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回來了？”
回家之前，劉暢給家裡打過電話，說他要回家呆兩天。
但是真正回家的時候，劉暢父母看到劉暢這沒多久又跑了回來，心中都有點納悶，忍不住嘀咕了下。
這不用掙錢了？
怎麼三天兩頭往家裡跑？
“省裡的幾所中專要跟我們公司合作，我過來就是跟進這個事情。回家呆兩天就走，話說你們是不是嫌棄我經常往家裡跑啊？”
雖然知道自己父母不是這個意思，劉暢心中還是小小的有點鬱悶。
自己這纔出去打工一年不到呢，就開始嫌棄了。
想想前世，一年到頭纔回家一次，每次剛開始回去的時候，父母都十分惦記着，各種好吃的招待着。
回家呆的時間久了，結果跟這一樣，滿滿的都是嫌棄，恨不得早點趕出去掙錢。
子女大了，有自己的世界了。天天呆在他們身邊，他們又不是需要人照顧，自然滿滿的都是嫌棄。
“我們嫌棄你幹啥，你現在也是有對象的人了。趁着年輕，多掙點錢，不要老是往家裡跑，要不然往後婚後的日子會過的很辛苦。”
劉暢媽聽了劉暢的話後，翻了個白眼回了句。劉暢都帶女友回家了，雖然女友家裡有錢，但是他自己也得有錢才底氣足。
這男人沒錢，在老婆面前就永遠沒底氣。
劉暢爸媽他們不知道什麼大道理，只會用兩人過來的經驗告訴劉暢，趁着年輕，多掙點錢，以後好養家。
“嗯，知道了，我現在也是在工作啊，這是出差，一樣有工資的呢。咦，家裡的房子一樓都蓋好了？”
見自己老媽要繼續嘮叨自己的人生大事，劉暢趕緊把話題轉開。
他真沒想着那麼快結婚，但是他父母不會這麼想。
劉暢父母見過張雪的父母后，心中就一直在盤算着，要不選個好日子去跟親家商量下，把劉暢和張雪的事情辦了，免的夜長夢多。
爲此，他們也沒少在劉暢面前嘮叨，只是劉暢一直沒當回事。
看到自家的房子已經倒了水泥樓面，現在開始砌二層牆磚了，劉暢問了下。
“嗯，剛把樓面的模板拆了，等上幾天就可以上二樓了。你們兄弟兩說直接建三層，這得抓緊時間，要不然年底都沒法搬進去呢。年底劉鄴要結婚，肯定得在新房這結婚。”
看着已經建好了一層的新房，劉暢爸自豪的回道。
他們家可是全村第一家建水泥樓房的人家，好像附近也沒誰家這樣建過房子，這足夠他自豪一兩年了。
而且三層小洋樓，裡面還要鋪地板磚，自己手上能建好這麼一棟房子出來，這輩子也值了。
“大哥他們從貴省回來了，據說已經談好了婚事。他們年底先過去貴省，把大嫂家的親戚全部接到咱們市裡來，然後再舉行婚禮。”
劉鄴回到香山後，有跟劉暢說過婚事的安排，他跟家裡怎麼說，劉暢並不知道，所以順嘴提了下。
“他跟我們說了，還有他讓我們準備的一些茶油，家裡的小幹筍，乾魚蝦這些，我都給你們準備了不少。你是現在直接拉走，還是回香山的時候再過來拉？”
劉暢爸說的這些，都是劉鄴交代他準備的東西。
湘印象那需要一些家裡的特產做菜，這些東西都是。
“現在就拉吧，我回程直接過香山，就不下鄉了。”
劉暢想了下回道，這要是還回來一次，恐怕又是滿滿的嫌棄了。
在鄉下呆了一晚，第二天張雪就跑了過來，還給劉暢爸媽帶來一些東西，讓兩人樂開了懷，對於劉暢回家也沒那麼嫌棄了。
張雪過來鄉下，劉暢叫上她，兩人去大水庫那釣了一天的魚，放鬆下心情。
這段時間劉暢也基本上沒停過，到處在折騰，難得有兩天時間可以輕鬆。
然後在家裡收拾了下，劉暢便開着車子帶着張雪按照之前收到的信息，一家家的學校去拜訪。
“最近有鵬城的一家職業中介過來跟我們聯繫，我們學校有意向跟他們合作。他們的價格比你們的低一些，你們這價格能不能再少點？”
這一路過去，剛開始拜訪的前幾家學校，過程很順利。
劉暢過去拜訪後，雙方友好的交談了一番，然後劉暢把就業中心的簡介VCD一放出來，加上有幾家學校的前例在，合作很快就談了下來。
但是接下來的這一家學校的反應，讓劉暢有點意外。
這是一家建築設計學院，名字看起來很高大上，其實不過也就是一所中專而已，還是偏冷門的中專。
