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夫點了點頭,走到莫正宇身邊,拱了拱手道:“莫大人,這屋內的香味確是有問題。”
莫正宇狠狠的剮了眼何姨娘,沉聲問道:“這香味有什麼問題?”
“這…”吳大夫猶豫的瞧了眼何姨娘,似不敢說話。
“有什麼問題快說。”莫正宇已是萬分生氣了,這香味果然有問題。
“是…這香味…這香味是一種香料散發出的,叫做催情香,這香袋中裝的香料便是這催情香料。”
“催情香?”莫正宇重複了一聲,又問道:“何爲催情香?”
“催情香也屬媚毒的一種,是由媚毒藥粉與普通香料混合而成,裡面還加了乳粉、乳香、辰砂、秋石等粉末,這催情香主要對男子產生作用,男子聞到了這香味,便會…咳咳…”吳大夫似咳嗽了幾聲便不說下去了。
莫正宇瞪向何姨娘,厲聲問道:“這香料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何姨娘早已嚇得直髮抖,說不出從任何話來,只知道搖頭。
吳大夫想了片刻,便朝着莫正宇拱手道:“莫大人,據老夫所知,這香料並不易買到的,因爲這催情香對人的身體傷害極其大,故而當今聖上在年前已是對太醫院裡下了旨,極力封查這催情香,我們容安堂也是得到過太醫院的通知,不能製作這催情香。”
“對人的身體有極大的傷害?有什麼傷害?”莫正宇一驚,瞪大了眼問道。
何姨娘聽了也是大驚,緊張的看向吳大夫,安妙晴那個賤人並未與她說過,這催情香竟對人的身體有極大的害處!
“這催情香用多了,不論於男子還是女子,都會造成生育上的問題。”吳大夫有些婉轉的回答道。
“也就是說,若是用多了這催情香就不會再有子嗣了?”莫正宇已是死死的盯着何姨娘了,這個賤人,該死的女人,居然如此加害於他
。
吳大夫點點頭:“正是如此。”
“可有辦法補救?”莫正宇又着急的問道,他現在最關心的自是自己還能不能有子嗣,如今他只能軒兒一個兒子,而且軒兒與他並不親近,想着手死死的捏着,仍是盯着何姨娘,眼中露出駭人的兇光。
何姨娘全身冒已是出了冷汗,一個踉蹌便連帶着蘇嬤嬤一起摔到了地上,兩人害怕的看着莫正宇。
吳大夫想了想,問道:“莫大人,請問你聞這香料有多久了?”
“大約近一個月。”莫正宇收回了眼光,想了想便回答道。
吳大夫點點頭:“老夫先爲莫大人開些藥方,莫大人按時服用,只是老夫不敢確定管不管用。”
莫正宇此時也是無法了,便點了點頭,吩咐了陳管家將吳大夫帶去開藥方,自是警告了吳大夫在外面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應當說。
見吳大夫走了,莫正宇便瞪向何姨娘,怒道:“毒婦,居敢如此加害於我!”
何姨娘直搖頭,抖着聲音辯解道:“不,老爺,我沒有,我也不知那香料危害如此之大,老爺,我不是故意的…”
“賤人,還敢說沒有,你…”莫正宇怒極,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茶杯,便隨手操了起了,直直的摔向何姨娘。
“夫人,小心。”蘇嬤嬤在一邊瞧見了,急忙起了身,用背替何姨娘擋住了那盞茶。
茶杯砸到了蘇嬤嬤的脖子上,還是燙的茶水順着蘇嬤嬤的脖子往下流。
“噝——”蘇嬤嬤痛得倒吸一口氣,卻是立馬轉過了身,對着莫正宇跪下,連連嗑頭,道:“老爺,求求你饒了夫人,夫人真得不知道這香料會危害到老爺…”
“哼,她會不知道…那她這香料是從哪裡來的,來人給我提冷水進來。”莫正宇怒哼一聲,朝着外面喊道。
語院裡的幾個丫環婆子瞧見莫正宇發了這麼大火,又瞧見何姨娘坐在地上狼狽的樣子,心中都是樂開了花,何姨娘平日裡待她們這些下人根本沒有好臉色,動不動就打罵,老爺寵她,她們纔不敢造次,如今…得了莫正宇的吩咐,五六個丫環婆子都是從井中提了水進屋,朝着莫正宇行禮,道:“老爺
