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些涼,好不容易達到元嬰中期修爲的沈秋涼並沒有入睡的打算,也沒有這種必要。他剛剛纔從虛神界中出來。心潮翻涌,情緒一時之間還沒有平復下來。
遙遙望着天際的一抹慘白,月如勾弦,星光黯淡得幾乎看不見。當然也有意外的存在,一煞一福的兩顆星辰灼亮更盛烈陽,哪怕微小至此也無人能夠阻擋得了它們放射着如陽般的灼灼光芒。
這兩顆星子,在沈秋涼晉升元嬰中期修爲之前還沒有出現,可現實中至多也就幾個小時的短短時間裡,這兩顆星子卻突如其光,伴隨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牽連感,讓沈秋涼想漠視它們都不能。
“仇九,嗎?”沈秋涼一直都記得,自己其實不過是兩個殘魂的結合體。兩個沈秋涼,一道主魂,兩道副魂。副魂中皆爲陽便是正,所以他能輕易的從仇恨之中解脫出來。
那個贈送了他一道副魂讓他變得完整,同時讓他擁有了一個逆天神器還贈送了他整整幾百年人生記憶的“沈秋涼”卻在自爆中炸沒了自己的主魂,偏偏剩下的陰負魂又帶走了他所有的仇恨。本以爲自己與他的那一道陰負魂應該是都消散在了天地之中,化爲了最爲純正的能量。
可現在看來,它們應該是有着自己的機緣,依附在了什麼人的身上活了下來了吧?
“仇九,仇九。”這樣的名字必然不可能是附身之體本來的名字,應該是帶着九天難消的仇恨所以,報復社會來了。
黑夜裡獨自站在陽臺上的黑影太過引人注目,睡不着起來的齊贊可是進化者,眼神利着呢,一眼就看到了半夜不睡也不知道站在陽臺上不知多久的沈秋涼,不僅有些驚訝。
“睡不着?”僅披着件睡袍的齊贊手裡握着罐啤酒,冰涼的觸感讓人精神突然一振,再被迎面而來的夜風那麼一吹,越發睡不着了。
“嗯。你怎麼也睡不着,還是時常像這樣半夜起來?”沈秋涼看着對面比他高了大半個頭的俊朗男子,有些奇怪他怎麼會半夜起牀,這要是晚上喝了太多水被憋醒才起夜的,倒也正常。(作者會承認自己總愛晚上喝水,然後半夜起來上廁所嗎?咳,其實是四五點的時侯啦。)
齊贊苦笑道:“中午的時侯不是小睡了三個來鍾嗎,結果睡過度了,現在倒是睡不怎麼着了
。”俗話說得好,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一直仗着自己的身手速度快,沒少蔑視欺負喪屍,自打變異動植物出現後,他倒是謹慎了許多。可一對上喪屍們,骨子裡的慣然習性一上頭,果斷的栽了一回。虧得他的體質好,那喪屍等級也比自己低,這纔沒有感染了病毒。可也受了重傷,害得他既使喝了小涼給的“靈泉水”與幾枚固本培元的靈丹,可也足足躺了三個多小時傷勢纔有所好轉,雖然到現在也還沒有完全康復,倒也好了五六分。
估計再休養個兩三天也就完全康復了。只是中午睡了那麼久,卻是睡過度了,搞得現在反倒睡不着,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那你晚晚曬月亮,我去睡了。”沈秋涼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轉身就要往屋內走。他們隔着兩個陽臺在這聊天,別看着其他幾人通往陽臺的玻璃(強化玻璃,可防彈的喲)門都關得緊,可異能者的五感好着呢,要是再跟他這樣單獨“約會”下去,不定另外幾個男人醒來又不知道要亂吃什麼飛醋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齊贊心中一聲嘆息,身影卻未曾動過,被夜色給掩蓋的臉依舊面向遠方的點點燈光,那雙黑黝深邃的眼睛也被半垂的眼皮所擋住,以至於沈秋涼夜視能力如此好的也看不清他的神情臉色。
就連他的聲音也淡得聽不出情緒來,讓沈秋涼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纔好。
不過,他有表現得如此明顯嗎,應該沒有吧,至少近一兩月來他自認面對齊贊時已經沒有以前那麼的敵視了,甚至還稱得上和顏悅色。不說其它就說送給其他人的東西,自從他想開後,各種用來幫着他們提升修爲的東西他可從來沒有特意少算上他的一份啊。
只能說,不僅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思也頗爲難猜,有時侯不比女人簡單。
“我去睡了,晚安。”不想承認,又無法否認的沈秋涼最後也只能這麼說了。
……
你配合一下素會腫麼樣啊,難得哥想演一回深情告白的戲碼,結果我纔剛開始深,情還沒有爆發呢,更別提什麼告白了,戲都演了個開頭了,你居然這麼不配合。不配合就不配合啊,你至少給哥個臺階下,來句你也早點去睡是什腫麼樣啊腫麼樣。
“又失敗了,難道這個攻略行不通,太不靠譜了吧。”齊贊心中一陣懊怒,伸手耙了耙頭髮,也不用沈秋涼給什麼臺階下了,自動自發的撥開易拉罐,幾下就喝完了裡面的冰鎮啤酒,再將罐子捏成一小塊疙瘩塊,隨手扔在了角落裡的垃圾桶內,準備睡覺去了。
明天要問問那個賣給他愛情攻略的小販,要是不給他找到一本靠譜的攻略秘藉,哼哼。
齊贊離開了片刻後,就在他與沈秋涼兩人中間的那個陽臺突然冒出了一顆人頭,估計是睡前就沒有關緊的玻璃門拉開一條剛好可容一人側身通過的過道。而這個人便是從這條過道里探出的頭來。
“哼哼,想暗通渠道,也不問問小爺同不同意。吃鱉了吧,嘿嘿嘿……”微弱的月光映照在這個探出來的人臉上,隱隱約約能看出這個人是司徒流風。
昨天沒有白花功夫,讓那個小販弄了本半真半假的愛情秘藉給齊贊。本來他倒沒料到對方會這麼快就出擊,只是下意識的多留了個心眼,睡覺的時侯特意拉開了玻璃門,沒有完全關緊。
結果還真讓他逮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