建築設計中專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夠用了，不過如果設計學的不錯的人，還可以去做其他方面的設計。
除此之外，這個學校還開設了會計專業等其他學科，劉暢不知道這些怎麼會跟一家建築設計中專掛上鉤，但是確實就是存在。
跟劉暢會談的是學校的一個主任，劉暢聽了他的話後看了他一眼，然後思考了一番後回道。
“毛主任，在同行中，我們就業中心規模最大，信譽最好，現在已經遍佈南方省所有發達的城市。每個進入我們就業中心的求職者，我們都會根據他的情況量身打造最適合的職業，讓求職者滿意。一百塊錢一個的收費，我並不覺得貴了。”
不是劉暢吹牛，真比較起來，南方基本上沒有幾家職業介紹所的收費比就業中心便宜，而且還會爲求職者考慮，在職業規劃和統計這塊做的最細緻。
別人都是收了錢，直接往工廠裡面塞就完了。而就業中心卻會給求職者建議，根據他們的情況選擇適合他們的工作，並不全是塞到工廠裡面做普工。
所以這個毛主任如此說，要麼就是他想自己從中得利，要麼就是被人忽悠了。不過劉暢覺得，應該是前面的原因比較多些。
自己給的一百塊錢一個名額，這基本上是公開價。但是學校收學生多少錢，每個學校有他們自己的標準。
不過這個錢不是毛主任一個人拿，分到他手上有沒有也很難說。
“是嘛？跟我談過的那家職業介紹所的人他們跟你說的也一樣，而且他們還跟我保證過，可以把學校的學生介紹到富實康等這些知名企業工作，你們好像沒這些吧？”
毛主任看着劉暢，似笑非笑的說道。劉暢並不是他找來的合作單位，而且這小子還不太上道，難道聽不出來自己潛在的意思麼？
“喔，不知道貴校一年有多少學生輸出？”
劉暢聽後並沒表現出什麼特別的神色出來，而是反問了一句。
“我們一年畢業的學生大概有三百多個。”
聽了劉暢的話後，毛主任以爲劉暢是看學校輸出人數來確定收費，便笑着回道。
每年三百多人的輸出，這不是個小數了，關鍵是每年都有。
如果這小子上道，給的回扣比鵬城那家多，他可以考慮下這小子。
“這樣吧，這個價格我現在做不了主，還得請示總公司那邊。畢竟我只是公司對外的負責人，價格這些不歸我管，回頭我再跟您聯繫。”
然而，接下來劉暢並沒繼續深談下去，而是結束了會談，先行離開了。
這讓毛主任很不爽，下次劉暢再過來找自己，得晾下這小子才行，不過他也沒表現出來。
最終結果怎麼樣，還得看劉暢怎麼表現，如果沒有回扣，自己怎麼着也得破壞這次合作。
“這價錢降點不是也行麼？爲什麼不跟他們談了？”
出了學校後，張雪有點好奇的問向劉暢。
一年三百多人的輸出，這是一個不小的數據了。她不明白爲什麼劉暢不願意降價，而是結束了會談。
“三百多人的輸出並不算多，往後他們學校輸出的人會越來越少。大部分學生要麼選擇去讀大學，要麼初中畢業去外面打工，中專慢慢會被淘汰下去。”
降價劉暢肯定不願意，他沒說假話。在同行來說，他的收費標準真的最低了，而且提供的服務最好，他沒要求漲價很不錯了。
而毛主任說的一些東西，劉暢聽後就不想談了。他不是不明白毛主任的意思，而是不想開這個口子。
至於那家同行，劉暢對他們的情況挺懷疑。而且他們說的那些什麼知名企業，劉暢其實並不怎麼看好。
比如富實康，或許這時候能進那個廠真的很不錯，工資待遇很高。但是那廠並不適合這些中專生，過些年後，那廠的一些後遺症就會顯示出來，那可是著名的跳樓中心。
那家同行在鵬城的業務做的怎麼樣，劉暢並不清楚。之前他讓各個分點有收集各個城市的情況，不過還沒彙總到總部來。
只是從那家同行現在也看中了職業中專這塊的輸入，說明那老闆還是有點眼光，但是他們的服務恐怕就沒那麼好了，自己需要查下他們的資料。
那個毛主任想要選擇便宜的他們，不僅僅是便宜那麼簡單，還有回扣。所以再談下去，其實也沒多大的意義。
“既然他們都有合作對象了，之前爲什麼還要聯繫我們？逗我們玩麼？”
聽了劉暢的解釋後，張雪沉默了下，然後問了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