。”
莫正宇看向何姨娘,喝道:“給我把水倒到她身上去。”
“是,老爺。”幾個下人們忙應道,都是偷偷一笑,便提着水朝何姨娘走去。
“老爺,使不得啊,夫人身子弱,若是倒了這冷水,定會得病的。”蘇嬤嬤急忙攔在何姨娘身前。
莫正宇負手而立,喝道:“快把這大膽叼奴給我拖開。”
二個婆子相互使了個眼色,放下了桶,便上前去拉蘇嬤嬤。
蘇嬤嬤掙扎着,力氣竟是十分大,又朝着莫正宇喊道:“老爺。這香料是老奴給夫人,夫人並不知情,夫人以爲這只是普通的香料而已,老爺你饒了夫人罷,都是老奴的錯。”
莫正宇畢竟是混跡官場十多年的人了,定是不會相信蘇嬤嬤的說辭,怒哼道:“給我潑。”
幾個下人見莫正宇發怒了,便了顧不得什麼了,二個婆子一下子放開了蘇嬤嬤,蘇嬤嬤一個踉蹌便向後摔去,正好撞到何姨娘。
“啊…”何姨娘被蘇嬤嬤撞得四腳朝天,完全沒有了任何形象。
幾個下人提了水,朝着摔在地上的二人潑,二人立刻溼透了,現在還未到夏天,冰冷的井水溼了二人的衣服,二人都是一冷,打起了噴嚏,
現在瞧何姨娘哪還有當初那個美貌貴婦的模樣,髮髻全亂了,髮梢上還在滴着水,荷花百水裙也溼透了,顯出了已是變了形的身材,一張臉被井水沖走了厚厚的胭脂,顯出黑斑與皺紋,如此看去,何姨娘似老了十同歲,竟像是個快五十歲的老太婆了。
莫正宇瞧了心中很是抑鬱,他竟會與這樣一個女人相歡了一個月,想着,就走到何姨娘身邊,狠狠的往何姨娘的肚子上踢了一腳:“蛇蠍毒婦。”
“啊——”何姨娘痛叫了聲,痛苦的捂住了肚子,一張臉已是痛得扭曲了,躺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
“夫人…”蘇嬤嬤大驚,急忙起身,着急的問道:“夫人,你沒事吧。”見莫正宇又要伸腳踢向何姨娘,急忙抱住了莫正宇的腳,哀求道:“老爺,求求你了,夫人身子弱,你不能這麼對她啊。”
“滾開。”莫正宇一腳踢開了蘇嬤嬤,又踢向何姨娘,這次卻是踢到了何姨娘的肩膀。
“啊——”何姨娘又是痛叫道,身上冒出了冷汗,感覺全身都痛,竟是痛得在地上打起滾來了。
“老爺,求求你了,要是在踢下去,夫人就快死了。”蘇嬤嬤被莫正宇的一腳踢的也是不輕,嘴角流出了一絲血跡,卻是爬了回來,又是朝着莫正宇哀求道。
“哼。”莫正宇一揮袖子,轉身向屋外走去,又吩咐道:“給我看好她們二人。”
“是,老爺。”屋內的丫環婆子紛紛應道。
待莫正宇走遠後,一個婆子便走到蘇嬤嬤邊上,彎下腰,似十分恭敬的問道:“蘇嬤嬤,你可有事吩咐老奴啊?”
蘇嬤嬤瞧了她一眼,不說話,只是心疼的看着地上的何姨娘,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唉,我看蘇嬤嬤果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你們來提醒提醒蘇嬤嬤,她可是犯了什麼錯。”那婆子直起了身子,朝着另外幾個下人笑着說道。
一位稍年長一些的丫環也走到了蘇嬤嬤身邊,道:“嬤嬤,你可記清楚了?這位可不是什麼夫人,這位是何姨娘,你怎麼能喚姨娘爲夫人呢?”
蘇嬤嬤狠狠的瞪了一眼幾個下人,夫人懷孕時,老爺還顧忌着夫人肚子中的孩子,命了人好好照顧夫人,那些下人自是不敢如何造次,而如今,夫人算是徹底倒了,那些下人們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主,平日裡又受了夫人與她的氣,定是會爲難她與夫人了。
“呦呦呦…還敢瞪我們啊…”那個年長些的丫環朝着蘇嬤嬤唏噓道,又轉向另外幾個下人,問道:“你們說,這老東西如今還敢這麼瞪我們,該怎麼辦?”
