的贏了五百塊錢也在刺激着他。
一起出來,原本最好的自己現在反拖了後腿,這落差太大了。
到了凌晨三四點的時候,看着那幾人偷了幾個車廂,張彬就激動了。
只是他自己是對付不了,然後猛然想起劉暢來。
劉暢會幾手,王慄打架也厲害,以前讀書的時候沒少打過架。
如果他們三個一起,應該能對付那幾個扒手吧。
這樣想着,他便朝餐車廂走了過來,叫醒劉暢。
“你不會是丟了錢不甘心吧?那些人有那麼好對付?他們就靠火車上面討生活,身上可能還帶着傢伙呢。”
張彬的話讓劉暢皺起眉頭來,他不是什麼熱血少年,火車上的這些扒手,他管不過來。
別說劉暢他們,就是火車上的乘警,看到那些人多的時候,他們也會保持沉默。
一輛火車上的乘警一般就是兩個人,有的多點,估計也不會超過五個。
這點人,在火車上對付那些歹徒,明顯不夠。
誰的命不是命?
不是所有人都是英雄,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他們都有自己牽掛的事情。
在火車上討生活的這些人,真把他們逼急了,他們會暴起傷人的。
“他們只有四個男人,你不是學了武麼?加上王慄和我,對付他們應該沒問題,剩下那個女的,肯定很好對付。”
見劉暢沒有答應幫忙,張彬臉上明顯有點不高興的回道。
丟錢的不是劉暢,他自然不會理解自己的心情。
“我先看看!”
看了眼身邊躍躍欲試的王慄和張雪,劉暢的眉頭皺的越深起來。
自己選擇跟他們一路南下,是不是一種錯誤的選擇?
只是好像自己也沒得選擇,重生就在火車站,總不能直接回家。
自己是學了武,但是自己不是武俠小說中的那些大俠。
對付幾個老混子,學了武也不一定夠用!
自己也不是什麼熱血少年,沒那麼容易衝動。
只是王慄和張雪的表現讓劉暢有點擔心,這一路來他們已經經過了不少事情了,爲什麼這幾人就不會吸取教訓?
行俠仗義這種事情只是在書本上面,現實比這殘酷多了。
張彬想要出手,那是因爲他丟了錢。
這人有點自私,只想過自己的事情,沒想到把別人叫過來的危險。
而王慄和張雪兩人竟然躍躍欲試,明顯就是傻!
這讓劉暢挺爲難,不知道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少年熱血未冷,但是自己已經不是少年了。
如果什麼都不做,恐怕張彬會記恨着這件事情,南下的這一路,想來也難安生。
雖然自己不需要求助張彬什麼,但是卻是和他同行。
只是,如果做什麼的話,該怎麼做?
這個問題現在最迫切,後面的事情劉暢其實心中早已有了想法,無需再想。
等找到了張彬的哥哥,三人還是早早的分道揚鑣好,畢竟這本來就是記憶中發生的事情。
生活比想象中更現實,只不過自己一直沒學會適應現實,總會對一些情感之類的東西心軟,還拉不下面子。
但是別人不會!
想了下,劉暢起身朝另一節車廂走去,準備先看看什麼情況。
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旁邊的小房間裡面有個乘警,心中一動。
“這裡有乘警麼?”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年輕人走了過來,看他們氣勢,有點像軍隊裡面的人。
見到劉暢站在過道那裡,兩個年輕人問向劉暢。
“在裡面休息。”
看兩人過來的方向,估計兩人應該是也發現了那幾人的行爲,想要做些什麼,卻又感覺自己兩人力量稍稍單薄了些,便過來找乘警幫忙。
事實也是如此,這兩人是現役軍人,確實是過來找乘警幫忙的。
“我以前學過擒拿,也可以幫忙,還有兩個朋友在餐車廂。”
那乘警聽到兩個軍人的話後還在猶豫,這種事情他聽過見過不少,這邊加上他只有三個人,對付五個人還是差了些。
那些人很危險,真惹急了會掏傢伙傷人。
劉暢在一邊聽後插了一嘴,讓那乘警心動起來。
加上劉暢這邊三人,六人對付五人還是多了一些勝算。
而且這裡的乘警還能通知另外一個乘警過來協助,算起來就是七個人。
商量一番後,幾個人便行動起來。
張彬見劉暢答應幫忙,還拉了乘警過來,臉色總算好了起來。
只是劉暢看他卻沒有之前那麼親近了,距離有意的拉遠了很多。
按照商量,他們原本得等另一頭的乘警從扒手後面過來吸引那幾人的注意力,然後纔出手。
只是兩個便衣軍人走在前面,劉暢他們跟在後面,纔剛露頭。那幾個扒手看到劉暢後竟然不幹活了,直接朝劉暢走了過來。
劉暢一看這形勢,感覺不對。立刻就停了下來往後退,這些人似乎對自己的怨念太深了。
他不清楚的是,這幾個人找了他一個晚上了。
人家縱橫火車上好多年,第一次在一個毛頭小子身上吃了虧,現在見到人了,那還能沉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