“她們主僕二人平日裡怎麼對我們的,我們今日都討回來
。”另一個婆子擼起了袖子,恨恨道。
其餘的下人想了想,相互看了一眼,便點了點頭,都朝着何姨娘與蘇嬤嬤而去,蹲下身子,伸手,狠狠的扭上了何姨娘與蘇嬤嬤的手臂。
“啊——啊——”何姨娘與蘇嬤嬤連連痛呼,何姨娘已是說不出話來了,下人們似乎扭上了癮,愈扭愈狠。
蘇嬤嬤已是痛得流了眼淚,卻是困難的喊道:“你們…你們就…就不怕…夫人又…又會得了老爺的寵愛…到時。到時…”
幾個下人們聽了都是停了動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是點了點頭,站起了身。
一個婆子朝着蘇嬤嬤與何姨娘身上呸了一口,啐道:“就這貸色,我家那位都瞧不上,更別說老爺了,我們走罷。”說着,便率先向屋門口走去了。
其餘幾個下人也都是紛紛朝着二人呸了一口,跟着那婆子走了出去,又把門重重的關上了。
屋內,蘇嬤嬤費力的扶起何姨娘,拍拍她的後背喚道:“夫人,夫人。”
何姨娘眼神呆滯,也不喊疼了,卻也不說話。
蘇嬤嬤心疼的扶着何姨娘起了身,坐到了牀上,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了,到一邊拿了水,爲何姨娘擦試。
莫正宇走出了語院,往織院走去,卻是路過了沫雪軒。沫雪軒內如今只住着幾個下人,裡面只點了幾盞燭燈。
走到一邊,提着燈籠爲莫正宇照路的小廝見莫正宇停了下來,便也止了腳步。
莫正宇站了一會,最終嘆了一口氣,又往織院走去了。
太師府,清雪院——
燭光微微搖曳着,景亦楓還未來,因此莫靜怡便倚在榻上看書,十分寧靜。
小荷帶着段風走進屋,朝着莫靜怡道:“小姐,段風回來了。”
莫靜怡點了點頭,放下了書,看向段風,問道:“莫府如何了?”
“回小小姐……”段風將織姨娘如何設局,莫正宇與莫府的下人們如何對待何姨娘的事統統與莫靜怡說了一遍
。
莫靜怡聽完後,眼光微閃,不知她在想什麼事。
小荷在一邊卻是高興的快跳起來了,朝着莫靜怡道:“小姐,太好了,何姨娘如此害小姐,這就是她的報應。”
莫靜怡微微一笑,卻不說話,合上了書,站起身,走到了窗邊,靜靜的站立着。
小荷見她如此,倒也閉上了嘴,與段風二人退出了屋。
不一會兒,景亦楓便來了,莫靜怡見了,便走至一邊,讓他從窗戶躍入屋內。
景亦楓到了屋內,走至莫靜怡身邊,抱住她,卻見她一臉深思的樣子,有些奇怪,便問道:“怡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莫靜怡卻是擡起頭,搖了搖,回答道:“無事。”
“分明有事。”景亦楓看着她的眼睛道。
莫靜怡一笑,將頭埋入他的胸口,緩緩的將莫府發生的事告訴了景亦楓。
景亦楓聽了勾了勾她的鼻子,聞着她發間的馨香,寵溺的道:“小傻瓜,這事不是應該高興嗎?怎麼這麼一副表情?嗯?”
“我並不是在爲何姨娘的是不開心。”莫靜怡直直的望向窗外。
景亦楓想了想,伸手,撫向她的墨發,隨着她的眼光一起看向窗外,問道:“怡兒是在爲岳父的事不開心嗎?”
莫靜怡臉色一紅,急急道:“誰是你岳父,我又未嫁給你。”
景亦楓寵溺一笑,聲音溫和的道:“怡兒這輩子便註定了是我的妻子,不,下輩子仍是我的妻子,下下輩子還是我的妻子,怡兒這生生世世都要做我的妻子。”
莫靜怡聽了,揚起幸福的微笑,輕聲道:“我只願這一輩子,能與你白頭揩老
。”
“一定能,這雙手握住了,我便放不了了,也不想放了。”景亦楓拿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交,深情的說道。
莫靜怡點點頭,嘴角的笑容不言而喻。
時間流逝得十分快,一眨間便到了莫筱思出嫁的日子。
莫府內,倒也是佈置了一番,卻是賓客稀疏,一點也無辦喜事的熱鬧景象。莫筱思的外家來了幾個人,還有便是在官場上要巴結着莫正宇的一些小官員。莫靜怡與莫逸軒自是要來的,卻是由景亦楓陪同而來。
夜思院內,莫正宇瞧着一臉扭曲的莫筱思,道:“你給我安分一些,乖乖出嫁,不要再給我丟人了。”
“爹爹,我不要嫁給安天辰,我不要。”莫筱思一邊搖頭說道,一邊想要掙脫掉一左一右拉着她的二個丫環的手。
“放肆,這事還輪得到你要不要嗎?”莫正宇怒喝一聲,又朝着屋子裡的丫環婆子吩咐道:“給我好好看着她,不許出任何差錯。”
“是,老爺。”屋子裡的丫環齊齊應道,又開始了原先的動作,爲莫筱思穿嫁衣,爲她打扮。
莫筱思掙扎不過按着她的丫環,只得眼睜睜由下人們擺佈。
正廳內,高堂上只坐着莫正宇,莫老太太因病,仍躺在牀上不起,因此未能出席;而何姨娘自是不會出來的。
下首站着稀疏的賓客,臉色笑意卻都不濃,都已過了巳時,安家的人還未前來迎親。
“陳管家,派人去瞧瞧,姑爺怎麼還未來。”莫正宇沉着臉色吩咐道。
“是,老爺。”陳管家領命,便出去,親自帶了人先去建雲城安家。
莫正宇等人又在正廳內等了一個時辰,正當莫正宇又要吩咐人前去查看的時候,莫府門口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
陳管家跑了進來,向莫正宇稟報道:“老爺,姑爺來了。”
莫正宇點點頭:“來人,去把二小姐請出來
。”
一個丫環急忙跑向了莫筱思的院子,跟屋內的媒婆道:“宋媒婆,姑爺來了,老爺讓二小姐快出去。”
宋媒婆笑着點點頭,上前,在莫筱思如同要殺人的眼光中,蓋上了她的頭蓋,揮了揮手,道:“扶着二小姐出去罷。”
二個丫環點點頭,便硬摻着莫筱思往屋外走去了。
墨畫跟在莫筱思後面,眼光閃動着,想起織姨娘與她說的話,又看向莫筱思,眼中閃過濃濃的怨恨。
到了正廳,安天辰已是在了,安天辰今日穿着大紅的錦衣,臉色卻是微沉,看不出一絲大婚的高興之意。
莫靜怡站在一邊,看着身穿一襲紅色錦衣的安天辰,想起前世的那一個晚上,安天辰也是穿着這樣一件大紅色的長袍,居高臨下站在臨死的她面前,與莫筱思卿卿我我,而今世他卻是用如此表情娶莫筱思…也許前世他也是用這副表情娶她的罷。
景亦楓察覺到莫靜怡的眼光一直瞧着安天辰,心中萬分不悅,沉聲喚道:“怡兒。”
莫靜怡回過神來,朝着景亦楓微微一笑,便不再看向安天辰,今世,她對安天辰已再無任何感情,甚至連恨也沒有了。
安天辰站在正廳中間,眼神也是四處瞄着,見到莫靜怡直直的看着他時,心中一陣雀躍,這怡郡主莫不是喜歡他!如果讓這怡郡主喜歡他,待他娶了莫筱思之後,定是能經常接觸到怡郡主,說不定…想着,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意。
“新娘來了——”正廳門口,二個丫環一左一右摻着莫筱思走了進來,媒婆走在一邊,十分高興的喊道,雖然今日這新娘子不太配合,不過莫大人倒也是大方,一開始便給了她二十兩銀子,等待會將新娘子送了出去,她又可以拿到二十兩銀子了。
莫筱思到了正廳中間,與安天辰站到了一起,二個丫環卻仍是未放開她。
媒婆站到了左邊,大聲喊道:“新娘拜別親人。”
二個丫環便硬生生將莫筱思按了下去,讓她跪到了地上。
莫筱思嘴中被塞了一塊大小正好的布團,說不出話來,卻也是不肯嗑頭
。
媒婆見莫正宇臉色下沉,便顧不了禮數了,急急道:“新郎可以把新娘接走了,衆位賓客可以入席用膳了。”
安天辰斂下眼光,朝着莫正宇拱了拱手,便拉住了綁在莫筱思手中的紅球的另一端,轉了身,看了眼莫靜怡,便拉着莫筱思朝着正廳外走去了,二個丫環又是一左一右的摻着莫筱思。
“大家快到入席罷,快吩咐廚房把菜端上來。”陳管家見氣氛尷尬,急忙朝着賓客們說道。
“好,好,莫大人,一起坐罷,今日貴女出嫁,我定要好好敬莫大人一杯。”一位相貌精明的的男子笑着應道。
莫正宇也是一笑,站起了身,揮手道:“衆位請坐罷。”
如此一來,正廳裡倒是熱鬧起來了。
安天辰走到莫府外後,便扔下紅布,上了馬車,看着莫府門口跟着出來的家丁們擡了多少嫁妝出來。
夜國女子出嫁,一般人家的嫁妝大約都有二十擡左右,而莫筱思的嫁妝有三十幾擡,倒也算好了。
安天辰頗爲滿意的點點頭,雖然娶了個沒用的女人,倒也是賺了些值錢的東西,待莫筱思上了花轎,便帶着朝着建雲城而去了。
安家來的花轎倒是十分寬敞,由八個轎伕擡着,二個丫環也是跟着莫筱思坐在花轎內,莫筱思仍被二個丫環按着,氣得要命,正氣憤間,卻是感覺到一陣噁心,想要鬆開二個丫環的手,二個丫環卻是面無表情的將她按得緊緊的,莫筱思難受的要命,卻是沒有一點辦法,在花轎內直犯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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